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那天嬌的興趣

  米海洋道：「幫個屌的忙，你要我做什麼？說吧。」

  「這次回W市帶些傢伙來，最好是五四。」

  米海洋微微一怔，隨即道：「這個不難，但你得答應我等我從W市回來再去找楊雄。」

  陳哲點頭道：「當然，否則要你弄傢伙幹什麼？」他並沒有打算趁米海洋和尚娉婷回W市這幾天和楊雄解決掉恩怨，時機還不到，況且還有警察監視著他。他要米海洋保證尚娉婷的安全是擔心楊雄再發瘋，對尚娉婷搞出什麼無法彌補的事來。還有一點就是寇海峰在星夢奇緣的投資還沒有收到回報，陳哲已經隱隱感覺到楊雄等不及要玩死他的理由了。

  

  米海洋也道：「嗯，傢伙雖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有總比沒有強，況且從W市弄過來一旦事發警察查起來野麻煩得多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是要AK我也能幫你搞到。」

  「楊雄這麼迫不及待想玩死我，我就陪他玩到底，看看誰下地獄。」

  米海洋聽得心裡微微一寒，陳哲豁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陳哲正靠在病房外打盹，一夜未合眼，尚娉婷剛走，他感覺頭有些疼，可能昨天受了撞擊，再加上沒休息好。剛閉上眼睛一陣腳步聲把他驚醒，睜開眼就看了他不太願意看到的人，那天嬌。

  那天嬌一身水綠色便裝，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警察。她今天倒是表現出了難得的人情味，「你朋友怎麼樣了？」

  陳哲坐著動也沒動，「你如果來問我昨天車禍的事，我無可奉告。我也等著你們警方的調查結果。」

  那天嬌臉色微變，耐著性子道：「肇事車還沒有找到，電子眼拍到的是一輛黑色藍鳥，掛的是幾天前才被盜的車牌。根據現場勘測，當時肇事車車速達到每小時140公里，這可能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肇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陳哲淡淡道：「不是交通肇事那是什麼？危害公共安全還是針對我個人的蓄意謀殺？」

  「我們正在調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事瞞著我們。」那天嬌認為陳哲的車禍是蓄意行為，她還懷疑和王思思一案有關。

  「我再說一遍我等著你們的調查結果，還有王思思被殺，我也希望你們儘快恢復我的自由。」

  那天嬌雙眼透著一股迫人的銳氣，雙眉微蹙道：「你不覺得你的車禍很蹊蹺嗎？」她突然一揮手，讓身後的同伴離開，然後走到陳哲旁邊坐下道：「你想隱瞞什麼？」

  陳哲道：「我隱瞞我的隱私和跟案情完全無關的東西。」

  那天嬌搖頭一笑道：「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看你不順眼，偏偏總在不該見到你的地方屢屢見到你，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陳哲的回答很乾脆，「不能。」

  那天嬌今天的脾氣像是好了很多了，不以為意的道：「憑直覺，你身上藏著秘密，我很感興趣。」

  如果一個女人說對你感興趣那可能是一種暗示甚至是榮幸，但如果那個女人是警察尤其是刑警大隊的霸王花，那這種興趣只怕不見得是什麼好事。陳哲心裡一動道：「可惜我沒什麼興趣。」

  那天嬌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絕美冷酷的臉上毫不吝嗇的再次露出笑容，「王思思的案子還沒了結，居然就有人想替你製造車禍，你說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寧晏姝還躺在裡面的病床上，陳哲沒心思和她打

  太極，「這是你們警方的事，對不起，我沒什麼需要告訴你的，這裡是醫院。」

  那天嬌回過頭透過玻璃窗看向病房，「女朋友？」

  陳哲不客氣的道：「這也和案子有關嗎？」

  「下午才跑到刑警隊做你的時間證人，晚上就…真是可惜。你前天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和王思思分開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陳哲冷冷道：「你晚上和哪個男人呆在一起會不會拿出來說？」

  這句話激怒了那天嬌，她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幸好這裡是醫院，她強壓下不快道：「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會盯死你。」說完起身就走。

  寧晏姝在下午四點醒過來，醒時陳哲就在病房外，他立即叫來醫生，醫生對寧晏姝進行了檢查。寧晏姝張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眼神疲憊而無光，看到陳哲沒有絲毫的反應。

  陳哲在一旁靜靜的等候醫生的檢查結果。

  「陳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病人基本上脫離了危險，但她的腦部記憶神經受損導致局部失憶。這種失憶是暫時的還是永久性的還有待觀察，希望你能多

  陪陪她，那可能會有助於她恢復記憶，但最終能否恢復失去的記憶現在還不好說。」

  陳哲心底震驚，不能相信的看著病房內靜靜躺著的寧晏姝，「什麼叫局部失憶？她好像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

  醫生繼續給他解釋道：「局部失憶就是病人腦中某段時間內的記憶失去了，她變得不認識你那就是說你和她認識這段時間的記憶從她腦中消失了。可能會恢復也可能恢復不了，等她病情穩定我建議你用比較深刻的人或事，或者某個場景、甚至某間屋子刺激一下她的腦部神經，看能否幫助她恢復這部分記憶。」

  寧晏姝的身體還能虛，因為頭部剛剛做完手術，不能移動，她只能安靜的躺著。陳哲坐到她眼光能看到的位置，「晏姝？」

  寧晏姝的眼睛看著他，嘴唇微微啟動，陳哲趕緊跑到她身前俯下身子，「晏姝，你想說什麼？」

  寧晏姝的聲音小到他勉強聽到，「你是誰？」

  陳哲的心沉下去，寧晏姝真不記得他了！「你真不記得我嗎？我是陳哲，大騙子陳哲。」

  寧晏姝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陳哲？」

  尚娉婷在下班前也趕來了，和米海洋一起過來的

  ，她一走進病房寧晏姝眼睛就一亮。尚娉婷已經知道她局部失憶了，還擔心寧晏姝連自己也不記得了。誰知寧晏姝嘴巴張開，送出低弱但清晰的兩個字，「尚總。」

  尚娉婷欣喜道：「晏姝你認得我？」

  寧晏姝吃力的道：「你是尚總，我這是在哪兒？」

  尚娉婷心裡一酸道：「這是醫院，你們昨天出車禍了，你一點都不記得嗎？」

  寧晏姝道：「車禍？…我的頭…好疼。」

  寧晏姝需要休息，尚娉婷和陳哲退出病房，「她真不記得你了？」

  陳哲點點頭，「這就是局部失憶，我們認識這段時間的記憶在腦中消失了。」

  尚娉婷道：「還還認識我，說明她失去的只是最近大半年或一年的記憶，醫生說能恢復嗎？」

  「有可能。」

  尚娉婷心裡暗嘆：晏姝和陳哲認識也就是這大半年的時間，為了陳哲她身心俱傷，現在搞成這樣居然不記得陳哲了，這真是玩笑，未免太殘忍了點吧？「既然有可能恢復，我相信晏姝會好起來的。」

  米海洋拍拍陳哲的肩膀，「吃點東西吧，今天晚上我替你守她一夜。」

  寧晏姝醒來，陳哲這才感覺到餓和困，吃完飯他要回醫院，被米海洋攔住了，讓尚娉婷充當一回司機送他回去，他自己則回醫院替陳哲守夜。

  那輛別克車也被拖進了修理廠了，陳哲來H市大半年，前後撞了三回車，兩次寶馬一次別克，幸好每次他人無恙。尚娉婷問他回哪兒？

  陳哲坐在副駕駛，看著這座城市的夜色，心有所思，嘴上道：「你在前面理工大學放我下車吧。」

  尚娉婷知道他在這裡租下了一套房子，「陳哲，等晏姝好了你們離開H市吧？」

  陳哲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樣說，「為什麼？」

  尚娉婷輕聲道：「我和黎英傑之間已經沒有瓜葛了，他手中的玲瓏股份我遲早會買回來。星夢奇緣有沈飛鴻的舞袖打理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寇海峰，現在都還在法律程序之內，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得逞。」

  陳哲迴轉頭，「海洋告訴你了？」

  尚娉婷道：「我一直很好奇這些年你在幹什麼，或許不知道更好。海洋都告訴我了，晏姝也知道，離

  開H市吧，去哪兒兒都行。」

  陳哲從身上摸出一根煙點上，這是當著尚娉婷的面第一次抽菸，尚娉婷今天也什麼沒說。陳哲吸一口緩緩吐出，「如果要離開不會等到今天。薛洋已經死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朋友。」

  尚娉婷了解陳哲，她也知道陳哲不會接受她的勸告，仍舊道：「我…還有米海洋、晏姝同樣不想失去你。」

  陳哲淡淡一笑，「前面放我下車吧，我現在走得了嗎？」

  尚娉婷把車慢慢停在理工大學門口，看著陳哲道：「王思思被殺和你沒關係，警方會有結論的，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你願意看到晏姝再有什麼傷害嗎？」

  陳哲下車順手帶上車門，「不願意，路上小心。」

  尚娉婷看著夜色中陳哲的背影，疲憊，堅定、還有些孤獨，她眼中神情複雜，直到陳哲消失在大門內，她才緩緩收回目光，腳下一踩，寶馬M5悄悄滑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