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潛伏目的

  冬子又換了一款新車，這次是純進口的日本吉普，車裡很寬敞座位也舒適，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尤潛坐到了他的旁邊，系上保險帶，車子很迅猛地發動了起來，正是下班的高峰，各種車輛和行人交織到了街道上，每個人都是急急勿勿，每張臉都古怪精靈，夾雜著看不見的欲望數不清的秘密，迤邐向前。尤潛問怎就他一個人。他說其他的人早就到達了，這次聚會是鄭明精心策劃的，來客的名單也是細緻地斟酌，男女比例合適，都是些平日裡一樣酷的崇尚享樂和喜歡放縱的男女。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綢緞中式衫褲，使他看上去像是遠古時代傳說中的翩翩美男子，說得眉飛眼色，顯然早就期待已久。一上高架橋，他們就把所有的車窗都打開，如同飈車一樣，在狂風裡我們跟著車裡的音響大聲唱著歌曲，聽起來像是鬼叫狼嚎，但確實舒心悅肺，有種所有憂鬱一掃而光的錯覺。

  車子從高速公路一拐，進入了一條海濱的大道，尤潛知道，這是近來經常在電視的房地產GG中見到的半山別墅，跟在電視裡見到的不一樣，沒有寬敞的道路，也沒有隨處可見的學校、商場、娛樂設施，到處是還沒完成的樓房，還有放了工的那些民工。但一上山便不同了，單行的車道兩邊青草並不因為冬天的到來而蒼老，漫山遍野的花兒也春色不減，松柏翠綠挺拔，托著一簇簇綠葉，生氣勃勃。遠處紅屋白牆的別墅躲藏濃郁青翠中，猶抱琵琶半遮面，別致迷人。冬子徑直把車子駕進了山頂上掩映在林蔭處的一座別墅前面，猛地按響了喇叭，急促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上迴蕩了很久，不一會，別墅里就有人把門開了。

  門開的時候，一股熱浪滾滾夾雜著香水味迎面撲來，一個高個子男人開門用微笑示意，請他們先進去，一進客廳，一個靡靡蜷動著的濃妝香艷的場面呈現在眼前。天鵝絨窗幔將一扇扇窗子裝飾得極為情調，高貴有紫色使人的靈魂里也不禁布滿浪漫。客廳里有幾對男女，他們坐在沙發上、圈椅中，拿著酒杯淺淺地呷著裡面的瓊漿玉液，鄭明神采飛揚地朝他們走來，帶著令人昏眩的媚態，「我的朋友，你們終於來了。」她對著身後的人介紹：「這是我的情人冬子，還有帥氣的阿潛。」

  尤潛向在座的其他人點頭問好，他們中有的舉杯向他們示意，有的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玫也在那裡，手裡拿著香菸，一雙眼睛不知在看什麼。他們都懷著一顆毫無浪漫之心尋尋覓覓，他們的臉都掛著虛情假意的笑臉。男人繼續說著帶色的笑話，女人誇張地大笑，並不時掄起粉拳輕擊著男人的臂膀。空氣里的一種無法言傳的轟動、富麗、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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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裡有輕妙的音樂，冶麗的女聲帶著傷感慢慢浮現出來，沙發很舒適，燈光也適宜，長條桌上擺滿了紅酒和水果等，一屋子裡的人都在柔和的燈光下嗡嗡地說著話，屋子裡除了尤潛和冬子外還有四個男人，他們的臉上都有yd的自我推銷的表情，而事實上他們大都是各大公司的職員，大部份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功人士，可在這裡喝著醇正的葡萄酒他們臉上統統滿是曖昧，真不知道為何會甘願充當這些閒聊無極的富婆的面首。他漸漸地都適應上這種感覺，跟大家在交談著，話題在真真假假的傳聞和似是而非的評議中繞來繞去。

  這時，鄭明用銀匙敲了敲酒杯，她穿著珠光閃爍的晚禮服，整個上半身盡致地敞露著，看起來很像電視台綜藝作目上的主持人，她說今晚在這裡的男女，都可以無所顧忌地歡快一番，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駭人的尖叫聲、口哨聲、跺腳聲驟然從角落裡發出，幾乎掀翻了天花板。更有玻璃酒杯破碎了的聲音，她大聲地說：「別弄碎了酒杯，要扔也得等這頓狂歡結束。」

  「今夜的活動隨心所以，但過了這一晚，誰也不得再提起，就當一頁翻過，不准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她口齒清楚地公布了這一晚的遊戲規則，「怎麼會想出這個玩法。」是玫在說話，似乎是專門說給我聽似的，冬子傻笑著說：「這不正中你的下懷嗎？」「假如我想獻身給你呢？」她開著玩笑眯起了眼，冬子也毫不退縮地：「那就試試。」尤潛無法預料這場集體會朝什麼樣的趨勢發展，但喝著紅酒處於這迷茫的燈光下真的是讓人渾身都慵懶。

  這時，牆上的液晶電視送出了歌曲，冬子不知從那裡弄到了一枝玫瑰叼在嘴裡，手裡拿著一支無線的話筒，單膝跪地，用誇張的戲劇動作對玫說：「我特邀這位漂亮的女士上台抒情一番。」玫嘎嘎地笑著，伸出一隻纖纖玉手，讓他牽著走到了客廳上端。

  不時有零落的掌聲，他們扮著情深意切相見恨晚的角色，在眾人面前眉目送情秋波橫曬，鄭明過來把手中的酒杯遞給了尤潛，然後順勢摟住了他的腰，背把臉頰緊貼在他的後背上。這時，他們的歌唱已經終了，冬子又將玫瑰叼到嘴中，遞給了玫，玫撅著嘴唇從他的嘴裡接過了，隔著玫瑰的枝節兩人如痴如醉般地kiss了起來，眾人齊刷刷把眼睛投向了他們，仿佛看天外來客一樣。

  火紅的玫瑰，極盡妖冶美麗，鄭明熟視無睹一樣，把嘴湊到了尤潛手中的酒杯，淺淺地吮上一口。然後，一個柔軟的身子就滾進了他的懷中，他僵峙不動，因為他放棄力量，全部交給她。

  如果有上帝的話，會發現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窒息般的空虛。

  冬子曾經是尤潛心中的偶像，也是他奮鬥追趕的目標，當他穿著黑色的保安制服像只粗笨的狗熊一樣守候在酒店的門口時，他已是紅遍這裡的白馬王子，所到之處令這裡的名媛少艾目不轉睛、魂不附體。他開著的那輛單開門的本田雅閣，他在海邊的高層公寓，這些都令尤潛心馳神往。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說尤潛很臉熟，像是在那兒見過似的。那時尤潛已激動得不知所措，根本忘了兩人的家鄉相隔千里。

  一種直覺告訴尤潛，冬子對他的「計劃一」極有幫助。

  那時候尤潛還不像現在那樣老成世故，看著還像個涉末深毫無閱歷的大男孩，帶著一臉的率真和憨厚的微笑。有時他離去的時候也會塞給尤潛一兩張百元鈔票，他告訴尤潛說：你站樁似的杵在這兒哪年月能發達。他說冬哥你領兄弟奔上道啊。見鬼，充其量他就只比大半歲，尤潛就把他叫哥了。他拍著胸脯說：一句話，跟著哥哥不會讓你吃虧的。那天他確喝了不少酒，倒也毫不客氣，也就哥啊弟啊相見恨晚一般地惺惺相惜了起來。

  是會員制的，西燕是市里女企業家協會的理事，在不知第幾次會議的時候，她突發奇想提議何不為這些女性朋友找個地兒，讓這些事業有成腰纏萬貫的女大享們尋些樂趣，那些女企業家一致贊同該為自己找一個娛樂的場所，於是，慢慢地演變成今天的輝煌。持有俱樂部會員卡的大都不富則貴，據悉每張金卡曾一度炒至天價，城中女子都把持有此卡做為炫耀的資本，如同名車水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