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俘

  「這節骨眼上了，老東西怎麼開始講起故事了？」蘇陽心中納悶，但聽到九幽魔君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同往常，再加上鍾波剛剛消失，周圍暫時安然無恙，蘇陽也就沒有阻止，繼續聽了下去。

  

  「到了我十七歲的時候，義父義母就做主，讓我十八歲跟秀兒完婚。秀兒是天下最善良的姑娘，能娶到她，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心裡的歡喜自然是不用說了，專門跑到最近的小城裡，替別人做工，想攢些銀子，到第二年娶了秀兒。」

  「老東西說話從來不是這個語氣啊？」蘇陽心中暗想。

  「恰好那一年村子裡來了幾隻妖狼，禍害牛馬人命，村子裡都是尋常的莊稼漢，雖然有一把子力氣，卻拿妖狼沒有辦法。最後，還是村長出面，到三百多里外的天羽門，去請了幾個修行者，來幫我們斬除妖狼。每家每戶出了不少糧食銀錢，又由村長說了很多好話，天羽門才勉強派出幾個年輕弟子，隨村長回到村子裡。」

  「天羽門？」蘇陽仔細想想，說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啊。」

  「只是個名不見轉的小門派，但在我們村子方圓幾百里內，卻是唯一的武道門派。」九幽魔君緩了口氣，接著說道：「這幾個年輕弟子來到村子，好酒好肉的吃喝了幾天，小村子的人只靠幾畝薄田吃飯，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好東西，全都拿出來款待他們。這幾個天羽門的人舒坦的過了幾天，這才出手幫我們斬殺了幾隻妖狼。」

  「是啊，妖狼雖然只是低等的妖獸，但對尋常百姓來說，卻是十分強悍的凶物。」

  「村子裡的見他們出手斬殺了妖狼，都心存感激，又預備了好酒好菜招待他們。喝著酒，幾個天羽門的人就說，要村子裡的姑娘們出來唱山歌助興。大家當時都把他們當成恩人，立即就讓幾個年輕姑娘唱山歌，秀兒也在其中。」

  「這些人還真會享受，喝著美酒聽著山歌。」

  「喝著酒，那幾個天羽門的人就開始不老實，圍著秀兒動手動腳，秀兒連忙掙脫開來，跑回家裡。村子裡的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又勸了幾杯酒，就招呼他們休息，好第二天趕回天羽門。」

  聽到這裡，蘇陽不由皺皺眉頭：「這天羽門是什麼門派啊，怎麼門下的弟子如此做派。」

  「天羽門雖小，也和你們狗屁茶陵派一樣，自詡是正道門派。」九幽魔君隱含不屑，繼續說道：「當天晚上，幾個酒醉的天羽門弟子借著酒意，闖到秀兒家中，開始還只是嬉皮笑臉，跟著就動手動腳，義父義母礙於面子，不好說什麼硬話，但看著他們越來越過分，義父就要把他們趕出去。幾個天羽門的人都是修行過的，推搡中，將義父甩到牆角，撞暈過去。接著，他們更是肆無忌憚，把義母隨手綁了，圍著秀兒，秀兒越是掙扎，幾個人越是難耐，最後......最後糟蹋了秀兒......」

  「這！」蘇陽聽著九幽魔君的講述，勃然大怒：「這幾個天羽門的人既然是正派弟子，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惡事來！」

  「秀兒悲憤欲絕，當夜就跳入了院子中的深井，當時我正在小城中做工，一無所知，等幾天之後得到消息，趕回村子，看到的，只有一座新墳......我在秀兒的墳前默默呆了三天，終於想明白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除了秀兒，這世上沒有什麼善人惡人之分！」九幽魔君咬牙切齒道：「除了秀兒，這世上也沒有不可殺之人！我在墳前坐了三天，抹掉最後一滴眼淚，就遠行千里，到一個稍大的門派去拜師，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光天羽門的人！但當時我已經十七歲，已經過了最佳的入門年齡，那門派狗眼看人低，不肯收納我，我不死心，接連跑了不知道多少路，顛簸流離，最後才被魔門收容。」

  「你是這樣進入魔門的？」

  「正是！我入門晚，修行慢，但我心裡全是報仇的念頭，別人練一天，我就練三天，那幾年，我什麼事情都不做，只是埋著頭練功練功再練功。皇天不負有心人，連著練了幾年，門中的長老看我肯吃苦耐勞，也就慢慢的另眼相看，我更加勤奮，一天只睡兩個時辰，餘下的時間都拿去練功。二十四歲那一年，我得了奇遇，修為大漲。但為了一次殺光所有仇人，還是不敢大意，又寒暑不輟的修煉兩年，自覺實力已經夠強，這才下山，趕回家裡，找到天羽門的山門，一口氣殺了八十多人，最後活捉了那幾個禍害秀兒的兇手，把他們一個個綁在山門外的大樹上，一刀一刀割掉他們身上的肉，聽他們哀嚎慘呼，我就覺得，世上再沒有任何聲音能比這還要好聽......」

  蘇陽雖然覺得這幾個天羽門的弟子罪該萬死，但聽到九幽魔君的講述，還是有些不忍。

  「你把幾個首惡殺了，替秀兒報仇也就是了，何必要亂殺無辜......」

  「放屁！若不是天羽門的人教導幾個兇手修煉，秀兒怎麼可能死於非命！你這個狗屁不通的王八蛋！不要拿你們正派的道理來跟老子理論！老子天馬行空，想要殺誰就殺誰，世間，沒有不可殺之人！包括你這個呆瓜！和你們狗屁茶陵派上上下下的所有人等！還有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道貌岸然之徒！都可殺！該殺！」

  「靜靜，先靜靜。」蘇陽看九幽魔君越來越是激憤，在魂海內焦躁不安，連忙勸道：「我尚不知道你遇見過如此慘事，其實，你殺了那幾個仇人，大仇得報，就該一心走上正路......」

  「滾蛋！不用你來教老子怎麼做人！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你好好操心自己的事吧！那些大派的王八蛋已經把替死鬼用光了！小心來抓你們過去！哈哈哈，好，都死吧，大家一起死在乾元山，也不錯，哈哈哈......」

  蘇陽默默的聽九幽魔君如同瘋癲一般的叫嚷發泄，心中暗想道：「老東西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惡，他為了自己的親人，臥薪嘗膽，手刃仇人，正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為。可那些天羽門的人，明明是正道子弟，為什麼還要干出這樣的事？正道中，都是好人嗎？」

  兩個人一番交流，隊伍前面的人已經走下第四座高山，開始朝七層岩的第五層邁進。

  來到兩座山峰中間的夾縫中時，最前面的一些大派中人停下腳步，回頭對後面的眾人說道：「還有三座山峰，你們再出來幾個，過來探探路。」

  這話一說出來，那些小門派和單獨進入乾元山的武者頓時呼啦一聲，如同潮水一般散去。前面的人說的好聽，名為探路，其實是把他們當成開路的替死鬼。

  「哼！一點力氣都不肯出！只想跟在後面平平安安的混好處！那裡有這麼好的事！」

  話音一落，從前面驟然飛過來十數道身影，在紛亂的人群中抓了十幾個人。蘇陽跟自己師父站在一起，正要跟著眾人躲避，卻冷不防被人一把抓到胳膊，凌空提了起來。

  「師父！師父！」蘇陽抬頭一看，只見徐長老也被一個枯瘦的老者牢牢抓住，頓時失聲大喊。

  徐長老在茶陵派中身份尊貴，但到了外界，卻跟眾武者一般無二，尤其是那枯瘦老者修為高深，一抓之下，徐長老竟然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而他身邊的幾個長老，卻都攝於枯瘦老者的威勢，不但蒼松門的幾個人無動於衷，就連茶陵派的人，也都不敢上前營救。

  十幾個大派中人，在人群中抓了十幾個替死鬼，甩手丟到隊伍前列，蘇陽連忙撲到徐長老身邊：「師父，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

  徐長老不嚴言辭，但性情卻很剛烈，站起身就橫眉冷對諸多大派的子弟，沉聲說道：「你們隨便抓人，不怕有失本門的聲威嗎!」

  「廢話少說！快走！」

  蘇陽和徐長老被抓了過來，不啻於羊入狼群，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被那些大派子弟脅迫著，朝第五座山峰慢慢走去。

  「看見了吧。」九幽魔君冷哼一聲道：「這就是所謂的大派。」

  與此同時，那些落在後面的小派中人看到替死鬼已經被抓走了，就慢慢聚攏起來，一些人萌生退意，站在原地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著走下去，更多的人卻抵擋不住乾元山內寶物的誘惑，一橫心，便迎頭趕上。

  「咱們怎麼辦！」一個茶陵派的長老焦急說道：「徐師弟被他們抓去了！咱們需得想個辦法營救！」

  「如何營救？」蒼松門一個長老皺著眉頭說道：「那些大派人多勢眾，其中又有許多高手，咱們這幾個人過去硬拼，只能是白白送死。」

  眾人都沉默不語，知道這長老說的全是實情。司馬長老思索了一會兒，對大家說道：「已經走到了這裡，沒有理由退回去，咱們跟過去，找機會救出徐長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