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蘇文遠來了

  他衝著她大聲的吼了兩聲出來，面色難看至極。

  蘇落音微微遲疑，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兒，心中又是 一陣反感， 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這時候，他已經又向著她靠了過來了，：「蘇落音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討好我，想嫁到劉家來過好日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三番兩次的在我面前擺譜，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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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地說著，面上的神色變的越發難看起來，這時，雙目銳利的盯著蘇落音，他邁著健步往蘇落音這邊沖了過來，那模樣，像極了抓捕獵物的獵人一般。

  蘇落音嚇了一跳，她自然知道這次劉程璧是玩兒真的，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趕緊往外頭跑。

  剛剛劉程璧進屋的時候並沒有關門，倒是方便了她的逃離。

  「你給我站住，賤人。」劉程璧追的太著急，竟碰到了桌子， 桌子所有的杯盞器皿全部摔了下來，一時之間，屋子裡就只剩下了砰砰砰的重物落地聲。

  十分的混亂！

  劉程璧抬頭，看見蘇落音依舊往外頭跑了，忽然之間大怒，衝著外頭憤怒的吼道，：「抓住他，全部給我抓住他。」

  這聲音才剛剛丟下，一大批人就往蘇落音這邊沖了過來。

  蘇落音看見有人過來，趕忙往相反的方向跑。後頭有追她的人，全方就是一個荷花池， 她忽然 有些後悔，自己怎生不會游泳，自己若是會游泳，跳下水，游到對岸去，倒也省了不少時間啊。

  因為害怕被劉程璧的人抓的，她一個勁兒的往前面跑，時不時的，還要回頭過來看。

  「賤人， 你給我站住。」劉程璧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蘇落音腳下踩空， 眼看著就要向著水裡摔去了，有人忽然拉住了她。

  「落音。」帶著心疼的聲音，從男人的嘴裡冒了出來。

  那是李淳風的聲音，蘇落音心中一陣歡喜，扭頭一看，當真是李淳風，她猛的撲到了李淳風的懷裡，頗有些喜不自勝，：「太好了，真的是你，太好了。」

  李淳風見到她這般 ，整個人的眉眼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將她摟的越發緊了，：「是我，是我， 落音，你可好，我擔心不已。」

  「好，我很好，我以為我是在做夢。」蘇落音回著話，想要往他的身上鑽一鑽，只是，片刻的功夫之間 ，她已然回過了神來。

  李淳風怎麼會在劉家，而且，劉程璧還在後頭追呢。

  趕忙推開了李淳風，蘇落音急忙道，：「淳風，你快走，劉程璧來了。」

  劉程璧一過來，他們都會沒命的。

  她的心中全是擔憂，只怕出個什麼事情。

  「落音，不用怕，有欽差老爺來了，不用怕。」李淳風趕忙勸慰著蘇落音，此時，耳旁炸開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大膽孽子，成何體統。」

  「爹。」劉程璧一看見是他爹來了，酒頓時也醒了好幾分，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爹。

  蘇落音向著身旁的人看了過去，只見其中一人跟劉程璧長得很是想像，按道理說來，應該是劉老爺了，還有一個······

  當蘇落音看向那人的時候，整個人的目光，竟是定住了。

  那人可不就是蘇文元遠，蘇落音親生的爹爹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在京城當官發財，還有心情回來緬懷故土？

  萬千複雜的心情在蘇落音的腦海里浮現著，蘇落音愣愣的看著蘇文元，半響沒有說話，蘇文元也是看著蘇落音，驚了。

  「爹，這個賤人不服管教，容我讓人拉下去好好調教調教。」

  劉程璧衝著周圍的人使了使眼色，就要讓人將蘇落音拉下去，李淳風趕緊將蘇落音拉在身後，滿臉兇悍的看著劉程璧。

  「住手。」就在這時候，蘇文遠忽然開了口，冷不丁的道，：「有誰敢拉我女兒！」

  「女兒？」一時之間，眾人都看向了蘇文元，面面相覷。

  蘇落音也是詫異的很，原本以為蘇文元會因為面子問題，拒絕和自己相認，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大方的道出了他們的關係。

  「怎麼可能，她爹不是在京城嗎？她爹還不認她了呢。」劉程璧兀自說著，面上帶著輕笑，這些話語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也就充耳不聞，只當聽錯了一般。

  「孽子，還不來見過你蘇伯伯。」劉老爺兀自呵斥了一句，劉程璧身形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文遠。

  這當真是蘇落音的爹？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蘇落音，又看了看蘇文遠，這時候，心中又暗暗的驚呼了一聲，竟還當真是！

  李淳風回頭，看向蘇落音，心裡竟有些擔憂，莫名的擔憂。

  其實，他也想過要帶著她回去見他爹，但那時候已經是他功成名就的時候了，他就這樣一窮二白的見了他爹，她這心裡頭還當真是覺得不安。

  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看，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她他的身心，讓她心如刀絞。

  「你這小子有些小聰明，只不過，竟是一個窮無賴。」蘇文遠看向李淳風，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李淳風確實是使了計謀才攔下了蘇文遠的轎子，那時候也並不知道他竟然就是蘇落音他爹。

  此時，被蘇文遠帶著評頭品足的目光看著，他竟有些站不住腳了，但，毫無辦法，他只有抬頭挺胸，強做淡定。

  他不想讓這個老丈人看不起他，即便是氣勢上，他也絕對是不能輸掉的。

  「伯父好。」李淳風垂頭，客客氣氣的喚了蘇文遠一聲。

  蘇文遠也不回答他，只是緩緩地向著蘇落音這邊走了過去，：「落音，你跟我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 儼然就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蘇落音對這個便宜爹沒有什麼好印象，畢竟當初的蘇落音在府邸里吃的住的，連著下人都比不得，那個時候，這個當爹的，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但凡這個當爹的出現了，幫過他，甄氏也不至於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眼看著蘇文元要走， 不用想也知道蘇文元忽將自己叫過去訓斥成什麼模樣，她實在是不想單獨和這樣的渣爹相處，微微沉凝，她冷聲道，：「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吧。」

  蘇文元一愣，回頭看著蘇落音，：「你確定。」

  他本就是想要蘇落音給自己一個交代，他聽府中夫人說起，他這個不孝女壞了粗鄙山里漢的娃兒，沒有辦法，只能直接嫁過去。誰知道，他所看到的，竟是她又跟劉程璧糾纏不休。

  他們蘇家從來就沒有出過這樣不三不四的人，他自是有義務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確定。」蘇落音的聲音依舊是十分的冷淡。

  這時候，她什麼話都不說了，只是看著蘇落音，好半響也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他原本還顧忌著女兒家，多少有點自己的面子，誰知道，她竟沒有絲毫悔過的模樣，既然她不準備要臉，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指了指劉程璧，又指了指蘇落音，蘇文元冷聲道，：「他，和你，怎麼回事兒？」

  「他和我早就定下了親事，我們明日就要成親了。」劉程璧害怕剛要得到手的東西就要這麼沒了，他心中恐懼，趕忙開口解釋自己的所有權。

  「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劉老爺如何不知道自家兒子是什麼樣的為人，不用想也是知道定然是劉程璧在外頭強搶良家婦女，他氣惱的呵斥了劉程璧一句，抬手就打了劉程璧兩下。

  劉程璧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爹，撇嘴道，：「爹，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非得這麼打我。」

  「你，不好好學好，當著蘇相爺的面還在這裡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說著，就要去撕她的嘴巴。

  劉程璧見了，心中自然是覺得害怕的，趕忙往旁邊躲，一邊躲，還一邊解釋道，：「這有個什麼，我都沒有嫌棄她，再說了，你和蘇相爺以前不是很好嘛，算下來，我和蘇落音還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我們聯個親有什麼。」

  「你個不孝子，你給我站住。」劉老爺怕劉程璧再說個好歹出來，這就冷聲吩咐人將劉程璧給抓回房裡鎖著去。

  蘇文遠看著這樣的鬧劇，眉頭一皺，指著劉程璧的方向，冷聲問蘇落音，：「他說的是真的？」

  蘇落音心中覺得有些好笑，這蘇文元從來就沒有管過自己，他倒是好，言語之間，竟也慢是責怪，他連著問題都沒有搞清楚，他有什麼資格來責怪自己。

  這時候，她根本就不說別的話了，徑直開口道， ：「 蘇老爺，如果我是真心誠意的想嫁給他，我會落荒而逃，到這個地步？你高高在上久了，從來就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或者，他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壓迫。」

  蘇落音的話語中帶著冷漠和疏離，蘇文遠聽了這話之後，怔住了。

  這可是她的女兒啊，她從見面開始就沒有叫過自己一聲爹爹，原本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言行舉止感到了羞恥，沒有顏面叫自己一聲爹，真是沒有想到，她如今和自己說話，竟是這麼的理直氣壯。

  顯然，在她的眼裡面，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除此之外，她對自己還是有著埋怨的。

  「當初，你在蘇家，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你自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出來了，你現如今，竟還有顏面怪罪人？」蘇文遠氣憤不已。若不是她不檢點，懷了別人的孩子， 事情哪兒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就是她蘇文遠的女兒，他蘇文遠有這樣的女兒，簡直就是他的三生不幸！

  越發想著，她的心裡充滿了氣惱，這也是這麼久了，放任她跟著那窮光蛋不理不問的緣故。

  蘇落音看著蘇文遠憤怒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蘇文遠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之間笑出來，微微一愣，繼而惱怒道，：「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竟還笑得出來，若是你娘在，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見了我娘了，我娘可憐我，才讓我從鬼門關回來的。蘇老爺，你在說這些的時候，麻煩你查清楚，當初，我在府邸上過的什麼日子， 吃的飯里都能勾兌著毒的日子，你敢不敢想。」

  「你。」面對蘇落音一聲又一聲的責難，蘇文遠有些手足無措，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見到了蘇落音之後，蘇落音會說出這些東西來。

  他問問遲疑，終是冷聲道，：「笑話，堂堂蘇家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的嫡母賢良淑德，會容不下你一個？更何況，即便是你說的是真的，你跟著山旮旯出來的無賴，又是怎麼回事兒。」

  反正，在蘇文遠看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證明了蘇落音在強詞奪理罷了。

  蘇落音知道這種人不會相信自己的話，苦笑了幾下，終是搖頭，：「你若是會信，早就信了，還至於到今天。」

  她回頭看向李淳風，低聲道，：「淳風， 我們回去吧。」

  她不想待在劉家，更不想面對蘇文遠。

  「落音？」李淳風叫住蘇落音，面上有些擔憂，倒不是不能理解她這些言行舉止到底是為了什麼，純粹只是因為害怕她後悔。

  蘇落音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往前面走。

  李淳風再不多說話，只是跟在她的身後，慢慢的往前面走。

  忽然，蘇文遠憤怒的大吼道，：「蘇落音，你走了就不要認我這個爹，什麼態度。」

  李淳風腳步微頓，喉嚨間有話，正要說出來，手臂上被蘇落音一拉，她已經快速的往前面走了過去。

  「落音。」他喚了她一聲，能夠理解她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但心裡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擔心，怕她往後後悔。

  畢竟是生父，雖有偏頗，好歹也還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落音盯著路面 ，心中忽然念起了那個在蘇家死掉的蘇落音，她忍不住去想，如果，讓蘇文元知道， 就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不管不顧，他那弱小可憐的女兒就那麼被人給害死了，他會怎麼想？

  還能站在自己的面前橫加指責自己？說來這未免也實在是太好笑了，他就是那個間接性害死自己親女兒的人！

  李淳風哪兒看不出來他面上的落寞，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終是淡笑出聲來，：「我想說什麼？」

  蘇落音看了李淳風一眼，不說話。

  李淳風說笑，搖頭反問，：「不孝？不該這麼做？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懂你的感受，但是，畢竟過去的事情也過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耿耿於懷，該放下的，我們還是要放下。」

  蘇落音聽他說的雲淡風輕，扭頭看向他，反問道，：「放下？那你告訴我，怎麼放下，還能如何放下？如果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那我是不是要在閻王爺你那裡去放下，他竟是不想管，當初就不要生，生下來由著自生自滅不說，還豬狗不如，倘若是你，你會怎麼想。」

  李淳風沉默了，從未看到蘇落音生過這麼大的氣，也從來沒有看到蘇落音著急成這樣過。

  他知道，那是因為她真的在意， 真的覺得生氣，要不然，她也不會介懷成這樣。

  她知道他不想聽這些話，索性，他默默地跟著她走。

  出了劉家之後，蘇落音頓時覺得空氣好聞了許多，想起李淳風已經是許久沒有說話了，蘇落音扭頭過去，古怪的看了李淳風一眼。

  「想不想吃肉。」 冷不丁的，他問了這一句話來。

  蘇落音沒有想到他轉移話題會轉移的那麼快，愣愣的點了點頭。

  她還真是有些餓了，在劉程璧那處，雖然有很多吃的，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吃東西，現在，她的胃口終於才好了許多。

  正想提議去肉鋪買二兩肉，就算當做是慶祝慶祝，李淳風寵溺的伸手幫她順了順頭髮，有些好笑道，：「行了，你看你這臉都黑成什麼樣子了，我鍋里正跟你熱著肘子呢。」

  「肘子？」蘇落音有些詫異，腦海里忽然浮現了肘子的畫面，那種香軟的味道，她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是，他們家哪裡來的肘子？

  李淳風似是看穿了她心裡的想法，忍不住的笑著搖了搖頭，面上全是寵溺之色，：「那日辦酒不是從肉鋪拿了很多肉嗎，咱爹今天去結帳。那老闆多送了兩塊肘子給他，他就給我們拿了一個過來。」

  蘇落音恍然大悟，原本還想問他放在哪裡的，這個天氣原本就是酷熱難當 ，只怕回頭肉又不新鮮了，聽到她說起這話，頓時心裡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了。

  「那咱們得趕緊的回去。」蘇落音拽著李淳風往前面跑。

  李淳風見她沒有因為蘇文遠的事情而記掛了，總算是送了一口氣，這就溫聲道，：「你要怎麼吃？」

  「燉著吧，燉著好。」蘇落音樂呵的說著，一想到燉肘子的味道，更是饞的慌。

  回到屋裡後，李淳風趕緊給蘇落音燉肘子，因為家裡沒有別的菜，所以 鍋里顯的異常的簡單。

  李淳風讓蘇落音看著火，自己就出去了，轉眼的功夫之間，李淳風又帶了兩包玉米回來。

  自家根本就沒有種玉米啊，蘇落音看著那來兩包玉米，有些泛愣，反反覆覆的回想了好一陣之後，總算是恍然大悟道，：「你不會是在外頭偷的吧。」

  說來，李淳風這種大男人，向來手腳乾淨，從來不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如今若是說他拿了別人家的東西，蘇落音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相信。

  李淳風看著她那表情，忍不住一笑，：「你自己都不相信，這是閏土給的。」

  蘇落音點著頭，：「原來是閏土家的，你見到他了，前陣子聽說花嫂給他介紹姑娘呢，有沒有成？」

  李淳風看向她，見她面色酡紅的議論著這些事兒，顯然沒有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而感到不開心， 她總算是放心來了。

  「問你話你呢，老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的臉上能長出一朵花兒不成。」蘇落音兀自的埋怨著。

  李淳風樂呵一笑，：「我娘子本身就是一朵嬌花，這世上就沒有哪一朵花能比得上我家你娘子的。」

  聽著她可勁兒的夸著自己，蘇落音抬頭瞪了他一眼，雖然不說話，可臉上早已經寫滿了憤怒了。

  李淳風知道她是生氣了，這就連忙咳嗽了兩聲，低聲笑道，：「說是有歡喜的姑娘了，也不中意花嫂的介紹的，所以，秦老伯就把這事兒給推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蘇落音忽然想起以往秦閏土在面對著李青青時那長害羞的臉龐，她忍不住道，：「他喜歡的人該不會是？」

  李淳風一聽，以為蘇落音知道，這也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是誰？這村子裡來來去去就那麼多姑娘家，我怎麼也沒有猜中。」

  蘇落音沖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沒有再多說。

  肘子上桌的時候，蘇落音的口水都快留下來了，李淳風將鍋里煮下的雞蛋給她掏了出來，又將皮給她剝了，遞到了她的碗裡。

  「香，真香。」蘇落音忍不住說著，言語之間，十分的高興。

  「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明日我們去集市。」李淳風寵溺的說著，再不提蘇文遠的事情，兩人似乎又過回了以前的生活。

  蘇落音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腦海里卻不斷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她猜的沒有錯，以後劉程璧必定不敢再來騷擾自己了，即便是看在蘇文遠的面子上，她也不敢。

  這晚，蘇落音早早的睡下了，依偎在李淳風的懷抱里，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安靜。

  那日的搓好的冰粉籽，因為保存在井裡的緣故，竟也沒有變味，還夠她賣上一天。

  渾渾噩噩中，她沉沉睡去，恍惚之間，只覺得有人在不斷的拍打著她的背脊，恍然之間，她只看見有個身材嬌弱的女子正蜷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