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

  「丫的，修為到了這個地步還呆在這裡，不純粹是害人麼！」當虎嘯天將原版本的勾陳天書遞給妖怪聯盟的最老的長老的時候，忍不住的肚子裡又開始腹誹起來，這個老傢伙的年紀甚至比葉覆海都要古老，絕對是妖怪中的活化石。

  當然，活化石有活化石的好處，最起碼這個老傢伙曾經見過勾陳天帝，曾經多次見到過勾陳天書，所以他是對於勾陳天書最了解的一個妖怪，所以虎嘯天得到了勾陳天數的第一時間就送給這個老傢伙觀看。

  「沒有錯！沒有錯！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氣息！勾陳天書，勾陳天書啊！我終於又看到了勾陳天書！」老傢伙揮舞著手腳，白色的鬍鬚漫天飛舞，「哦！等等！我再看看，啊哈！是妖怪修煉百科全書，不管什麼奧怪的修煉方法裡面都有，妖族復興指日可待啊！哈哈，勾陳天帝保佑，老天開眼啊！」

  虎嘯天嘟囔著，「當然是老天開眼，老東西，這東西趕快送給三長老吧，我想他很需要這個，你們之間的關係也需要改進了一下，妖怪聯盟不能夠有太大的紛爭和裂縫，聽我的，回頭我給你一個交代。」

  「呃……」大長老的嘴張得合不攏，一雙綠豆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虎嘯天，手裡的那本勾陳天書被他攥得死死的，手上的青筋暴露，眼睛裡的血絲立刻布滿了整個眼睛：「你確定，小老虎，這可不是一本漫畫書，你能夠做得了主？老三可是支持你的敵人那個騷狐狸青藍的，你確定要把這本書給你的敵人？」

  虎嘯天毫不退縮的盯著他的眼睛，「龜爺爺，我確定！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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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心個腦袋！」老爺子暴躁的跳起來，「你不知道這意味什麼！這意味著你向他妥協，你認輸了，他們可以用這本勾陳天數拉攏自己任何想要的勢力，他們可以自己培養自己的勢力，僅僅需要幾十年，他們就可以掌握妖族聯盟的大權，他們就會對人類發起攻擊……」

  「我都知道。」虎嘯天大聲的喊道。

  龜老爺子一愣，然後皺起眉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虎嘯天，語言中帶著一絲疑惑：「你確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妖怪和人類都要受到損失，天庭也會有人派出殺手……」

  「我知道，所以我確定。」虎嘯天的目光堅定而執著。

  「那好！」龜老爺子的目光微微的一縮，然後化作一道紅光消失。

  眨眼之後，老爺子重新出現在虎嘯天的面前，一雙白眉不住的顫抖，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顫抖：「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就算是盟主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後路。」

  「……」虎嘯天微微的一笑，「您難道沒有看出來我一直在笑麼？」

  「……」龜老爺子皺著眉頭，然後一巴掌扇出去，「小兔崽子，有話就說，不要掉你龜爺爺的胃口！小心我直接到你老媽那裡去告狀去！說，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壞點子？」

  「呃……」虎嘯天感受著老爺的手輕輕的從自己腦門上掠過，嘿嘿的笑起來：「老爺子英明！我從丁前輩那裡拷貝了一部不錯的片子，你要不要一起看看，錯過不要後悔啊……」

  「去！當然去！」龜老爺子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容，兩個人彼此勾肩搭背的走向虎嘯天的房間，一種默契從他們中間油然而生。

  兩個人坐下。

  虎嘯天打開電腦，插入存儲器，老爺子目瞪口呆，「這是……」

  虎嘯天嘿嘿笑起來，「這是丁前輩整理得勾陳天書簡化版，呃，太簡化了……嘿嘿」

  簡化版？龜老爺子嘴角抽搐，掛羊頭賣狗肉，這哪裡是簡化版，簡直是一個勾陳天書翻譯器，有了這本書，原本勾陳天書還有許多迷糊的地方，此刻卻歷歷在目一清二楚，許多需要解釋的地方都解釋的一清二楚，就好像對待一個剛剛修煉的菜鳥一樣，幾乎是每一點都要講到，每一個地方都要用到，就好像小學教師一樣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磨碎了然後教給學生。

  有了這本書，就算是一個什麼也不懂得小妖怪都能夠快速的修煉到道生的境界。

  「寶貝！絕對的寶貝！」老爺子看著電腦屏幕口水嘩嘩的流淌出來。

  虎嘯天咧開嘴無聲的笑：「老爺子你明白了？」

  「……」龜老爺子愣了一下，然後嘴角莞爾一笑，「我明白了……呵呵，老了，老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腦筋靈活了，你小子真的是越來越卑鄙了，很有我年輕的樣子啊！

  嘖嘖，讓老三那個蠢貨去拉攏人，我們挑選一部分精英自己培養，等到他拉攏了大部分的舊勢力的時候，我們的新的高手已經被培養出來了，到時候任憑他們鬧得天翻地覆，我們妖族也不會傷筋動骨。

  到時候他們和人類開戰，整個地球那麼多的人口足以讓他們消除一大半，到時候，不出千年，整個地球又可以恢復往日的美麗，我們又保證了妖族的元氣，又為子孫後代留下了足夠的生存空間，好計謀！好厲害……」

  「多謝老爺子誇獎，這計謀其實不應該算計到我的頭上。」虎嘯天平靜的說道。

  「嘿……」龜老爺子一愣，然後嘴角抽搐了一下，伸了一個手指指了指上面的蒼天，虎嘯天點點頭，龜老爺子的表情直接垮了。

  「如果不是上面的意思，嘿嘿，恐怕那丁易根本懶得理我們，人家那是什麼身份，我們又是什麼身份，為了妖怪整理修煉寶典，自古以來有幾個人這麼做過？」虎嘯天微微的皺了一眉頭，有些落寞的說道。

  呃……

  龜老爺子一愣，然後和虎嘯天坐在一起苦笑。

  而令他們苦笑的對象卻坐在屋子內，拿著小兒書對著老婆肚子內的兩個小娃娃講故事，「我們今天要講的是孫悟空的故事，呃，小金子，你有什麼意見？」

  「稟告爸爸，孫悟空的故事，我都知道，就連孫悟空的相好的是誰，我都知道是誰，妹妹來來，我偷偷給你講……」

  丁易，小白，小湘罕見的異口同聲的訓斥：「小金子，不准教壞你妹妹！」

  「那我們換另外的一個故事，老爸，勾陳天帝那個老傢伙太狡猾，你就那麼新感情的原被他算計？這可不是您的性子啊……」金蟬子同學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的確不是我的性子，但是我心甘情願的被他算計。你知道什麼原因麼？」丁易微笑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願的被人算計，你能猜出來為什麼？」

  「……」金蟬子想不出來。

  丁易淡淡的笑，「你聽說文明輪迴麼？傳說每一個輝煌的文明的到了最後都會毀滅，在這個地球上能夠被記憶起來的至少有過五次文明的毀滅，我不想在我的有生之年遇到了文明的再一次毀滅，與其等別人動手，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想砸什麼就砸什麼，想留下什麼就留下什麼，最起碼還能留下一條根，要等到別人動手……哼哼。」

  「您是這個意思……」金蟬子一愣，「嗯，想法不錯，但是很逆天。」

  「逆天？」丁易嘿嘿的冷笑，「逆天，你沒有見過真正的逆天，哪裡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逆天，我不過是偷偷的替換了一點概念，如果真的按照勾陳天帝那個老傢伙的想法來辦，那才真的是逆天，勾陳那個老混蛋居然想將整個地球重歸洪荒之前。這不是要別人的好看麼？」

  「呃……洪荒之前，那不是混屯麼？啊……」金蟬子以及小白公孫小湘的臉色都變得煞白，公孫小湘顫抖著嘴唇：「他……不可能辦到。」

  丁易憐惜的將兩個女人抱在懷裡，「這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妖怪中間有一個人修煉出來了聖人，那麼讓地球重歸混屯不過是小菜一碟。」

  「修煉到聖人？」公孫小湘一愣，然後堅決的回答：「那不可能。」

  聖人的修煉需要法力，需要時間，需要機緣，需要功德，絕對不可能就那麼簡單的修煉出聖人，如果修煉聖人真的那麼簡單，那麼整個世界的聖人還不到出走？

  丁易搖搖頭，「原本我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我信了，因為有些東西並不是用人類的智慧可以衡量的。就像所謂的功德，並不僅僅是對人類好就有功德的。

  西方基督教有一句話說的好，人類天生就是有有罪的，在現在社會，人心墮落，心中黑暗橫流，原罪肆虐，殺了人雖然會導致功德消失，但是如果殺死了罪人的話，那麼就是增加功德，所以的話，如果他們殺死的都是罪人的話，嘿嘿……」

  「……所謂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在生與死面前，誰又能說誰比誰更高貴？」

  屋子內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時間寂靜無比，只有微微的風鈴在淡淡的風中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