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修羅煉獄

  廣林幫（孟極）戰士竊竊私議：「這柏鑒功力如斯駭人，我等取之不易，觀其餘眾幫，不過草芥之徒，正可圖之！」

  錢驥幫（幽），生死門（足訾），喋血門（耳鼠）玉鬼幫（欽丕），巨蟹幫（土螻）皆作此念。

  瞬時互相纏鬥起來。

  時有陣亡於混戰者，上百餘人。

  忽一人陰笑惻惻，青布麻衣，形如槁暴，視之，廣林幫『術』士也。

  使『封冰決』。

  眾人皆靡。

  （封冰決：眾人一旦動用帶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的攻擊，雙臂立時被冰凍。冰凍時間：5秒。冰凍次數：不限。冰凍一次的害命力：血漿，組織液，淋巴液總體的2%~4%消融。）

  對於只能發動普通攻擊的眾人來講，廣林幫稍占勝勢。

  

  「休要得意！」一人高大威猛，赤發灰身。

  視之，玉鬼幫『方』士也。

  使毒騰陣。

  眾人體力大衰，睡意惺忪。

  （使幻象毒龍噴地而出，黑氣撒溢，嗜繞人身。毒龍條數：視人數而定，每十五人纏繞一條。毒龍所繞一周的害命力：睡意惺忪，攻擊速度減慢，體力下降4%。纏繞時間：10秒）

  又連死一百。

  聶風見此，終究為人不忍，大聲喝道：「莫受他人挑唆，誤中奸計！」

  眾人殺伐正興，恍若不聞。

  「沒有用的！他們不會信一個孩子的話！你倒還挺善良的麼……。」柏鑒道。

  聶風神情焦急，思道：「絕對……絕對不可以這個樣子下去！」

  「小弟弟，你著急也是沒用的！他們是一心想得到『天池十二煞』來完成自己稱霸江湖的夢想……誰會放棄呢？……把機會讓給別人？……那自己豈不是要坐以待斃！」柏鑒勸道。

  聶風恍若未聞，急急的沖了下去……柏鑒一時攔之未及。

  「喂！大家都是武林名宿，應該比聶風更明白事理！想要『圖強謀霸』，靠的是體制改革，它十二煞是個什麼東西，值得大家不顧死活！……。」聶風大聲吼道。

  眾人或時有觀之，以為痴人，未曾理睬，殺勢更急。

  「你們要是把這把不要命的勁頭放在『革故鼎新，勵精圖治』上，早就強大起來了！女人和地盤也『他媽』早有了！用得著『他娘的』搶十二煞！就算得到了十二煞，用暴力奪取的天下就守得住麼？」聶風似是對他們的無知極為痛恨。

  柏鑒一者怕聶風有失，二者怕其攪亂計劃，忙一把將其拉過，訓責道：「夠了！你所說的固然是金玉良言，可這道理如果誰都明白，不都成霸主了麼？！……真正的霸主只有一個而已！」

  「你白白做了無懷氏的坐騎了麼！柏鑒！若是無懷氏與軒轅帝在世，才不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爭霸天下！你跟隨了無懷氏這麼多年，理應帶有上古風化，他們這種為了名利而『失去心智』『有悖規律』的狂態，你也看得下去……。」聶風回駁道。

  柏鑒愕然失措，一時沉默。

  聶風趁柏鑒一個分神，再次奔了下去。

  周遭立時旋起颶風，四方涌電，交雜匯入。

  江河騰起，波浪鋪天，寒氣迴環，水捲成冰。

  巨大的冰柱戳天而立，外與颶風相接，尉為奇景。

  冰，風，電在方圓半里內混成一態，其浩如馮虛玉風，飄如遺世獨立。

  其氣力決拔，如把半里頓丘，生生拋在寰宇之外！

  茫態之中，神象萬千；

  孟極，耳鼠，幽，欽丕，土螻之魂，俱皆消逝，靈態被封。

  六方對戰之士，除玉鬼，廣林二幫勉強撐住不動之外，其餘四方直被逼得卷飛出十丈開外。

  廣林幫士眾大驚：「『嗜魂之風』？！……這不是風神腿麼？……好強力量。他是聶風。」

  （*嗜魂之風：集合上古十位大神真魂，壓抑眾幻獸邪惡靈態。壓制時間：半個時辰。壓抑範圍：方圓半里。壓抑對象：所有生靈。壓抑效果：真元不得動用，只留拳腳功夫。）

  錢驥，巨蟹幫見此，已有退卻之意。

  紛紛說道：「我等真神俱已被封，殘神齧噬之力未消，聶風端得厲害，不如且退，別作良圖。」

  「眾位高士，我聶風斗膽去了各位『頂上三花，胸中五氣』。意在力阻今日之劫，好在諸位武功高強，不消半個時辰，便能『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聶大俠有何指示？我等定當遵從。」錢驥幫一百七十名高手伏拜道。

  「諸君此行，意在強民興國。可這強民興國，『妖邪旁道』只可以作為陪襯，作為輔助，勵精圖治才是根本。就像人生重病，是可以求神拜佛，予以心靈慰籍的。但還是要以吃藥為主。若要主次顛倒，恐將復入『洪荒時代』。那不但是對正義的踐踏，更是歷史的倒退了。上古義士傾盡全力將歷史的腳步推進到今天這個地步，歷經萬八千年。不能毀於一旦！聶風之言是也，非也，還望諸君熟思之。」

  「聶少俠果有『仁人之風』，我等得聞教益，三生有幸！還望聶大俠留下筆墨，信物，我等帶將回去，也好對幫主有個交待呀！」巨蟹幫道。

  聶風還以玉佩，巨蟹幫受之，乃退。

  玉鬼幫術士大罵道：「有他媽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風中之神麼？大夥一擁而上，量他雙拳難敵四手！」

  聶風失望道：「卿何不效明智察時之人耶？！」

  「巨蟹幫藉機先退，不懂開創進取，活該受人盤剝！何故效此愚行？！」玉鬼幫士眾反詰道。

  「多年以來，我們倍受天下會，無雙城的壓榨，實已疲弊不堪！不以十二煞翻盤，又將奈何？總不能一輩子當賤民吧！你身為天下會眾，所言看似正義，實不過為一幫私利，你的立場又在哪裡？」廣林幫助威道。

  「對呀，你的立場在哪裡……聶大俠！……拿我們弱小幫派打哈哈！」眾幫一經挑唆，士氣又即回升。

  玉鬼幫：「你要斗的話便下場來痛痛快快的與我們決一死戰，不要『假借仁義』，諸多廢話！」

  廣林幫：「我們廣林幫明知不是對手，也要傾力而上！」

  良久，見聶風未有戰意，又即互相廝殺起來。

  聶風滿是絕望，一腔憤懣的吼道：「世界癲狂了也無所謂麼！……你們到底信什麼！」

  眾人時有回望，一刀砍死敵人，乘隙回道：「強！強是一切……。」

  隨著奔伐殺涌，其音漸漸渺遠。

  「沒用的，聶風，上古風化已無！」

  柏鑒的眼神中同樣流露出一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