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閨密秘密

  「什麼事？」她回過頭來問。

  「沒┅┅沒有。」他慌了手腳，不敢再出聲。

  不一會，水餃起鍋了，看著熱騰騰的水餃，他真的餓了。

  「冰箱裡沒有什麼菜，只剩還沒吃完的冷凍水餃，就把它吃光吧。沒有辣醬了，就直接沾醬油吃吧。」

  拿起筷子，在戴嬌嬌的注視下，他專心吃起，剛才說漏嘴讓他心虛。

  「你不吃嗎？」

  她總算露出一點笑容，也拿起筷子挾了一顆放進口裡。兩人不再說話，一口接一口，把一盤水餃全下肚。

  她收去盤子。

  「我來洗。」他接過，正想說些話，她已經轉身走回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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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洗澡了。」

  他側耳聽著房內動靜，突然間沒有了聲響，但是片刻後聽到水龍頭放水的聲音。放下盤子走了進去，他悄悄探頭，門沒有關，半掩著，只見戴嬌嬌正在脫衣。他躺回床上，然後有二十分鐘之久。突然，門被打開了，她走了進來。

  他微微地張開雙眼偷看她，只見她穿得很少。然後，她從臥室的衣櫥里取出睡衣，穿上後，接著就把衣櫥門給關上了。她關掉燈光開了小燈，便躺在床上。

  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個仰躺，一個側睡。

  摒住了氣息，靜靜地聆聽著妻子的呼吸聲，他翻身，側過頭看著妻子的背部。細細的脖子，圓潤的肩膀，身體透過一層薄紗睡衣，在昏暗燈光下曲線看得非常清楚。

  又被挑動了，只是怎樣打破僵局？他傷透了腦筋。

  正感為難時，背向這邊的戴嬌嬌「嗯」的嘆了一口氣，彎著背，並且扭動一下腰部。

  忍受不住的他說：「最近忙嗎？」

  「嗯，還好。對不起，最近要趕進度，客戶又挑剔，只好加晚班。」戴嬌嬌解釋說，她也翻過身子來。

  「不要緊。」說著，身體就向著妻子，伸手撫摸著臉頰，輕輕廝磨。

  「你公司情況怎樣？在那邊還順利吧。」

  「還不錯。」

  兩人默默相望著，一切盡在無言中。

  戴嬌嬌心裡正揣度著，他也是。

  很有趣，每當男人想跟女人談心事，不知為何，最後就變成想跟女人燕好。

  「累了吧？我來幫你。」他突然地說。

  他把手移到妻子背部，隔著睡衣輕輕的替她，並且用拇指輕輕的壓。

  她半睡半醒的閉著眼晴，享受著丈夫的服務。

  「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

  「嗯，好多了。」慵懶的聲調，膩極了。

  他將她的身體做一百八十度的翻轉，她很合作的，閉著眼睛改變了姿勢。

  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是在高中的時候。余佳真跟同學們一同逛街，逛罷了，就在一家速食店歇腳。大伙兒愉快地嬉鬧著，周圍一群男孩們不時眺望著他們。

  然後同行的一個女同學靜靜地望了望她，突然這一句話就冒了出來。

  她對著鏡子，左瞧瞧、右瞧瞧，標準的鵝蛋臉，是留任何髮型都好看的樣本臉；眼睛，說雙眼皮顯得單薄了些，往上翹至額頭的角度，卻是任何人都讚嘆的鳳眼，人家常說的「勾人眼神」，多半就是這樣。

  她的鼻子算是挺的了，鼻孔也沒有命相學裡所謂的朝天漏財的開孔，倒是嘴巴，常常是被批評的地方。

  在古早時候，她這樣不算小，而且還有點兒厚的嘴唇。

  她點上了煙，在裊裊的煙霧中看著鏡中的自己，「情婦臉啊！」，她笑出一個幅度，國色天香不敢講，但多多少少有點嬌媚的成分。

  「果然真真正正的變成了個情婦啊。」

  就名稱來看，該是愛情的產物吧！到底愛是什麼一回事呢？她不懂。

  辛苦追著愛，換來的，是真的愛嗎？

  她憶及那個不是丈夫的男人，那個是她好友丈夫的男人。

  愛嗎？誰懂得愛呢？

  想起小時候，別人都有個爸爸回家吃晚飯，只有她沒有。只是有個「叔叔」。

  倒是例行會來家裡坐。媽媽要她叫他「爸爸」，可是她不叫，退縮在媽媽身後，緊緊抓住裙子，瞪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每當叔叔來的時候，媽媽就顯得心情特別高興，好像前幾天發脾氣摔東西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叔叔來她們家，也只是吃飯看電視，媽媽忙進忙出，一副好幸福的樣子。然後等叔叔走了以後媽媽又開始發脾氣摔東西。

  叔叔跟媽媽在做什麼都不讓她知道，可是偶而她還是會從臥室外、廚房外偷看到他們在幹嘛。

  她懵懵懂懂了解到這一切代表著什麼。

  後來，就在這個叔叔很久都沒再來的某一天，她媽媽在手腕上劃上了幾道血痕。

  當她在葬禮上看著母親的遺照，她發誓絕對不要重蹈自己母親的覆轍。一個遠房親戚收留了她。親戚很窮，伯伯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對。她知道她不會待的太久，等上大學後，就可以離開了。

  那一年她剛考上高中。

  這個誓言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念大一的時候，一個有錢的中年人包了她。他是她打工餐廳的客人，來幾次以後，很正經地問她意願。她看著他手指上的結婚戒指，想著下學期還沒著落的學費。

  畢業後找到工作，她立刻甩了包養她的金主，任憑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挽留。

  即使愧疚在心的一角浮起，畢竟這四年能夠不愁生計，全是他的供養。但她想這背叛是理所當然的，也就沒有那麼在意，倒是擺脫了被包養的身份與包袱，讓她有種如釋重負的舒暢。

  後來一直就這樣一個人過活著，沒有再去接觸男人，不論追求她的人是老是少，她都當作是擾人蒼蠅，不屑一顧。直到一個要好的同事結婚了，她的丈夫原來是她的大學同學，很奇怪的巧合。

  她記得他，記得那個陽光男孩。她嫉妒她，嫉妒那個新婚少婦。

  所以┅┅終於她又讓那個陽光男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真不知該怨嘆自己生得一張被包養的臉，還是氣憤自己下意識的往這條路走，默默接受這種永遠沒有名分的日子。

  有了關係，就渴望愛，有了愛，就想要婚姻帶來的歸屬感。

  怎麼辦？

  「佳真，怎麼樣？今晚就在我家睡一晚吧。」戴嬌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死豬頭要我們去高雄拜訪客戶，又只能給一天出差，只好明天一大早就出發。對了你老公怎麼辦？」捻熄了煙，佳真回過頭來。

  「他沒關係，去睡客廳。你是他同學，當然好說話。」

  「對了，上星期六，你有沒有去歡送廖子鈞？」她狡詰的眼光射向戴嬌嬌的臉。

  「沒有啊。」戴嬌嬌一臉平靜。

  「這樣啊。聽說辦公室的蕙琳她們說，本來上星期六要開個歡送會，結果主角沒有到，也聯絡不到人。你知不知道？」

  「不曉得。」戴嬌嬌聳聳肩，一臉漠然：「最近廖經理說我們女同事常常躲到女化妝室偷懶，我們還是趕快回位置去吧，免得他隆！

  戴嬌嬌拉著佳真，急忙離開化妝室。

  「她一定有古怪！」佳真跟在後面，她的第六感這樣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