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顧如煙哭了

  陸任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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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笑死。

  還沒做？

  他看是做了和沒做的區別也就在於多蒙對了幾個選擇題。

  陸任家看著自己答題卡上的一百五十分，自負地笑了笑。

  下次月考，他不僅要讓謝修遠輸得徹底。

  還要讓白語芙從第一的寶座上跌落，對自己刮目相看。

  ......

  「好了，今天的數學課講到這裡，記得抽時間把錯題再做一遍！」

  顧如煙看著埋頭不知道幹什麼的學生們，心中默默搖了搖頭。

  這個班的數學平均成績在學校也能排上前三，可就是兩極分化太嚴重了。

  高的幾乎壟斷年級前五，低的也是讓自己懷疑教學水準。

  想到這裡，顧如煙看了眼正在偷瞄白語芙的謝修遠，高聲道：「還有五分鐘下課，你們保持安靜。」

  「謝修遠，你下課後來趟我辦公室。」

  說完，她整理好講台上的東西，優雅地朝辦公室走去。

  步傑聽到這話，幸災樂禍道：「謝哥，我用十塊錢賭你要挨數學老師的一頓批，說不定還要請家長。」

  「我都考了28，你這零分簡直是在把顧老師的威嚴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祝你好運！」

  步傑連忙起身，為謝修遠讓出一條道。

  謝修遠沒拿答題卡和試卷，反正沒做的東西拿著也是白拿。

  就是快走出教室門的時候，垂眸對白語芙安慰道：「放心，我沒事。」

  白語芙抿嘴點頭，用眼神目送他。

  等謝修遠終於離開了，一旁的林瓊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思思，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感覺你話變得好少。」

  白語芙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關心自己唯一的女性好朋友。

  剛和林瓊思做同桌的時候，她極其不適應她自來熟的態度。

  可是她不僅沒有被自己冷淡的態度勸退，反而主動和自己一起上廁所、打水，甚至悄咪咪地和自己聊八卦。

  唯一讓白語芙感到難受的是好閨蜜總是對謝修遠抱有敵意。

  「喔？是嗎？我感覺還好啦！」

  林瓊思也覺得狀態不對，不過是被謝修遠凶了下，她就變得畏畏縮縮。

  這可不是她的性子。

  可是一旦想要懟謝修遠的時候，她就張不開嘴，一種生理性的臣服讓她害怕。

  「有問題一定要和我說，我們一起解決！」

  白語芙小臉嚴肅。

  為朋友兩肋插刀，是謝修遠教給她的道理。

  白語芙雖然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如果林瓊思有需要，她一定竭盡全力地去幫她。

  「好！我就知道小芙最好啦！」

  聽著閨蜜從未說過的親密話，林瓊思突然覺得謝修遠也沒有那麼討人嫌了。

  畢竟，在他的靠近後，白語芙肉眼可見地變得大膽了，甚至還敢對自己光明正大地表示關心。

  這種改變，還不賴！

  **

  「來了？」

  顧如煙剛坐在凳子上，就看到謝修遠腰身挺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少年明亮的雙眸正緊緊地盯著她，眉宇之間儘是朝氣。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少年仗著身高優勢，微微彎下腰，看著走神的顧如煙，不由得輕笑。

  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顧老師也是個小呆子呢？

  「啊！抱歉！」

  顧如煙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謝修遠的那張臉給迷住了，頓時亂了心跳。

  她吸一口氣，伸出腳，使辦公凳往裡面挪動。

  可是，距離半步都沒有拉開。

  「老師，您再往後退，就只能把這個桌子砸了。」

  「咳咳咳，那、那什麼，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談。」

  顧如煙想起正事兒，強忍住臉上的羞紅，繼續道：「你上次的數學周測，怎麼一個字都沒有動？不是說好的，要好好學習嗎？」

  「老師，我是什麼時候說好好學習的？」

  「昨、昨天。」

  「對啊，那您再想想周測是什麼時候的？」

  謝修遠再次開啟他的忽悠學，企圖讓顧如煙掉進他設置的語言陷阱中。

  「是上周。」

  「這不就對了嗎？我昨天下定決心好好學習，總不能揪著上周自己的耳朵，讓他好好學習吧？」

  顧如煙抿了抿嘴，他說的好像也沒有錯。

  但是為什麼自己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呢？

  這可是班上唯一一個數學周測交白卷的人！

  「你這分明是在胡攪蠻纏！」

  顧如煙發現自己被糊弄了，鼓著臉，氣沖沖道：「我們現在討論的可不是你什麼時候下定決心！你現在敢交白卷，以後就敢在高考中交白卷！」

  「顧老師，我真的不會這樣做！」

  謝修遠沒想到顧如煙轉過彎來，還找到了最根本的理由。

  「那你交白卷，是不是覺得老師不夠好？或者說，你根本不喜歡上我的課啊？」

  其實這些話埋在顧如煙的心中好久了。

  甚至在某些夜晚，她都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對謝修遠的要求太高了？

  可漸行漸遠的師生關係，讓她拉不下臉問謝修遠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顧老師，以前我總嫌你管得多，全班那麼多學生，偏偏只揪著我一個人不放。」

  謝修遠不想撒謊說自己一直把顧如煙當做最喜歡的老師。

  顧如煙聽到這話，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睛通紅。

  原來她的學生一直都不喜歡她。

  「但是呢，後來我才明白，顧老師做的這些都是為我著想，畢竟，沒有多少老師這般耳提面命地讓我好好學習。」

  謝修遠陷入曾經被幫助的回憶中，語氣中帶了幾分懷念。

  上學的時候，總盼著長大，那樣就沒有老師的教誨、長輩的嘮叨，可以擁有自己的小金庫，買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可是啊，等長大後，才發現，自己曾經擁有的，是絕無僅有的平等。

  在大人世界中被耐心保護的孩子，步入社會的那一刻，就開始跌跌撞撞地摸索自己人生的道路。

  明明擁有了想要的所有，卻失去了真正純粹的快樂。

  「老師，你眼睛怎麼紅了？」

  謝修遠看著顧如煙這副樣子，有些慌。

  顧老師在自己記憶中，一直是那個溫柔，會耐心教導學生的數學老師。

  他曾一直覺得顧如煙是位精神內核很強大的老師，可是如今這副泫然若泣的樣子，讓人陌生而心疼。

  「沒、沒事，老師是高興，還以為你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不喜歡數學課。」

  「往日之事不可追，所以，顧老師，我以後的數學，還請多多指教。」

  顧如煙破涕而笑，「好好好，希望我們班再出一個數學滿分！」

  「一定！」

  謝修遠朝著顧如煙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