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道

  等地球之靈走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冷翎風和若水則是因為地球之靈走時對他們說的那句話，說鴻鈞有事找他們，地球之靈也有事情找他們，這讓他們兩人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個強者們都對他倆人如此感興趣呢。

  楊戩與哪吒則是在回不回天庭而苦腦著，若說就這樣回去的話，他們兩人又沒人任何可靠的信息，雖說兩人在心裏面已經很確定冷翎風的確與東皇太一有某種聯繫了，卻拿不出實質的證據來。而若說不回去，按地球之靈剛才那話的口氣，聰明人都聽得出來那是在趕人了。要是他們兩人還繼續賴著不走，說不準哪天這地球之靈心情不好的話，他們兩人恐怕就是第一個拿來出氣的對相了。

  

  沒辦法，兩人只好看向鴻鈞，看看這位可以算做他們兩人祖師的人怎麼說。鴻鈞看了看楊戩與哪吒兩人，道：「既然這裡的主人都叫你們回去了，你們就回去吧。順便回去告訴昊天讓他也別再派人下來了，既然那人還活著，那就不算違背天道，不必要太過於在意了。」

  楊戩與哪吒兩人心裡一喜，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是鴻鈞的吩咐，那麼天帝也不會責怪於他們兩人，恭敬的道：「敬遵老祖聖諭！」

  界之靈看了看眾人，打了一個哈欠道：「好了，該了解的事情你們已經了解了，那就走吧，我要休息了。」說完便化做了一點點綠光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又一次引來了眾人面面相覷，怎麼這界之靈都是一個德行呢。

  冷翎風笑著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道：「好了，我們也回去吧，否則一鳴他們發現我們出來這麼久，恐怕會擔心的。」

  鴻鈞看了看冷翎風，想了一會兒道：「楊戩、哪吒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們兩人有些事情要談談。」

  楊戩與哪吒有些搞不明白，這位聖人為何會關心冷翎風這樣一個還沒有飛升的修真者，就算這冷翎風怪異了一些，但上界也不是沒有異怪的仙人，可那些人都沒有引起鴻鈞的注意。雖說心裡疑問重重，但對於鴻鈞的話，兩人還是不能不聽的，依言向鴻鈞向了一個禮後，退出了這個世界，挪移而去。

  冷翎風和若水對視一眼，想不到這鴻鈞還真是來找他們兩人的。冷翎風有些無奈的道：「鴻鈞……呃……前輩，不知您找小子有什麼事情呢？」

  說實話，冷翎風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洪荒第一聖人，直接叫他鴻鈞老祖吧，又顯得很沒有禮貌，可叫前輩，雖說鴻鈞也當得這個前輩的稱呼，但當冷翎風看著鴻鈞這二十多歲的樣子，實在又覺得有些彆扭。鴻鈞也看出了冷翎風的尷尬，呵呵一笑，手一揮，四周景色一變，冷翎風與若水就站在了一間樸實的大殿之中。

  而這時候的鴻鈞，又一次變了一個樣子，身著一身白色八卦袍，頭上還是帶著那金絲束帶，鶴髮童顏，一隻手輕輕的撫弄著他那長長白色鬍子，臉上仍舊掛著那溫和的笑容。冷翎風一愣，然後微微一笑，瞬間明白了鴻鈞為什麼會換個樣子與他相見了，鴻鈞這是在告訴冷翎風，他剛才著相了。

  冷翎風向著鴻鈞施了一禮，道：「多謝前輩提點。」

  鴻鈞又是一笑，一揮手，鴻鈞自己面前，還有冷翎風與若水面前就出現了三個蒲團。鴻鈞率先坐了下來，道：「兩位小友不必拘禮，坐吧。」

  冷翎風與若水依言坐了下來，靜等鴻鈞問話，而過了許久，鴻鈞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冷翎風與若水兩人。這讓冷翎風與若水都有些搞不明白，但卻也沒有出聲相問，只是心想這聖人有些舉動怪異了些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鴻鈞一笑，終於開口了：「何謂道？」

  這個問題把冷翎風搞得一愣，如果說鴻鈞的找他就是為了問什麼是道的話，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看來這是在考量他了，冷翎風皺了皺眉，說實在話，時至今日他仍舊不明白道是什麼。

  考慮良久，冷翎風才答道：「道是萬物！」

  鴻鈞一笑，問道：「那麼萬物就是道了？」

  冷翎風又是一皺眉，鴻鈞這話看上去好像是句廢話，因為如果說道是萬物的話，反過來說萬物當然就是道。可是仔細想想，卻未必，這就好比有人問氧氣是什麼？回答的人說氧氣是氣體，但是反過來的話，氣體可不一定就是氧氣。

  冷翎風又仔細想了良久，才開口道：「萬物不是道。」

  「那為何道又是萬物呢？」鴻鈞跟本不給冷翎風喘息的機會，又拋出一個問題來。

  這一次冷翎風很快便答了出來，道：「因為世間萬物莫不在道中。」

  鴻鈞呵呵一笑，看著冷翎風繼續道：「我是什麼？」

  「你？」冷翎風實在不明白鴻鈞問的是他本人的我，還是我字是什麼。想了好半天，冷翎風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實在回答不出來，道：「弟子回答不出來，還請前輩指教。」

  鴻鈞並沒有馬上作答，而是輕輕的用手輕輕的敲了敲地面，四周的景色又一次變了。冷翎風只發覺突然四周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全是雪，耳邊還能聽見呼呼的寒風吹過的聲音。

  冷翎風茫然的看了一眼鴻鈞，只見鴻鈞笑著對地上一指，冷翎風就驚訝的發現，四周厚厚的積雪，隨著鴻鈞這一指居然正在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快速的消融。就在快要看到積雪下的地面的時候，一絲絲嫩綠漸漸的從積雪當中顯現出來，顏色越來越深。

  沒一會兒，原本的積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場，鴻鈞看了看四周，輕輕的揮了揮手，一朵朵各種顏色的鮮花，以鴻鈞為圓心，快速的擴散開來，此處很快就變成了一個七彩繽紛的世界。鴻鈞也不說話，輕輕的摘下他身前的一朵花，在手中一轉，這朵花的花瓣，隨著這一轉之下落了下去。

  就在這些四散飄落的花瓣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所有的花都像受到刺激似的，快速的枯萎了下去，結出了一個個不知明的果實。鴻鈞又摘下一個果實，拿在手中看了看，輕輕的扔向了空中，當這顆果實到達最高點的時候，突然爆了開，果實當中的種子也隨著這一爆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冷翎風與若水的耳邊，也不時迴響著「啪啪啪」果實爆裂的聲音，各種各樣果實的種子都隨著這果實的爆裂四散而去，組成了一副猶如煙花綻放時絢爛的景象。見到如此景象，冷翎風與若水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住一顆正在下落的種子，拿在手上看了看。

  鴻鈞又是一笑，對著空氣中吹了口氣，那些還沒來得急落到地面的種子，突然一變，變成了一朵朵雪白的雪花，從空中慢慢的飄落。而那兩顆在冷翎風與若水手中的種子，也同時變成了一片雪花，慢慢的融化在了兩人的手心裡。

  冷翎風與若水抬起頭來看向鴻鈞，這個時候鴻鈞才又一次開口道：「我就是道！」

  我就是道？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話，使得冷翎風與若水兩人在心中突然一亮，過了良久，兩人同時開口道：「我也是道。」隨著兩人的話音落下，四周的景色再一次變了，厚厚的積雪不見了，翠綠的草原也沒有出現，三人出現在了一座鬱鬱蔥蔥的森林當中。

  鴻鈞笑了，點了點頭，而冷翎風與若水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對著鴻鈞下拜道：「多謝前輩指點。」

  鴻鈞坦然的受了兩人這一禮，然後笑道：「免禮了，其實不必我指點，我想以你二人的天賦，遲早有一天，你們也會悟到這些的。」

  的確，如鴻鈞所說，遲早有一天他們兩人會悟到這些，但那卻不知要過多少歲月之後了。想當初，鴻鈞還在授徒的時候，能夠真正悟到我就是道的，除了三清、准提、接引等人之外，又有誰能夠悟到這些呢？

  所以對於鴻鈞的指點，冷翎風與若水那是打心眼裡感激的，雖說悟通了我就是道這個概念，並沒有讓他們兩人在修為上有任何精進，但卻讓他們兩人以後的修煉平順許多。而且就對他們兩人應用太極之力而言，那將更加得心應手。

  鴻鈞笑著揮了揮手，撤掉了由於兩人境界所產生的景色，三人再一次回到那樸實的大殿之中。鴻鈞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鬍鬚，又道：「兩位小友是否好奇我為何會如此關注於你們？」

  冷翎風與若水同時點了點頭，雖說心裡也有些猜測，但他們兩人還是想讓鴻鈞親自來告訴他們。只見鴻鈞用手在空中招了招，一個散發著七彩光華的法寶隨著鴻鈞招手飛了過來，一見到這個法寶，冷翎風與若水一震，同時感覺到那法寶當中有一種與他們同源的氣息。

  鴻鈞用手接過了這法寶，用手在法寶上一摸，原本法寶上面的七彩光華就消失了，冷翎風與若水也終於看清楚了這個法寶的樣子。這是一個類似於碟子的法寶，只不過這碟子之上缺了一角，雖說是卻了一角，卻反而給人一種本應如此的感覺。

  鴻鈞再一次抬頭看向冷翎風與若水，見到兩人一副瞭然的神情，笑道：「沒錯，這便是造化玉碟了。」

  果然如此，冷翎風與若水一笑，鴻鈞又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對兩位如此感興趣的願因，兩位身體當中的氣息，與這造化玉碟是如此相似，這讓我十分好奇啊。」

  冷翎風與若水對視一眼，只見若水點了點頭，冷翎風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不瞞前輩，晚輩兩人前些年由於有了某種奇遇，得到了一種力量，而這力量確實與這造化玉碟同源。」

  鴻鈞微微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其實不用你們說我也猜到了，能夠被那地球之靈稱之為前輩之人，想來除了住在那個地方的那位也沒有別人了。」

  冷翎風與若水一愣，沒想到鴻鈞也見過本源，不過想了想，也便釋然了。想這鴻鈞成聖都已那麼長時間了，見過本源也不足為奇，恐怕不只鴻鈞見過，那三清等人也見過本源吧。鴻鈞歪頭想了一會兒，又是一揮手，只見兩件東西便從他的袖子當中飛了出來，落在了冷翎風與若水手中。

  冷翎風與若水接過這兩件東西的時候，鴻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兩件東西就當做我送兩位的見面禮吧。」

  「這……」冷翎風與若水猶豫了一下，收下了鴻鈞給的東西，這兩件東西並不是什麼法寶，而是兩枚玉符。這玉符上面記載的也不是什麼修煉功法，而是鴻鈞在天外天遊歷時的見聞，也可以看成是鴻鈞自己寫的宇宙遊記。

  這兩樣東西看上去雖說沒什麼用，但是卻能夠很好的增長冷翎風與若水的見聞，畢竟要說法寶，冷翎風和若水已經不缺了，修煉功法自從掌握了太極之力後，兩人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懂得了如何修煉，也並不再需要了。這樣一來，鴻鈞給的這部遊記，這部遊記正是冷翎風與若水所沒有的東西。

  鴻鈞笑著揮了揮手，冷翎風與若水只覺眼前的景色再次一變，重新回到了界之靈那個世界的邊緣，同時鴻鈞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算起來，你我都師承於那位前輩，以後就叫我師兄即可。」接下來便再也沒有聲響了，只留得冷翎風與若水相視苦笑了一下，如果外人知道鴻鈞讓他們兩人認他做師兄，那還不雷倒一大片人啊，恐怕這個消息傳出去沒幾天，那上面一大票的聖人都得下來見識見識他們兩人了。兩人搖了搖頭，這事情還是放心裡好了，接著便挪移回了鴻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