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量變現

  姜殊用自己的人脈，和胭脂水粉鋪的老闆商議，在店面中另外隔了一個房間出來，供姜殊為這些千金們試妝。

  姜殊就相當於是化妝品專櫃的櫃姐，若是購買胭脂鋪的物品可以免費化妝，如果單獨要妝容則另外收費。若是能夠在胭脂鋪原有流水上增加收入掌柜的就給她部分提成，若她單獨接到的化妝訂單就五五分給掌柜。

  之前掌柜的看到了姜殊給周夫人化妝的手藝，也看中姜殊最近的熱度，立馬就答應了這樁買賣。

  有落難千金人設加賀家少東家的未婚妻身份，姜殊把自己在胭脂鋪做工的消息傳了出去，立馬就吸引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今兒一大早，胭脂鋪門口就為了一大群女娘，幾乎都是來圍觀姜殊的。

  「椿桃，你這消息傳得也太廣了，這些人都快把門口的路堵上了。」

  姜殊在窗口向外張望，嗚嗚泱泱的一片全是女人。

  椿桃淡定地立在她身邊，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姐身處風口浪尖的感覺。「這只能說明小姐你人氣旺，大家都想看你出糗。」

  既然風聲都已經放出去了，姜殊早晚要面對，便大大方方拉開了隔間的門。

  她整了整身上這件衣櫃裡唯一的「體面」，朗聲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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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京都的千金女娘，夫人小姐們，這是我姜殊第一天上工，小女之前隨母親學了些梳妝傅粉的小手藝，本以為此生無處施展，沒想到上天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

  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姜殊放低姿態，娓娓道來。

  「相信諸位也都聽說了我爹含冤入獄的消息。顯榮十一年，我父親以三甲成績進殿試，由陛下親自出題，選拔進入戶部，為官十二年兢兢業業，由陛下親筆書，晉戶部尚書。每逢旱災雪災，我姜家總是第一批在城外施粥贈藥的。我姜家清清白白，我父親更是兩袖清風的朝堂楷模。」

  姜殊將姜龐這些年的履歷細細道來，訴盡了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更是搬出了天子來。

  就在這胭脂鋪對面的百味樓上，有兩名男子正坐在最高處看著這一切。

  「還得是姜殊有意思，換成其他女娘估計早就為自己另謀出路了。」

  白衣男子晃著手中的杯盞，面露笑意。

  金冠男子有一雙細長的眼，面若白玉，他輕輕叩著桌面，盤算道。

  「她自己放出消息吸引這些人湊熱鬧，肯定不只是想借陛下的威名為姜龐在民間博個好名聲可不夠。她比我們想像的聰明，倒不如拉她一把，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

  「可若是我們出手來救姜龐，驚動太子的話……」

  「所以才要借他親女兒的手啊。」

  姜殊說完姜家在風雨中屹立不倒三十載的故事後，做了個完成的結束語。

  「在配合京兆府調查還我父親清白期間，我父親在獄中受難，我姜殊也絕不獨善其身，願意自力更生，歡迎諸位關照我的生意。若各位有何事不解，姜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些圍觀者本來都是想來看熱鬧的，突然面對姜殊著八百字精修演講稿，一時反應不過來，紛紛愣在原地。

  「姜小姐說這些騙騙平民百姓就算了，這就想為姜尚書脫罪也太兒戲了。」

  在一群人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姜殊雖然沒有辨認出那人，但還是真誠作答。

  「南宛律法言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更不會誣陷好人，我信京兆府府尹大人明察秋毫，不出半月就能有定論，我也信當今陛下獨具慧眼，不會看錯我爹的人品與才學。我姜殊今日字字句句從不是為了開脫，清者自清，我姜家無罪。」

  姜殊腰板挺得很直，字字句句不卑不亢。

  「厲害話誰不會說，怎麼也是大家閨秀，出來拋頭露面，丟了姜尚書的臉不說，更是讓賀家蒙羞。」

  這時人群中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姜殊轉頭望過去，不由發笑。

  「臉面從來都是自己掙來的，我自己做工賺錢總比用回娘家哭來的嫁妝補貼夫家強吧。」

  此話一出眾人才回過神來，發現方才發問的女子就是方家小姐，搶了自己庶妹的姻緣，以為嫁給了好人家，沒想到是沖喜的，夫婿雖然病好了但家底卻空了，無奈她只能每每回娘家要些補貼。

  方小姐啞然，只得低頭不語。

  「話說的好聽，究竟手藝如何誰知道？」眼生的夫人趁機搭茬。

  「這話倒是不假裝，若姜小姐沒點手段怎麼會引得賀家十六和裴少將軍紛紛上門提親？」

  姜殊早就料到會有人用這一茬說事，她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今天是頭一日，若哪位小姐願意上前試試，我分文不取，全當給大家露一手。」

  桌面上酒菜齊全，白衣男子嗑著瓜子不吝誇獎。

  「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不露怯，是比宮裡那些嬌滴滴的強多了。」

  金冠男子未曾抬眼，不假思索：「宮裡也不都是你知道的那些。」

  這一句話引得白衣男子挑眉，語氣曖昧。

  「喲，這麼說殿下還見過我不知道的？」

  金冠男子閉口不答，繼續望向窗外。

  「既然姜小姐這般殷切地想要展示手藝，本郡主願意親自試一試，也要見識見識裴哥哥的眼光，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連他都能拒絕。」

  一女子站了出來，揭開錐帽表明身份，頃刻間四周皆靜。

  姜殊一直知道她的左側方站了一個帶著輕紗錐帽的女子，沒想到居然是柔嘉郡主。

  柔嘉郡主之前一直在宮中小住，除了皇子和誥命們設宴會偶爾出席，其他時候都不見其蹤影 ，沒想到姜殊今日居然連她都驚動了。

  金冠男子看見柔嘉郡主後目光一滯，「柔嘉怎麼會在這兒？」

  「你不是不知道這丫頭傾心姓裴的，之前裴少卿提親姜殊穿得沸沸揚揚，她在宮裡聽到了消息自然不服氣，鬧著要出來。皇后壓了好久，等到姜家退了聘禮才鬆口。」

  「看來姜家的貴人，不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