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性子相投

  楊樹拿著傘跟不上凌塵的步伐，他一路小跑著給皇上和皇后打著傘。

  吉祥看到皇后一身是泥，皇上也淋濕了，立刻備了水和衣服給皇上和皇后換衣服。

  凌塵放下藍靈，「好好伺候皇后。」

  他轉身慢慢往外走去。

  藍靈看著他頎長高大的身影慢慢向外走去，身影落寞，透著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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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塵，」藍靈叫了他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精緻的半圓形平安包給他戴在脖子上，「福壽長春！」藍靈輕聲說。

  凌塵微微笑了一下，抱了抱她，轉身走了出去。

  任何的勝利，任何一位勝利者的顯赫聲名，都是建立在白骨之上，被鮮血浸潤，屍體粉飾，藍靈其實明白。

  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一直到天亮。

  竇婉兒的葬禮非常隆重，象不久前她的婚禮一樣。

  藍靈默默隨著禮儀官做著皇后應該做的。臉上的淚水沒有停過，她沒感到自己在哭泣，根本就無聲，眼淚卻一直停不下。

  宮裡又平靜下來。

  人來人去，匆匆如夢。竇婉兒這個異國的公主，像是一株曇花，雖然驚艷，留下的痕跡卻並不多。

  藍靈這一日帶著霹靂在外面的花園裡嬉鬧，看到簫雁歸慢慢走了過來。

  簫雁歸是簫雁南和簫雁北的妹妹，雖然生活在北方，長得卻非常精緻，臉很小，和藍靈差不多，皮膚白皙。此時一身淡藍的紗裙，靈動嬌嫩。

  「皇后娘娘萬安。」她給藍靈施禮。

  「和妃平身吧，」藍靈道。簫雁歸比她大了一歲。

  簫雁歸看著藍靈，從丫頭手裡拿過一個小盒子，「皇后娘娘，這個我覺得和好有意思，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喜歡。」

  藍靈點頭，吉祥接過來，藍靈打開一看，是一個會動的小木偶，戴著帽子，一按開關，張牙舞爪的。

  藍靈笑了，「是很可愛。」

  簫雁歸說：「那就送給娘娘了。」

  簫雁歸看到藍靈抬頭看了她一眼，立刻道：「沒有別的意思，雁歸看到皇后娘娘誠心救婉貴妃的婢女，非常感動，我也是從異國到了大興國，語言風俗不同，讓我倍感孤單，可皇后會讓我感到溫暖。」

  她的話並非那種可刻意討好，讓人聽了很舒服，藍靈也喜歡她。

  「你要是想家了，可以經常過來到忘憂宮裡來。」藍靈道。

  簫雁歸點頭：「我就知道皇后和別人不一樣。」

  她坐在藍靈身邊，和藍靈攀談起來。

  半天的時間，兩人都暴露了本性。

  簫雁歸口無遮攔，性格活潑可愛，妙語連珠，藍靈再也不是皇后，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兩人嬉笑打鬧，說個不停。

  她們從來不議論宮中瑣事。簫雁歸說的都是大夏國的趣事，聽得藍靈笑個不停。

  「娘娘，你可知大夏國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麼？」簫雁歸問。

  「什麼？」

  「是一種用悠悠果做成的果子凍，入口即化，裡面含著一粒一粒細小的沙沙的顆粒，甘甜美味……」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藍靈笑了，「好，有機會去大夏國，一定嘗一嘗。」

  「嗯，到時候我做給你吃。大夏國還有一種桂花草，現在已經很少了，能噴出夢幻一樣的香味。」簫雁歸閉著眼睛，仿佛聞到了那個味道。

  藍靈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不由得說了一些自己的糗事和一些墨山的事情，簫雁歸也聽得仿佛親身經歷。

  後來又加上凌霜，三個女人，性子相投，每日嬉笑不停，忘憂宮從來沒這麼熱鬧過。

  簫雁歸幾乎每日都會到忘憂宮來一次，慢慢成了習慣。

  今天，兩人在逗霹靂，藍靈在東頭，半跪在地上，簫雁歸在西邊，也是半跪在地上，每個人手裡拿著一隻雞腿，看霹靂會吃誰的。

  「霹靂，過來！乖，你要是不過來，我立刻將你吊到那棵樹上掛起來！」藍靈聲音狠辣。

  「死霹靂，你立刻過來，你要是不過來，姐姐現在殺了你吃狗肉！」簫雁歸聲音更狠。

  霹靂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身邊的人突然跪下請安。

  藍靈抬頭，看到她們前面站了一排人，凌塵負手站在最前面看著她們，面無表情。身後跟著銳王，韓芝濤，霍驚雲，田明和顧凡站在兩邊。

  藍靈和簫雁歸趕緊行禮請安。

  凌塵走過來用手拍了拍霹靂道：「朕沒想到朕的皇后和妃子如此對待這隻畜生，看來你每日過得提心弔膽。實在不行，朕將你帶回臨華殿如何？」

  藍靈道：「皇上多慮了，我們是在搶著討好它呢。它現在是我們的主子。」

  「胡說！他是你們的主子朕是什麼？」凌塵伸手拍了一下藍靈的頭。

  「皇上是主子的主子！」藍靈嬉笑著。

  凌塵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喜歡就好。」

  凌塵讓她們平身，挽起藍靈的手，「到你的忘憂宮坐一坐，朕很久沒去了。」

  簫雁歸立刻起身回宮了。

  藍靈看到簫雁歸凌亂的身影，突然意識到，她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男人。

  所以，她們其實不會成為真正的朋友。

  她有些悵然若失，凌塵看了一眼簫雁歸的背影問：「這幾日，和妃經常過來嗎？」

  藍靈道，「是，我們性子相近，比較合得來。」

  凌塵怔了怔，說了一個字：「好。」

  凌塵對藍靈說：「白少庭受傷了，中了毒，後日我們去大月國，也可能去大夏國看一看，你準備一下，也跟著過去。」

  「他中了毒？嚴重嗎？」藍靈問。

  「不輕，小傷他不會傳給朕。」凌塵道。

  藍靈一想也是，白少庭本身對毒藥有一些研究，如今卻中了毒，說明真的很嚴重。

  第二日簫雁歸又來到忘憂宮，知道藍靈明日要到大月國，很是落寞。

  「大月國離以前的南夏國很近，」簫雁歸道。

  「你是不是很想回去看看？」藍靈問。

  「是，我很想念我的母親，可是皇上不會同意。」

  「我問一問皇上，看他能否同意。」藍靈道。

  午膳的時候，藍靈特意做了很多好吃的，讓小貴子去請皇上。

  凌塵來了。藍靈很久沒有主動請他到忘憂宮了。

  進了房間看到桌子上擺了那麼多他願意吃的東西，凌塵眉毛挑了挑，看了看藍靈：「說吧，什麼事？」

  藍靈吐了吐舌頭，「什麼事也逃不了皇上的法眼，那個明日到大月國，能否帶上和妃，畢竟她是大夏國的公主，這次如果我們去大夏國不帶她好像說不過去。」

  凌塵拿了一塊烤羊排吃起來。

  「和妃和你說的？」凌塵問。

  「沒有，她今日過來知道我們要去大月國，我覺得她有些想家。」藍靈道。

  凌塵伸手拉藍靈坐下：「靈兒，我知道你是好心，你覺得朕為什麼不帶和妃一起回去？」

  「又有政治原因？」藍靈問。

  凌塵道：「你可知簫雁歸雖然是簫雁北和簫雁南的妹妹，可是一直生活在南夏，她和簫雁南更親近。而我們恰好滅的是簫雁南。而且，簫雁歸併非等閒的女子。她現在是朕的妃子，朕不希望她再牽扯其中，免得南夏餘黨還有想法！」

  藍靈低頭，「好吧。只是如果這次我們一起去大夏國，如果沒有簫雁歸，南夏的人會更有想法，不利於團結穩定，畢竟，大夏國將公主嫁過來，是為了討個心安。而且，我也很喜歡她陪著我。」

  藍靈此時只想幫助簫雁歸回家鄉看一看。她不會想到，因為她的這些做法，會讓很多人的人生發生了變化，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