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7：自作多情

  重複了N次深呼吸運動，蔡華伸吐了口長氣，轉回頭道：「天麗，認得我不？」

  沈天麗原本低著頭，眼珠左右不停地轉，不敢看人。突然聽到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心想必然是遇到了熟人。待她一抬頭，不禁愣了愣，驚道：「華伸？你……你怎麼跑這來了？」

  旁邊那一大群一直沒有停止過偷看沈天麗的人見狀大驚，他們的「知己重逢」顯然出乎所有人意外。

  「你問我怎麼跑這來了？這問題好像應該是我問的吧？」蔡華伸莫名其妙道。

  前一排的堯佗光和胡高把握時機道：「美女，記得我們嗎？」

  沈天麗看了看那兩張猥瑣的臉，睜大眼睛道：「喔……是你們啊？這世界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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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YIN集團的人還真牛B，怎麼個個都認識大美女？」人群中有人在低聲討論。

  他們班裡有個冒牌偵探叫水東流，為人也很風流，非常喜歡分析各種謎團，「我看準是偷內衣偷到大美人身上了，正所謂不偷不相識，興許人家美麗大方寬宏大量原諒了他們於是便交了朋友。」

  大偵探就是大偵探，一開口就博得旁人共鳴。

  「沒錯沒錯，是我們……」

  蔡華伸暗地裡打了個冷眼，讓他們識趣地閉上了嘴，這眼色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媽的，老子的馬子也敢套近乎，小心扒了你們的皮。

  「哎，上課老師來了，下課再聊吧？」沈天麗悄悄道。

  原來這節正是母夜叉的課，此人人未到臭味先道，這股狐臭，做為新生的沈天麗已經嗅到了，只不過她不知道是誰的，還以為是某某人的香港腳，於是左顧右盼，左手捏著鼻子皺緊了眉頭。

  「你就是那個新生沈天麗？」母夜叉看著她道。

  「是的老師。」沈天麗立直了腰。

  「你知道上課了嗎？幹什麼動了動去？還愁眉苦臉，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呀？」

  誰也聽得出來，母夜叉的話中帶著些火藥味。像她這種人，逮到一個新來的學生，是應該欺負一下的，有種人生來就喜歡丈勢欺人，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幹上老師這一靈魂職業的，更令人好奇的還是「誰」——批上崗的，最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她還沒被炒魷魚呢？YIN色集團幾個人的眼裡已經冒起了火花。

  「哦……不……不是，可能……可能附近有死老鼠吧，覺得味道有點重……」沈天麗斷斷續續道。

  曾幾何時，第一年的時候好像也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這句雷語是第一次見母夜叉的時候驚出人世的，現在居然悲劇重演。所有人都為沈天麗擦了把汗，心想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母夜叉鐵青著臉，一步一步逼過去，道：「死老鼠？為什麼我沒有聞到？」

  沈天麗的眉頭皺得更深，她發現老師走得越近，這股味道就越濃。她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想到起了這味道的名字：狐臭？

  「額……這個……好像是沒有，我鼻子不是很好……」沈天麗越說越小聲，最近無聲勝有聲。

  有些幸災樂禍的女生噗嗤噗嗤地笑起來。

  下課後，母夜叉板著臉走出了教室。待她的背影消失後，全班人才鬆了口氣，好像一瞬間從瘴氣熏天的污水裡面浮了出來，旁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淡淡的陽光，清香怡人。

  「啊——新鮮空氣啊——你是我生命的源泉。」這句話已經成了每節歷史課後的必說經典。

  「哇，有沒有搞錯？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從狐群里走出來的？」沈天麗不可思議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同桌的女生就是學習委員秦暖，全身乏力地喘著氣道：「呆久了你就習慣了，這個母夜叉啊，不是常人能惹的，倒不是因為她彪悍，而是她有這一樣必殺技。你來了這個班，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

  「哦，謝謝提醒。」沈天麗禮貌道。

  「對了，我叫秦暖，是學習委員，多多指教。」

  「哦你好。」沈天麗客氣地與對方握了握手。

  蔡華伸等她們聊完了才插話道：「你們說完了吧？排隊也輪到我了吧？」

  「你有什麼事呀？」沈天麗把一張迷人的笑臉湊了過去。

  「你怎麼會轉校了？咱們這可是以美術為主的，音樂那只是業餘愛好。」蔡華伸道。

  「難道我就不能學美術嗎？」沈天麗微笑道。她說話總是溫柔得像水。

  「呃？你大二了才學美術？」蔡華伸懷疑她腦子有病。他懷疑的理由只有一個：聰明的女人一般不美麗，美麗的女人一般不聰明，因為她們都把時間放在修飾臉上，很少有時間去修飾心。

  沈天麗笑得更甜，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高中三年都是學美術的，大一本來也是主修美術，後來我爸逼我轉了音樂系。」

  「難道說……他現在又逼你轉了美術系？你爸爸吃飽沒事幹麼？」蔡華伸奇道。

  「你才吃飽沒事幹呢。」沈天麗一聽對方罵老子，竟板起了臉。一般女人一但板起了臉絕對不會像笑著那樣迷人，可是她板著臉卻仍然可以迷死所有不瞎的男人。

  「那到底是為什麼呀？」

  兩個人一聊就聊到了放學，而且教室里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卻好像還是沒有散夥的打算。其他等著機會親近的男生都恨死了蔡華伸，可是人家美女的立場也十分熱情，你又能怎麼樣呢？

  「這還不是因為你？」沈天麗沒好氣道。

  「因為我？」哈……哈哈……蔡華伸終於明白了，她果然是愛上了自己，心裡樂滋滋地想：「不錯，有眼光。」

  「因為你取得的驚人成績，所以我爸就跟我說了，說怡景藝術學院人才輩出，是個醞釀天才的聖地，將來在這裡畢業，身價會更高一點。所以我就被人逼過來了。」沈天麗無奈道。

  「什麼？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蔡華伸一下子裁了跟頭，原來自己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