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人生如燭，欲望似火

  徐逸幾人來到S市，王昌和徐逸在一處，陸伯伯等人跟在暗中保護。

  對於這個城市，王昌二十年沒過來了，先去了幾個原來地蛇幫的據點，卻都已經沒人了，最後終於在一家老工廠那裡找到了一個人，那家工廠外面的廠房有工人在生產機械零件，而在裡面的廠長住的地方，則不知道放了多少du品。王昌先去跟一個工人問了廠長的情況，這個廠長姓張，四十多歲了，現在正在裡面睡覺呢！

  王昌兩人來到後面的住房處，那裡有三套低矮的房子，一套比較好比較乾淨的，還有一套差得厲害的，王昌卻偏偏朝中間那個最普通的房子走去。這樣住著也是當年王昌傳下來的，只要別招搖，別引人注目就會安全得多。兩人推門進去，屋裡擺設卻也整潔，王昌在旁邊房門上敲了幾下，喚道：「張二哥，張二哥。」

  不一會兒，就聽到裡面有了動靜，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是哪個？」普通話發音甚是生硬。

  然後「咯吱」一聲房門打開了，一個只穿著大褲衩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呆呆看了王昌半餉，才道：「幫主，怎麼是你來了，你不是在家裡養病嗎？」

  王昌笑道：「張二哥，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結實啊！快去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那張二哥答應一聲，快速回到房間，不一會兒就穿好裡衣外套出來了。

  王昌找個椅子坐下，說道：「張二哥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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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二哥道：「也就這樣吧！我沒有文化，別的事情不懂，就要了這個廠子來看看，順便做點幫里的事情。」他指的自然是du品的事情。

  王昌又道：「老石他對你們這些老兄弟怎麼樣？」

  那張二哥道：「不好也不賴，不過咱們也跟他慪過幾次氣，他總是說什麼幫派的發展不能單憑我們砍砍殺殺了，要靠什麼人才，去他媽的人才，他們現在成立了一家什麼公司，天天那些戴眼睛的小白臉在裡面做事，我們這些老兄弟不懂這些東西，只好一個個找了些別的事情幹了。」

  王昌又道：「這些年你賺了多少錢，還有這個廠子，一年能賺多少錢？」

  那張二哥是個直快的人，道：「早兩年確實賺了不少，不過後來老石說為了幫派的發展，大家犧牲點自己的利益，我一想大家都一樣的話就隨他了，沒想到之後一年也才賺個萬把塊錢，現在我的存摺里大概有八十多完吧！這個廠子一年也能搞到五六萬，比起以前種田就好得多了。」

  王昌道：「算他姓石的還有點良心，沒斷了你們的生活。」

  那張二哥道：「幫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昌道：「張二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又是個直腸子，為人義氣，所以當年我很多事情多放心讓你去做，可你想想，這些年姓石的可曾倚重過你，什麼幫派里大事的決策可曾讓你參加過，除了讓你搬搬貨，看看廠子，又讓你做過什麼？現在幫里的事情，像管著多少地方，每年收入有多少，這些事情你知道嗎？」

  那張二哥茫然搖頭，道：「知道這些幹什麼？」

  王昌道：「其他老兄弟們呢？跟你情況一樣麼？」

  那張二哥道：「都差不多吧！我們有空就聚到一起來打打牌，過得比以前舒適快樂得多了。」

  王昌愣了愣，道：「真的很快樂嗎？」

  那張二哥道：「幫主，你肯定要說我沒出息，但我們現在這樣確實很滿足了。」

  王昌道：「這樣也好，所謂人生如燭，欲望似火，人的有生之年，還是多多享受生活的好。」

  那張二哥憨憨一笑，道：「幫主，你說的真好，我就是那麼想的。」

  王昌道：「我以前要是想得通就不會搞成這樣了。」

  那張二哥奇道：「幫主你怎麼了？」

  王昌擺手道：「張二哥，麻煩你一件事，你去把現在像你這樣的老兄弟找來，但先別說是我來了，就說是你要找他們聚聚。」

  那張二哥答應一聲，也不問為什麼，就答應了，然後拿出電話，在外面打了一通電話，一會兒大吼大叫，一會兒又溫言細語相請，反正是用盡方法把人叫來。過了十幾分鐘，他打完電話，進來說道：「幫主，我叫了他們，待會清河叔，豹叔，劉大哥，劉二哥，虎子，麻子，小泉他們都過來。」

  王昌道：「好，我們就等等他們。」

  張二哥問道：「幫主，這些年你都不出面，說你生病了，我看你身體也不太好，你到底得了什麼病，現在好了嗎？」

  王昌道：「一言難盡啊！待會他們來了我再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他們現在都跟你一樣麼？」

  張二哥道：「都差不多吧！我們有時運點貨，大部分時候就是守著自己的小地盤，那個公司我們不懂，也沒有去過，不過每個月他們還是有人送幾千塊錢過來，我們也樂得清閒，坐在這裡收錢就是了，日子過得卻比以前逍遙自在得多了。」

  徐逸暗想，那石老鬼確實夠厲害的，他看透了原來跟父親的那幫人都是窮苦的農村人，並無太大的野心，所要求的也不多，就這樣讓他們守著個小產業，自然讓他們分不開身去管別的事情，再每月送他們點錢，夠他們生活都殷實得多了，於是就讓他們滿足了，那麼他們手上的權力也就慢慢被那石老鬼拿去了。可能他父親剛剛被抓起來的時候，石老鬼說的話作用恐怕也有限得很，他一步一步爬上位，確實是有點本事啊！徐逸又開始擔憂起來了，石老鬼絕對是一個權力欲極強的人，想他把手上辛辛苦苦搞到的權力交出來只怕沒那麼容易，而且他肯定也一直防著這麼一天，身邊的各種防範也肯定特別嚴密，此行過去肯定特別兇險，但父親的決心是無法阻止的，不管怎麼樣，以自己的身手再加上陸伯伯，保護父親的安全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就算自己拼了這條命，也要保護父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