第133章 好像漏了一個

  常言道，富貴險中求。

  姚鶴道為官多年，靠的也是關係，才能一步步從末尾小官混到四品大官的。但要再往上爬，就難了，除非朝中有過硬的關係。

  

  誰都不知道秦大都督會受寵多久，再不及時攀上這層關係，等風水輪流轉，到那時又該求誰去？

  「老爺？」賈氏看他沉思，輕喊了聲。

  「我的意思是，不如把她送給秦大都督做妾。」

  「啊？」

  「秦大都督是聖上跟前的紅人，能討得他的歡心，二弟的事，也不用愁了。」

  賈氏沒想到，姚鶴冠還有這樣的打算，這可比嫁去俞家好多了。秦大都督，那是何等的人物，讓拂清去做妾，豈不是便宜了拂清。「老爺，這可不行，拂清是個聰明的，萬一讓她討了秦大都督的歡心，未必能幫得了我們家的，就怕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尋常人家的妾也就罷了，那是秦家，容易讓她有翻身的機會。」

  姚鶴冠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只是想著送去給秦家做妾的那麼多，能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何況都是做妾了，在秦大都督看來，也只不過是玩物罷了，不會多重視的。

  再者，把拂清送去做妾，那齡想和松哥兒是只能留在姚家的，有他們在，量拂清也不敢對自家下手的。

  賈氏還是覺得，把拂清嫁給悲雍，才是最為穩妥的事。

  ……

  拂清足足被關在祠堂里一天一夜，腿都跪麻了，也是滴水未進，體力不支，癱倒在蒲團上，渾身上下沒有力氣，連抬起眼皮也吃力。

  要是讓她真活活餓死的話，她多少還是不甘心的。

  時間在此刻格外漫長，她也過得格外煎熬，想著什麼時候才是頭啊，這才一天一夜，要罰上個幾天的，她還真活不成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傳來門被踹開的聲音。

  她看去，隱約看到是烽連和蕙兒瑩瑩。

  「清妹妹！」

  「拂清！」

  他們手忙腳亂地扶著她坐起，她虛弱地說：「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蕙兒嗔怪說：「還說沒事呢，你連說話都沒有力氣。」

  他們想把她帶出祠堂的，那柳大娘來了，「大少爺，二姑娘四姑娘，夫人有命，清姑娘犯了錯，理應受罰，還請各位離開。」

  烽連怒問：「犯錯？清妹妹犯了什麼錯？就因為她幫了我個忙，就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嗎？她有錯的話，也是因為我，單單罰她算什麼，連我也一起罰好了！」要不是蕙兒找到他，他還蒙在鼓裡，哪裡知道拂清因自己而受罰。

  蕙兒也是滿腔怒火的，「都說拂清做了錯事，我就想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能讓你們這樣罰她？還說就罰在祠堂跪著沒什麼的，看這才多久，她就不成樣了！非要折磨死她才行嗎？」

  一人一句把柳大娘堵得沒話說，只能無奈道：「大少爺二姑娘，這是夫人和老爺的意思，我們也是照辦，就不要為難我了。」

  烽連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找過賈氏理論了，但賈氏知道他們是要為拂清求情，索性沒有見他們，他們沒辦法，直接闖入祠堂來找拂清。

  烽連說：「好，那你回去告訴父親母親，既然清妹妹有錯，那便是錯在有我這個哥哥。我不能替清妹妹免去這其中懲罰，就讓我和她一起承擔好了。」

  說罷，他跪在拂清身旁，眼神格外堅定。

  見狀，蕙兒和瑩瑩也一同跪了下來。

  拂清想說些什麼的，到底還是沒能說什麼，只覺得心中湧起陣陣暖意。

  這下子，柳大娘哪還有話說，趕緊回去和賈氏說。

  賈氏得知後，也是又氣又無奈的，「他們要跪，就讓他們跪好了。為了個拂清，連我的話也敢忤逆，這個拂清，倒是會籠絡人心啊。」

  柳大娘勸說：「夫人說氣話了不是，再罰下去，也只能讓大少爺和夫人離心罷了。繼續鬧下去，誰的臉上都不好看。總歸夫人打算要把清姑娘嫁出去的，何必多此一舉？罰也是白罰的。還不如好好養著清姑娘，儘快把日子給定下來。」

  思量許久，賈氏還是點頭了，她就是心疼烽連。

  拂清終於能回到竹繡院，一群人圍著伺候，這讓拂清有點受寵若驚，其實她就是餓得不行，吃飽喝足了，也就沒什麼事的。

  盧媽媽是連她下床都不許的，非得讓她老老實實在躺床上休息。

  蕙兒離開竹繡院時，已經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心想拂清這回得罪賈氏，往後的日子就難了。

  正當她回去二房時，就看到朱氏匆匆出門去。

  這些日子以來，朱氏隔三差五就出去求人，這事她是知道的，不過這陣子以來，朱氏不再像往日那樣唉聲嘆氣怨天怨地的，像是找到什麼法子了。

  她不禁感到困惑，連姚鶴冠和忠齊夫人都沒辦法的事，朱氏是哪裡來的門路能救姚鶴道？

  她想了想，便跟了出去。

  一路跟著，直至朱氏進去俞家，她看院子裡沒什麼人，就跟了進去，見朱氏在裡頭跟人說話，她就躲在窗戶下偷聽著。

  「這事，八成能行了。」朱氏滿臉的喜色。

  「當真？你大嫂能同意？」羅氏又驚又喜的。

  「怎麼不能？有我說和，就是不成，也得成的。又不是她自個嫡親的姑娘，她也就是表面做做樣子而已，你們俞家也是世代官宦，能看得上她個庶女，也是天大的福氣。」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們家會不同意的。我這邊，我也讓我大兒子著手去辦了。只要他肯盡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到時候，只管是雙喜臨門的大喜事。」

  門外偷聽的蕙兒，給聽得糊塗了，她尋思著應該是朱氏和羅氏倆人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條件是結親？

  她這房的庶女就恬兒一個，恬兒才多大，朱氏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就給恬兒說人家吧？那是大房的庶女？

  芝芝應該是不能的，瑩瑩也還沒到年紀。

  能讓朱氏這般算計的，自然是沒有靠山，也不受寵的庶女。

  等等，她好像漏了一個。

  難不成是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