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一月一次的破事

  這是金澤第一次踏進公安局，國外警署他到是經常光臨，當然，那是在約市，陪著米克那頭豬辦案的結果。而現在，他是以一個證人的身份，可是他能證明什麼呢？

  隨意地看著忙碌的警察們，看著他們閃亮亮的警徽，金澤沒啥感覺。坐在椅子上，他的眼光無可適從地再次追隨上那個動人的身姿：鍾琪從裡間走了出來，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警服，帽子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方，像一頂天使的光環，襯托著她聖潔的面，那麼奪目，那麼深深地吸引著金澤的眼球，像一根扎入心扉的銀針，那麼緊密，那麼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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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琪對他輕輕的笑笑，轉向一扇門，那上面的字體很清晰，那是她上司的辦公間。一個吸血鬼的悲哀是什麼呢？是過於靈敏？還是過於銳利？都不是，而是這些能力所帶來的無形的傷害。他很確信那是個隔音的房間，他也很確定，那裡，有個嗓音相當不俗的男人：

  「累嗎？」男人的聲音里透著不用猜疑的關切。

  「不累，比起在學校里天天的長跑訓練，簡單多了！」鍾琪的聲音是雀躍的，帶著一點點的調皮音節，一點點敲在金澤的心上，像敲一面總也發不出聲的悶鼓。

  「我自願請求給鍾琪同志！」這一次男人的聲音帶著調笑，還有少許的不被人發現的欲望，但是，真的不被發現麼？至少金澤聽出來了。他眯著眼，手指無奈地蜷在了一起，握成拳，手心裡只有冰冷。

  「討厭啦！回家再說，先談案子！」

  金澤關閉了聽覺，他不認為還有必要聽下去，他已經聽得太多了，多到他感受到了痛，一種難以言說的痛，像什麼？無從比喻！他還感覺到了餓，很餓！是在太陽下照射太久的原因麼？答案是否定的，他曾經一度在沙漠中對著太陽獨自走了一天，雖然最終結果是有點奄奄一息，但還好，他沒變成一個渾身著火的怪物。

  鍾琪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帥氣的男人，同樣閃亮的警徽照耀在金澤的眼裡，像一對壁人，無從挑剔，無從下手。

  「金澤醫生，這是我們行動科科長程風。」鍾琪大方地向金澤介紹那個男人。金澤敢肯定，他剛才看到了鍾琪眼中那束奪目的光，就在念程風那二個字的時候，那裡散發出的光芒比聖比亞的日光還要猛烈，猛烈到連自己的靈魂都在退縮。

  「你好！」禮貌性的站起身微微傾著身子，這是金澤獨有的見面儀式，與握手無關，與尊重無關，這只是一種善意的保護，保護他自己，同樣也是保護與自己接觸的人類，他不會讓他們碰觸到自己的身體，他那冰涼透骨的肌膚，這是危險的，也是要命的。但是，她除外，眼前的鐘琪也除外，雖然她的心裡有了別的人。

  程風笑笑，收回伸出的手，聽著鍾琪善意的解釋，他只是微笑，像一個很紳士的人：「首先我僅代表個人及小琪謝謝你幫她抓住疑犯，不過，很遺憾，我們不得不放了她！」

  鍾琪垂著頭，面上有難過，她搞砸了這次任務，原本不該如此打草驚蛇的。

  金澤懂，他非常懂得這裡面的每條規矩，就算是疑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亦或是鍾琪都不該給她戴上手銬。可惜，在那種情況下，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毫無顧慮地以自己的能力再幫鍾琪逮著那個女人。

  抬起自己的頭，他望向程風：「也許，你們可以問問關於一場謀殺的起因！」

  「謀殺？」程風和鍾琪同時看向金澤，眼裡有深深的疑惑，謀殺這可是大案！

  「在遇上」他看了眼鍾琪：「在遇上鍾琪之前，有人試圖用車撞死那個女人，而我剛好救了她！」

  金澤沒有忽略程風還有鍾琪眼中的那道驚喜，他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我想，我可以回診所了麼？」

  「當然，謝謝你金澤醫生！」程風很開懷地伸出手，隨後又伸到自己的鼻翼邊摸了下，乾笑著：「那你請便！」

  鍾琪看著向問詢室走去的程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她才迴轉身面向金澤：「那個，我有幸請你吃個便飯嗎？」

  「為什麼不可以？」金澤笑笑：「不過由我來請，我可不習慣第一次由女士付費！」

  鍾琪淺淺的笑著，二個嬌柔可愛的酒窩顯露出來，將她的臉襯得更加迷人。那微微彎起的眼睛就像朗空下升起的月牙兒，輕靈婉轉地打在金澤的心上，打出一層又一層盪不開的波紋。

  「這家火鍋最出名了，在熱辣辣的天，就著天氣狠狠地將食物塞進嘴裡，那就是種滿足。」才踏進餐廳的門，鍾琪就講開了，那歡欣的模樣像要見到初戀情人般開懷，開懷到令金澤看著她都不得不笑，掩飾不住的笑，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這樣時不時就笑？很久了吧，也許一百年，也許二百年，也許更久。

  「你真的不吃一點？」

  鍾琪邊埋首在食物中，邊抬起眼掃向根本沒動一下筷子的金澤：「很好吃的，你嘗一口吧！」

  金澤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我實在沒習慣這麼早吃晚餐，且，真的不餓！看你的樣子，到是該多吃點！」

  「難道你又看出來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鍾琪不可思議地任嘴角掛著一片毛肚，睜著大眼眨巴著盯向他。

  「你當我是神？」金澤不置可否的笑了：「我的意思是你太瘦了，理應多吃些！」

  「呃！」鍾琪愕然地翻了個白眼，繼續進攻她面前的食物。

  什麼叫滿足？對於鍾琪可能目前就是啃嚼這堆她喜愛的食物，那麼對於金澤呢？他不需要吃東西，很久很久前就不需要了，他的食物是另一種，就像此刻被熱浪包圍著在鍾琪肌膚下滾滾翻騰的血液，那才是他的食物！不過，他喜歡人類在他面前吃食物的樣子，那麼的讓人沉醉，那麼的讓人想入非非，可也只能想想，他不需要去試，他試得太多了，多到他自己看到人類食物就有種反胃的衝動。但是此刻沒有，看著鍾琪那認真的吃相，他不覺得反胃，他覺得很美，像一副畫，像一處美麗的風景，勾著你的心魂，吸引著你的眼光，讓你無法移開一秒，他希望時間停止，永遠的！

  鍾琪放下筷子，臉上浮出一絲不耐，不安的將手伸到肚子上。

  「怎麼了？太辣了？」金澤站起身，挨近她，聞到她身上飄起的淡雅的清香，還有一股汗味。眼光移向她的額頭，那裡密密匝匝地布滿著細珠，也許並不只是熱的關係。

  他想拉起她的手，卻停在半空中收了回來：「還是吃壞肚子了？」

  鍾琪擺著手：「我想不是！」

  看著她越皺越緊的眉梢，金澤縮緊自己的眼睛，觀望著她流淌的血液，那脈絡在他的眼裡清明可見：「你去洗手間看下吧！」

  鍾琪點點頭，起身捂著肚子慢慢向洗手間行去。金澤召過一個服務生，詢問了下就近的超市，然後丟下一堆以為是騙吃騙喝的眼光奔出了餐廳。

  金澤闖進女衛生間時，嚇倒了幾個正在補妝的女人，個個怒罵著奪門而去。而他只是無奈地聳聳肩，身子立在一個關閉的小門前，輕輕敲了敲：「你好些了麼？」

  「啊？你怎麼進女廁所啊？」裡面傳來鍾琪驚訝的聲音。

  「我想你需要這個！」金澤蹲，從下面的空檔里塞進去了一包衛生巾：「我去餐桌旁等你！」

  「你怎麼知道的？」

  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鐘琪猛地貼近金澤，讓他很不自然地挪開了點身子，避免與她近距離接觸：「我是醫生！」

  「得了，我還真不信哪個醫生可以那麼神，看一眼就能看出別人是不是來了月事！」鍾琪一臉不相信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對於一個醫生來講，如果不能從病人的面相中一眼看出她是肚子疼還是一月一次的破事，那他可真不算是個高明的醫生！」金澤淺嘗了下杯中的水，挑起的眉頭像在向鍾琪證明自己是多麼的高明。

  「一月一次的破事？」鍾琪氣呼呼地直起身子，惡狠狠地盯著他：「那是月經！不是破事！」

  金澤啞然地看著她，眼角餘波掃向其他的桌子，他可以想像整座餐廳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在用眼光向她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