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說不出口

  「那位同學，你給我站住！」

  魏明德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揪住謝修遠的襖子，將他從陽台上拽了出來。

  「謝修遠，好的不學，學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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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魏叔。」

  謝修遠討好地笑了笑，突然意識到什麼，立馬改口到：「魏主任，我真沒想逃課。」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點背，不過是翻個窗戶，就被魏明德抓個正著。

  「你是覺得我瞎嗎？這腳就差飛出教室了，你還說你不想逃課？」

  「怎麼，上課睡覺已經不能滿足你了嗎？」

  魏明德臉色陰沉，「這眼看著高三關鍵時刻，你就算是再想胡鬧，這幾個月你也給我老實待著！」

  「魏主任，我真沒想逃課。」

  謝修遠掙脫開男人的大手，將方才翻窗的舉動再次演示一遍。

  「您看，我要是想要出去，身子正面會是朝教室的嗎？」

  魏明德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他話都說出口了，又怎麼能夠容許他反駁了！

  「就算你不想逃課，那你翻窗幹嘛？大門是擺設嗎？」

  「我這不是為了不吵醒同學們嗎？」

  謝修遠無奈地朝窗戶裡面指了指，「但是您剛才的一嗓子，把大家都吵醒了。」

  魏明德尷尬的咳嗽起來，眼神左右瞥。

  「那什麼，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大家都散了啊，該睡覺的繼續睡，想要做題的繼續做題！」

  魏明德走進三班的大門，頗有威嚴的囑咐。

  隨後他就帶著謝修遠來到了辦公室。

  「說吧，翻窗戶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大中午的！」

  魏明德扣了扣桌子，面容嚴肅。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教室熱得慌。」

  謝修遠可不怕魏明德這幅一口一個小孩的伏地魔形象。

  畢竟，誰會怕一個喝醉酒只會哭的中年男人呢？

  魏明德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你爸可是囑咐了又囑咐，叫我在學校把你看好，不惹是生非就行。」

  「我這也沒惹事啊。」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像是沒惹事的嗎？」

  魏明德腦海中有了不好的猜想，他上下打量謝修遠。

  沒見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站起身，抬手捏了捏謝修遠的雙臂。

  發現少年的臉上沒有半點疼痛，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不是逃學去打架鬥毆就行。

  他臉上的表情鬆快了許多，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熱水。

  「沒惹事兒，那你和我說說大中午的出去，到底幹什麼了？」

  「中午吃多了，我出去溜達溜達。」

  魏明德見謝修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恨不得拿著皮帶把這臭小子揍一頓，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說實話？我叫你爸媽來一趟。」

  「別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忙著呢，我媽又不喜歡管這些東西，叫他們來也沒用啊。」

  謝修遠可不想因為買了杯奶茶就被請家長。

  「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就是饞了。」

  「饞了？」

  魏明德嘴角抽抽，「這午飯也就過去一個小時不到，你沒吃飽？」

  「我這不是在長身體嗎？餓得快！」

  謝修遠見人上鉤，開始使勁忽悠：「您想想自己青春期的時候，是不是一頓不吃餓得慌？」

  「那倒是真的。」

  魏明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我餓得快也是正常的，總不能讓我餓死在學校吧，這多影響江中的名聲！」

  謝修遠說得理直氣壯，魏明德聽得似而非似。

  「行吧，這次我就不計較這件事情了，你下次多買點麵包之類的零食放在教室，哪有學生不走正門，翻窗戶的道理。」

  「好嘞！」

  謝修遠瘋狂點頭，企圖讓魏明德明白自己的真心實意。

  「那我先走了？」

  「走吧。」

  魏明德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辦公室。

  等人徹底走了，他輕嘖了聲：

  「這孩子，還真把我當傻子忽悠。」

  **

  謝修遠剛辦公室，就看到白語芙站在門口，抬手似乎準備敲門。

  見到他時，她瞪大了眼睛，可手卻由於慣性，敲在了謝修遠的胸口處。

  「對、對不起！」

  白語芙羞怯地將右手藏入身後。

  謝修遠怕被魏明德發現什麼不對勁，連忙將人拉到不遠處的過道。

  「你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白語芙應該刷完題，準備午休了。

  怎麼跑到魏明德這裡來了？

  「我、我......我就是......」

  白語芙明明是想要告訴謝修遠，自己是因為擔心他被年級主任責罵請家長，想要儘自己的力量幫他。

  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好痛恨自己這副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氣的模樣，急得差點就要掉眼淚了。

  「我......我是想要......」

  白語芙低著頭，眼淚吧嗒地就掉了下來。

  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口呢？

  明明她是擔心謝修遠的。

  「我知道，小語芙是擔心我，對嗎？」

  謝修遠伸出大拇指，擦去少女眼角的淚，「不哭了，好不好？小語芙哭的話，我也會難過的。」

  他知道少女在外的高冷只不過是因為怕生，也了解白語芙向來不善表達的內斂性子。

  她能夠主動去找自己，說不定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勇氣。

  「我是不是好沒用啊？什麼忙都幫不上，還害得你被年級主任罵。」

  白語芙本來不想哭的，可是謝修遠的話太溫柔了。

  眼淚就好像是開閘的水，怎麼都止不住。

  「要是我不想喝奶茶，你就不會被罵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白語芙哽咽著嗓音，不停地朝謝修遠道歉，「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不好。」

  謝修遠看著狀態明顯不對的白語芙，臉色變得格外凝重。

  他強制地讓陷入負面情緒的少女和自己對視。

  「你沒有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奶茶是我主動買給你的。」

  「翻窗戶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小語芙，我永遠不會輕易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在你的身上，也不會對你發脾氣。」

  謝修遠再次將搖搖欲墜的淚水擦拭，「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