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的滋味

  「老四，把蒼龍令扔過來，否則你這正妃和側妃性命休矣！」

  「凌塵，不要管我們！」藍靈想也沒想伸脖往胡斐的劍上撲去，她不願意凌塵被要挾，卻被胡斐一把扣住。脖頸上仍舊出了血。

  身後一聲劍鳴，胡斐右臂一麻，眼看劍要脫手，他左手接劍，刺向藍靈，藍靈已經被人推在外面！

  與此同時，凌塵和西北王揮劍沖向三個瘦子和寧王。

  藍靈站穩，抬頭一看，救她的是霍驚雲！

  「師兄，你怎麼來了？」

  「聽說有人從安王府擄了你，我來救你！」霍驚雲風輕雲淡。

  凌塵已經救了關悅。抱了關悅，放在身後。他總喜歡把自己的東西放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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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丞相被田明護著去傳蒼龍隊。

  剩下的人圍住了寧王的人。

  三個瘦子很難對付，那胡斐更是難纏。

  霍驚雲握了握藍靈的手，嗖的一下躍到胡斐身前，拔劍與他戰在一起。

  凌塵點頭致謝。

  幾聲劍鳴，震得大家頭暈耳鳴，胡斐跌落在地，被挑斷了筋脈，癱軟在大殿上。

  霍驚雲已經安靜地站在藍靈身邊。

  「你為什麼只和胡斐打？因為他不好對付嗎？」藍靈問。

  「不是，因為他擄了你三次。」

  藍靈一震，回身看他，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朝堂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分勝負！

  宮變以後，安王凌塵做了皇帝。

  先皇在宮變之前早已駕崩。

  寧王卻跑了，被那三個瘦子帶走了。

  寧王是被那三個瘦子拖著走的，他不甘，明明是他占了優勢！

  他臨走的時候，眼底充血，死死盯著藍靈，「你往他劍上纏的是什麼？」他的目光詭異妖冶，藍靈嚇得後退，被凌塵抱在懷裡。

  寧王仰天大笑，「勝者為王敗為寇，凌塵，我還會回來！她，一定是我的。她的滋味可真是好，身子又軟又滑，真是銷魂！此生能得此女，知足矣！」

  他大笑著逃走了。

  藍靈身子一軟，凌塵緊緊握住她的腰，他額上青筋凸起，滿臉戾氣，放下藍靈，提劍追了出去。

  田明、顧凡、楊碩緊跟在他身後。

  大殿上的人都聽到了凌風的話，所有的人變了臉色。

  七公主過去扶起了藍靈。

  凌塵冷著臉回來，寧王仍舊逃走了。

  他讓她們先回安王府。

  她扣住了凌塵的手。

  他回頭看她，藍靈低聲說：「我求你，能饒我父親和二弟、三姨娘的性命。」

  凌塵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你先回去吧。」

  他沒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可藍靈篤定，他會答應她。

  寧王真正的死黨或者戰死，或者逃跑，剩下那些牆頭草，立刻歸順了凌塵。

  范星也趁亂跑了，他為了溫衡背叛了凌塵，最後卻一無所有。

  光景沉沉，歲月如水。那些激烈和絕望，過了之後，再說起來，也即是三言兩語的事情。

  但那種緊張歡悅或者悲疼，卻深深烙在那些經歷者的心裡。

  藍靈記憶最深刻的卻是凌塵緩緩跪倒在林妃的屍首前，連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鮮血淋漓，他卻沒有一滴淚。

  年僅十九歲的他，在這一天失去了母親和父親。

  那一刻，藍靈跪在他身後，看著他微抖的雙肩，哭的淚流滿面。她很想將他擁進懷裡，撫慰他。那一刻她明白，她已經愛他至深，無可救藥。

  在西北侯的強烈要求下，凌塵當日登基，做了大興國的皇帝。

  改國號大興。

  林妃被封為忠德太后，和先皇葬在了一起。

  周貴妃自殺在大殿上，皇上讓按照庶民葬了，未入皇陵。

  後來，便是行賞，處死，流放，甚至五馬分屍……

  藍靈回到了沉香苑。

  她知道，這段時間，凌塵要做的事情太多。

  她的沉香苑有很多暗衛。

  她幾乎不出門，整日在房裡做著鞋墊子。他說過她做的鞋墊很軟。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會穿，在皇宮裡，會做鞋墊的人多的是。

  藍靈安靜地在沉香苑住了三天。

  一直在外面看著的雲香說，今日他回府了，藍靈去他的書房找他，她想問問她父親怎樣了。

  他的書房人很多，關悅，溫衡，劉慧，甚至玲瓏，唯獨他不在，一屋子的人興高采烈。這場宮斗中，凌塵是勝利者。

  溫衡一直在講，講皇上如何在大殿上力挽狂瀾，講皇上的計策，她看到了藍靈，走上前拉著藍靈的手：「這一次靈夫人也是立了功的。」

  藍靈以為她要說蒼龍令的事。

  「靈夫人是不是在皇上上朝的前一晚偷偷回到元帥府一次？皇上算準了靈夫人的性情，藍景天那一日昏迷一天，所以我們才能那樣順利滅了寧王的嫡系隊伍鷹隊！殺了藍城，而且還讓范星這個叛徒信以為真，才能讓那四萬驍騎兵順利代替寧王的禁軍！」

  藍靈臉色慘白，身子晃了晃，後面有人抱住了她，「你也過來了？」

  凌塵的聲音。藍靈轉身看著他，「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凌塵看著她，低聲說：「是！」

  「我做的那些都是你算計好的？」

  「是！」

  藍靈揚起手，被他一把握住，「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他目光狠厲冰冷。

  「到底哪一個才是你，你有沒有一點真心！」藍靈憤怒。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看來靈夫人不想分享朕的勝利！靈夫人回沉香苑吧！」

  藍靈跌跌撞撞走出來。

  「皇上……..」溫衡看似內疚的樣子，心中卻大喜。

  「不怪你，她早晚會知道。」凌塵淡淡說著，「你們安心待在安王府，過幾日必有安排！」

  他又匆匆走了。

  他勝利了，他的人都在慶祝。藍靈心中卻並無多少喜悅。她的身份本來就尷尬，心情也是尷尬。

  這一天，立夏回來，神色慌張地低聲對藍靈說：「小姐，昨晚，王妃和慧夫人還有那個溫小姐都被接到了宮裡。」

  「哦。」藍靈漫不經心答應著。

  「還有一些以前伺候安王，不，伺候皇上的老人，都被接到了宮裡。」

  「知道了，知道我父親怎樣了嗎？」藍靈問。

  立夏搖頭，「我聽廚房小東子說，元帥帶人搶走了二少爺，殺了西北侯家大公子逃走了，元帥府百餘人口全部被囚宗人府，只等，只等皇上下令便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想想藍家也只有這一個結局。

  父親和藍珉逃走了？

  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這幾日估計要忙著先皇和他母妃的葬禮，而且朝廷的官員也要重新洗牌。

  可是，先皇和他母妃的葬禮也不讓她參加嗎？

  正在這時，俏春匆匆進來，「主子，田頭領來了。」

  「請他進來。」

  「靈夫人，」田明看著她，微微低了低頭，「這是孝服，明日出大殯，皇上他讓你在沉香苑恭送先皇和太后即可。」

  「為什麼？田明，是因為我父親嗎？」

  「是。你父親因為藍城的死，怨氣太重，他帶著寧王殘留的鷹隊殺了西北侯的很多家眷，搶走了藍珉和藍玉，皇上已經派人追殺。」

  「父親他還活著。」

  「目前沒接到死訊，藍城是攻打神壇的時候死的…...」

  藍靈知道，那一日，她給父親下了藥。父親昏迷了一天。

  否則，父親也就死了。

  藍靈手腳冰涼。

  「靈夫人放心，這次宮變他們都看到了是你幫助皇上獲得了蒼龍令，所以不會為難你。」

  藍靈苦笑,「謝謝你，他還好嗎？」

  「皇上很好，就是事情太多。」

  田明要走了，他頓了頓，回頭看著藍靈：「靈夫人，別想太多了，皇上就是事情太多了，你要相信他。」

  「我，我還能見到他嗎？我想見他一面。」藍靈突然有種感覺，好像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會和皇上說的。」

  父親和藍珉逃走了，說明還活著。寧王和藍玉也沒有死。

  剩下的藍家人會被滿門抄斬。

  傍晚的時候，侍衛送進來一個人，立夏和俏春高興地叫著藍靈，藍靈出來一看，是劉沖。

  「三小姐。」劉沖叫她。

  「你，你沒事？」藍靈上下看著她。

  「沒事。剛才侍衛說讓我在這院子看家護院。沒想到是三小姐的院子。」

  「是。劉沖，如今天變了，安王已經當了皇上，」藍靈淡淡地說。

  「我知道。」

  先皇和太后出殯的日子，藍靈穿上孝服，在沉香苑裡跪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