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征禦敵

  「我叫周叔開門，」田明上前道。

  「不必了。回頭讓玲瓏送來最好的碳，把冬衣再送一些來，再把那件白狐裘衣拿過來，一切和她在的時候一樣供給。告訴玲瓏。如果怠慢了，杖斃。」

  凌塵說完，轉身往他的書房走去。

  怎麼會不知不覺走到沉香苑？凌塵眼中湧起怒氣。

  他其實並沒想好要如何對待藍靈。當初娶她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她不是溫順的女人，還總愛和他嗆著，和她一起，愛和恨都很強烈。

  他卻迷戀她，迷戀她像一隻小鬥雞的樣子，迷戀她毫無保留的愛，或者恨，還迷戀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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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塵越想越氣。

  他並不想讓她愛上他，也更不想愛上她，那會很麻煩。

  他的驍騎營是藍城帶人滅了的，藍城當然聽命於藍景天。

  他和她的父親藍景天，早晚會有一戰。

  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必死無疑。他不想讓自己為難。

  女人嘛，多的是。

  他有賢惠的正妃，也有溫柔的側妃，如果他願意，還可以有很多女人。

  那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他怎麼會喜歡？

  自從慧夫人的孩子滑胎，凌塵都在書房裡就寢。

  田明看著凌塵落寞的身影，嘆氣。

  靈夫人在的時候，雖然經常惹主子生氣，可主子那老成沉寂的心裡竟然鮮活了很多，一切都變得很有意思，那眉眼，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即使和溫衡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那種神情。

  爺還經常想起她，每次想起她，嘴角上揚，眼底都有笑，雖然他並不承認。

  玲瓏已經好多日沒看到凌塵了，今日聽了田明傳的話，玲瓏的臉漲得通紅。

  「我能見爺嗎？我有話和爺說。」玲瓏祈求的口氣。

  「爺最近太忙，沒空，你好自為之吧。」田明也沒好氣。

  「你怎麼意思？什麼意思？」

  田明已經走遠。

  藍靈回到紫衣閣，霍驚雲給她包紮了傷口。

  「這幾日不要出門了，你這身上，怎麼弄得傷痕累累！」

  藍靈果真窩在屋子裡不出門。她提不起精神，對什麼也不感興趣。

  自己傷心地從安王府逃出來，為什麼仍舊感覺不到快樂？

  我到底想要什麼？藍靈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幾日大雪，冷風凜冽，藍靈窩在被窩裡，幾天不出門。

  凌塵出兵禦敵這一天，大雪好似灰色的鵝毛，卷在寒風裡獵獵地飛著。

  雲城的大街上鑼鼓蓋天。

  藍靈聽到鑼鼓聲，披了一件紫色的斗篷跑了出來。

  她站在臨街的台階上，看著大興的將士們霍霍走過。

  她也看到了他。

  他那樣醒目。

  年輕的男人身材挺拔，手握長劍，騎坐在馬背上，一身玄色盔甲。

  冷風吹過他的衣角，連翻飛的墨發都顯得那般英氣逼人。

  隨後的是韓芝濤和范星。再後面跟著田明和顧凡，楊碩。

  藍靈盯著他，微微發抖，這個男人，是我的夫君？為什麼離我如此遙遠？

  戰馬發出一聲聲令人心煩的嘶鳴。

  他要上戰場了！藍靈的心猛地一顫，他就這樣走了？這算什麼？

  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騎在黑色的軍馬上，高大的身軀英氣逼人。

  他銳利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那個站在台階上，一臉淚水的女人身上。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風吹的髮絲飛舞著，巴掌大的臉又清瘦了一圈。

  彼此在凝望中相互纏繞。

  凌塵壓抑著自己想衝過去抱她的念頭，漠然地轉過頭，帶著他的大軍慢慢遠去。

  一切還是未知數。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知道。回來後等著他的又是什麼？這次出兵，寧王裝病，藍景天早早請旨去收複葉城叛軍，葉城那個小城，還用他大元帥親自出馬？

  想起藍景天，凌塵閉上了眼，將藍靈一臉淚水的影子從腦海里甩走！

  紫衣閣的消息比皇宮裡來的還快。

  藍靈這段時間，一直賴在霍驚雲身邊。

  霍驚雲有最新的戰場消息。

  「安王大破九山，」「安王奪回倉州，」「安王被阻向家寨！」

  ………….

  梁紅袖從未感到如此鬱悶，藍靈象條尾巴一樣跟在霍驚雲身後。

  「師兄，紫衣閣一直很關心朝政嗎？」藍靈正在霍驚雲的書房烤著火爐，看他認真的翻看各種消息。

  「紫雲閣在雲城，自然要關心朝廷大事，否則如何立足？」

  「堂主！」梁紅袖抱了一包糖炒栗子進來，「給你吃！剛炒的。」

  霍驚雲看了看，「你和靈兒吃吧。」

  「堂主，今兒臘八，我們出去喝粥？」

  霍驚雲抬頭看了藍靈一眼。藍靈點點頭。

  梁紅袖看著藍靈：「你不是要養傷嗎？」

  「要不，我不去了。」藍靈很識趣，她看出梁紅袖並不喜歡自己，而且梁紅袖喜歡霍驚雲。

  「紅袖！藍靈到雲城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看看這雲城呢。」霍驚雲看了梁紅袖一眼。

  雲城最好的粥店在西街。

  藍靈要了皮蛋瘦肉粥，霍驚雲要了蓮子粥，梁紅袖要的是栗子粥。

  有三個食客從旁邊經過，藍靈聞到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她抬頭凝看。

  一個瘸子，一個書生，另一個，是一個面容黝黑的男人。他們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那個書生，正盯著藍靈看。

  藍靈低頭，喝了一口面前的皮蛋瘦肉粥。

  「裡面有你認識的人嗎？」霍驚雲低聲問。

  「沒有。」

  「沒事，快喝吧。」霍驚雲又給藍靈和梁紅袖滿上碗。

  「自從你來了，我們每次出來總能遇見意外！連喝口粥都不安寧!」梁紅袖抱怨。

  「紅袖，你住嘴！」霍驚雲看到藍靈的不安，低聲呵斥。

  「這瘸子是有名的瘸子張吧。」梁紅袖低聲道。

  「對，這三個人都不簡單，看來最近雲城要有大事發生。」霍驚雲皺眉。

  「藍靈，你的清藥帶了沒有？」霍驚雲突然問道。

  「帶了，怎麼了？」藍靈抬頭，發現霍驚雲和梁紅袖面容萎靡，眼看要倒下。

  藍靈大驚，

  這粥里被下了藥？

  藍靈伸手從自己的兜里拿清藥，塞到霍驚雲和梁紅袖嘴裡，自己也吃了一顆。

  身後厲風襲來，藍靈抬頭，旁邊那三個人舉劍沖了過來，刀光劍影，寒光逼人。

  藍靈被震得退後幾步，靠在牆上，劍鋒已到！

  幾聲刺耳的聲音，刺向他們的劍被人生生截住。

  一人攔腰夾住了藍靈，耳邊儘是叮叮噹噹的打鬥聲。

  「爺你先走！」有人推了他們一把。藍靈恍惚間尋找霍驚天，他已經醒了，拿著鈍劍和那個瘸子纏在一起。

  那黑面大漢和書生卻追了出來。藍靈被人抱在身上，躍到外面。

  後面追的緊，那書生用一鐵扇，扇邊全是尖刺。

  藍靈感到有溫暖的液體滴到臉上，用手一摸，是血。

  「你受傷了！」她現在還沒看清抱著她那人的樣子。

  他索性將她扛在肩上，跑的更快。

  那兩人追的狠，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別說話！他們要抓的是你！」那人一說話，藍靈心中一緊。

  「怎麼是你！你放我下來。」

  是寧王凌風。他不是原來的容貌，他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