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慕容絕之死

  出了『尋芳殿』，軒轅文景和納蘭博雅正在殿外等冷冰蘭，見冷冰蘭出來，軒轅文景問道：「文杰沒事了吧？」冷冰蘭點點頭：「沒事了。」「父皇已經把宰相關進了天牢，擇日審問。聽說他的黨羽也都被抓了進去。這下，他應該翻不了身了。」冷冰蘭笑了笑：「翻不翻得了身，關鍵還要看他的黨羽和慕容芳。」納蘭博雅問道：「你的意思是……」冷冰蘭沒有接話，只說：「我們去看看他的那些黨羽。」

  來到天牢，軒轅文景與納蘭博雅正欲進去，守門的士兵立刻攔住，還道：「牢房重地，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可進去。」納蘭博雅喝道：「大膽，這可是當今太子。」士兵們忙跪下：「參見太子。」軒轅文景淡淡道：「起來吧，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士兵遲疑片刻，說道：「太子可有皇上的旨意？」軒轅文景搖搖頭，士兵俯身抱拳道：「那麼還請太子恕罪。」

  「你……」納蘭博雅正欲開口，冷冰蘭攔下，淡笑道：「讓我來。」隨即從懷中拿出那塊龍紋玉佩，那些士兵一看，忙全體下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冷冰蘭收起玉佩：「我們進去看看，沒問題吧？」「沒，沒。」士兵們邊說邊讓開。

  隨著大門打開，三人緩緩走入。「小月，你怎會有我父皇的玉佩。」冷冰蘭笑道：「當然是皇上借給我的，不然，我哪有權力指派官兵將慕容絕的黨羽抓起來。這些士兵不錯，很有原則，我還擔心他們會就這樣放你們進去呢。」

  軒轅文景一挑眉：「原來你先前不拿出來是想看看他們的態度。」「嗯，我怕慕容絕的黨羽有漏網之魚，混進牢中將人帶走。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軒轅文景笑了笑，微搖頭。一旁的納蘭博雅緩聲說道：「這裡的士兵，大多數是從我爹旗下調過來的。」冷冰蘭心下瞭然，難怪這麼有原則。

  冷冰蘭四處看了看，牢房是一間間獨立的，以防犯人間互通口供。冷冰蘭走到關押林虎昌的那間牢房，林雅潔一見到冷冰蘭，怨恨的眼神似要把她殺了。冷冰蘭微笑道：「林大人，在這裡過得怎樣？」林虎昌冷哼一聲，淡淡道：「很好。」冷冰蘭笑道：「是嗎？那林大人就好好享受吧，小月不打擾了。」

  冷冰蘭轉過身，淡淡道：「林大人忍心看著家人跟著你遭罪嗎？」「你說什麼？」冷冰蘭扭頭，瞥了他一眼，道：「只要你將宰相的罪行都說出來，說不定皇上會酌情放過你的家人。」「你要我背叛宰相？休想！宰相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這麼忘恩負義的。」冷冰蘭冷笑一聲：「我不過是給你指條明路，你不領情就算，你死不要緊，你不想想你的女兒，才花樣年華，就要淪為階下囚，這輩子算毀了。」

  冷冰蘭定定地看著他，繼續說道：「就算沒有你的指證，宰相也無翻身的機會，以你和宰相的關係，你林家也可能被判重罪。你好好想想吧，是你的女兒家人重要，還是宰相對你的恩情重要。」林虎昌看了看林雅潔和自己的妻妾，眉宇間透著無奈與痛惜，道：「你能保證她們不受牽連？」「我會向皇上求情。」「好。」

  

  見過了林虎昌，冷冰蘭又去見了慕容絕的其他黨羽，用同樣的方法，說服他們指證慕容絕。

  出了天牢，納蘭博雅問道：「慕容絕的罪證不是已經找到了嗎？為何小月你還要來……」軒轅文景接口道：「慕容絕老奸巨猾，他做事滴水不漏，要搜到他的罪證很難。那幾封書信，他可以狡辯說是風武國的皇帝想離間他和皇上而進行的栽贓陷害。何況，他身為宰相，官居要職，單憑几封信，不好定他的罪，小月這麼做，就有了有力的人證。對吧，小月。」冷冰蘭淡笑著點點頭：「不錯，而且，我也想讓他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納蘭博雅一愣，隨即嘆道：「小月，你的心思還真是……」冷冰蘭挑眉道：「真是什麼？」他笑了笑：「縝密。」「呵……」

  兩天之後，皇帝在朝堂之上親自審問慕容絕，冷冰蘭、軒轅文景與納蘭博雅等人站在一旁看。如冷冰蘭所料，當皇帝拿出那幾封書信之後，慕容絕否認與風武國有勾結，堅持說是風武國想離間他和皇上而設下的陷阱，還誣陷冷冰蘭是風武國的奸細。

  「誰是奸細，朕心裡清楚，來人啊，把人帶上來。」不多時，林虎昌被押上來，跪下行禮道：「罪臣林虎昌叩見皇上。」「嗯，你有什麼話要說？」「啟稟皇上，那些信，確是風武國皇帝寫給宰相的。」「虎昌，你……」慕容絕驚道。

  林虎昌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大膽，朕未允許你說話，你怎能開口？給朕閉嘴！」「是，老臣知錯。」慕容絕立刻閉嘴。林虎昌繼續說道：「宰相和風武國的書信往來，皆經過罪臣之手，宰相和風武國的皇帝約定好，風武國助小皇子登上皇位，宰相便會割十座城池給風武國。他日聯手除去宣明國之後，平分宣明國，一起共享這美好天下。」

  「你住口！」慕容絕喝道，隨即伏身急急說道：「皇上千萬不要聽信他的鬼話，老臣忠君愛國，怎會有如此行為，定是她！」邊說邊指向冷冰蘭：「定是這賤人，蠱惑他來陷害老臣，還望皇上明察。」

  皇帝冷笑一聲：「明察是麼？帶上來！」接著，一群人被押上堂。這些人當中，包括刑部尚書，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皆是要員。隨即，這些人就開始揭露慕容絕的罪行了。什麼命令戶部尚書利用職權，欺上瞞下，暗自抬高地方賦稅，以將多餘稅錢收入自己口袋啦；什麼要求刑部尚書將與他作對的人誣陷入獄斬首啦；什麼命令工部尚書以興修水利為名私吞國庫啦……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沒想到慕容絕竟做了這麼多壞事。

  皇帝越聽臉色越陰鬱，但見他喝道：「慕容絕，你還有什麼話說？」慕容絕臉上大汗淋漓，顫抖著聲音說道：「皇上明察，他們只是想保命才將這些事推給老臣的，老臣冤枉啊！」「冤枉？哼！到現在你還嘴硬！來人，帶貴妃！」

  慕容絕一驚，抬起頭，便見慕容芳一臉無奈的走出來。慕容芳看了眼慕容絕，隨即跪倒在地，說道：「皇上，臣妾有罪。」「你何罪之有？」「臣妾……臣妾……臣妾明知爹爹與風武國勾結，卻沒有將此事告訴皇上，差點釀成大禍，請皇上恕罪！」「芳兒，你……」慕容絕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慕容芳，慕容芳哭道：「爹爹，你認罪吧，別再執迷不悟了。」

  慕容絕盯著慕容芳看了許久，忽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這就是我養的好女兒，這就是我提拔的好門生，哈哈哈哈……」「噗！」氣息不穩，體內逆血上行，一口血噴出，慕容絕睜大眼睛倒地而亡……

  慕容絕死後，皇帝下令，將其黨羽斬首示眾；家人中，成年男子全部流放到寒苦之地，成年女子發放給官員做奴婢；未成年的男子及女子則貶為庶人，所以，慕容楚和林雅潔自此失蹤於民間；另外，念及貴妃為皇家生了一子一女，又主動認罪，特允許她繼續住在『尋芳殿』，照料公主皇子，而賢妃、德妃則被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