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管好你的尖牙

  窗外的光被厚重的茶色玻璃掩去，屋內曖昧的燈光潑灑成昏黃一片，金澤最愛這種色調，不艷帶著淺淺的暖，就像他的雪櫃，給人安心、寧靜。

  米克眯著雙眼瞄著金澤又陷入沉思的臉，眼角挪向一邊歪在沙發中的傑夫，腦子裡有很多的疑問，卻怎麼也不開不了口。對金澤他除了畏懼，更多的是敬重，那是一個下位吸血鬼對上位者的心態，與生俱來，拋不掉扔不了舍不去。

  金澤猛地抬起頭，看著眼珠亂轉的米克，沒有情緒的聲音從他嘴裡飄出來：「你如何看待血奴？」對地金澤這突然飄出的問題，米克顯然有點轉換不過來思想，仔細尋思了片刻，仍是沒找出金澤突然問這話的起因，他自認為自己來花市前一切都安排得很妥當，並沒有觸犯到他的規則，那麼金澤這句問話從何說起？

  「想不出麼？」聲音淡薄而無味，金澤的眼光越來越冰冷，一雙濃眉輕挑在額頭上，那裡帶著濃烈的火藥味。

  米克惱火地搓著雙手：「比利，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找血奴！那個該死的約瑟夫，他才找吧？你這問題問錯了對象！」

  「是麼？」金澤掏出一個精緻而華美的鋁小巧鋁盒，在手中輕輕把玩：「林諾雨的血很香純，據我所知，她應該還是個處女，哪怕隔著很遠的距離那股處子之香就在血管里流淌，很誘人，對吧親愛的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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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諾雨？」米克一臉的迷茫，他那張蒼白的俊臉上全是疑惑：「誰是林諾雨？」

  金澤沒有管他的迷茫，他可以想像得到，那個女人的純潔與單細胞。撈起茶几上的一包煙，抽出一根優雅地替自己點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濃厚的煙霧被他噴出，直接噴在米克呆愣的臉上：「那個空中小姐，別告訴我你還沒想起是誰！」

  「ＯＨ！ＭＹ，ＧＯＤ！」米克倒抽了口冷氣：「該死的，你遇上她了？ＫＡＯ！」

  金澤笑笑：「登機的時候，很不幸正好坐她所在的那趟班機！嗯，你的味道很濃，看得出來，她是乎很在意，竟然捨不得將你的味道從身體上移除，那二個血洞上仍殘留著你的牙痕。」

  「ＯＨ！真該死！」米克緊咬著唇，死死捏著拳頭，那模樣似乎有馬上衝到那女人身邊，將她扼殺的衝動。

  「別給我動歪腦子！」金澤彈掉一截菸灰，掃了眼仍抱著血袋吸個沒完的傑夫：「傑夫，你吃得夠多了，我的雪櫃在樓上，拜託你滾進去休息下，把你張見不得人的鬼臉恢復下可好？」

  傑夫一口吸光手中的血袋，什麼也沒說的站起來就朝樓上踱去，身影孤單而落寞。米克看了眼：「傑夫是怎麼回事？死氣沉沉的！」

  「難道你就是活氣生生的？」金澤不屑地撇著嘴：「一隻鬼還能有人類的生氣麼？你腦子退化到遠古世紀了還是被人扼殺了？成了一個沒腦子的生物？」

  「比利，你用得著這樣奚落我麼？是，我是吸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血，誰叫她那麼花痴？這能怨我麼？該死的，我承認我忘記了該作事後處理，但是，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如此奚落我吧？」米克故作的幽怨狀恨不得掏心掏肺向金澤表明自己的委屈，可惜金澤有多了解他？恐怕比他自己還要了解！

  一陣手機的震盪聲從衣服內袋裡傳來，金澤掏出來瞄了眼，隨後那雙冷漠的眼裡散放出曖昧的色彩，緊緊纏上米克故作無辜的臉上，看得米克一陣心寒：「比利，你到底想說什麼？到底要怎樣？該死的，如果我真去把她殺了，我敢肯定我前腳出門，你後腳就會跟上，然後看著我將那女人銷毀，接著再將我銷毀，是這樣麼？」

  金澤沒回答他，而是將手機扔給他：「自己接！」

  「嗯？」米克呆呆地接過飛來的手機，看著上面無顯示人名的號碼，按了接聽鍵。聽筒里便傳來一個優美甜膩的女聲：「金澤醫生，是你嗎？我是林諾雨，你，還記得我嗎？很報歉突然給你電話……」

  米克一把按住聲孔鍵，瞪著雙眼：「該死的，你留了電話給她？」

  金澤攤著手：「一個被你吸過血，身體裡殘留著你的味道的女人，你真想她在班機上四處飛來飛去，引得一幫子吸血鬼聞著她的味找她下手？」

  「該死！」米克恨得直咬牙，隨後松按著聲孔鍵的手，平息了下激烈的情緒，一派吸血鬼的優雅姿態重現在身上，聲音變得而魅惑：「嗨，寶貝！別叫別叫，我是米克，記得麼？哈，我知道你記得，你在哪？什麼？你到蜀洲了？該死的！ＯＨ，不是的，不是說你該死！當然，下一班是幾點到花市？ＯＫＯＫ！金澤？ＯＨ！他是我老闆，ＹＥＳ！ＩＳＥＥ！拜！」狠命地掛了電話，米克再次將手機扔給金澤：「她下一班飛機就到花市了，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呢？她是你的不是我的！」金澤淡淡地吐著煙圈：「米克，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吸活人的血！」

  「什麼？」米克不可思議地看著金澤，指著被傑夫扔在地板上的血袋：「難道你要我跟你一樣吸這東西？」

  金澤站起身，猛地貼近米克，將他的身子抵在牆上：「如果你還想玩女人，如果你還想像現在這樣瀟灑地活著，就給我聽話，乖乖的別對活人動心思！」

  寒冷的眼光像北極吹來的冷風嗖跟地鎖住米克，驚慌的眼裡是金澤兇狠的面部輪廓：「我不明白，比利！」

  「如果你看到瑞麗的死亡過程，你就會明白！」金澤一手按上他的頭頂，硬生生將一副畫面塞進他的腦中，隨後鬆開手，身影消失在屋內，唯有一句不容辯解的話飄在空氣里：「給我管好你的尖牙！」

  米克鬆軟地癱倒在地，那震得他耳鼓發著鳴叫的聲音揮之不去，瑞麗的逝去令他終於明白傑夫為什麼表現成那樣，也明白了金澤帶回傑夫的原由，他覺得很冷，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