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誤會了什麼

  她把信封遞給賈氏，把事情如實說來，「思表哥一回堵我在路上，一回又通過松哥兒來送信，下一回還不知道是什麼。我們雖是表兄妹，可年紀相仿，得顧忌著些。思表哥又是讀書人，若是因為此事分心，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是我那裡做的不對，引起思表哥的誤會。」

  賈氏和柳大娘看完信中內容後，一時語塞，神色複雜。

  就在拂清來之前，瑩瑩來找賈氏，也是為的這事，說拂清是如何如何纏著賈思的，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

  賈氏並沒有一味相信瑩瑩的說辭，畢竟拂清的為人，她還是清楚的。

  別的不說，拂清和賈思，她此前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關聯，就是平時聚在一起，拂清也沒有和賈思也沒有任何接觸。

  可瑩瑩又說親眼所見，絕不有假。在她面前，瑩瑩諒是不敢扯謊的。

  她思來想去，打算等明日喊拂清問個清楚，沒曾想拂清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依你的意思是，思哥兒纏著你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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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我的意思是，思表哥或許誤會了什麼。」

  「你們私底下見過幾回？」

  「就那一回，他在半路上攔住我的去路，說想和我聊聊。我哪裡敢，便離開了。」

  拂清說得提心弔膽的，生怕說賈思不好，會熱得賈氏生氣，又怕哪裡說得不對，讓賈氏誤會。

  賈氏收好信封，想著賈思突然要來自家讀書，再重新打量著眼前的拂清，聘婷裊裊，眉眼艷麗，確實很難讓人挪開眼。

  說賈思傾慕於她，也合理。

  「你把這事說給我聽，是想我做什麼？替你拒了思哥兒？」

  「只是想讓夫人和思表哥解釋清楚，拂清和他，僅僅是表兄妹，再不能逾越半分。思表哥還是以讀書為重，拂清萬萬是不敢打擾。」

  賈氏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拂清離開後，柳大娘說：「這位清姑娘，倒是拎得清楚，也敢把這樣的事大方說出來，可見她對思少爺，當真是沒別的心思。」

  賈氏淡淡說：「她是個聰明的，把這事拋給我，不給自己留下把柄。不過她也是真無意思哥兒的，和思哥兒撇得乾乾淨淨的。她就算有別的心思，又能怎樣呢？」

  拂清的出身，再不聰明點，是難保全自己的。她好就好在這一點，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柳大娘拿著外衣給賈氏披上，「那這是，夫人如何打算處理？清姑娘再不濟，也是姚家自家的姑娘，話都說到這個面上了，不好再不管。思少爺又是夫人的親侄，左右都難做的。」

  賈氏犯愁，她是管得了家裡的姑娘，可不好多管賈思，免得傷了親戚情分，又得罪娘家哥哥。

  「唉，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這事我不好挑明地說。家裡兩個姑娘，一個惦記他，一個被他惦記，時間一長，容易生出事來。我回去問問，讓他爹娘趕緊把他的親事定下來。至於那兩個姑娘，也是時候相看人家了。」

  瑩瑩的親事，她是有意俞悲淮的，就是擔心俞大夫人那關難過。再不行，還有那麼多人家。

  至於拂清，年紀比瑩瑩大，更該說親的。

  前兩天她和姚鶴冠提過一嘴，姚鶴冠只說不急，只讓先定下瑩瑩的親事。

  她尋思著，拂清是難嫁得什麼好人家的，好在有副好皮囊。這年頭，也有的人家只看樣貌，不看出身的，不過都是做妾。

  拂清性情剛烈，估計是不願做妾的。

  「對了，夏姨娘那邊，求了好幾次，說二少爺，也到年紀說親了。」

  「哼，禁在院子裡也不得安生。上回的禮部員外郎王家來送禮，看他家的庶長女性子嫻靜，還不錯。」

  「夏姨娘說，只願別是庶女才好。」

  「她什麼身份，還不要庶女？誰家嫡女願意嫁給庶子的？若是品階低的人家，是嫡女，她又瞧不上。」

  「夫人給大少爺說了那麼好的一門親事，夏姨娘眼紅著呢。就盼著二少爺也能說門頂好的親事。」

  「她倒是敢肖想。」

  賈氏說著，驀然想起盈然也已適齡，還未說親。雖是尚書府嫡女，可有那麼個出身卑微的生母，上頭又有盈玉壓著，實在不出眾。

  盈然又處處畏手畏腳的，毫無大家風範，且無兄弟幫扶，以後也不會有的，比不上盈玉半點。

  唯一的優勢，便是占著尚書府嫡出姑娘的名頭。

  或許，許給烽達也是不錯的？

  如此一來，姚家和董家的關係也能愈發密切。

  就是不知道，董家能不能願意，嫡女嫁給庶子，說出去不大光彩。

  如今董家正是多事之秋，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去說，還是有很大的機會。

  另一邊的榴花閣里，夏姨娘這些天因著不能出門，急得上火，她怕賈氏不會用心給烽達說親的，隨便找個庶女就打發的。

  烽火達是她的長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個，她可不能讓烽達隨隨便便就娶一個庶女，到時候沒有岳家幫扶。

  她倒是讓惜雪幫忙相看合適的人家，可對方聽說是庶子後，便面露難色。而那些六七品人家的嫡女，她又覺得配不上。

  她是急，礙於自己的身份不能親自去說親，賈氏靠不住，她只能指望姚鶴冠。

  姚鶴冠有些日子沒來榴花閣了，她派人去請了好幾趟，今晚終於給請來了。

  人一來，她就迫不及待提起這事，熱得姚鶴冠多少不耐煩，「達哥兒的親事，自有夫人操心，用不著你忙活。」

  她連忙伏低做小，先是好話軟話說了通，見姚鶴冠神情鬆弛下來，她才說：「達哥兒是妾頭一個孩子，自然事事上心，夫人管著家裡上上下下那麼多的事，總有顧不到的地方，還有三姑娘也要說親了。娶親不比嫁女，這是要娶進來的，關係到姚家的將來。」

  姚鶴冠聽進去了，「那你是如何打算的？門第高的就算了，達哥兒是庶子，娶庶女是最合適的。非要嫡女的話，多少有點難。」

  「怎麼會難？要說董家的親事，不也難？老爺不也辦成了？」

  「董家，我當時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說親的。難不成，你也想說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