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吸血鬼的食物

  米克像條遊魂竄進金澤的老窩，自以為是的奸笑著，手卻不客氣地拉開酒櫃裡間的門板，拿出一個酒瓶，揭開瓶塞就往自己嘴裡灌，邊灌邊斜眼瞄著坐在沙發中一言不發的金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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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我說比利大人，您就不能把您的血櫃裝備得齊全些麼？全是Ａ＋！該死的，我討厭這個血型，就像您現在的模樣，讓人恨得直想撲過去對著你的脖子就是一口！」話聲還未落下，米克人已飛竄到金澤的身邊，伸出的尖牙離他白晰的脖頸不到一毫米。

  冷哼聲呼出時，金澤同樣露出了他鋒利的尖牙歪著脖子，冷嗖嗖地看著米克，吸血鬼特有的眼珠在白色眼球上著幽冷的寒光：「如果你希望變成無牙鬼，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啊哈！」米克收回尖牙，訕笑著攤手：「看您，這麼認真做什麼呢？怎麼說我也是您創造的……」話還沒說完，金澤已飛起，一個猛撞將米克整個人撞飛出去與大理石柱接觸了下隨後滑下地面，嘴角卻慘澹淡地滑下一道血痕。

  金澤怒視著米克：「我警告過你，不要叫我老爹，如果五十年的吸血鬼生涯還不能讓你記住這一句話，那麼，我不在乎親手將你毀滅！」

  米克從地板上跳起來，同樣怒火朝天地對著金澤吼：「該死的！為什麼你可以對人類那麼溫柔那麼細膩，對身為後輩的我卻如此殘暴？該死的，我們還算同族麼？！」

  「你自己找死，與人類無關！」金澤整理了下散亂的衣衫，手握上門把的瞬間，他回過了頭，二束冷冽的寒光直逼米克：「開始那個女人，你給我離她遠點！」

  「那個女人？你的女人？」米克斜眼瞄著他，吸血鬼的規矩沒多少，但有一條，同族的人承認的食物，其它族類不得碰觸！這是一條千百年來不曾被更改的規矩，哪怕是吸血女王陛下也不可以！不過，上位者的事誰又知道呢？何況誰知道這世間是否真的存在吸血女王呢？！

  「她是我比利·金澤的女人！」扔下話，金澤拉開了門大步邁了出去，扔下米克恨恨地咬一拳砸向沙發：該死的，女人不過是吸血鬼的食物罷了，食物，食物而已！

  真的只是食物麼？

  金澤行走在樹蔭下，儘可能地避開陽光的直射。在吸血鬼的食物譜上，女人與孩童是它們最佳的食物：女人的血液鮮活妖魅，如同她們那扭動的腰枝；孩童的血液嫩滑，如一杯剛擠出的鮮奶，甘美爽心。不論如何，她們都只是食物，增加吸血鬼體質與生命的一道大餐而已。可是，鍾琪除外，那個女人除外！

  為什麼除外？金澤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這樣肯定，不止因為她有一張酷似自己恩人的臉，還有，便是那個攤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原來，自己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掠過了她的生命，那麼，她理因是自己的，對！就是這樣！

  停屍房還是那麼爆滿，每張床依然滿滿地，毫無空位。

  約瑟夫拉出一個冷櫃，揭開上面覆蓋的白布，一張死去很久的女人的臉呈現在金澤面前。他伸出手，輕輕放在女人的額上：踩著高跟鞋，腰際只系了一根白紗幣的女人像輕靈的白鴿在池水中遊戲；畫面猛地跳轉，一隻手毫無徵兆地從後方扣住女人的脖子，一把細小的刀片從手中划過，女人軟軟地攤倒下去，血液從脖頸間奔涌而出，與池水慢慢融合擴散。

  收回手，金澤看向約瑟夫：「死因就是脖間那道刀痕？」

  「沒錯！」約瑟夫重新將白布蓋好，將女人推進冷櫃箱裡：「送來的時候，血還沒流干呢，嘿嘿，我又替你存了一些Ａ＋！」金澤不置可否地拉過椅子窩進去，右手無意地摸索著自己的下巴。

  「你不守著你那破診所，怎麼關心起死人了？我可沒忘了你的職業，你只是個醫生，難不成想改行作偵探？」約瑟夫善解人意地遞給金澤一杯血液。

  「約瑟夫，還記得９２年麼？」

  「９２年？拜託，那年我正在閡親愛的絲麗安幽會！」約瑟夫抱著雙手想了想：「哦對了，那年你不是去過深市麼？還用了你在二戰時期的學習技能救助了一個小女孩！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金澤喝著杯中的液體：「你說世間有多少巧合的事？」

  「巧合？太多了，誰知道呢！就是上帝也不知道！該死的，我怎麼會提那個該死的老頭！」約瑟夫皺著眉，一臉的不爽！

  「那個小女孩就在花市！」金澤扔下話，人已消失在停屍房內。

  空留下一臉愕意的約瑟夫在那裡尋思：在花市？六歲，現在？哇噢，長成大姑娘了吧！可憐的比利！

  金澤的腳就停在市公安局的門前，門衛警察冷冷地盯著他的身子。金澤鬱悶地轉過身朝另一條街口走去，他連鍾琪的電話都沒留一個，就這樣冒冒然的上局裡找她顯然並不妥。

  靠在街道邊一棵樹蔭下，淡薄的雙瞳看著街道人來往的車輛：女人不是食物！在他金澤的規則里女人和孩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