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偷了寡婦家果子

  「啊？」蘇落音只覺自己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青青。

  李青青訕笑兩聲，這番方才是兀自的開了口：「好了，嫂子，平日裡，蔣三娘也沒少做壞事兒，你還記得上次偷雞事件不，上次，也虧了嫂子你大度，方才是原諒了她，我們吃她幾個橘子能算個什麼事兒。」

  蘇落音眉頭一皺，頗有些不贊同的開了口：「可你明明就知道蔣三娘的性子，若是讓她知道了你的行徑，還非得是要將這事兒給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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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蘇落音緊張的模樣，李青青笑出聲來：「嫂子，我們才吃她幾個橘子？她未必還能整日的將橘子樹上的橘子仔仔細細的數上一數？你啊，就是多想了。」

  蘇落音咧了咧嘴角，心中暗想這樣的事倒也是蔣三娘能夠做的出來的。

  「好了，嫂子，咱把最後一塊香腸給烤了。」李青青堆了柴，就等著蘇落音點火，蘇落音點了火，將地上的橘子皮全部收攏在一起，藏在背簍下面。

  「嫂子，我想起一個事情就覺得十分奇怪，上次你幫朱小花送的那個護身符，你可還知道？今兒個我發現那護身符被我三哥仔仔細細的保存在枕側，那模樣倒像是珍惜不已的。說來，我三哥原本就不喜歡那朱小花，難不成，人真的會變？」

  李青青說著，搖了搖頭，表示不可理解。

  蘇落音也覺得古怪，她湊近了李青青，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還當真是有這事兒的？」

  難不成李子業這萬年鐵樹當真是要開花了？

  李青青忙點著頭，姑嫂對望一眼，都在猜測著什麼，李青青覺得琢磨不夠，最後索性是搖了搖頭，淡淡的道：「算了，找個時候我直接問問我三哥就是了。」

  「算了，我看你倒也是不用問了，即便是要問，我想也是問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的，你三哥的性子倒是覺得不會對你多提一個字的。」蘇落音往香腸上抹了油，又拿著小刀在香腸上劃著名無數個小口子。

  李青青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無得意的笑了出來：「你放心吧嫂子，想從我三哥嘴裡套點話還當真不是那麼難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蘇落音搖著頭，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聞著肉香，估摸著再烤上一陣，應該也就好了。偏偏，這時候，文氏的聲音忽然傳來：「弟妹，你這茶園著火了？你瞧這煙冒的！」

  蘇落音和李青青對視了一眼，姑嫂兩趕緊拿上所有的工具往遠處躲。

  遠遠地跑出了兩三個茶行道，蘇落音和李青青坐在行道之間喘著氣，都是驚魂甫定的樣子。

  「我剛剛有沒有聽錯，我明明是聽見我舅娘的聲音了？怎麼會往茶地里跑？」李青青想要探出腦袋看個究竟，卻被蘇落音一把拉住了。

  「誰在我茶園裡生火。給我站出來！」此時，郭氏的聲音又是傳來，蘇落音和李青青對看了一眼，此時，兩人都已經是確定了，他們並沒有聽錯，郭氏和文氏確實到了茶地。

  「嫂子，我們說什麼也不出去，這不過是偷了兩根香腸，我若是站了出去，我娘准得將我打一頓。」李青青壓低了聲音衝著蘇落音開口。

  這話才是剛剛說完，不遠處，文氏的聲音已然又是傳來了：「幸虧這火還並不旺，若是入了秋在你這茶地生火，恐怕你這些個茶園都是該燒個精光了。不過，弟妹兒，你仔細穩穩，我總覺得這裡似是烤過什麼東西。」

  蘇落音知道，以郭氏的性子，不將這生火之人揪出來，肯定不會是罷甘休的，她沖李青青指了指前方，自己屋子蹲著走在前面帶路。

  「誰，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郭氏言語之間也就是帶著火氣的，蘇落音即便是走了一點距離了，這時候，仍舊是聽得出來她言語之間的憤怒之色。

  「不對啊，你那大兒媳婦兒呢，你不是讓她來茶地摘茶了嗎，現在怎麼不見了，這事兒，准和她脫不了乾洗，也幸虧了我說想到你茶地里看一看，你說這要是不來看一看，若是他日鑄成大錯，那可如何是好。」文氏及時的提醒了郭氏，郭氏想著也是覺得十分有道理，不由的氣紅了臉。

  「蘇落音，你給我出來，你要是不出來，晚些時候，我還得收拾你。」

  聽著郭氏那聲怒吼，蘇落音只覺得自己兩隻耳朵都給震聾，李青青拽了拽蘇落音裙角，不無愧疚的開了口：「怎麼辦，嫂子看來我當真是連累你了。」

  蘇落音將食指放在嘴上，沖她虛了一聲，此時，已然又是聽見郭氏語音一轉，怒道：「我說蔣寡婦，你到我這茶地里做什麼。」

  蔣三娘來了？蘇落音和李青青對望了一眼，實在是沒有想到蔣三娘會來的這麼及時，蘇落音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心中暗想虧了自己早就將橘子皮給收了，否則還當真是說不清楚了。

  蔣三娘在地里搜了一群，也沒見到橘子，這才將目光放在了郭氏身上，嘲諷道：「交出來吧，可是有人親眼看著你偷了我家橘子往這地里跑的。」

  蘇落音拍了拍李青青的肩膀，讓她放心。此番，照著這個情況看，蔣三娘已然以為偷橘子的人是郭氏，郭氏也不是省油的燈，眼下完全就是蔣三娘和郭氏的較量了。

  你這人究竟是在說什麼。我們何時偷過你的橘子。」文氏率先開了口。她這麼大個人了，居然被人指著說是偷橘子的人，面上始終是覺得掛不住的。

  郭氏看了看茶地里的火堆，不由冷笑出聲：「嫂子，你莫要理她，前幾日自己家雞死了，還鑽到我家，非得說我家雞是她的，最後被我家狗給咬了一口，還要死要活的讓那蘇落音給她清理傷口。」

  蔣三娘聽得郭氏又提起那日不光彩的事情，面色不由得，又是一沉：「你說什麼呢，我給你說的是今兒個發生的事，你心虛了是不是，偷了我家橘子還不承認。」

  郭氏冷笑，指了指茶地里的火堆，又是指了指蔣三娘，終是嘲諷道：「原來就一賊喊捉賊的人啊，這仔細想來，這放火的人就是你吧，東窗事發了，害怕被發現了，是吧，所以這才是趕忙的站出來冤枉人了，是不是？」

  事情果然像是蘇落音預想的一般發展著，蘇落音和李青青沿著小路往回走，到溝邊的時候，蘇落音將橘子皮扔了，這才回了家。

  李青青跟她去了後院，她仍是有些驚魂甫定，不斷的拍了拍胸口，這番方才是道：「這麼說來，還當真是得感謝我偷了蔣三娘的橘子，若不是我偷了她橘子，她也不會追著來，她若是不追著來，我娘也不會很快的轉移目標，嫂子，至少有蔣三娘在前面擋著的，咱們也好推脫。」

  蘇落音倒是搖了搖頭：「她讓我摘茶，我沒有在茶園，按照娘的性子，和蔣三娘爭執完，回頭肯定是先來質問我。」

  李青青搖頭輕笑：「那還不簡單，嫂子你就說忽然身體不適，回來休息休息，待修養好了再出門就是。我娘就算是不信，那也不能將你我如何。」

  蘇落音點著頭，心中暗想，回頭，也只能這樣說了。

  李青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驚呼：「嫂子，你的皮蛋呢，我怎麼沒見到它的影子。」

  蘇落音搖頭，這一早便是不見了，往日可是她在哪裡，皮蛋就在哪裡，從來不曾消失過。

  不出所料，不多時，郭氏當真到了她屋裡。

  一進門，她就用咄咄逼人的口吻沖蘇落音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讓你去茶地里摘茶嗎？」

  「娘，嫂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來了。」

  李青青說著，只見得郭氏瞪了她一眼：「還沒有說你的話，你下午跑哪兒去了，你舅娘難得來一次，你也不陪陪她！」

  「這不是嫂子不舒服，我過來看一看嗎。」李青青面上堆笑。

  郭氏將蘇落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倒也確實是瞧得她面色蒼白，對李青青的話語倒也並不多疑了。

  「死得了不？要是死不了就別窩在這裡給我偷懶，趕緊去幫我準備晚飯。」郭氏冷冷的丟了這話，轉身就走了。

  待郭氏一走，李青青看向蘇落音，勸道：「嫂子，你也別生氣，我娘就是這樣的脾氣，不過，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倒也很好。」

  蘇落音看向李青青，終是搖了搖頭，她自然是很清楚的沒有一個後娘會有多麼的好。

  「走吧，不然一會兒又得說了。」蘇落音起身往前院走。

  文氏也就是坐在院子裡的，那看向她的目光中明顯是帶著嘲諷之色的。蘇落音知道，這文氏肯定以為郭氏適才進屋將自己給訓斥了一頓，這會子，心裡正在幸災樂禍的。

  「青丫頭，快到舅娘這邊來，下午跑哪兒去了。」這時文氏的聲音終是傳了過來，李青青擔憂的看了蘇落音，卻是瞧得蘇落音沖她點了點頭，這番，她方才往文氏走去。

  蘇落音進了灶房，郭氏就扔了一個筲箕給她，冷著聲音道：「沒長眼睛嗎，趕緊去把白菜洗了，切出來。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

  蘇落音接過筲箕，蹲在一旁洗白菜，耳旁，郭氏冷冷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把菜洗了，將魚給剖出來，就照著你上次的做法，把魚燉好。」

  「好。」這才應著，郭氏已經扔了一些菌菇在水裡，不冷不淡的道：「洗出來。」

  蘇落音有些詫異，難為郭氏還瞧得上她弄出來的東西。

  將菜洗好，將魚弄出來，她用帕子擦了擦手，蹲在灶下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