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醫者人皮屠夫

  空氣里燥熱的氣息在流轉，昏黃的燈影映射出曖昧的人影，隔著厚重的玻璃窗，便能很清晰的將裡面正上演的場面全收眼底。

  林心淚玲瓏的身軀上只有一層淡薄的輕紗在飄舞，一雙眸子媚態十足地在那可人的臉蛋上沉迷，那奪人的殷紅里發出的是讓人從骨髓就能融化的嬌哼。

  這是一場令人興奮到極致的遊戲，觀者無不大汗淋漓，而參與者更是忘我的嘶吼。

  窗外三條黑色人影面無表情地觀賞著屋內的風景，六道寒芒深邃的眼光隔著玻璃緊緊鎖在那具妖嬈的之上。

  「比利，你確定麼？」米克用著吸血鬼獨有的語言輕聲詢問道，那雙如鷹撲食的眼壓根沒離開過屋內女人的身上半分，早已伸長的指甲冷冰冰地划過他的臉上肌膚留下一道淺顯的深痕，隨後又恢復成原來，光潔一片。

  金澤懶洋洋地抽著菸捲，一口一口的白霧從他的唇中噴出又全數吸入鼻中再從鼻孔里撲向空氣，與空氣打結糾纏，形成一片溥霧的屏障，輕輕將金澤的表情掩蓋其內。

  約瑟夫撓了下額頭的散發，碧藍的眼珠在眼眶內打著圈：「有多久沒有出手了？還是在約市好，隨便殺過人，隨便往臨坑裡一丟，隨便的清理下，就連警察也只是隨便的查探下完事！」

  米克收回專注的眼光，歪著頭將屋內的男女早當成了死物：「那麼蘇淺呢？她同樣也是獵人，我倒是非常想嘗下她的味道！」

  

  一個轉身，一隻修長的手已雷電之勢揪住了米克的脖子：「把你的歪心思給我收斂，全部收斂！你不是一個新生的吸血鬼，不要叫我來教你規矩！」金澤那長約一尺的指尖輕輕划過米克的眉毛，再划過他的太陽穴，最後停在他脆弱的脖頸處，冷冷的帶著無盡的黑暗：「行動永遠只有我能說了算！」

  米克哆嗦著咬緊牙，不敢與金澤的眼光對視，這便是下位吸血鬼的悲哀，永遠的毫無理由的臣服！

  金澤收回手，舌頭伸出舔在修長的指甲上，一滴血液在指尖停留，瞬間又被他舔進嘴裡，冷漠的面上帶著讓人寒粟的氣息。

  約瑟夫仍然盯著屋內，看著那對男女揮汗如雨的面上露出享受的神情，嘴角擴散出一種嗜血的邪笑：「差不多了！」

  金澤淡漠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將他那張俊逸的臉襯得嫵媚而魅力四射，只是二個輕點，人已躍進屋內。唯有約瑟夫與米克不可思議地瞪著雙眼，停駐在原地，嘴巴不受控地飄出一句句謾罵。

  回過頭，金澤邪惡地獰笑：「我的地盤，我的國人，由我作主！」

  他的到來不到一秒的時間，床上的一雙男女紛紛發出驚叫，隨後，林心淚一把扯過掉落在床上的輕紗披在身上，令她那誘人的身段更增幾分誘惑。

  嬌艷的紅唇帶著幾分驚訝、幾分疑惑微微開啟：「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金澤醫生！這麼夜了，金澤醫生突然光臨寒舍，實在讓心淚有些手足無措呢！」

  金澤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進，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孤傲的身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一張冷漠得無從表述的臉上的唇咧起一個嘲弄的邪笑：「林小姐真是好興致，不知在下突然的造訪是否打擾了林小姐的雅興？如果有打擾，金某致歉！」邊說邊微微彎了下腰。

  林心淚嬌容微滯，一手成拳不客氣地砸向身下的男人，拳頭生生沒入男人的胸腔，那雙突兀得嚇人的眼表述著不可思議的情緒，連哼都沒來得哼一聲便被剛剛還同他歡好的女人奪去了生命。

  林心淚妖嬈地伸出她的小舌輕輕舔著粉拳上的血渣，風情萬種地斜瞄著金澤：「金醫生在講笑話麼？心淚明明是一個人在此，何來的雅興？」

  女人，果然是一種變態生物！窗外的約瑟夫嘆息著，這種女人還是不要留在世上比較好！

  金澤難得一次笑得很開懷，眼睛笑成一條明媚的彎月，修長的雙手輕輕拍著，發出啪啪的聲音，與他磁性十足的嗓聲交織在一起：「是的，金某的確講了個很不好笑的笑話！看不出林小姐的身手這麼好，只是一記秀花之拳就那麼輕巧地奪取了一個生命，在下有個疑問，不知林小姐可否替金某作個解答？」

  「金醫生不必客氣，隨便問吧！」她伸展著修長的嫩腿，妖媚地盤在床上，一隻玉手枕著膝蓋輕托著自己美麗尖削的下巴，大眼放射著迷人的光芒從金澤的臉部慢慢移下他的腰間，萬種誘惑的信息從那雙奪目的雙眸里飄浮而起，筆直地傳送給金澤。

  「林小姐真是獵人？林諾雨，也就是你的妹妹真的被你殺了？你來到花市只是給金某送來警言？僅此而已麼？」

  「那金醫生以為我還有什麼目的呢？」隔著輕紗，她那極盡誘惑道：「如果心淚說，在見到金醫生第一眼的時候，就對金醫生情不自禁，你，信麼？」

  金澤無所謂地聳聳肩：「金某魅力還不至於！林小姐還未回答金某的話！」

  「心淚只是一個無名之人，獵人？呵，心淚到是一直夢想著能作一名正式的獵人，可惜，心淚才疏學淺，這倒是一個相當惱人的遺憾！」說完她掩著唇幽幽嘆息：「諾雨是個好女子，更是心淚的好妹妹，為了心淚的心愿，她甘願獻出自己被魔鬼沾污的生命，心淚真的很難過，也很開心能有如此識大體的妹妹，是心淚的幸事！」

  她的話才完，一道黑風就卷了過去，強勁的力道生生將她從床上掀起，直接被懸空抵在牆上。那雙風情萬種的瞳孔終於在此刻轉化為驚恐，嘴唇不住地顫抖：「你，你是……」

  金澤偏著頭，吸血鬼猙獰嗜血的模樣整個展露在她的眼底：「沒錯，我是！很遺憾吧？你與我也算碰了幾次面，竟然都沒看出我是，這是我的榮幸還是你的悲哀？」

  「為，為什麼？」

  「吸血鬼殺人需要問為什麼麼？」金澤突然邪惡地笑了，一對包含著無盡寒光的尖牙緩緩挨近她的脖子。

  林心淚掙扎著大叫：「你不能殺我，你不能！你不能作交代……」

  「交代？哼！」金澤冷冰冰地輕哼：「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你知道我的字典里有交代二字麼？」話一完，一對尖牙就不客氣地鑽破她保養得相當柔嫩的肌膚，尖牙帶著吸力迅猛地吸食著這具皎好的身子裡鮮嫩的血液。過了幾秒，金澤從她的脖子處離開，任由她的身子慢慢從牆壁上滑落在地。

  金澤轉向窗外，幽幽地說：「兜獵人的血與他們自身的能力成正比，那麼，這女人的血液里應該會或多或少的帶著她獨特的能量！米克，你不想嘗試下麼？」

  又是一道勁風，又是一對尖牙，毫不遲疑地扎進肉里，將她未盡的血液盡數吸入腹內，擴展著自己饑渴的軀體。約瑟夫走到金澤面前：「怎麼處理？」

  金澤閉上眼，嘴角微微上翹，隨後踱到米克身邊，一個漂亮的輕拳將米克仍趴俯在林心淚身上的米克打飛出去，撈起她的屍體消失在房裡，一句幽遠綿長的話留了下來：「打理乾淨！」

  花市什麼都好，人啊，動物啊，就連這環繞著都市的群山在金澤眼裡都顯得那麼可愛。此刻他扛著一具沒有生機的死屍正站在一座大山的山頂，看著下方的深沉黑色，右手成爪狀面無表情地撕下死屍脖頸處的皮肉，將那個血洞生生扯掉，然後將屍體拋下了懸崖。

  站在那裡，任由晚風吹拂他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