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閒話
2024-05-03 14:29:03
作者: 三奈
但是,花嫂才剛剛跟蘭娘說了情況,蘭娘就將花嫂給回絕了,只說她要養兒子,以後都不要再跟她介紹了。
花嫂經了這事兒,心裏面自然是有氣的,自己好歹也是為了蘭娘著想,想給蘭娘找個男人,沒有想到,別人根本就不領情,這事兒傳到了胡胖子的耳朵里,花嫂還沒少當著胡胖子的面詆毀蘭娘,只說她是個口味重,要求高的。
可這畢竟是背著蘭娘說的話,如何能讓蘭娘知道呢,花嫂怕胡胖子再說過什麼出來,忙解釋道,:「我是這好和蘭娘遇到了,你可曉得,她兒子考上童生了呢,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這不,我就恭喜蘭娘了,希望日後她家兒子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人。」
胡胖子擠了擠眼睛,自己兒子還在大牢里蹲著呢,這什麼都靠不住的寡婦幾竟然有了個童生兒子!
她頓時心裡就不高興了,尖酸刻薄道,:「喲,童生有什麼了不起的,秀才都還沒有中呢,再說了,即便是中了秀才,那也是個酸秀才,靠著她娘裙帶過活的男人能有什麼前途,你們自己說說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的,你們這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你可別瞎說。」蘭娘向來不喜歡在外頭跟人發生爭執,但每每別人在暗暗的罵她,罵她兒子的時候,她的心裡也自是不會 好受的,一時之間,斂著眉頭,多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來的。
「我怎麼就瞎說了,你倒是說說,我瞎說哪門子了,你要是沒有靠著。」胡胖子正要咄咄逼人的時候,田桂花已經從遠處跑來了,一邊跑,還不忘記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胡胖子這才住了嘴,嫌惡的看了蘭娘一眼,反正蘭娘這軟柿子也不敢將自己如何,再說了,王之喬才多大的年紀,毛還沒有長齊整呢,哪兒敢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反正她是一點都不害怕的。
蘭娘退到了一旁,準備離開,原本村子裡的女人們聊的事情,她都並不怎生願意聽,不是說張家長就是說西家短,而且,每每聊著聊著,少不得又會往自己身上提,到時候,全惹些麻煩事情出來,她不樂意。
「李家出事兒了,李家出事兒了。」蘭娘正準備離開,聽到了這話,趕忙看向田桂花,整個人的面上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李家出事兒了?
她原本還打算著將之喬考上童生的事情告訴李淳風一家子的,田桂花口中的李家該不會就是李淳風一家吧。
花嫂此時已經是眼冒精光了,聽得田桂花的話語,這就湊到了田桂花的面前,低低道,:「出事兒了?李家出了什麼大事兒?你可得跟我說說看,難不成是那李家娘子出事兒了。」
在他們看來,蘇落音這個新媳婦出生好,嫁給李淳風那也是下嫁,這裡的日子原本就不好過,這日子長了,早晚得跑路。
而且田桂花原本就離李淳風家近,李淳風家若是出個什麼事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蘭娘一聽李家娘子,趕忙湊了過去,急問道,:「出事兒了,出了什麼事兒。」
胡胖子咧著嘴角,嘲弄蘭娘道,:「關你什麼事兒,你著急成這樣,難不成還真想等著李家娘子出事兒了,你好改嫁給李淳風啊。」
蘭娘倒也懶得再跟她多說上一句了,轉身就向著李家走去,李淳風和蘇落音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這安生日子才過多久啊,若是當真出個什麼事兒,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幾乎是快步跑去李家的,到了院子裡的時候,她都快喘不上氣兒了,只見得李淳風坐在院裡編者竹簍,卻瞧不見蘇落音的影子。
「淳風,落音呢,落音該不會當真是出什麼事兒了吧。」蘭娘心中擔憂, 這時候忍不住開了口。
「出事兒?」李淳風眉頭一皺,有些想不明白她話語當中的含義 ,這時候,蘇落音也聽到了蘭娘的聲音,往外探了個腦袋瓜子,還真是蘭娘,一時之間,她面上一喜。
「落音,我聽說李家出事兒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蘭娘見到蘇落音好生生的,心中也算是得了安慰,這就拉著蘇落音的手,久久不曾鬆開去。
蘇落音搖著頭,:「你聽誰說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蘭娘心知肯定不是說的李淳風他們,頓時心中放下心來,她拍了拍心口,悠悠長嘆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你們就好。」
「出什麼事兒了?」雖然劉程璧沒有在自家周圍你出現過,可是李淳風心中就是有些不安,這種情況之下,這種不安也是越演越烈的趨勢。
「沒事。」蘭娘微微搖頭,繼而輕聲笑道,:「我是想 跟你們說,之喬考上童生了,我會繼續供他念書。」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蘇落音笑出聲來,其實,她是支持王之喬好好念書的,畢竟,在這個時代,只有好好的念書,才能有出路。
「誰是蘇落音?」房門處,一個嚴肅冰冷的聲音傳來,將三個正沉浸在喜悅當中的人喚醒了。三人向著院門處看去,原是兩個身穿縣衙衣服的衙差。
蘇落音看了看蘭娘,又看了看李淳風,始終不明白這衙差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淳風不動聲色的走到了蘇落音的面前,將蘇落音拉住了,那衙差沒有聽到回應,面上一沉,頗有些不滿的繼續道,:「都給我聽好了,誰是蘇落音。」
「我是。」外頭有人許是看到了衙差的到來,都是衝著蘇落音指指點點的,只以為她犯了什麼事兒。
「王荷花下毒要害馮氏的事兒,你可是親眼瞧見了?」
蘇落音原本也沒想過王荷花的事情會這麼快查處,但還是點了點頭。
「跟我們去李家走一旁吧,現如今王荷花正在李家,這媳婦子夥同野男人毒害婆婆的事情,可是個大事兒啊。」
原是讓她去作弊的?蘇落音眉頭一皺,正當還在想著事情的時候,這時候李淳風已經抓緊了她的手,:「我與你一起。」
蘇落音沖她點了點頭,這就跟著 衙差往外頭走。
蘭娘有些擔心,抓住蘇落音,這就低聲道,:「落音,你可別摻和到裡面去,若是以後王荷花娘家人記恨你怎麼辦。那可不是自己跟自己找麻煩嗎?」
蘇落音伸手拍了拍王荷花的手,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外頭漸漸的圍滿了人,無一不對蘇落音和李淳風指指點點的,都說他們是做了錯事兒,這才讓抓起來的,陳婆子原本還想著那百兩黃金,一過來發現自己生了事兒,忙走到前面怒氣沖沖道,:「你知不知道你們抓的人是誰,這 一個是相國的女兒,一個可是相國的女婿,你們就不怕砍頭嗎。」
陳婆子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那是相當自豪的,只是,才是剛剛說了這話之後,周圍又是傳來了一陣哄堂大笑聲,全然是在嘲笑她的。
「笑什麼笑,閉嘴,統統的都給我閉嘴,聽見沒有。」陳婆子才剛剛胯下海口,這些人就如此的不買帳,她的面上也有些掛不住,這又挺著胸脯,繼續嘟囔道,:「怎麼,你們還不相信了,眼下相國老爺派來的人還在鎮上守著呢,只要我孫媳婦一句話,立馬就過來,你們可別怪我不提醒你們,到時候,你們連著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聲落,周圍又是傳來一陣哄堂大笑聲,人人都知道陳婆子平日裡愛面子,這番言語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陳婆子撇撇嘴,還要說話,見得衙差有拔刀子的舉動,忙不迭的向著一邊躲去。
「若還有誰敢阻止官府辦事兒,我決不輕饒。」
衙差看著眾人,警告了一句,終是帶著蘇落音和李淳風走了。有人見陳婆子不敢上前,只縮在那角落裡的模樣, 忍不住嘲笑道,:「喲,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去啊,趕緊將相國老爺的人叫來,也免得這些人傷害了你孫子孫媳婦,不是?」
說話的人面上明明帶著嘲笑之色,她哪裡是提醒陳婆子啊,根本就是想看看陳婆子如何出醜。
陳婆子瞪了她一眼,沉聲道,:「這有什麼,你以為我辦不到不成,我可告訴你了,我這孫媳婦是個千金小姐,他爹已經 要來接她了,咱們 李家也會跟著飛黃騰達,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你就等著。」
那人搖頭一笑,再不調笑陳婆子,忙不迭的跟上衙差的腳步,眼下,馮大娥一家可是有好戲看了!
陳婆子見得竟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暗暗地跺了跺腳,咬牙道,:「你們這群窮鬼,離我遠一點,別等我發達了,又來恭維我!」
不行,她倒是要去找找那黑衣人,她要讓蘇相國知道她女兒在這裡過的並不好,然後,將她女兒接回京城去。
對,自己也要跟著一路回京城,過上那吃不愁,穿不愁的富足生活!
在去往馮大娥一家的時候,蘇落音和李淳風已經對馮大娥家的情況有了個清楚的了解,原來,這次之所以能定王荷花的罪倒不是因為楊里長一行人的努力,反倒是因為王荷花自己認罪的。
說來,蘇落音自己也是有些納悶,王荷花能自己認罪?說來也是玄乎。
當然,這個困擾了蘇落音的問題,直到蘇落音到了馮大娥家中的時候,終於是揭曉了。蘇落音才剛剛進入院子裡,王荷花就向著她這邊沖了過來。
李淳風自是眼疾手快,趕緊的擋在了她的面前,護住了蘇落音,低聲道,:「你要幹什麼!」
王荷花的面色慘白慘白的,顯然狀態也是十分的不好,她的面上哪兒還掛有平日裡的傲骨,這時候,她只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哭訴道,:「我求求你,一定要給我作證,證明那日你看到的,我兒子已經被他賣了,我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他跟我一起死!」
院子裡,馮大娥被一個與李淳風一般年紀的男子扶著的,那男子該是她的兒子無疑了,而馮大娥那氣色顯然是早氣暈了一回,李三站在馮大娥的身後,目光一片冷然,顯然,在他看來王荷花已經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可怕又可恨的女人!
蘇落音心中有些堵,不敢置信的質問王荷花,:「你是說李四?你們竟是將李四給賣了?」
竟還有這樣的事情?她真的感到了不可理解,好歹,李四也是她親生的,她如何捨得下這心。
王荷花大力的搖著頭,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已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賣的,是那惡人賣的,都怪他,我可憐的兒子,他才幾歲啊。」
馮大娥一聽王荷花叫冤,這就氣的直哆嗦,站直了身子要往蘇落音這邊走,若不是她兒子將她拉的緊緊地,她早就過來對著王荷花一通亂打了。
「現在,他們根本不相信是那男人慫恿我的,李家新媳婦,我求求你,幫我做個證,我不能讓那惡人在外頭逍遙法外,我不容許。」
王荷花一字一句當中,全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聽在蘇落音的心中,一陣納悶,:「眼下也該是先將李四找回來才是?」
王荷花搖著頭,:「找不回來了,他已經把人給賣了,而且還是賣的遠遠的,賣的銀子都快讓他給花光了,都怪我。」
「找不回來了!賤人,要不是你跟外頭的男人廝混,會將我私自給弄丟嗎,你,你!」馮大娥斬釘截鐵的說這話,言語之間全是仇恨,手腳也跟著氣的哆嗦,越發說到了後面,她竟再也提不起氣兒來,暈死了過去。
王荷花微微閉眼,再不願意聽馮大娥的那些話,忍不住惡言相向道,:「那是我兒子,我兒子到底丟不丟,那是我的事情,管你什麼事兒,你在那裡瞎嚷嚷割個什麼勁兒,當初若不是你在家中興風作浪,我也跟著別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