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是誰
2024-08-03 10:02:11
作者: 宇農天下
我看見自己的同時,又看見了兩個人:老爺和一個女人。
身著迷彩服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著我們的那個神秘女人,但這個女人手中端著的不是M16,而是AK17自動步槍。
我就覺得脖梗子冒涼風,很自然地回頭,一直跟在身後那個神秘的女人不見了,老爺正慘白著臉往我的前面望。
看來他也被嚇著了,面前墓室里的三個人被三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分割開來,那個持AK17自動步槍的女人正和一條怪蛇激戰正酣,另兩個人(我和老爺)雖然也處於同一墓室,顯然被分割在不同的空間裡,對正在發生的一切,似乎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在舉著短把獵槍喵著什麼,「老爺」正在東張西望,像是在找著什麼。
為了保險起見,我和老爺都沒有動,我不知道此時老爺在想什麼,我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回憶著在地道里發生的一切。
仔細想想不尋常的開端應該是我被破碎的玉棺黏住開始的:我被黏住,怪蛇虎視眈眈,我命懸一線,老爺昏迷不醒,情況萬分緊急,在這個時候,急需救世主的出現,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隻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我,將我帶離險境,我和老爺滑入了事先就在那裡的地道,怪蛇根本就不肯能善罷甘休,於是救世主(神秘女人)沒有跟著進入地道,而是留在墓室中解決了怪蛇(九魄地獄赤練蛇),才進入地道,地道很暗,女人打亮了螢光棒照明……
思路到了這裡,接著就是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呢,我潛意識裡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不謀而合,老爺堅決主張繼續尋找隕鐵石函,最終聽從了老爺的意見,但走的地道確實是神秘女人了解的,最終還是迷路了,無論怎樣就是走不出去。
我突然腦袋裡變得很亂,跟一團亂麻似的,但千絲萬縷之中,一個大膽的假設還是鯉魚般躍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我憑空想像出來的,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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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若是真的是這樣,那個神秘的女人自然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存在過,我又想到了自己被地道里,對女人的身份發生質疑時,頭腦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會是一泓大師派來的吧,但很快女人就證實了我的想法,而這個地道在我的意識里只有那個女人熟悉,我和老爺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儘管消耗了很大的氣力也總是走不出來。
我低頭去看,光光的腳板已經紅腫了,根本沒有什麼護肘套著,我和老爺看來是被玩弄了,被這座殷商大墓主人設下的迷局玩弄了,不知什麼讓我爺倆產生了幻覺,若非老爺老道堅持返回到地道入口,墓室再發生什麼變故掩住了入口,後果不堪設想。
在我思考的時候,老爺已經爬出了地道入口,又回到了墓室,我拉了一下,沒拉住也跟了出去,墓室中「我」和「老爺」的影像消失了,那個手持AK17女人的影像仍在,和那隻怪蛇一樣僵在那裡,像是被時間定格住了。
老爺已經掄起了大鐵棍,不是打向靜止的怪蛇,而是掃向了那個神秘女人,看來老爺真的是發怒了,在還沒有辨清該女子是真是假,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已經痛下殺手,這一棍掃上,非得骨斷筋折不可。
發現老爺的異常舉動,我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也不知哪裡來的那股勁,猛地沖了過去將那個女人撲倒,大鐵棍一下子走空,老爺踉蹌地向前跌出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時空一下子恢復了正常狀態,怪蛇撲了下來,槍聲響了,九魄地獄赤練蛇那隻綠瑩瑩的牛眼被打得稀爛,但怪蛇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不但沒有銷毀它的意志,反而更加瘋狂地發動了攻勢,二尺來長的芯子哧哧作響,一股腥臭的液體噴了出來,老爺一閃同時用大鐵棍一迎,這東西真他娘的霸道,大鐵棍冒了一股白煙,老爺感覺不好,鐵棍脫了手。
「哎,快開槍!」我一看架勢不好,局面若想逆轉,非得靠神仙難躲一溜煙的AK17不可,我拉了一下女人的衣角。
「哎、哎什麼,人家有名字——聶倩!」一串子彈已經傾瀉了出去,將怪蛇打得立了起來,一些子彈撞擊到了金屬物上,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數不清的祭祀石猴從我和爺爺剛剛爬上來的地道入口涌了出來,墓室里出現了冰魄幽蝶。看來是被這裡的激戰聲吸引過來了,我知道冰魄幽蝶的厲害,對祭祀石猴並不感冒,但現在也不得不重新認識這些無意識的怪物,潮水般地湧來,就是壓也把我們幾個壓成肉泥,不逃更待何時。
我想的時候,這個叫聶倩的女人已經行動了,她將老爺擋在了身後,我拉起老爺,招呼了一下聶倩,向後撤去,老爺那根引以為豪的大鐵棍(撬棍),已經沒了蹤影,我現在赤手空拳,一點忙也幫不上,不但如此,反而成了女人聶倩的累贅。
逃得快顯然是幫了聶倩,我計劃從墓室的石門鑽出去,誰知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這回的石門卻變成真的石門了,我縱身試了幾下,實誠地摔在地上,此路已經不通。
聶倩邊打邊向後撤退,場面已經無法控制,聶倩只是盡力壓制著祭祀石猴涌過來的速度,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一旦子彈打光,後果可想而知。
聶倩此刻打亮了兩個螢光棒,一根扔到了前面,一根扔在了我的腳下,用手向後上方一指,我看見了一根尼龍線繩,看來是聶倩進來時留下的,老爺顯然也看見了,他抓住尼龍線繩開始向上攀去,三晃兩晃就不見了,看得我目瞪口呆,這那是人哪,簡直是個猴子。也不容我多想,我接著也攀了上去,墓室頂部有個洞口,是人鑿開的確定無疑,墓室地面距這一洞口有兩丈多。聶倩見我在洞口露出了頭,AK17扔了上來,我穩穩接住,她一竄抓住尼龍線繩開始向上攀爬,我向下開火,掩護著她。我只顧著涌過來的石猴子了,卻忽略了那隻怪蛇,當我發現時,怪蛇已經移到了聶倩的下面,這對我射擊產生了阻礙,舌頭被聶倩擋在了身下,一旦我開火失手,可能要了聶倩的命,我這一遲疑,怪蛇發動了攻擊,聶倩的小腿被怪蛇死死咬住,往下拉去,我只好再度開火,AK17響了一聲就啞巴了,子彈卡殼了。
還是聶倩反應迅速,左手纏住尼龍線繩,已經顧不得疼痛,右手從腰間拔出信號槍,甩手就是一槍,一聲炸響後,我聞到了久違的烤肉氣味,不是香味,是股烤焦了的腥臭味,怪蛇鬆了口,軟塌塌地跌了下去,湧上來的石猴子被壓倒了一片。
這一刻信號彈不偏不差射入了怪蛇的大嘴,在邪惡的皮囊里炸了開來,九魄地獄赤練蛇從哪裡來的,又回到了哪裡,這個地獄裡來的邪惡使者,冥冥之間重新進入了六道輪迴。
封上了洞口,我檢查聶倩的那隻被蛇咬傷的小腿已經腫脹的發黑,我要幫她把毒吸出來,她止住了我,自己拿出了一些藥粉塗在了傷口,又吞了一些。我扶起她,準備順著這個斜著向上的盜洞出去,再找老爺,老爺不見了。
聶倩道:「不要找了,你老爺中了蠱毒,不會走的太遠。」
「你怎麼知道?」我說。
「眼睛,他的眼睛,還有他那張臉。」
蠱毒我聽說過,蠱是南方一帶少數民族的一種巫術,多在雲貴和湖南湘西一帶的苗族人中流傳,蠱的種類很多,有蛤蟆蠱、蜈蚣蠱、蠍子蠱等,尤其以金蠶蠱最為霸道。
蠱的製作是取許多毒蟲密閉於容器中,讓它們當中的一個把其餘的都吃掉,然後就把活著的這個蟲稱為蠱,並從它身上提取毒素。
晉朝人干寶的《搜神記》記載:"若鬼,其妖形變化,雜類殊種.或為豬狗,或為蟲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狀。常行之於百姓,所中皆死。"清朝人甘雨撰《姚州志》中說:彝人有養蠱者,其術秘,不與人知。或雲養大蛇而取其涎,暴干為末,投食物中,人誤食之,七八日即病,不治則死矣。
聶倩接著說:「你老爺中的是蛇蠱——陰蛇蠱,所中之人開始時有吐、瀉,繼則肚脹、口腥、額熱、面紅;重的,臉上、耳、鼻、肚子有蠱行動翻轉之聲。」
「你知道他中了蛇蠱,怎麼不早和我說?」說完我自己也覺得很好笑,在剛剛的那種情形下,哪有時間講。
現在關鍵的是怎麼找到老爺,而不是談論什麼蠱毒,我也沒心思對聶倩的來歷刨根問底,但有個疑惑又不得不問,雖然我隱約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但我還是問了出來:
「聶倩,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