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駐顏最佳藥引

  「太爺爺！」

  一道甜膩膩的聲音在內院一間有些破舊的柴門口響起。蘇淺四目張望了下，細嫩的小手輕輕撫上柴門上的門鎖，小嘴撇了撇，細若蚊蠅的嘀咕：「每次都這樣，也不知道創新下！」邊說邊撓過自己柔軟的發，輕扯下一根髮絲，皺著柳眉不爽的開始捅鎖眼。

  只是眨眼的功夫，門鎖打開，蘇淺嬌柔的身子擠進門裡，隨後柴門關閉，上面的鎖再次自動鎖住，仿佛這裡從來不曾有人來過。

  蘇淺瞪著雙眼，適應著黑暗的空間，幾秒後她熟門熟路地走向面朝南面的空牆，手指在牆上畫了畫，牆『咔吧』一聲開啟了一扇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門，從門裡透出昏黃的燈光。蘇淺仍舊是四下張望了眼，確定的確只有她一人後，蹦跳著擠進了小門裡。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正在一排一排的瓶瓶罐罐前認真的觀察著什麼，一雙不似老人該有的眼放射著細膩的精芒。

  蘇淺悄悄行到他身後，湊到他耳邊大聲地叫道：「太爺爺！」

  

  「死丫頭，沒大沒小的，你想嚇死你太爺爺麼？」老人嘴上說著，枯枝似的手卻伸向一個保溫箱裡，眼睛連看都沒有看蘇淺一眼。

  「太爺爺您的藥快成了麼？」蘇淺睜著大眼跟在老人身邊左瞧瞧右望望，最後眼光定在老人正駐立的保溫箱前。

  不大的保溫箱正好擱得下一個小嬰兒的身子，而裡面也的確躺著一個嬰孩，看那樣子應該是才生下不久。細嫩得如油脂似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牛奶般的色澤，一根小指伸在嬰兒嘴裡不住地吮吸著，那雙始終閉著的眼終於在老人的手碰上他時睜開了。

  那雙眼好純淨，好純淨，宛若夜空般黝黑而透亮。

  蘇淺看著他有些呆了，這樣的小孩子若是長大成人畢定是帥到極點的帥哥。一行難明的液體從她的嘴角處滑下來。

  老人瞅了蘇淺一眼：「怎麼？現在就想吃了？」隨後他偏著頭伸著手指像那些街頭算命的先生一般掐著：「你的時間還沒到吧？」

  「呃！」蘇淺愣了愣：「太爺爺，媽媽她，快到時間了？」

  「是啊！」老人幽幽地嘆著，仰望著黑黝的天花板：「你說那個傢伙叫傑夫？只可惜他的血不夠年歲啊，就算做成藥引，也只能保你媽媽回五十歲的樣子，如果是那樣，我想，她會很難過吧？」

  「才五十歲嗎？」蘇淺咬著銀牙，狠意從眼眶內溢出：「太爺爺，金澤今晚真的會來？」

  「哼！他肯定會來的，和他的幾個照面下來，雖然我不能確定他的真實年齡，不過那濃厚的屍氣確像是活過一個多世紀的傢伙，哼哼，那樣的能力能有多厲害呢？」老人背起手：「若我猜想的沒錯，他此刻應該就在酒莊內了！」

  「他已經來了麼？」蘇淺瞪著雙眼：「可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他的氣息啊？」

  「淺兒你還是太嫩了！那種生物，呵呵，你接觸的還不夠多！」老人把保溫箱裡的癢氣重接弄好，雙眼閃著寒光冷嗖嗖地盯著箱裡面甜甜入睡的嬰孩：金澤，就讓我這老頭子好好會會你，再讓你的精血給我的寶貝女兒作藥引吧！

  蘇淺摸著自己細嫩膩滑的皮膚，看著老人的背影露出甜蜜的微笑：有太爺爺在，青春永駐並不是傳說！

  這是種開放著粉顏色花朵的樹，只有二米高的樣子，金澤就站在它的面前，幾乎與它一般高。他認識這種花，曾經到澳洲遊玩時還曾帶過幾顆種子回約市。它有個很動聽的名字，合歡！很有預見性的名字，就像在讚美一種感情，就當是愛情吧！

  金澤冷笑了下，瞅了眼旁邊的一株，同樣是合歡，只是這一株卻是開著金色的花，沒人喜歡種它，更沒人願意拿金色的合歡送人。因為它的花語實在讓人很不爽！

  而這座酒莊的氣味也實在讓金澤很不爽！

  他那冰冷的眼神在酒莊內掃了一圈，雖說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可是不得不感謝下那個叫蘇淺的蠢女人。

  金澤一個閃身人已落在一扇柴房門前，那裡殘留著蘇淺的氣息，雖然很微小，但對於金澤來講，夠了！這個路標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金澤撓了撓額頭飛揚的黑髮，盯著那扇破舊木板上的古鎖：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古老的鎖？能鎖住什麼呢？

  手指剛要觸上門板，一股清雅的氣息飄來，輕柔宛約地進駐到金澤的鼻翼里：這股氣息？這是誰的氣息？怎麼那麼陌生卻又帶著熟悉的味道？

  過往的記憶在這股氣息飄入的瞬間毫無徵兆地打開了，每個經歷開始在腦中上演，曾經的人、事、物像飛花一樣在靈魂里散落。

  一道輕揚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蘇暮陽，多年不見，可好？」

  簡短的話語，百靈似的鳴叫，金澤白皙而修長的手瞬間捏成拳，身影悄然隱入樹叢內。

  透過樹叢緊匝的縫隙，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輕靈如飛燕般落下，站立在柴房旁。女子的餘光瞄了下金澤隱匿的樹叢，一個淺顯的微笑從嘴角溢出。隨著女子的到來，另一道身影也落在她身後。

  莫子謙？！

  金澤眯起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男人，再看著那一身白得令人無暇索的女子：莫子謙怎麼到這來？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她給他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他們是什麼關係？

  柴門在此刻開啟，一個佝僂的老人和著一個亮眼的女孩出現在門口。老頭抬起渾濁的老眼瞅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深居簡出的莫冰心，莫家大小姐光臨寒舍，真是讓老頭我這破酒莊蓬壁生輝啊！」隨便瞄了瞄她身後面色如水的莫子謙一眼：「呵，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呢？連莫家最疼愛的孫子也蹦到我這小廟來了！」

  莫冰心！莫冰心！

  鍾琪口中那個姑媽？！

  金澤仿佛被扯到了一個世紀前，仿佛置身在那片昏沉的草地邊緣，後面是緊追著自己不放的上位者歐瑞特·鮑諾，前方是一個白袍女子，淺笑嫣然地向自己伸出她柔和泛著牛奶般光澤的玉手。

  女子輕柔的手指掩上自己的唇：「如果這也算是小廟的話，那冰心我豈不是應該好生祭拜一下？」

  「莫冰心，別給我打馬虎，你不在你的深山裡好生呆著跑我這來做什麼？難不成你莫家也想要出世了不成？」

  「哼！我心姨好生來探訪，你這老頭還真不識相！」莫子謙可學不會禮貌，至少對面前這老頭，每次面對蘇家的人，他從來都沒好脾氣，哪怕他們家的女人個個年輕得像妖精。

  「子謙，你對我太爺爺就不能客氣點麼？」蘇淺淚眼瑩瑩地看著莫子謙，看著他俊挺的面貌，口腔內不受控的褚嚎擠豪摹

  「喲，我還沒發現，原來蘇阿姨也在啊！您這是越活越年輕了，害得小子都沒能認出來！」莫子謙的聲音透著很明顯的諷刺。

  金澤有種想笑的衝動，蘇阿姨？難不成這個叫蘇淺的蠢女人她的樣貌與她的年齡根本就是反比？到底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場景里，這幫傢伙到底是什麼路數？看來自己對東方還真的了解得太不透徹了，除了自己這類還會有什麼怪物可以讓面貌如此年輕？

  老頭雙目冒著寒芒盯著莫冰心：「莫非，你倆來我這裡只是探訪？我蘇家與你莫家的交情還不至於到互相探訪的地步吧？」

  「那你以為是什麼呢？」莫冰心一改先前的平和，聲音透著一股從雪山吹來的冷風冷冷地注視著老頭佝僂的身子：「是時間把我莫家的《顏駐本目》前卷歸還了吧？」

  《顏駐本目》？

  「我沒有你說的東西，請回吧！」叫蘇暮陽的老頭猛地垮下臉，惡毒的雙眼一閉，枯枝似的手朝門邊防一揮，作出送客的姿態！

  莫冰心根本沒理會他的樣子，兀自轉過身對上莫子謙：「小謙，你說這駐顏最佳的藥引是什麼呢？」

  「屍油！二八年華的屍油！」莫子謙平靜地說道。

  「屍油？」蘇淺跳了出來不可思議地大聲吼道：「不是應該是魔物的精血麼？最好的是百年以上的吸血鬼的精血？」

  「是麼？」莫冰心皺著俏麗的眉梢：「你確定麼？」

  「原來這就是你們擄走傑夫的真正目地！」

  金澤冷漠地閃身出現在場內，冰冷的眸子卻盯在莫冰心如花嬌顏上，再也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