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樓頂

  「那我說已經鬧得這麼凶了，這小區裡面物業也不管管，你們的居委會平時那麼閒，這時候也不發揮一下群眾的力量？」

  呸！

  老林頭狠狠一口吐沫唾到地上：

  「能指望這幫娘們幹啥？平時你看著收個水費，電費跟你要錢可積極了，真有這種事先把自己家門關死了，門上放兩塊鏡子，好像這玩意兒一轉頭就能進他家似的。」

  「我也不瞞你說呀，我這一把老骨頭啥時候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就完事了，可我這兒子孫子現在是花骨朵才開一半，你說我現在莫名其妙看著這東西了，我明天一蹬腿兒倒是無所謂，萬一要是拖累到他們呢，而且我家的房子要說起來沒有？你們對面的小區值錢，可也是多少年的老地基了，隨便猜一下子也足夠我們家好幾輩子吃穿不愁了，萬一要是因為這個招來點啥，這往後這可不光損害的是一時的。」

  兩個人這麼磨磨唧唧說著話的功夫，老林頭已經把安逸不知不覺帶到了這小區最後的一棟樓，打量一下，總覺得這環境有點莫名其妙眼熟，回頭看看這樓棟之間的小過道，他咋也眼熟呢？

  這好像就是紅玉她們家那棟樓不遠吧，趕緊拎著手電筒往樓棟側面跑，提著燈看了一下。

  92棟。

  92棟的話，那就離他們家真不遠，紅玉一家是八十幾，具體啥數字安逸已經記不住，不過經常來，讓他找肯定找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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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樓棟一溜排開，在那低矮的灌木叢中能看出來，有四五個單元門，安逸站在樓底下轉了好幾個圈，老頭也在那拿著手電東照西照，兩個人還能看出啥來呢？到是一樓窗戶一推，探出個頭來張嘴就罵，這大黑天的，拿個手電在外面亂晃人家一樓屋子裡面裝修的好點，做了個鏡面的電視牆，讓他們晃的跟霓虹燈似的。

  「幹啥呢？幹啥呢？有事兒就說事兒，老丁亂晃啥？」

  現在不管咋說離這樓洞近點了，安逸倒是的確覺得這樓的味道複雜了一點，雖然說一時半會分不清楚的氣味是哪個單元門裡出來的，不過好歹，這老林頭的眼睛倒是一點沒花，的確這棟樓有點兒東西。

  兩邊的灌木叢味道挺清淡的，好像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甜味，安逸聳鼻子，往旁邊靠一下，應該也沒啥特別，老林頭上前和那鄰居交涉了兩句，當然了也不外乎就是你說兩句我說兩句互相都往回退吧，退吧，就完事兒了。

  一回頭安逸在那叉著腰，瞪個大眼睛，看著老林頭，把老林頭看的一愣，瞅我幹啥？

  「我說老大哥，咱們要不然夜半三經再來吧，你說這會兒人家下班的下班放學的放學還有些出去玩的，補課的還沒回來呢？咱倆就明目張胆上去了，抓鬼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要是讓人看到了，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從1樓跟狗似的往6樓跑，會不會讓人家多想。」

  老林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咋的？你不想掙錢了？那半夜三更我才不來呢。

  別的話頭說出來還行，這個話一說出來安逸就邁不動腿兒了，說穿了，現在他掙錢全靠自力更生，就算是兩個多大的夥計拿著就那麼點兒，所以最近他一直在接散活，這10塊錢說多不多，少不少，到了扶桑那兒掉頭一換正正好好是一塊，對他來講挺好的。

  不過問題就在這兒，你說你要不領著老林頭吧，老林頭肯定不干，總覺得自己在忽悠他的10塊錢，可是你說要領著他安逸仔細瞅瞅這老林頭年紀大了本身陽氣就不足，現在因為這事兒鬧騰的印堂發黑，臉上直冒黃氣，真要上去出個一差二錯，現在這年頭摔了都不敢扶，你說把老頭領上去一頓驚嚇能受得了嗎？

  他是不想讓老林頭進去了，跟那待宰的羔羊似的，萬一遇到個硬點子，二話不說先把老頭剁了，雖說對阿姨來說沒啥意義，可問題就是身後的破事太多，可人家老頭讓他這麼一說倒是激起幾分，隱藏在心底多年的膽氣一揚頭邁著四方步拿著手電筒就進去了。

  安逸跟著老頭兒就上去了，反正不管咋說天台都是互通的，只要從這兒上去了總能知道點啥，老頭一邊往上走一邊還回頭，偷偷的對安逸笑了一下，好像是胃又好像挑釁安逸都懶得理他，等一會有你哭的。

  雖說是認命跟著往上走，可是這會兒工夫也不能閒著，說起來這西寧市現在城區裡面六七層的樓棟已經沒有多少，畢竟這玩意兒一來裝不了多少人二來呢，也不符合現在發展形勢，但問題沒招啊，這種小區一拆下來，那一般的地方可不敢接這活，這麼拖著就硬把這樓都拖了這麼多年。

  沒有電梯，樓梯就是大家上去下來唯一的途徑，兩邊的牆壁上能看出來斑駁的牆面已經經過幾次粉刷，因為過於陳舊，粉刷過的地方總是有那麼斑斑點點在往下剝落，迎面這一面電錶的牆上蓋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蓋著，反正也沒人稀罕他兩度電，根本就不存在誰偷偷去偷點電的時候了。

  4樓以下盛世繁華，你仔細看每家的門口，那收拾的一個比一個氣派，有的人家乾脆門都換成了歐式的大包鐵皮門，看著就氣派的不得了，可在四樓一往上轉過拐角，立刻覺得空氣都涼了兩度，說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有錢點的出去了，沒錢的住下面，住上面的呢，就給了外來的人，出租的人人來人往，對於這地方就沒有原住戶那麼細心，所以這立刻兩個世界，也難怪老林頭一邊走，一邊看著四處堆積的雜物以及樓道口裡面亂糟糟的，各種搖頭嘆氣。

  通往天台那就要經過六樓的閣樓，這閣樓就是下面住戶隔出來的，隨後上下兩層全部出租，從這狹小的十來階台階往上爬的功夫安逸已經聽了，同時兩個風格的曲子，也別說屋裡是如何群魔亂舞，反正等他爬到天台上面被那夜風一吹，整個人精神起來的時候腦袋裡還在嗡嗡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