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死對頭

  案件一目了然，很快就破案了，張海洋不出意料，又接了一個嘉獎，但是拿著那堆材料出了辦公室，他還是把憋在嗓子裡快半個小時的一口濃痰，噗的一聲吐進了垃圾桶，扶了扶自己雞窩似的腦袋。

  想著回頭有空得去看看那個小子要是沒有那邊的幫忙，他還真未必這麼快能摸到張瑤這條線，說起來這事兒明明一目了然就是個情商，但是因為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這趙剛說的是真是假，全虧了有他自己的線人在才能掏出來。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事兒一破了，上面可是有獎金的，說白了他們也挺苦逼的，幹著能吃白菜的活，卻拼著賣腰子的命。

  所以等張海洋把這一堆嘉獎令拿回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里還是歡呼雀躍的，王小玉這會兒也在正在整理，只不過她沒想到這案件看著挺普通的，後面還有這麼大的問題，看著張海洋回來時不知咋的，這雞窩腦袋看著也順眼了不少，畢竟不是個草囊飯袋，還有點能耐。

  楊柳聽到這件事兒的時候，也沒啥過激的反應，安逸看著那一大堆包裝袋擺在他面前，頓時笑的露牙不露眼。

  「都是給你的，說白了你算是我的搖錢樹，我能掙這麼多錢，總該把你打扮得體面風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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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再看了看楊柳，回事兒攤在沙發中，隨手拿個毛絨玩具在臉上一頓蹭，一邊蹭一邊舒服的不行。

  「往後這事兒啊，就全看你心情還是那句老話，咱們兩個做搭檔，你這份錢拿的也是應該的，我不會虧待你兒，我呢，也不會壓榨你什麼錢，但是呢，如果是我自己乾的活，錢就沒有你的份兒，這你也知道，所以啊，我現在還有點後悔，不如當時跟你一起干，要不然就不會那麼多錢落進扶桑的臭小子的口袋。」

  點了支香菸，楊柳又倒了杯紅酒，走到窗前，看著落地窗外面熙熙攘攘的車流喝口酒。

  「給誰不是給呢？只不過我們兩個多少都能幫上些忙，這錢也拿的心安理得，只要你別哪天腦筋一抽，給個毫不相干的人就行。」

  安逸只顧蹭著毛絨玩具，也沒說啥，楊柳自言自語的。

  「往後得離你小子遠點，老娘可不想好不容易才過兩天安生日子，又被你給折進去，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看比那還要凶能要命的。」

  等她回頭一看，或許是因為夢的過於舒服安逸，居然歪著頭睡著了。

  順手把毛毯給安逸蓋上一張。楊柳，散開頭髮，該洗澡洗澡，該睡覺睡覺，對她來說自己穿什麼沒穿什麼，在安逸面前還不就如同赤身裸體。

  不過心裏面是有些不舒服是真的。安逸，自從跟她認識了，大活小活，不管好不好做，上次差點讓那個男人打死，她還是毫不猶豫，連眼色都沒變就上了，可現在安逸居然私下裡去接活，而且不讓她參與，楊柳的心裡說不舒服，那是真的說有一些不情願也是真的，可唯獨是沒有抱怨，她只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最近過得太好了，她是不是不如以前努力，慢慢的就沒有辦法再在安逸身邊繼續幹活了。

  她現在不差錢，可她現在卻什麼都想要了，原來只要有一口吃的，能活下去就可以，也不知咋的，欲望這東西永遠沒有盡頭。

  天一黑下來以後，人們除了該回家回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就很不願意再往黑暗的地方湊了，因為崇尚光明，因為崇尚明亮，所以人的本能中是對黑暗有無盡恐懼的，可有些東西卻註定只能在黑夜行走。

  兩個穿著歪歪扭扭不合身的衣服，帶著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標誌的帽子，手裡稀里嘩啦抓一堆東西，臉上還一臉老子天下最大神色的人，就在這黑咕隆咚的小巷子，一堵的破牆裡面突然竄了出來。

  穿出來的時候，個子高大的那人悶哼了一聲，回頭對著牆就是一腳。

  「要我說呀，上頭這幫傢伙一天就知道吃喝嫖賭，有點錢都用到別的地方去了，你說咱們來來回回這門足有七八百年沒修了吧，往前我就不吱聲了，那時候想當年我還是一翩翩少年，可現在就我這體格，每回打著門裡過都要蹭掉我二兩油，王老三他們呢，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說咱們倆來來回回天天辦事，就不知道有點眼色，在這兒給咱預備點吃喝啥的活兒，回回都得上門要。」

  這說話的聲音粗不隆冬，聽起來跟擂鼓似的，旁邊那小個的倒是一臉機靈，四下瞅瞅，又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這才回神兒。

  「哎呀，好啦好啦，誰不知道你老四哥，人向來就好說話，辦事也痛快，說白了咱們那到哪兒都不是那招人煩的主，至於王老三他們，你咱就體諒體諒吧，就這一個破城裡面多少個門打點不過來，咱們去的時候他不也好煙好酒招待就得了唄。」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老四明顯還是不太願意，鼻子裡悶哼一聲，仰頭瞅著天，天上一輪毛月亮，紅暗紅色裡面帶一點點黃，怎麼看怎麼讓人壓抑。

  他這瞅瞅再瞅瞅，有點不太確定的，問旁邊小哥兒。

  「小猴子，你過來，我咋瞅著月亮不咋對勁兒呢？這玩意兒是不是有啥說的？反正我是記串了還是咋的，聽說這日子不大好啊，今兒個也不是啥晦氣日子，咋的，咱們出來的時候走錯門了。」

  叫小猴子的人快步跑過來，仰頭看了看天，也是嘬了嘬牙花子。

  「也不能按說這娘們兒才死多長時間，咱們就算來把他抓一下子，他也沒有這能力，或許別的地方有啥變故吧，不過老師擱那也跟咱哥倆沒啥事兒了，咱哥倆就只管這一片，沒事就拉倒。」

  那都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干自己的活就得了，身為鬼差，這才是最鬧心的，現在又不像以前，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大半夜出來橫著飛，現在這外頭發展的太快了，上回有個哥們傻不愣登的，在裡面出來想追一個鬼，結果那鬼呀，老奸巨猾，在馬路對面跟他招手，這哥們兒一鬧心直接橫過去，被一個飛馳過來的大貨車當場把魂撞散了，又是半個多月才自己把魂凝聚起來，可一下子丟了一大半鬼力，這下好鬼差都做不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