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復活再銷毀

  約瑟夫到的時候，只拎著一個特大號黑皮袋，俊朗的面目上一雙冷嗖跟的眼，掃在米克身上，像股突然襲來的冷風，直將米克逼到角落方才罷休。

  「你一點也不友好！」米克憤怒地咧著嘴角：「該死的約瑟夫！」

  約瑟夫懶洋洋地扔下黑皮袋：「米克，我警告你，這裡是東方，不是約市，你可別給我們找麻煩！」

  「啊哈！難不成你想學老爹一樣將我丟出去？亦或是折斷我一隻臂膀？」米克訕笑著啪啪手：「得了吧！我已經改過自新了，ＯＫ？」

  金澤冷冷的眼射向米克：「我說過的話你可以當作放Ｐ麼？」一道殘影飄過，雙手拎起米克瘦削的身子，毫不留情地推開窗口，扔了下去，沒有聽到呼聲，米克已消失在窗口處。金澤順手關上窗口，冷冰冰地重新走回病床前，觀望著床上沒有知覺的吸血鬼。

  約瑟夫嘿嘿笑了幾聲，挨近金澤身邊：「叫我過來就是為了他？」

  「不知道他碰了什麼生物，從影像看應該是個女人，牙齒碰觸的血洞流出的是海綠色的血液，我懷疑，那並不是本來的血液，應該是被毒素侵襲過後造成的！」金澤邊說邊揮起手，將床上的吸血鬼的衣物盡數散盡，徒留下一具：「你現在可以將他當成你停屍房裡的顧客，幹活吧！」

  

  「比利，你一點不可愛！該死的，你叫我過來就是叫我抽乾他的血？難不成這活你幹不了？幹不了你當什麼醫生？」約瑟夫很不爽，卻仍是從黑皮袋裡拿出一個比給豬打針還要大號的針筒，對著床上吸血鬼的心臟處，惡狠狠地扎了下去。

  「就因為我是醫生，所以這活我可幹不了！他可是一隻死鬼，當然需要你這個專門給死人工作的傢伙來干！」金澤伸展著身體：「你慢慢抽，不用急，我去拿點喝的！」轉身出了診療室，向他的狗窩踱去。

  推門的瞬間，金澤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人已落在屋內，一把搶下米克手中的血液：「看來是樓不夠高，摔不死你！」

  米克往後退了一步，擺著手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拜託，比利！別再扔了，你是知道的我恐高！」

  「沒有哪只吸血鬼是恐高的！那是一個警告，你敢再叫一聲老爹，就不是將你扔出去那麼簡單！」金澤一仰脖子將杯中的血液吞入喉中：「明天把那個小女孩交給鍾琪，我要出門！」

  「出門？你要去哪？難道是為了那個吸血鬼？」米克皺著眉，他不認為金澤會丟下鍾琪那個女人出門，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正在被抽光體內少得可憐的血液的吸血鬼！

  「你以為呢？如果下次你或是我們同時被那樣的血液沾染了，當然，這種可能性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是為你們好！」金澤一副大義為誰的模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約瑟夫看了眼金澤，將一管海綠色混合著紅色的液體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傢伙真可憐，全身抽乾了，連整管都沒到！」金澤接過來，瞄了眼裡面混合的雜色：「帶腐蝕性？」

  「誰知道呢！得要檢驗後才知道！」約瑟夫拿出打火機將針管扔進桶里，滴上幾滴酒精，順手將旁邊的紙點烯扔進了桶里：「你這裡可沒法做檢驗，五醫院裡的檢驗室到夜裡就沒人了，這活我可以做！」

  「不用！我去約市做！」金澤淡淡地拿出塑膠袋將那管不似血的液體管扔進去，放入內袋中：「我在想要不要復活這傢伙！」

  「讓米克復活他吧！每一個創造者的年份決定新人的能力，我可不想再造一個比我強的傢伙出來惹事生非！」約瑟夫咬著牙床，就像在啃著米克的肉。

  金澤拍拍約瑟夫的肩膀：「米克那傢伙的前輩可同我一樣也是中世紀的傢伙，我再次叫他恢復也是迫不得已！要說能力與年份，還是你比較適合！」

  「ＮＯ！我反對！我拒絕，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抽乾淨了！」約瑟夫氣憤地搖著頭，堅決打死不從的模樣。

  「親愛的約瑟夫，如果沒抽乾淨也是你的原因吧？一百多年了，你就想這樣孤身一個？得了，你該弄個後裔出來替你搬屍體什麼的了！」

  約瑟夫貼近床上的死人，幽怨地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金澤：「我恨你！」一對尖牙瞬時出現，不費力地鑽破肌膚，紅色的血液流淌出來，滴落到床上吸血鬼的嘴邊。

  金澤那對尖牙也悄無聲息地鑽出來，一雙深幽的眼被白色眼球大面積占聚，血液的香味在空中流轉，將他的吸血鬼本性拖了出來。

  一滴、二滴、三滴……床上的傢伙慢慢撐起，一把抓住約瑟夫的手腕，餓狼般湊上去，猛地吸取著。

  「媽的！夠了！」約瑟夫大力地推開那個相當於半死的傢伙，盯著自己手腕上的二個血洞，直到看著它完全復原才惡狠狠地瞪著床上的吸血鬼，等待他醒來。

  「等待是奇妙的！」金澤哈哈地笑了，笑到眼角都彎成了細線。引得約瑟夫惱火地推了他一把：「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沒安啥好心，取笑吧！該死的！」

  金澤仍是笑著：「放心吧，這次應該不會再出現意外的！」腦海中浮出一張嬌媚的臉，那是屬於約瑟夫的情人，一個美麗而妖嬈的女人，卻不想，在約瑟夫改造她時出現了怪異，怎麼也醒不過來，一直昏睡到現在，卻仍是六十年前遇上約瑟夫那甜美的模樣，像極了植物人，卻是個永遠不會老的植物人！

  談話間，床上的傢伙突然坐了起來，慢慢張開眼睛，渾濁中逐漸清明，轉動著頭頸，他看向金澤和約瑟夫，身體內的血液在奔流中敲響著他的每一個感官組織。

  金澤撫弄著自己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約瑟夫不去和你的後裔親近下麼？」

  「訪死的比利！」他恨恨地捶了金澤胸口一下，一拳砸飛床上的傢伙：「別在床上死賴著，該死的，你不會下地麼？」

  那傢伙從地上爬起，眯起眼，嘴角線條慢慢上移，露出一個邪惡的笑：「老爹，你怎麼能這樣兇殘的對自己的孩子呢？」話音還在空氣中流轉，身影已躍了過來，直撞向約瑟夫，卻在要碰上約瑟夫身體的一毫米處生生被另一股強勁的力道踹飛，狠狠地撞在牆上摔了下來，軟軟地癱著。

  金澤眼怒凶光，尖牙在嘴邊被光影拉得陰森恐怖，來自古老時代的腐敗氣息像一股擋不住的龍捲風在他身體邊迴蕩，冷冰冰地聲音從嘴邊滑出：「在我的地盤少給我撒野！名字！來歷！」

  癱軟的吸血鬼睜著恐怖的眼：「華瑟·丹·斯諾兒！厄洲！」

  「很好！華瑟？嗯，說吧，你怎麼來到這裡，來之前遇到什麼？」金澤一個輕移，來到他面前，蹲，雙眼聚光似的灌注在他的眉心：「得了，還是我自己來！」

  一個個場景，一個個具有標緻性的招牌，一個個他經歷過的男人、女人、老人還有孩童全數被金澤捕捉到腦海里。紅光從金澤逼人的眼眶中一點點外滲，一雙眉像兩條就要飛騰的巨龍慢慢地飛舞而起，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撫上白晰的脖頸處，力道逐漸加大，猛地往左邊一拎，生生將他的頭頸骨拎斷，惡狠狠地將他的頭整個拎了起來。

  約瑟夫不可思議地看著金澤的動作，就連剛踏步進來的米克也愣在當場，手中的血袋滑下去，掉在地板上。

  從衣袋裡掏出打火機，金澤扔向人頭與身體分家的剛新生的吸血鬼身上，看著熊熊烈火在上面燃燒，怒氣慢慢褪去，恢復成平靜冷漠的原樣：「殘殺老人孩童都不該活在世上！」

  聲音在診療室內迂迴，他的身影卻也消失，徒留下約瑟夫和米克在原地呆楞著，除了那燃燒的火苗、燃灼的死屍味還有金澤遺留下的憤怒的氣息，久久都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