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風雪欲來

  這個夢一直困擾著他很多年。而夢中青雲和瑞玉的臉一直是模糊的。他從來沒有看清過她們長什麼樣子。

  同樣的夢做久了，便象真的一樣。他聽到哪一個女子患有心疾，會不有自主地關注。他的女人，基本都患有心疾。

  不過說來奇怪，自從娶了關悅和藍靈，這個夢再也沒有做過。

  他以前只認為關悅患有心疾，後來才知，藍靈也有心疾。

  「同樣的夢經常做，可能是真的，也許是你的前世的故事。」藍靈靜靜地說。

  因為她的前世的故事，也告訴別人，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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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塵轉身，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精緻的桃木小葫蘆，上面系了紅繩。

  他給她系在腰上，「你這段時間，老是受傷，這隻葫蘆，辟邪的。」

  藍靈緊緊用手握著，這件小飾品，勝過他以往送給她的所有的珠寶。

  她抱住了他的腰，象貓咪一樣臉貼在凌塵的身上，「這幾天，你在外的這幾天，給我好不好？」

  「好。給你。」他的大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撫摸，難得藍靈如此溫柔聽話。

  藍靈踮起腳，湊到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凌塵微嘆一聲，把她摟進懷裡。

  心無旁騖的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也是美好的。

  晌午的時候，打獵的回來了。楊碩拿了五隻山雞和兩隻斑鳩，還有兩隻野兔。

  溫衡最先看到了放在外面盆里的糖葫蘆，她興奮地拿了一支，「誰買的？我最愛吃的就是這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這是爺和靈夫人一起做的。」翠紅故意說。

  溫衡看著凌塵，「謝謝爺和靈夫人。」

  藍靈微微點頭。

  凌塵卻看了那一堆山雞，「把他們收拾了，我給你們做香薰雞。」

  田明和顧凡互相看了眼，爺的心情好的可真快。

  藍靈坐在那裡沒動，溫衡一直在看她，她知道溫衡想讓她離開。她這次並不想退讓。

  為什麼會有人持寵而驕，那是因為有人讓她驕。原來自己也是一個狗仗人勢的主，藍靈暗諷。

  凌塵在洗乾淨的山雞肚子裡放進香菇，火腿，貝柱，胡瓜條和其他調料，這是他在墨山學的。

  當香氣四溢的雞腿遞到藍靈手裡，藍靈毫不矜持地大口啃了起來。

  「嗯，就是這個味！可以，凌塵你出徒了！」味道的確很好，一如藍靈的心情。

  凌塵遞了一隻雞腿給溫衡，溫衡接了，用手撕了雞肉斯文地吃著。

  溫衡默默注視著凌塵，他對這個女人，真如他自己說的，只是利用？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吧。

  然而，藍靈的好心情畢總是短暫。

  下午，凌塵接到雲城密報，皇上病重。

  凌塵即可決定，立即出發回雲城。

  安排好浮城和周圍城郡的人事調動，臘月二十九的下午，凌塵帶著心腹先返回雲城，韓芝濤帶著大軍隨後。

  藍靈身上有傷，她坐在馬車裡，其他人騎馬。

  坐在馬車裡，藍靈突然想到了上世，皇上病重後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凌塵造反了，凌風藉機起兵勤王，而且凌風很快占了上風。

  據說當時凌塵起兵造反的原因是因為林妃被害。

  藍靈渾身一激靈，這麼快就來了嗎？這一世，還會那樣嗎？

  馬車跑得很快，看出凌塵非常著急。

  藍靈掀開帘子，伸頭找凌塵。

  他在前面，和溫衡並肩。

  「凌塵！」她和他好的時候一直叫他名字。她叫他王爺的時候，都是生氣了，或者故意要和他拉開距離。

  「怎麼了？」他慢了下來，走在她身邊。

  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慌，「出什麼事了？」他的頭更低了，俯身看著她。

  「我心裡很不安，我覺得你應該傳信回去，保證林妃娘娘的安全。」藍靈低聲說。

  「為什麼？現在是我父皇病重。」他看了看她，「你知道什麼了？」

  「不是，凌塵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你安排人保證林妃娘娘，或者將她接出來。」

  「好。」凌塵答應，不管如何，小心點總是好的。

  「現在就安排！不要等好嗎？」藍靈的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衣襟。

  「好，我現在就安排。」

  「還有，如果寧王利用皇上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你會不會反了？」

  凌塵微微蹙眉，「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停下休息一會吧！」凌塵讓大家停下，他進了馬車。

  今天是除夕，路上行人很少，凌塵心中不安，眉頭緊皺。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臉，戲弄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感覺，這一次回雲城，會是你的一次很重要的轉折點。你一定要穩住。我的預感一向很準！」藍靈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這種事情又不能說是夢裡夢見的。

  「好，我知道了，你別憂慮了。我已經送信讓暗衛保護我母妃了。」

  藍靈難得如此嚴肅和他說話。

  他用手將她凌亂的發塞到耳後，她依偎在他的懷裡。

  「我願意聽你說話。」藍靈抱住他。

  他以為她在撒嬌。

  晚上是除夕夜，好不容易找了一家營業的客棧，田明給了老闆娘幾錠金子，老闆娘看出這幾個人不是一般的商販，給做了餃子，上了最好的飯菜。

  只是大家心情都不好，這個特別的除夕夜很快過去了。

  傍晚到達雲城外面的書丘陵，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凌塵讓暗衛護衛溫衡先進宮探聽消息。其他人原地待命。

  幾個人在林子裡啃了乾糧。

  在這裡仍能聽見城裡的鞭炮聲。

  夜色漸濃，冷風如刀。

  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越下越厚，整個雲城都瀰漫在漫天的風雪之中。

  百年不遇的風暴像是發狂的瘋子，在樹林裡打著轉的肆虐狂吼著。

  大家被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

  年輕的安王站在一處背風的雪坡上，眺望著雲城。

  藍靈從馬車上走下來，站在他的身後。

  「變天了。」他將她擁進懷裡。女子柔軟的身體緊緊靠著他。

  「每年的除夕前後都是最冷的。」藍靈安慰他。

  前面突然出現了幾個黑影，直奔小樹林而來。

  田明和顧凡、楊碩將安王和藍靈護在中間。

  「什麼人？」范星問了一句。

  來人有十幾個人，並不說話，嗖嗖幾步奔過來，舉劍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