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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泡久了吧

2024-08-03 21:48:48 作者: 廿三

  岩壁上不斷有水珠滴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魚腥草的味道。

  江蓮的兩隻手腕都被鐵鏈鎖住,壓在一個快要被泡爛的木頭柵欄里。

  水牢,顧名思義就是沉浸於水中的牢房,她必須要保持站立,否則這水就會沒過她的鼻腔,讓她溺死在這柵欄中。

  這水牢並不乾淨,怕是閒置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上頭漂著雜草枯木,甚至還有不知道是誰的頭髮絲,怕是這水下也有不少水草與蜉蝣,現在是盛夏,就算有蛇也不稀奇。

  這其實是一種心境的折磨,常人若是處於這種昏暗靜謐而又封閉的環境一定會感到不安,長時間的站立還會損耗體能,從而讓人緊張害怕。

  但江蓮不是常人,她反而要感激祁靛。

  她本是蓮身,自淤泥中生長,與浮萍魚蝦作伴,自然不會忌憚水牢的污漬。再說在萬荷池的百年間,運氣不好時還會遇見歹徒殺人拋屍,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再論起感激二字,是她這副皮囊還需悉心養護,所以離不開水的滋養,若是長時間不能以水浸泡擦拭,反而會讓她容顏受損。

  在攬月閣中尚有溫池,她起先還擔心被綁出來能堅持多久呢,沒想到祁靛竟用上了這種刑罰。

  

  算算時間,現在距她被綁走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洛瑤怎麼也該發現她不見了,可到現在也毫無動作,要麼是事情正在往好的一面發展,要麼是洛瑤準備放棄她,前者的概率更大。

  可四皇子綁架她,就只是為了看看鄭啟微心中她的位置?這也太離譜了。

  她不過是個太子良娣,縱使外界再怎麼訛傳,也無法為對付鄭啟微有什麼根本作用。

  放著太子妃不綁,就說明祁靛並不想和淳于將軍為敵,而且這四皇子並非是覬覦皇位,而是一心復仇,鄭啟微對他到底是什麼仇呢……

  這些疑雲都飄在她頭頂,甚至讓她忘記了眼前自己的處境。

  「令牌是假的,我們中計了,快把那個女人撈上來。」

  「怎麼回事,幽王呢,他不是說宮中一切順利麼?」

  外頭突然嘈雜起來,還是之前綁她來的兩個人。

  很快她被從水牢中拉了出來,那兩個人看見她的正臉後分別一愣,終於還是收起驚訝。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她被帶到了一出空曠的山坡上,祁靛還是昨日的著裝,表情看著有些不自然,想來是因為局勢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周邊圍著一群身穿鎧甲的將士,約莫千餘,整裝待發。

  難道祁靛是想來硬的,他這麼做圖什麼呢?

  「在水牢里待了四個時辰,換做旁的女人見到我早就求饒了,你到底是何身份啊。」

  祁靛瞥了她一眼,故作不疾不徐。

  「妾身江蓮,乃從四品工部參議秦炤之女,現太子良娣。」

  或許是她眉頭都沒皺一下,惹惱了祁靛,他當即扔出了手中的玉盞砸在地上,頃刻間玉盞碎成了好幾片。四下無人再敢開口,仿佛空氣都凝固住了。

  直到一個侍衛從另一邊走來,小聲通報。「主子,太子來了。」

  江蓮第一時間抬頭張望,鄭啟微來了!他是來救自己了麼?

  果然不遠處鄭啟微身穿銀灰色白龍甲,騎著一匹黃驃馬踏沙而來,這般雄姿英發的少年郎,是為她而來嗎?

  等到與這山丘有百尺距離時,鄭啟微拉住了韁繩停在原地。

  「鄭啟微你真是心思歹毒啊,設圈套等我鑽,還拿了塊假令牌來蒙我。」

  還是四皇子先按捺不住,朗聲刺探。

  「九弟若是想宴請為兄,大可等到姑姑的百花宴你我暢飲,因何要在這地方大擺筵席?」

  看鄭啟微的樣子,似乎無詔練兵和私鑄武器之事都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他們兄弟兩寒暄的方式果然異於旁人,祁靛一手扯住了她的頭髮,讓她擋在自己身前,笑道:「鄭啟微你別高興得太早,你看這是何人。」

  此時江蓮全神貫注地盯著鄭啟微,她期待看見他的神情,會不會有心疼,有焦急,有不舍……可什麼都沒有,甚至鄭啟微都沒有回應。

  這也是他的計劃麼?

  鄭啟微是怕他露出了任何多餘的表情,就被祁靛抓住把柄?

  「四皇子,幽王若是沒有野心不會幫您,幽王若是有野心也不會幫您。如今局勢他不會管您的死活了,若您此時放了我,將罪責推給幽王,陛下顧念父子之情,說不定會從輕發落。」

  從之前鄭啟微寫的書信,還有方才那兩個男子的對話來看,這件事並不是四皇子一人所為,恐怕他身後還有幽王的支持。

  為了讓鄭啟微不處於下風,為了讓自己全身而退,這個時候只能遊說四皇子做出選擇。

  「我就說鄭啟微看上你什麼了,原來是牙尖嘴利。你現在無非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想騙我饒你一命。」祁靛並未鬆口,反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江蓮眼前晃了晃。

  「我保全自己的性命也是為了保全四皇子。」

  都到這會兒了,再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江蓮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是得保持冷靜。

  嗖——

  一支冷箭趁著他二人談話,射到了祁靛左後方的柱子上,他二人同時抬頭,才發現手中提著弓箭的鄭啟微一臉愜意。

  「九弟,父皇最討厭皇族和權臣擁兵,你浩浩蕩蕩在這安排了千餘甲士,莫不是準備點兵衝進皇都?幽王和吳相說你早已經生了反心,這是真的嗎?」

  同樣的罪責,祁靛既然能用在她身上,他也能用在祁靛身上。

  「這不可能!」

  祁靛的手都在顫抖,明顯是懷疑了,但同樣是一個意思,為何鄭啟微說就有用,她說就沒有用呢?

  「你我畢竟兄弟一場,為兄自是不忍看你被人陷害,若你願意,我這就陪你進宮面見父皇,與皇叔當面對質,必定保你……和你母妃無虞。」

  在祁靛沉默的時候,鄭啟微下了馬,孤身一人前來,又一次開口,甚至還提到了張皇妃,真是殺人誅心。

  「九弟你別怕,我已經找到了幽王威脅你的證據,只要你坦誠告知,為兄不會讓任何人為難你。」

  轉眼鄭啟微已經來到了城子坡上,周遭沒有一個人敢攔他,祁靛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雖然江蓮不懂兵法,可她也知道領袖不露怯的道理,如今祁靛毫無主見,敗局已定。

  鄭啟微離她不過一臂,可目光全在祁靛身上,「放下刀,我們回宮,父皇心裡還是相信你的,否則也不會讓我來帶你回去。」

  這句話擊潰了祁靛好不容易豎起的信念,他整個像是被抽去了力氣,癱倒在地。就在這瞬間鄭啟微伸手攔過了她,接著鄭啟微帶來的那些人將祁靛帶了下去。

  「別害怕,我來了。」鄭啟微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她怕自己身上的水漬弄髒了鄭啟微的鎧甲,硬是推開了他,回道:「煙兒不怕。」

  鄭啟微端詳了她好一會兒,才十分真摯地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更好看了?」

  這多半是泡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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