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黑與白（3）

  「鬼爺，外面來了一個」在樓梯上，那個保鏢剛好遇見正要下樓的老鬼，連忙把事情告訴了他，只是還沒有等他說話，老鬼就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剛才紀無常在賭桌上連贏的幾把，老鬼都通過監控錄像看到了，一般來說，來這裡賭博的人，都不是什麼高手，他們來只不過是圖個輕鬆罷了，很少有人能夠連贏不輸，尤其是還押重豹子。

  本來老鬼沒打算下來看的，要是紀無常能夠贏到百萬以上，他才會派一個高手下來，而不是親自出馬，每個賭場都有幾個鎮場子的高手，雖然這裡並不太需要，但是有過總比沒有好。

  不過當老鬼看到紀無常身邊的盛楠和方雲的時候，就打消了原來的想法，決定親自下來看看。方雲跟他都是在度假村管事的，雖然涉及的方面不同，但彼此間的交情還是不錯的，方雲不會讓人來跟他過不去，那麼這個人就是方雲請過來的客人了。

  再者，那個盛楠老鬼也是認識的，他是什麼身份，老鬼當然知道。

  既然那個年輕人有他們兩個的作陪，自然也就不會是普通人的身份，這才讓老鬼有了這樣的決定。

  「小雲，什麼時候來了客人，也不介紹我認識一下，你這樣可不是尊重長輩的做法啊。」

  不動聲色的，老鬼來到了方雲的身後。他現在已經六十歲了，而方雲雖然看上去是二十五六歲，其實也已經有三十歲了，不管怎麼樣，按歲數，老鬼這個長輩做的是沒錯的，而且幾個主事人中老鬼的歲數最大，所以他一直都是以長輩自居的。

  「啊？鬼叔？你什麼時候來了，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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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雲嬌嗔地望了老鬼一眼，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

  「呵呵，這是你的朋友嗎？跟盛楠是一起過來的？」

  老鬼的意思方雲明白，就是問紀無常是不是跟盛楠是一樣的人。

  「是啊，他叫紀無常，跟小楠是一類人，而且是現在市里最有實力的老大，本來打算介紹給你認識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在賭色子，而且正在興頭上，所以就想等他玩夠了再說。」

  關於紀無常的消息，老鬼要是想知道的話，肯定很快就會查到的，方雲沒有隱瞞的必要。

  「哦？很不錯的年輕人，看樣子也有不錯的本事，這裡沒有什麼好玩的了，我們上去說話吧。」

  老鬼知道自己的老闆並不在意紀無常贏得那幾個錢，要是可以的話，他們的老闆甚至願意多花幾倍的錢請紀無常為他做事，現在他手下也有幾個這樣的人，不過可惜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是有錢也請不到。老鬼著急讓紀無常上去談，是想知道紀無常的具體情況，以及來的目的。

  「好的，我這讓他停下來，我們一起上去。」

  方雲在背後輕輕地碰了一下紀無常，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後說道，

  「還沒有玩夠嗎，鬼叔來了，我們一起上去說話吧。」

  「恩。」

  一邊答應著，紀無常一邊把贏來的將近十萬的籌碼，全部推到了押豹子的區域。

  在一次擦乾額頭上的汗水，荷官的腿現在都已經開始顫抖了，都不用去猜，盅里的骰子一定又是豹子，他心裡委屈的喊著：「我才來上班幾天，我招誰惹誰了」

  紀無常贏的那點錢倒沒有讓老鬼在意，不過這個荷官的表現卻讓老鬼有些生氣，他的心裡素質太差了，根本就不適合這個職業。明天，不！今天晚上就得讓他離開，不過幸好這個荷官來的時間不長，知道的事情並不多，不然的話，老鬼考慮的就不是辭退他，而是殺他滅口了。

  雙手稍微有些顫抖，荷官輕輕將盅揭開，他甚至都不看去看盅里的骰子是不是豹子。

  「哎」周圍的人齊齊發出了一聲嘆息，竟然不是豹子。之前紀無常每一次都能猜出盅里的點數，所以周圍有不少精明的人都跟著他下，雖然這些人來賭博，只是為了一個刺激而已，但是能贏總歸還是好的，跟朋友吹牛都有東西可吹。

  「呵呵你的反應太差了，作為一個荷官，你不應該這麼緊張的。」

  紀無常並沒有失望，這是他故意輸的，靠真氣贏錢，那有什麼意思，就算是他現在並不算是有錢，也不喜歡這樣子去贏錢，他練武可不是為了用在這種地方的。

  「本該能贏六十萬的，都怪你，充什麼好人。」

  盛楠的聲音和眼神都充滿了幽怨。

  「好啦，你還在乎那幾個錢，雲姐讓我們上去了。」

  比起剛來的時候，紀無常已經放開很多了。

  除去方雲之前說過的那個，讓紀無常還不知道所以然的人情，紀無常感覺這個賭場也能給度假村賺不少的錢。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謝謝你今晚陪我。」

  盛楠也知道等會上去說的，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所以他只能把菲婭打發走。

  「無常，這是鬼叔，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方雲給紀無常介紹了一下老鬼。

  「鬼叔。」

  握手，一種社交禮儀，非常簡單，基本是國際通用的。紀無常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跟老鬼握了一下。

  「小楠，你也來了。」握過手之後，老鬼又跟盛楠打了一聲招呼。

  盛楠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以他的身份並不需要對老鬼表示什麼熱情，紀無常也不需要，不過紀無常是第一次跟老鬼見面，也許以後會用到老鬼的幫助，跟他客氣一下，算是給他留個好印象了。

  「有什麼事我們上去說吧。」

  都認識了，接下來要談正事，自然不能在這裡談，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最好的選擇就是老鬼的辦公室了，只要沒有老鬼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會打擾到他們的。

  既然在老鬼的地方，方雲就沒有帶路的必要了。

  老鬼在前面帶路，直接上到三樓，他的辦公室。

  一路上紀無常看到的，除了奢侈，還是奢侈，在老鬼的辦公室里，紀無常竟然看見了一個純金的地球儀，擺在老鬼的辦公桌上，足足有一個籃球那麼大。星辰開業的時候，也有人送給他一個純金的財神像，那一個不過才有巴掌大小。

  「不知道是不是空的？」紀無常盯著地球儀，腦子裡卻想著是不是拿起來掂量掂量。

  讓人送來四杯茶水，等幾人坐下之後，老鬼開口說道，

  「聽小雲說，無常是現在市里黑道最大勢力的老大，要是光看外表的話，還真是看不出來，無常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

  廢話！完全沒有營養。老鬼現在這麼說，不過是想要從紀無常這裡再次確認一下罷了。

  「沒錯，鬼叔說的不錯，我的確還是一個學生，不過在市裡的黑道中說話也有一定的分量。」

  謙虛，年輕人最應該有的品德就是謙虛，這點紀無常做的很好。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不知道無常來這裡想幹什麼，是單純的休息娛樂，還是想要得到什麼。」

  老鬼終於說出了他最關心的，也是紀無常最關心的話題。

  「老實說，有很多人告訴我，我現在混的，並不是真正的黑道，我想知道真正的黑道是什麼，所以我就來這裡了，但是來了之後，我發現我有更多不知道的東西了，所以雲姐又帶我來到這裡，想讓我能夠多一些的了解。」

  「是這樣啊」老鬼看了方雲一眼，起身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走了幾步，然後又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

  「沒錯，你混的的確算不上是真正的黑道，你們現在只是打打殺殺，只能算是最低層次的黑道，用香港話說，就是馬仔。」

  「那麼鬼叔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呢？」

  「小雲一定跟你說了，我們這裡賣一種最賺錢的東西。」

  老鬼並沒有直接回答紀無常的問題，而是首先問了一個問題。

  「鬼叔是說人情？」

  紀無常試探著回答了一下。

  「沒錯，就是人情，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賣人情的？」

  不等紀無常回答，老鬼又接著說道，

  「因為我們這裡提供一種交易的場所，而且是保證安全的。」

  老鬼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幾支雪茄，和一盒女士香菸，將女士香菸遞給方雲，又把雪茄分給紀無常和盛楠，盛楠沒有拒絕，紀無常不抽菸，只能拒絕。

  接著，老鬼又從抽屜里拿出兩張面具，一黑一白，而且只能遮住鼻子以上眼睛部位。

  「鬼叔，你這是」

  老鬼拿出這個，就讓紀無常有些不明白他是想要幹什麼。

  「這是兩張面具，代表兩種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