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9：藝術

  一回合打完後，於是他們開始一邊出牌一邊開會。

  不管怎麼說，ＹＩＮ色集團也是校內第一大幫，他們的重要會議，內容絕對不是打牌。

  「肖老師的案子已經近兩個月，對方來過三次信索取解釋……我們應該如何回應？」倪奏開皺著眉頭，嚴肅起來倒也是一個威風凜然之人，不愧為大股東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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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種證據表明，肖老師的確是一個賢淑之婦，沒有出軌跡象。但是對方好像要求我們做偽證據，已經催了一個月了。」堯佗光也正經八百地分析著案件。

  「明天就是交差期，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按對方後面的來信要求，我們必須退回這十萬元酬勞。」胡高也不再笑，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牌，在說話時腦中似乎還能迅速回憶檯面上的牌一共出了多少張。

  難道ＹＩＮ色集團里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這當然是不必問的。

  蔡華伸鎖眉沉思，不知是在記牌還是在思考問題。

  只聽他道：「你們覺得肖老師為人怎麼樣？」

  「沒得說。」三人齊道。

  「要是我早生幾年，早就泡她了。」堯佗光道。

  「你省省吧你，該你出牌了。」倪奏開賞了他後腦一掌。

  「肖老師對我們怎麼樣？」蔡華伸又問道。

  「沒得說。」

  「簡直是再生父母啊。」

  「雖然我們好色，但咱出來混，講的是什麼？」蔡華伸又問。

  「義氣。」整齊又響亮。

  「好，我已經決定了，十萬元退回給他。另外，我給你們安排個任務，怎麼分工自己猜拳決定。」

  「你不用說了，交給我們吧，我保證後天肖老師就會收到他老公偷情的照片。」倪奏開不愧是蔡華伸是死黨，一猜即中。

  「你怎麼知道他明天會去偷情呢？」胡高問。

  「因為明天星期天呀，休假日不出去偷情的還是男人？」堯佗光閃著猥瑣的眸子。

  接下來他們還統算了近期以來的業績和收入，發現自從那三人不再沉迷網路遊戲後，業績果然突飛猛進。

  蔡華伸滿意地笑道：「不錯，總算恢復昔日的輝煌，不過你們可別驕傲，要再接再厲。要是再整天去打遊戲，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對了ＹＩＮ賊，你說沈天麗那事搞定了？」蔡華伸又道。

  堯佗光傲慢道：「那是當然，憑我的技術，這個速度已經算慢了。」

  「在哪？東西呢？」蔡華伸問道。

  「東西？交給客戶啦，蚯蚓已經催到我頭都大了。」

  蔡華伸失望地沉下臉來。

  「怎麼？難道是你也想用來打手槍？」堯佗光試探著問。

  「打你個死人頭，我本來是想聞一聞什麼味道。」蔡華伸拍了他一掌，「對了，給你們分享個事，我今天走桃花運了，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他從底褲下面抽出一套淺綠色的內衣，頓時一股醉人的香味瀰漫著整個宿舍。

  「哇——」回應這股香氣的是一陣譁然聲。以他們的老經驗，一聞這味道，便知此女一定是國色天香。

  「這是誰的？我們認識嗎？」三人問。

  「你們不認識，我剛才不是說我今天遇到上回幫我治豬頭臉的護士嗎？太正點了，而且長得真是沒話說呀，是我見過最極品的了。」蔡華伸一番吹擂，就像在稱讚自己的老婆一樣。

  「難道比肖老師的還極品？」

  「唉，不是我說肖老師的不夠極品，而是那護士太變態了，我真的沒見過這麼標準的。」蔡華伸強調道。

  「哇，老大你有福啦……」三個人的眼裡都泛起了紅心，羨慕不已。

  「不過你們可注意了，這可是我的女人，不准想入非非。」蔡華伸忠告道。

  「切，等你泡到的時候再說吧。」一起潑他冷水。

  這時候，蔡華伸的手機響了，一看竟是個陌生號碼。

  難道是護士小姐終於發現內衣不見了？

  蔡華伸期待地按了接聽鍵。

  「你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一接那邊就開始破口大罵，差點振破了蔡華伸的耳膜，連旁邊那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堯佗光等人面面相覷，然後笑成一團。

  蔡華伸揉了揉耳朵，等她罵完氣喘吁吁之後，不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你到底想怎麼樣？」對方喘完了氣吼道。

  蔡華伸堵住話孔，對三個人道：「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哥先去辦正事。」然後一溜煙就溜到了宿舍樓的天台。

  當然，為了避免學生跳樓，天台是上了門鎖的，不過對偷慣了內衣的蔡華伸來說，喊一聲「芝麻開門」就乖乖打開了。

  「護士美媚，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現在我跟你說，其實，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

  「誤會？你個臭變態的要是敢再來我就報警。」

  「別……別，其實我『借』你的內衣是有原因的，明天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我查清楚了，你明天也放假，中午12點鐘我們在肯德基見面怎麼樣？」

  「你想得倒美呀，我可警告你，本小姐不是好惹的，你要是還有下次……」

  蔡華伸打斷了她，道：「行行行，有本事你就去報警吧，我明天去找你，就這樣。」

  蔡華伸一說完便關了機，嘴上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他這麼做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她著急，而且他十分肯定，對方絕不會報警，怎麼說自己的內衣被人偷去也不是什麼光榮事。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蔡華伸就出現在畫室，當然，他也帶上了那套內衣。一邊欣賞著這套極品，聞著那股清香，他的畫紙上漸漸呈現出一個女人的，這就是他最為擅長的人體藝術。

  由於有了仙筆的妙用，他隨心所想，回憶著護士的身材和面容，半個小時不到，一個活生生的美人便躍然紙上。不過他並沒有畫成像數位相機照的那麼逼真，故意整成了油畫的色調。

  此舉除了怕對方說他這圖像不是畫出來的以外，還是因為擔心一旦畫得太像，萬一又變成個塑膠模特掉出來怎麼辦？

  說起來，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仙筆的真正用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有機會進入夢幻仙境，真是期待啊……」想起小仙的溫柔，他差點入了神。

  上午十點，蔡華伸去了護士的住處，倚著她的家門傻傻地等著，玩弄著手機里的小遊戲。

  等了一會，門突然咯吱一聲打開了，蔡華伸「哎呀」一聲，失去重心整個人摔進護士的懷裡，壓著那對發育成熟的胸部。

  蔡華伸一定神，只見護士今早閒裝打扮，馬尾秀髮飄揚，一件白色緊身的淑女T恤，顯得上身凹凸有致。再看下面：齊膝黃色寬軟裙，細腰翹盡顯春風，那一雙修長白皙的，尤其是配上那對高跟鞋，宛如芙蓉出水，滴滴嬌嫩，令人遐想聯篇。

  蔡華伸看得眼睛發直，趕忙吸回嘴角的口水，站直了腰破天荒地道起歉來：「哎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大清早醒來打開門，便有一個男人突然倒在自己懷裡，護士那抹著淡妝的俏臉頓時泛起一陣紅暈，又羞又怒，一聲不出，就這麼狠狠地瞪著他。

  「其實，我並不是你想像中那種無恥之徒，我的的確確是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請收下我這一份禮物好嗎？」蔡華伸彬彬有禮地獻上了自己的畫卷。

  先不管他是不是虛情假意，但被人愛慕畢竟是件好事，不妨看看禮物再說。

  護士板著臉接過畫卷，緩緩打開……

  不打開還好，這一打開，她羞得面紅耳赤，幾乎要瘋掉了，這跟被人偷拍有什麼區別？她毫不索就擰成一團摔回蔡華伸的懷裡，把他推出了門，「轟」一聲把門一關。「啊——」隨後盪起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

  蔡華伸抱著肚子笑得抽筋，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他不能笑出聲來，裝出很傷感的聲音喊道：「喂，這可是我花了整個晚上為你而畫的，你就算不領情也沒必要這樣對我吧？」

  「滾開呀——我要報警了——」

  站在門外沉默了一會，蔡華伸故作深沉地說：「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覺得這種藝術有什麼可恥。沒錯，我知道我玩世不恭，說話肆無忌憚，人人都把我當做風流公子，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這幅畫你還是留著做個紀念吧，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來偷你的內衣了，我走了……」

  怪不得每個人兜蔡華伸不當演員是浪費人才，就憑他把這段對白說得肝腸寸斷，滄桑感人，此演技實在是無以倫比。

  他打算以退為進，對付這種女人，他是有計劃也是有把握的。

  誰知道在他轉身欲走時，護士妹妹居然打開了門，沒等他回神便套潘氖直弁ヌ菘謐呷ァ

  「不是吧？這女人……變化這麼快？」一邊被她拉著走，蔡華伸一邊想，就算是他的情場經驗，也想不出一個解釋。

  一路上護士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拉著蔡華伸進了超市買了一打啤酒，又拉著他去公園，坐在湖中央的石橋上一個亭子裡埋頭就喝起來。

  蔡華伸自始至終也沒有說話，一直看著她的臉，越看越不對勁。這時候他發現，她的眼睛紅了，連灌了兩瓶啤酒後，兩行熱淚順流而下，遂而一頭埋在蔡華伸的肩膀上抽泣起來。

  「……」蔡華伸又是一陣惶恐，他想：「難道是因為我的對白說得太令她感動了？不可能吧？我只發揮了兩成水準呢……」

  於是他試探著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方便的話，讓我來分擔一下吧？」

  護士這才止住了「嗚嗚」的哭聲，把頭抬起來看了一眼蔡華伸，又轉過去空洞地看著湖水，輕罵了句：「賤男人！」

  賤男人？又對我不滿意？那你拉我出來逛了幾條街……這唱的是哪一出？蔡華伸這回是徹底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