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煞星寶劍

  我的父親海鯊王的故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煞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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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萬幸興奮地點點頭。

  「海鯊王在遊歷四海時，繳獲了兩把寶劍，一把叫煞惡，是雄劍，一把叫星良，為雌劍。他見兩把寶劍渾然天成、鬼斧神工，且放在一起會相互吸引，便斷定這兩把劍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於是請來島國最好的工匠將兩劍融為一體，打造出一把十字形的寶劍，並從雄劍和雌劍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將其命名為煞星寶劍。海鯊王的實力本就強悍無比，得此寶劍，更是如虎添翼，一舉蕩平海盜各部，實現了大一統的局面，而煞星寶劍的威名也因此遠播四海，成為了海盜三寶之首。」煞克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儘管陰陽互補，但由於煞星劍長期跟隨海鯊王征戰，嗜血過多，殺氣太重，而這樣的兵器如果長期攜帶在身邊，就會使其主性情大變、殘暴嗜殺。因此，海鯊王為其賦予了另外一種用途。」

  「守衛覓鱗圖對吧？」萬幸脫口而出。

  「聰明！」煞克讚賞地點點頭說：「20年前，海鯊王在一處神秘的島嶼上偶然得到了覓鱗圖，該圖記載了傳說中的龍鱗寶藏的位置。寶圖出世，風波頓起，無數垂涎者都妄圖將此寶圖據為己有。由於煞星劍殺氣過重，除了其主人之外，可謂見人殺人、見魔殺魔。因此，海鯊王用它來守衛覓鱗圖，這也可以說是物盡其用。」

  煞克話鋒一轉道：「你知道今天晚上我為什么喝了這麼多酒嗎？」

  萬幸想了想說：「為了慶祝勝利？」

  煞克微微搖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咧開嘴，露出一臉暢快的笑容道：「海巫老祖告訴了我眥志的父親眥盛真正的死因。眥盛即位睚眥國國王之後，勵精圖治，讓睚眥國國富民強。有一天，他出海遊玩，途中遭遇了海怪襲擊，幸好被途經此處的海鯊王所救。兩人因此成為至交。海鯊王見眥盛已是一國之主，於是也不加隱瞞，將已經獲得覓鱗圖和準備前往尋找龍鱗寶藏的事情告訴了他。眥盛貴為天子，按說已經別無他求，但他年輕時為國事過度操勞，且好聲色犬馬之樂，以至於未老先衰、疾病纏身。一日，他治下的海巫告訴他，傳說龍鱗寶藏中有龜鶴丹，服後可以強身健體，甚至能長生不老。所謂『窮保財，富保命』，眥盛聽後方寸大亂。後來，他將海鯊王灌得大醉，藉機探聽到了藏覓鱗圖的所在，然後親自去偷，孰料打開門後，等待他的竟然是煞星寶劍。」

  「哦！我明白了！」萬幸恍然大悟道：「難怪眥志一口咬定其父死於海鯊王之手呢，原來是海鯊王的兵器煞星寶劍在抓小偷時將其砍死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眥盛的致命傷是十字型了。」煞克嘆了口氣道：「由於眥盛生前是個開明的君主，海鯊王不忍揭露其死因真相，令其死後身敗名裂。為此，他對外宣稱眥盛出海遭遇風暴失蹤，而私下裡親自將眥盛的屍體交還給王后安葬。王后見眥盛死得蹊蹺，身上又有十字形劍傷，就懷疑他是被海鯊王所殺，於是對眥盛的死因詳加追問。這樣一來，海鯊王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說吧，壞了眥盛的一世英名；不說，又無法向王后交代。海鯊王雖然武功蓋世，但是並不善於言語，當此情形更是沒了轍，只能吞吞吐吐地解釋眥盛在出海時遇到了海怪，慘被海怪殺害，然後便匆匆離去。這樣一來，王后斷定海鯊王必是兇手無疑，而此時，她已經懷上了眥志，帶著無比的悲憤與仇恨，王后懷胎十年，才將眥志生下。」

  「原來是這樣啊！」萬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你是怎麼從睚眥國地牢逃出來的呢？」

  煞克的臉刷一下變得比猴屁股還紅，嘴裡開始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我知道了！」萬幸興奮得大叫：「是個美女放了你對不對？」

  煞克眼睛瞪得老大望著他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嘻嘻，你那點心事全寫在臉上啦！」

  煞克嘆了口氣說：「既然被你猜著了，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還記得那天國宴前我們淨身時收到的奇怪紙條吧？」

  「當然，也是那個美女扔的？」

  「嘿嘿，還真瞞不住你。」煞克拍了拍萬幸的腦門，得意地說：「其實眥志的姐姐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

  「什麼？眥柔公主？」萬幸眼睛睜得老大，想起眥柔公主仙女般的模樣，竟會對他們這幫海盜施以援手，還真是不可思議。

  「正是她。後來我在地牢中受到酷刑，也是她親手為我塗藥。眥柔公主知道如果公然幫我向眥志求情，眥志定然不會應允，於是等他離開宮殿準備出海時，便偷偷將我救了出來。」說到這裡，煞克的眼中流露出一縷幸福的溫柔，仿佛又感受到她為自己擦藥時的甜蜜。

  「這就是你不殺眥志的真實原因吧。」萬幸嘻嘻笑了兩聲。

  「恩，說對了一半。」煞克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道：「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從來不殺手無寸鐵的人。」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眥志呢？」

  「還沒想好，反正這麼壞的傢伙絕對不能再讓他回去當國王了。也許，把他放到一個孤島上，供他吃喝，讓他慢慢老死吧。」

  「篤篤篤——」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萬幸剛把門打開，蠻牛就氣憤地叫道：「報告船長，眥志那臭小子剛才趁看守不注意，掙脫繩索跳海了。」

  煞克先是有點吃驚，而後平靜下來道：「想不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居然有勇氣跳海。」

  萬幸說：「眥盛耗盡一生心血組建的霸海艦隊在他的手上毀於一旦，他一定是覺得愧對其父，跳海自盡了。」

  蠻牛說：「哼哼，我看他是被牛爺爺的鐵拳打怕了，所以乾脆跳海一死了之。」

  煞克想了想說：「這樣也好，不然還真不好安排這隻燙手山芋。」

  這時，弱愚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船長，緊——緊急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