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仁不義

  順利的說服了陳可法接受梁德林後，張小帥便告辭，要離去。陳碧蓮跟林曉曉很聊得來，所以，林曉曉留下了。張小帥心裡也挺願意的，畢竟這麼個大美女，留在那個小院子裡，自己也不安心，既然陳碧蓮也喜歡林曉曉，乾脆就讓她們幫照顧林曉曉吧。

  想到這裡，張小帥對陳碧蓮說道：「要不，就讓曉曉留在你家住些日子吧，我可能會忙上一陣子，她身上還有傷，我沒時間照顧，就麻煩碧蓮小姐了。」

  「好啊，我一定幫你把曉曉養得白白胖胖的。」陳碧蓮抓過林曉曉的手，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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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拜託了。」張小帥走到林曉曉跟前，眼裡盡帶溫柔的說：「曉曉，等我忙完了，咱們一塊去北京。」

  「嗯。」林曉曉紅著臉點頭。

  「那，我就走了。各位，再見。」

  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陳可法的家，張小帥快步趕回胤G目前暫住的知府衙門去。胤G兩兄弟正在吃晚飯，見過禮後，張小帥看了一眼胤G兩人面前的菜餚，心裡很是感動，垂手站在一旁等候著。

  一碟清炒黃瓜，一大碗蛋花湯，一碟小饅頭，一碟鹹菜炒肉絲，還有一碟白切雞肉。

  胤G似乎不愛吃肉，專挑清淡的來吃。胤祥葷腥不忌，一碟白切雞都讓他給收拾光了

  如果說當初微服的時候，胤G這麼隨意的吃幾口是為了掩人耳目，那麼今天，胤G以堂堂欽差王爺的身份，卻也只是吃著如此粗淡的晚餐，這就不能不讓張小帥感動了。

  「四爺，你怎麼不吃肉啊？這肉的營養可是很重要的啊。」

  「哎，我習慣了。我信佛，所以儘量戒葷腥的。不是正式的場合，我就這樣。倒是老十三，能吃，可委屈他了。」胤G吃飽了，掏出手絹細細整理著嘴角的油漬。

  胤祥一邊吐著嘴裡的雞骨頭，一邊說：「四哥，你也別太節省了嘛。你一個郡王，一年兩萬兩的俸祿，還就吃窮了？再說了，信佛也不用不吃肉吧？皇阿瑪也新佛，他老人家不也吃肉？」

  胤G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人各有志嘛，牛不吃草強按頭。你老十三管得也太寬了吧？吃你的吧，快些，還等著你說話呢。」

  「哎。」胤祥胡亂扒拉了幾口，將碗推開，掏出手絹，擦乾淨了嘴角，和張小帥一起跟著胤G來到了書房。

  年羹堯在書房裡等候了許久，一見胤G等人來到，趕緊吩咐手下安排茶水。

  等茶水上來後，胤G抿了一口，然後對張小帥說道：「小帥啊，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有什麼眉目沒有？」

  張小帥聽到胤G叫自己，一步上前，回道「我想了想，覺得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困難。關鍵是太子那邊，四爺是怎麼考慮的？是翻臉還是繼續跟著？」

  胤G嘆息了一聲：「翻臉？我們現在翻臉，那麼就是腹背受敵！」

  「那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是這樣，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下狠手！」張小帥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年羹堯聽到這裡來勁了「哦？小帥有什麼高招？說來聽聽，看看跟我想的有沒有出入。」

  胤G聽到年羹堯這麼說，精神十足的問年羹堯：「哦？亮工似乎也有想法，說來聽聽。」

  年羹堯笑著回稟：「四爺，咱們還是先聽聽小帥的想法吧。我怕我的想法還不成熟。」

  「嗯，小帥說說看。」

  「好，我是這麼想的。如今葛極倉被拿下，那麼他勢必也會與河南那些官員一樣，寧死不招的！那麼如今太子也只是懷疑四爺而已，並沒有撕破臉。這就可以利用了。我們得讓太子打消對四爺的懷疑，就要把手腳做乾淨，不讓太子難做，這樣，太子就會以為只是個誤會而已。那麼，我們就可以仍然在太子的大樹底下乘涼。至於葛極倉招供不招供的，我有辦法對付他！保證可以撬開他的嘴！」

  看著張小帥自信滿滿的吹噓自己，年羹堯有些不服氣：「哦？小帥兄弟能保證撬開知府的嘴嗎？要知道，對知府是不能用刑的。士可殺，不可辱！像他這種罪是要交到大理寺去會審的。半點傷痕都是不能有，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張小帥笑著回答：「放心，不會打他的，只是讓他受點委屈而已，保證半點傷痕沒有，活蹦亂跳的。況且，他就不能活著交到大理寺手裡！只要身上沒有傷痕，大理寺拿咱們沒招。」

  胤G點頭道：「蘇州知府肯定不能活著！否則，一到京城，太子派人一問，咱們的底牌就沒有了。至於撬開他的嘴，有必要嗎？」

  張小帥道：「有必要！這個東西是將來四爺奪位的一張牌！」

  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說出來，頓時將其他三人給嚇住了，個個如遭雷擊一般，半晌做聲不得。

  胤G本來就蒼白的臉上更是鐵青得嚇人，內心的激動讓他的嘴角有些顫抖：「張小帥！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唆使本王謀反！你，你，你……」

  張小帥趁著胤G等人還沒有發作，趕緊答話：「四爺，聽我說完再生氣。」

  「你，你說！」

  「太子的作風，大家都明白，難道皇上不明白？以當今聖上的英明，難道會真的把這個江山交到太子這種無能之輩的手上嗎？不會！打死我也不相信！那麼太子不可用，用誰繼承皇位？誰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要麼就是八爺，要麼就是十四爺，要麼就是四爺你了！不會有第二個人選了！」張小帥仔細的分析著形式。

  胤祥著急的問道：「這話怎麼講？」

  張小帥沖胤祥笑了笑，回話：「這個其實很簡單，我相信二位爺一定知道的。只是二位爺不肯想而已。你們怕自己被冠上不忠不義的罵名，你們想做個賢王，想青史留名。所以，你們一心一意的保太子。是這樣的嗎？」

  「你小子成了爺肚子裡的蛔蟲啊？」胤祥從震驚中逐漸清醒了過來，又恢復往昔的開朗，笑指著張小帥罵道。

  「如果說，太子是個好人，那麼不保他，是奸賊。可太子這乾的都是什麼事情？貪污賑災糧食，暗殺自己的兄弟。這種人如果還保他，那可就是天下百姓的災難了。至於八爺黨，我沒見過，所以不好評價什麼。但四爺，我說實在話，在這種皇權的爭鬥中，要麼同流合污！要麼死無葬身之地！要麼奮力一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胤G仰天長嘆一聲：「是啊，這些天我也一直再考慮這個問題。看來，當初我太天真了，以為保住太子就是對皇上的忠心，就是個忠臣，就能青史留名。可如今看看這種形式。太子拼命的聚斂錢財，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哼！還不是為了能有銀子去餵他的手下！老八如今掌管戶部，老十四管著兵部，他們兩個是一黨，勢力大得嚇人！以前沒權的時候就整天算計太子，如今有兵又有錢，太子就成了他們重點打擊的對象了。我們哥倆，一直都是太子的死黨，老八他們憋著勁要整我們呢。這，這真是亂成一鍋粥了，我倒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難啊！」

  看著胤G難受的樣子，胤祥心疼的安慰了起來：「四哥，沒事。他太子不仁，咱們問心無愧，大不了，撕破臉皮，看看誰倒霉！」

  張小帥也安慰道：「四爺，這些事情其實退一步想就簡單了。太子對付咱們是怕咱們揪住了他的老底，只要能安了他的心，那麼，太子就是咱們的避風港。八爺黨主要對付的是太子。咱們能躲就躲一邊去，假裝不知道，沒看見，或者是假裝沒能力，把太子這個老帥扔出去，看鷸蚌相爭，咱們到時候再漁翁得利！呵呵，他不仁就不許咱們不義啊？」

  年羹堯對張小帥的分析和見解很贊同，笑眯眯的問道：「那麼，這個蘇州知府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個嘛，我覺得應該不是太難，關鍵是要攻心，打破他對太子的幻想，這樣他就不會不招了！」張小帥轉頭對著年羹堯回答道。

  胤G還是有些不解的問張小帥：「那麼我們如何去迷惑太子？」

  張小帥說了半天，嘴都幹了，舔舔嘴說道：「四爺，我說得嘴都幹了，要不，我先喝口茶水再說，行嗎？」

  胤G一楞，旋即笑著吩咐年羹堯道：「亮工，你去讓下人端兩杯茶水來，你也喝一杯吧。」

  「謝爺的賞。」年羹堯回應後，出門喚來了下人，送了兩杯茶水上來。

  張小帥咕嘟一下一干到底，痛快的呼了一聲「哈！舒服！」然後振作精神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下去：「蘇州知府的事情，還有河南那幾個狗官的事情咱們得把這屎盆子往八爺腦袋上扣！不能讓他閒著看咱們的笑話。」

  「喲嗬！你小子夠賊的啊。哈哈，有意思，繼續。」胤祥笑眯眯的調侃道。

  張小帥沖胤祥做個鬼臉繼續著話題：「咱們找個藉口，就說是八爺的門人搞來了材料，偷偷告狀，故意要看太子的笑話，咱們為了保護太子，舍小卒保將帥了。這個謊，應該不難撒吧？」

  胤G點頭道：「這個倒是好辦法。繼續。」

  「這樣一來，太子就不會把矛頭直指咱們了。如果太子還不肯相信，那麼林曉曉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咱們保住了林伯陶的女兒，這回咱們再保下蘇州知府的家人，那麼這些不都是直接的證據了嗎？他再不相信，那麼也只能說，太子是神仙了。」張小帥心裡暗想：這樣就又能保護了葛極倉一家老小的性命了！這個鬼大清律真是討厭，動不動的就拿家人開刀。唉，能保一個是一個吧。

  「嗯，是條辦法。不錯！好了，這葛極倉的事情就交給你辦吧。明天就開始著手，儘快了結，咱們還有許多事情沒辦呢。」胤G讚賞的朝張小帥點頭吩咐道。

  「扎。」張小帥告退出來，回自己的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