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蘭妮老師的邀請

  陳洛是數學老師，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數學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門永無止境的偉大學科，懂得一到一百加法的人有很多，但是高斯只有一個。

  誠然，以這個世界的數學水平，陳洛只要拋出一些先進的數學理論，就能夠輕易的成為世人眼中的大數學家，但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成為一名魔法師，不是遠比成為一個數學家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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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身上的狀況，哪有什麼心思去做什麼數學家？

  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布蘭妮好看的眉頭蹙起來，看向陳洛，說道：「布萊爾，據我所知，你在魔法上並沒有什麼天賦，到現在還不能釋放一個簡單的學徒魔法，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魔法師的，神明並沒有賜予他們學習魔法的天賦。」

  布萊爾是魔法廢柴的事情顯然人盡皆知，陳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布蘭妮臉上重新露出笑容，說道：「那你也應該知道，就算你不能成為一個偉大的魔法師，依然可以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學者，數學家是不需要魔法天賦的，你在數學上很有天賦，這是智慧女神的恩賜，你不應該浪費它。」

  見陳洛似乎有些意動，布蘭妮循循善誘道：「你或許沒有發現，你的方法有多麼的精妙，它絕對不是一個巧合，我想它可以被運用到更廣闊的地方……」

  陳洛意外的發現，布蘭妮老師絕對不是漂亮的花瓶，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一點，如果他的學生都像她這樣一點即通，能夠舉一反三，他這段時間也不會這麼累了。

  為人師表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陳洛乾脆啟發她道：「比如……，如果一組數從第二項起，每一項與它的前一項的差等於同一個常數，那麼他們的和，其實是可以用同一個簡單公式描述的……」

  布蘭妮愣了一下，隨後美目便綻放出光芒，抓著陳洛的手，激動道：「布萊爾，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數學上的天賦簡直無與倫比，你給了我一個重要的啟發，我要立刻將它記下來……」

  布蘭妮老師的手又軟又滑，可惜陳洛只是感受了一瞬，她便放開了陳洛，拿起了紙筆。

  陳洛看著布蘭妮老師抓起羽毛筆飛快的書寫，他瞥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知道等差數列的求和公式，很快就要被她推導出來了。

  布蘭妮寫完了推導過程，就將之扔在一邊，重新看著陳洛，認真的說道：「布萊爾，你是一個天才，真正的天才，你的數學才能不能被浪費，我敢保證，你一定能在數學的星空綻放出璀璨的光輝……」

  陳洛謙虛道：「數學的星空何其浩瀚，我們每個人只不過是星河中晦暗的星辰，在星空之上，沒有人能用璀璨形容，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布蘭妮笑著說道：「我可以保證，如果你跟著我學習數學，兩年以後，就算你不能從聖多納斯學院畢業，你依然可以留在學院裡面，我可以為你申請一個助教的工作，如果你生活上有什麼困難，我也可以為你提供幫助……」

  同樣是老師，布蘭妮老師的話讓陳洛有些感動。

  她雖然年輕，但卻擁有崇高的師德，她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布萊爾，為了數學，陳洛看的出來，對於數學，她是發自內心的熱愛。

  這樣的同行，值得敬重。

  他站直身體，對布蘭妮鞠了一躬，沉聲道：「感謝布蘭妮老師，數學是一門偉大的學科，我對於數學，同樣有著極大的興趣……」

  布蘭妮高興道：「所以，你決定跟著我研究數學了？」

  「我還是想成為一名魔法師……」

  「……」

  陳洛低下頭，歉意道：「對不起，我辜負了布蘭妮老師的期望。」

  布蘭妮看著陳洛的眼睛，認真說道：「布萊爾，你應該清楚，你沒有魔法天賦，鑽研魔法只是浪費時間，也是在浪費你的數學天賦……」

  「游離在世間的火元素啊，請聽從我的召喚，降臨此地……」

  嘭！

  看著出現在陳洛手心的火球，布蘭妮怔在原地，難以置信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人的精神力雖然可以通過後天的冥想來提高，但一般而言，就算是一個剛剛接觸魔法的普通人，他們的精神力也足以釋放出諸如火球術這樣的低階魔法，而連火球術都釋放不了的人，說明他們的精神力極低，根本不具備魔法天賦，也很難通過後天的努力突破，這幾乎是人們的共識。

  雖然這並非絕對，但像布萊爾這樣的情況，也很罕見。

  陳洛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布蘭妮老師的課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可以釋放火球術了。」

  學者固然受人尊敬，但魔法師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也極高，若是在二者之中選一個的話，大多數人會選擇後者。

  畢竟，魔法師是天生的戰士，他們很容易在戰場上積累功勳，強大的力量，能夠使他們輕而易舉的獲得財富和地位。

  如果布萊爾沒有魔法天賦，布蘭妮一定會勸他研究數學，但既然他已經展現出了合格的魔法天賦，成為一位魔法師，對他以後的發展顯然更有益處。

  她表情失望，卻還是看著陳洛，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布蘭妮老師，我先回去了。」陳洛走到門口，想起一件事情，又回頭問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布蘭妮老師？」

  布蘭妮心中又燃起了一線希望，抬起頭看著他，說道：「問吧。」

  這個世界上不缺魔法師，但卻缺少偉大的數學家，若是他對數學有著濃厚的興趣，說不定會有回心轉意的時候。

  陳洛想了想，問道：「溝通魔法元素，必須配合咒語和魔法手勢嗎？」

  如果魔法師必須通過吟誦才能溝通魔法元素，那在魔法師施展魔法的時候，捂住他的嘴，強大的魔法師不是會任人宰割？

  若是有人天生具有語言和肢體方面的障礙，豈不是也無法成為魔法師？

  布蘭妮還以為他問的是數學問題，聞言有些失望，但還是解釋道：「當然，這是最基礎的魔法常識，如果布萊爾你想要成為一個偉大的魔法師，最好將魔法書上的理論都背熟。」

  陳洛追問道：「所有魔法師都一樣嗎？」

  布蘭妮點點頭，說道：「再厲害的魔法師，也需要吟誦咒語來溝通魔法元素，只不過他們對於魔法的領悟更深，對於魔法元素也更加熟悉，所用的時間很短而已。」

  「那如果打斷他們的吟誦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布蘭妮老師白了他一眼，說道：「強大的魔法師，精神力極其凝聚，吟誦需要的時間非常短，甚至可以在瞬息間完成吟誦，這麼短的時間內，你以為你來得及做什麼嗎？」

  陳洛不死心道：「就沒有例外嗎，有沒有人不需要吟誦和手勢也能施展魔法？」

  布蘭妮搖了搖頭，說道：「魔法是眾神的恩賜，眾神教會了先民用咒語和手勢溝通魔法元素，魔法才一代代傳下來，能不用吟誦和手勢施展魔法，可能也只有神明了……」

  ……

  陳洛低頭走出了布蘭妮老師的住處，很顯然，對於那個困擾他的問題，布蘭妮老師也不能給他合理的解釋。

  魔法是眾神的恩賜，魔法咒語和手勢也是眾神傳授先民的，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都需要通過吟誦和手勢來溝通魔法元素，進而施展出各種魔法，唯獨陳洛不用，難道是因為他是外來戶，這個世界的眾神管不到他？

  陳洛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走出大門的時候，不小心和迎面走來的一道身影撞在一起。

  「走路不長……」穿著黑色蕾絲邊紗裙的少女捂著額頭，看向陳洛，怔了一瞬之後，便惱怒道：「怎麼又是你！」

  剛才被撞到地方還隱隱作痛，現在又添了新傷，少女心中怒火燃燒，一邊變幻手勢，一邊喃喃道：「游離在世間的火元素啊，請聽從我的召喚，降臨……唔……」

  陳洛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打斷了少女的吟誦，在她愣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布蘭妮老師說過，強大的魔法師，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吟誦，很顯然，那中二少女，還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