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毒計

  蘇陽的舉動，自然是瞞不過目光如炬的老人，但老人倒也不追問他，照例來到了小閣樓下。

  「一個月過去，你的進境倒是很快的。」老人微笑說道：「現在恐怕一半戰力的銀甲力士已經威脅不到你了。」

  蘇陽本在胡思亂想，老人說話，打斷他的思路，連忙答道：「多謝老伯。」

  老人看蘇陽語無倫次，也不計較，繼續說道：「這一次，給銀甲力士加一點戰力吧。」

  蘇陽想想，也確實需要這樣，對戰傀儡神將，他已經比較得心應手了，得加大一些試煉時的強度，以便進境再快一些。

  「老伯，那就加上一成戰力。」

  「恩，六成戰力，也就差不多了。」

  老人一伸手，身上強大無比的氣息就將鐵籠中的銀色怪物完全籠罩。這老人每天夜裡都會壓制怪物的戰力，幫助蘇陽修煉。而銀色怪物已經對老人怕到極點，在強大氣息籠罩下，動也不敢動。

  

  呼!

  老人出手將銀色怪物的戰力壓制到了六成，然後退到一旁。蘇陽上前打開鐵籠，銀色怪物不敢招惹老人，對蘇陽卻肆無忌憚，不等籠門打開，就巨掌拍打著籠子，發出陣陣聲響。

  月光下，蘇陽形如蛟龍，虎步生風，一雙拳頭如神錘砸落。

  銀色怪物和蘇陽一樣，拳腳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卻快得出奇，力壓四方。

  蘇陽今天始終是靜不下心來，對戰時也是破綻百出，被銀色怪物打中了不知道多少次，且這次老人只壓制了怪物四成的戰力，剩下的一大半戰力，都留在怪物身上。

  接連不知道多少次擊打，蘇陽連連翻滾，承受不住銀色怪物所發的巨力，幸好他肉身已經十分的強悍，才不至於身受重傷。

  遠處的老人見蘇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接連被銀色怪物打中，不由的皺皺眉頭，突然間上前，攔在了怪物和蘇陽之間。

  那怪物對老人忌憚，見他上前，急忙就抽身後撤，想要逃遁，老人信手揮出，只一招間，就把那銀色怪物重新逼進了鐵籠，指尖一彈，一股勁風利劍一般飆出，將沉重的鐵籠籠門啪嗒一聲關緊。

  「老伯，今天還沒到時間。」蘇陽有些納悶。

  「心不在，時間到或不到，又有什麼區別。」

  蘇陽直到這時候才真的察覺出來，自己這一整夜，都在胡亂想著心事，真的沒有把心思放在修煉上。聽完老人的話，不由的有些慚愧。

  「老伯，我今天......」

  「不要緊，少年人，都是這樣。」老人雖然驅趕走了怪物，卻沒有一點責怪蘇陽的意思，溫言說道：「若是心裡有事，不妨靜上一靜，心不在修煉上，勉強再練，沒有什麼好處。」

  「老伯教訓的是。」

  「走吧，今夜還早，可以喝喝茶，聊上一會兒。」老人輕輕拍拍蘇陽的肩膀，轉身走出大門。

  蘇陽滿心羞愧，雖然老人沒有說什麼重話，但卻讓他感覺愧對了老人的一番好意。

  慢慢跟在老人身後，蘇陽的酒意已經是完全醒了，默然想道：「我身上發生什麼事情，那也是過去了，現在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出什麼端倪來，何必自尋煩惱？好好修煉才是正事。」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蘇陽卻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猶猶豫豫的跟著老人回到小屋。老人象往常一樣給他泡茶，等到兩人坐了片刻，蘇陽思索著，能否從老人這裡，得到一點答案。

  他知道，這書庫中的無名老人雖然每天默默無聞，學府中的學子也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老雜工，但只有蘇陽心裡清楚，老人的武道修為以及見識，都已經到了極為寬博的境界。

  蘇陽並不知道，自己脊背上這條黑龍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這條黑龍究竟從何而來。但今天偶然又見到黑龍，前後聯想一番，心裡越來越靜不下了。

  猶豫了半天，蘇陽才鼓足勇氣說道：「老伯，你有沒有見過，脊背後有一條黑龍的人？」

  「脊背上有一條黑龍？」老人微微一怔：「為何這樣問？」

  在這種深不可測的高人面前，蘇陽知道說謊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咬咬牙道：「我的背後，就有這樣一條黑龍。」

  老人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問道：「怎麼樣的一條黑龍？」

  蘇陽只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背後的那條黑龍，卻也描述不清楚，於是脫下自己的上衣，想讓老人親眼看看。

  但等他脫掉上衣之後，脊背上那條黑龍，卻已經是不見了，只不過，有一隻漆黑的龍爪，還留在背上。

  「又不見了......」蘇陽茫然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一下。」

  蘇陽在心裡默默想想，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條黑龍從何而來，只有有一次偶然發現，但到了第二天，黑龍卻是不見了。」

  第一次發現黑龍的，是九幽魔君，但蘇陽斷然是不可能當著老人的面，把他給說出來。

  「等到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又是無意中發現了這條黑龍。」

  蘇陽自己講述著，心裡卻又多了一絲疑問，上一次發現黑龍之後，到了第二天，脊背上一整條黑龍完全消失不見，而今天發現了黑龍，卻是消退的不乾淨，留下了一隻漆黑的龍爪。

  「怪不得老東西說，有一隻龍爪，比別的地方顏色看起來更深。」

  老人凝視著蘇陽脊背上那一隻龍爪，過了半天才說道：「只有一隻龍爪，我也看不出什麼。」

  「老伯，我前後猜想，這條黑龍，好像是飲酒之後，就會出現。」蘇陽說道：「我不善飲酒，從小進入山門，一直到了去年，才和山門內的師兄們一起喝了一次，就是那次，才發現了脊背上的黑龍，今天，也是和學府內的學子飲了些酒，黑龍便是再次出現了......」

  「哦？」老人似乎對蘇陽的講述很感興趣，想了一想，從自己房內一個小柜子中，取出了兩隻十分精緻的小瓶。

  「恰好我這裡還存著兩瓶佳釀，只不過我並不嗜酒，倒也存放了不少年頭了。」

  老人打開小瓶的瓶塞，立即有一股濃郁的酒香飄散出來。

  「照你這麼說，只要喝了酒，背後黑龍就會顯現出來，那就喝一點試試。」

  蘇陽拿起小瓶，咚咚喝了兩口，老人珍藏的佳釀已經有了年頭，酒力醇厚，只兩口下去，蘇陽就覺得臉龐發燙。

  老人始終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蘇陽的後背，而蘇陽，卻是看不見自己後面，只能瞪著眼睛干著急。

  就在蘇陽喝下幾口美酒之後，他的脊背上，迅速的泛起一層烏黑之氣，這片黑氣又以極快的速度凝聚起來，在蘇陽後背，現出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黑龍。

  蘇陽背後的黑龍一顯露出來，老人的面色立即一變，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要脫口說出些什麼，但始終還是忍住了。

  「老伯，那條黑龍，出現了嗎？」

  「出現了。」老人的神色只在一瞬間就平息下來。

  「這條黑龍，您認得嗎？」

  老人端著茶杯，慢慢在手裡轉動，似乎在回想什麼，過了一會，他才喝了口茶說道：「這條黑龍的樣子，很像一個大教的圖騰，但這個大教，已經湮滅了很多年。」

  「大教的圖騰？」

  「都是過去的往事了，說來，怕你也聽不明白。」老人，頓了頓，接著問道：「孩子，你是哪裡人？」

  到了這個時候，連老人也懷疑起蘇陽的身份，覺得他並非是怒威侯的遠親。

  蘇陽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一個老獵人收養了我，養父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直到他臨去世前，我才從他嘴中得知這些，養父去世，我就拜入了山門......」

  「在那個門派？」

  「茶陵派。」蘇陽低頭道：「一個山野小派，老伯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兩人一番交談，蘇陽把自己的事情，給老人講述了一遍。

  「老伯，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大教，能否跟我講一講？」蘇陽覺得自己背上這條黑龍，和老人所說的大教圖騰有著相似之處，雖然還不敢確定這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但多知道一些相關的事情，總是沒有壞處。

  「那個大教，已經消亡許多年了。」老人微微嘆了口氣，道：「這個大教派，傳承久遠，傳說，他們的教祖，是龍之子，修煉到至高境界，化身為一條黑龍，飛升九天，因此，他們的後輩，就以一條黑龍為本教得聖物。」

  「然後呢？」

  「這個大教，自稱龍神教，因為他們的教祖是化身為龍，所以歷代教主，都以龍神之子自居。」

  「龍神教......」蘇陽仔細的回憶半天，也回憶不起，聽誰說過這個名字，似乎十分的陌生。

  「龍神教雖然自稱是神龍後代，但行事偏激，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過他們的武道傳承，確實有著獨到之處，橫行大陸幾百年之久，令天下武者聞風喪膽。」

  「這麼說來，龍神教，也不是什么正道門派。」蘇陽剛剛說完，又覺得可笑，自己自從遭遇了慘事之後，早就跟九幽魔君在一起把天下的名門正派罵了個遍，但現在又忍不住說起來正道門派。

  其實，在蘇陽心中，對正邪之道，也說不出個道理，他只覺得，與人行善，就是正道，為非作歹，就是邪魔。

  「自然不是什么正道門派了。」老人繼續說道：「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一句話，為非作歹者，即便在武道上得修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能夠天下無敵，也不見得能夠如何，總有上天收他。龍神教橫行了多年，終於遭遇了巨變。」

  「是什麼巨變？」

  「龍神教最後一任教主，隕落在了大陸極西之地，從那以後，龍神教幾個首腦人物為了爭奪教主之位，翻臉成仇，連著爭鬥了幾年，勢力大損，而大陸其他一些大派，趁著這個機會，聯手進攻，終於滅掉了龍神教，斷了他們的傳承。」

  「老伯說的話沒錯，即便是橫行天下，也有上天收他。」蘇陽心裡卻在想著：上天為何不收百花聖母？

  「當時，我還年輕，並未親眼目睹龍神教被滅那一役，只是聽前輩師長講述了一些。」

  「哦。」聽到這裡，蘇陽就知道，自己跟這個龍神教，絕對是沒有任何瓜葛的，龍神教最少在幾十年前就滅亡，而自己，現在也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

  但想著想著，蘇陽心裡又咯噔一聲，只因為黑龍兩個字，觸動了他的回憶，讓他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乾元山七層岩山腳下，那條烏雲小河中鑽出來的黑龍。

  當時的情景，蘇陽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而現在，他倒真的覺得，自己背後這條黑龍，似乎和那條騰空而起的黑龍，有著幾分相像之處。

  「一條黑龍，是在乾元山，且是一條真龍，一條黑龍，在我脊背，這兩者間，是否真的有什麼關聯？」

  「不會不會！」想到這兒，蘇陽頓時搖搖頭：「那條黑龍，一張口就能吞噬成百上千的武者，其中還不乏聖地大派的長老級人物，我只是個山野門派出來的窮小子，和龍能有什麼瓜葛？」

  蘇陽想著想著，不由的痴了，老人看他出神，也不出聲打擾，過了許久，蘇陽才清醒過來，拿過自己衣服。

  「孩子，既然出了這種事，再想也沒有什麼用處。」老人勸慰道：「黑龍既然不是你自己紋在身上，那就與你沒有關係，好好修煉，在武道上走得更加長遠一些，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老伯，這世間，真的有龍嗎？」蘇陽話一出口，立即覺得自己有點傻，在乾元山時，他就親眼見過那條黑龍，吞噬眾人。只不過當時那條黑龍席捲著大量的河水衝上高天，猛然看去，好像如同漆黑的河水凝聚一般。

  「龍，只是傳說中上古的聖獸，到了現在，沒有什麼人能夠見過了。至於你在乾元山見到的那一條，並不一定是真龍。這片天地，從中古時期，就開始變了，那些上古聖獸消弭殆盡，已經不可能有活著的真龍，留存世間。」

  「那我看到的，又是什麼呢？」蘇陽對老人的話，十分信服，但當時自己親眼目睹，絕然是不會看錯的。

  蘇陽又跟老人交談了半天，這才返回自己的居所，只不過這一夜，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無精打采，離開書庫時，腳步蹣跚。

  望著蘇陽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無名老人微微的張開眼睛，喃喃道：「黑龍出，世間亂，世間，又要亂了......」

  蘇陽這種性格，不會把一件事情悶在心裡很久，雖然頭天晚上還是思緒萬千，但到了第二天清晨起床之後，便是相通了許多。

  過去的事情，無論怎麼去追查，也只能得到一個過去的真相，所以，把握住現在，好好的修煉下去，那才是正理。

  不過一直到了現在，蘇陽心中的仇恨，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削減，只是深深隱埋在了內心的深處。

  「小師妹......蘇陽的諾言，永不會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晨陽露出一絲光明，霧靄慢慢散去，沉寂了一夜的學府，又恢復了生氣，諸多學子踏著朝陽，來到廣場。

  蘇陽也盡力抖擻精神，準備集合，就在這時候，齊廣和小胖子，在人群的外面，狠狠瞪了蘇陽一眼。

  「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下去！」齊廣骨節捏的咯嘣作響，昨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蘇陽從鬥武台上打飛出去，雖然沒收什麼傷，但是臉面都丟光了，若是被自己同一個境界，或者是相差不多的武者打敗，或許還會好一些，但齊廣偏偏是被蘇陽這種境界低他許多的武者給打的狼狽不堪，實在有些讓人接受不了，何況，蘇陽還是齊廣一直看不起的人，平時都以鄉巴佬作為稱呼。

  「齊公子，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小胖子鼻子眼睛都痛得擠到一起，昨天他本以為齊廣穩操勝券，因此跟燕越獅子大開口的賭了一次，沒想到蘇陽一鳴驚人，讓小胖子輸得幾乎破產，今後將近兩年時間內，他是別想再服用一顆上元丹了，一旦學府每月發放上元丹，轉手就要交給燕越。

  「要想辦法整治那鄉巴佬！」齊廣咬牙切齒道：「不能讓他這麼得意下去！」

  「齊公子。」小胖子為難道：「現在整治他，恐怕有些棘手吧，畢竟他昨天剛把你......」

  這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齊廣的痛處，他猛的一瞪小胖子，道：「我不服！那鄉巴佬怎麼可能短短一兩月中，戰力提升的這麼快！」

  「是啊。」小胖子到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頭一次齊廣和蘇陽雖然沒有大打出手，但是也過了兩招，雖然只是兩招，卻足以能看出兩個人的修為深淺。

  「齊公子，你覺得，那小子，會不會是身懷著什麼提升戰力的聖術？」

  「提升戰力的聖術？憑他也配？」齊廣一陣心酸，他只覺得自己修為家世都是一等一的，連他都不會提升戰力的聖術，蘇陽那種山野小子怎麼會有？

  「但是，昨天你們對決時，你也應該十分清楚的，那種狂暴的戰力，根本不是一個固元境武者所能擁有的。」小胖子皺著眉頭道：「齊公子，你心裡不要有氣，心平氣和的想一想。」

  「這......」若要齊廣親口承認他不如蘇陽，那真是很難開口，不過小胖子的話也有道理，齊廣回想昨天和蘇陽對決時的一幕，說道：「初開始的時候，他的戰力真的十分一般，雖然在同境界的武者中，算是十分犀利，但跟我相比，還差距不小，但好像就是一瞬間，這鄉巴佬的戰力就暴漲了許多，連我......連我也抵擋不住......」

  「這就是了。」小胖子點頭道：「他身上，一定有著什麼秘密。」

  「你是說，他真有提升戰力的奇術？」

  「他不說，誰能猜得到，不過就算我們不知道詳情，十有八九也是不會錯的。」

  齊廣一聽就泄了氣，如果真是級別上的差距，最多自己臥薪嘗膽，苦練半年一年，一旦超越對方，那就能找回臉面，但如果蘇陽掌握的是極為罕見的聖術，那麼就算把齊廣練死，這一輩子也別想在蘇陽面前討得一點便宜。

  「媽的！這小子現在和聖女走得那麼近，再依仗這種聖術，我難道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齊廣極為鬱悶。

  「這也不一定，武者，並不是全要憑修為定高下的。」小胖子敦敦教導道：「腦子，也得時常用用。」

  「什麼意思？」

  「我聽人說，學府的學子，在學府內歷練半年之後，就會派到外界出試煉，一旦離開學府，機會就多了。」

  「離開學府，能有什麼機會，鄉巴佬如果身懷聖術，到了什麼時候，也打不過他。」

  「既然打不過他。」小胖子做了切脖子的動作：「那就......」

  「殺......殺人？」齊廣咽了口唾沫，他雖然心腸比較歹毒，但畢竟只是欺負欺負人，卻還沒有動殺人的心思。

  「齊公子，殺人是迫不得已，要不然的話，一直被鄉巴佬死死壓在頭上，還怎麼博取聖女的芳心？」

  「為了聖女就去殺人......」

  「齊公子，你也應該知道，提升戰力的聖術，在世間基本已經絕跡了，這鄉巴佬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這樣的聖術，即便連齊伯父，恐怕也是欽慕的，咱們找機會制住鄉巴佬，逼問聖術，然後......」

  小胖子連番誘導，倒是讓齊廣大為動心，聖女什麼的，還是次要，若真的能掌握戰力提升的無上聖術，那對任何武者來說，都是質的突變。

  「只不過，要怎麼去制住他？」齊廣心裡清楚，憑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可能戰勝蘇陽，就算沒日沒夜的修煉，也只能在半年內稍稍提高自己的修為，而蘇陽在這半年間，斷然也不會閒著沒事。

  「事在人為，現在咱們已經在學府呆了兩個來月，算算日子，再有四五個月，大概就到出去歷練的時候了。咱們事先摸清楚歷練的地點，隨機應變，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我們兩個只要找准機會，以二敵一，恐怕那小子，也不會有多大的優勢。」

  這小胖子雖然平時甘願當齊廣的跟班，但本身修為也是有的，否則不可能從那麼多的應選者中被選入學府，他這麼一說，齊廣心裡頓時有了信心。

  「不過，還要防備燕越和燕花兒。」齊廣摸摸下巴說道：「這兩個人跟鄉巴佬過往甚密，要想辦法把他們給支走。」

  燕越和燕花兒乃是上元皇族，齊廣和小胖子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因為這兩個人進入學府，是朱雀人皇親自恩準的，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情，必然要一查到底，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齊廣和小胖子。

  「這個你放心，時間還多，我再聯絡幾個人，到時候給他們分點好處就是了。」

  「好！」齊廣看看不遠處的紅蓮聖女，又看看蘇陽，一狠心道：「那就這麼定了。」

  正說話間，學府內一位座師大踏步來到廣場，看了眾多學子一眼，說道：「今天邱座師趕往皇城，所以大家也不必等了，這就散去，各自練功吧。」

  眾人都鬆了口氣，也沒當回事，哄哄嚷嚷的散開。

  ......

  朱雀國巍峨高大的皇城中，一隊隊侍衛威風凜凜，氣象萬千，在皇城正中，一大片連綿宮殿，彰顯出一股無以倫比的威嚴雍容氣象，這裡，就是朱雀人皇所居住的宮城。

  此刻，在宮城一座大殿內，邱烈正小心翼翼的伏拜在地，不敢抬頭。而在他上首的那張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著明黃五爪蟠龍袍的王者。

  這名王者隱隱有一團紫氣繚繞，顯得無比尊貴，又萬分神秘，整個人被包裹在紫氣之中，令人看不出他的容貌長相，只能感覺到一陣無形的威壓。

  這名王者，就是朱雀國當今的人皇，文治武功，一代雄主。

  「邱烈，學府已經重開兩月有餘，你主持學府，一切還都順利？」

  「啟稟陛下。」邱烈頓首道：「學府內學子都能勤奮上進，這兩月來，每人的進境，全有所提高。」

  「這就好，沒有枉費了供給他們的靈藥和秘籍。」人皇頓了頓：「每月的月練，還是傀儡神將麼？」

  「是，每月月底，都會舉行試煉，是由朝廷提供的傀儡神將。」邱烈把兩個月來的月練情況詳細說明。

  「這些學子，都是來自我朱雀各地的青年才俊，將來，是要獨當一面的。這次叫你來，是有件事情，交由你辦。」

  「請陛下示下。」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學府內這些學子，你平時應該好生愛護，但也要多加磨礪，那些傀儡神將，只能在戰場上，對付身無修為的士兵，如果遇見真正的武道高手，那是半點用處也沒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