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 事件
2024-08-03 06:13:31
作者: 孤帆浪客
黃昏,蔡華伸心煩意亂,隨意帶上那支毛筆來到畫室,打算靠畫畫來平撫心中的波瀾。
潔白的畫紙上,不多時便在蔡華伸的揮筆弄墨間呈現出一個紅紅的蘋果,很是逼真。用國畫毛筆能畫出蘋果的此等神韻,可見蔡華伸的畫技可謂爐火純青。可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種毛筆本並不適合實物色描,按理說,即使是他的畫畫水平也不可能畫得這麼逼真。別說是他的水平,就算是世界上最傑出的畫家也未必能做到。
難道我蔡畫神的畫功又進步了?得意中……
「想不到這筆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作起畫來卻這麼得心應手,幾乎是心中想的什麼樣,畫出來便會是什麼樣,太神奇了。」蔡華伸暗想,同時他也留意到,筆竿雖然舊,但是筆嘴上的毛竟一根都沒有脫落,這便更怪了。
「看在你還挺好使的份上,暫時不把你磨成粉屑吧。」蔡華伸漸漸忘了毛筆帶給他的恥辱。
轉眼間又是黑夜。
「想不到畫個蘋果就畫了兩個小時,我心中到底是在煩什麼?」蔡華伸看了看手機上的電子鐘,對月自問。他是一個瀟灑大方的風流男士,凡事都看得很開。想以前他接到一宗生意,親自去偷白暮雪的胸罩,不慎被發現,還在早操會場的升旗竿邊向全校做了檢討,他都面不改色,心平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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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白暮雪的內褲和胸罩,那是所有男生的覬覦之物,曾經有多少紈絝子弟迷戀此女,為得其貼身衣物以增強打手槍的快感而不惜千金,當真是不計其數。
吟瑟集團,堪稱財通四海呀。特別是那次檢討結束後,蔡華伸還大聲喊:「由此可見,我們吟瑟集團接受的任務保證如期完成,具有一流的服務態度和質量保證,希望大家以後多多捧場。」說罷供手謝眾。現場笑聲、掌聲如雷,足有排山倒海之勢,差點把旁邊的校長氣得吐血。
當然,那一次的事件並沒有影響他吟瑟集團的聲譽,反而經過那麼一鬧之後,上門的顧客更多,忙得不亦樂乎。而校長自從接到了自己的偷情照片後,也沒敢再去為難他。
「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煩。」蔡華伸終於決定,今晚去酒吧泡妞,這是最好的解悶方式。
拔通了三大將軍的手機,約好了地點之後,所有任務暫停執行,先happy一回再說。
接到這種消息的人,當然是喜出望外了。不到一個小時,四個人便出現在K歌會的門口。
「老大,白天你明明吃了炸藥,為何今晚突然有如此興致?」胡高提出了大家的共同疑問。
「因為人生得意須盡歡……」蔡華伸翹起嘴角,搖頭笑道。
「莫等金樽空對月!殺呀——」四人齊道。
「等等。」蔡華伸突然剎住腳步道,「怎麼就你們三個?」
「咋啦?還有誰?」胡高不解道,他們四人幫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與外人接觸。
「美女呢?happy呀,沒有美女玩個屁?」蔡華伸一巴掌往他後腦拍去,恨鐵不成鋼地說。
「美女?這不是YIN賊的任務嗎?關俺啥事?」胡高一傻眼,摸著後腦道。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堯佗光。雖然在團內成員的眼中他們合稱四大YIN賊,不分等次,但是在外人眼中,最YIN的那個其實是堯佗光。雖然這跟他的性情有很大關係,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的名字被取錯了,堯佗光就是要脫光,每次向女孩子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兜要脫光,結果總是先挨了一個耳刮子後再連連解釋,不過最終獲得女方的愧疚之情也給了他很大的機會——上床的機會。
「唉,要美女嘛,酒吧里多的是,何必親自找來那麼興師動眾呢?以你們的魅力,難道還沒辦法在吧里搞到一個妞嗎?」堯佗光不慌不忙地說。
這麼一激果然起了作用,蔡華伸等人昂首挺胸,十指當梳,整了整髮型和衣領,正色道:「那倒是……」
雖然明知堯佗光這招是金蟬脫殼想要逃避責任,卻也拿他沒轍。
一進舞廳,耀眼雷射四射,DJ音樂震耳欲聾。很快四人就向東南西北散去,各自去物色自己的「獵物」了。
泡吧他們並不是第一回,以往也經常這樣玩,等物色到女人之後,就匯聚一塊看看誰找的最漂亮。每次最得意的自然是蔡華伸,因為他有個優勢——在四人當中他是長得最帥的。
只不過這次他可能要失望了。
「操,怎麼今晚K歌會裡全是他媽的恐龍?莫非我走錯了地方?換個區域看看。」蔡華伸喃道。誰知就在他一轉身時,竟撞上了兩團軟綿綿的肉,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那是什麼,彈性真是一流……
但當他看清來人的時候,不禁傻了眼,真是冤家路窄,陰魂不散,這不是白暮雪又是誰?
白暮雪青了臉,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仔細想了想,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占過這樣的便宜,為什麼偏偏被這個敗類給占了?沒等蔡華伸回過神來,她狠狠地一巴掌扇了過去,如果不是音樂聲大,這一聲脆響一定驚天動地,蔡華伸的臉幾乎都歪了。
「無恥!」白暮雪狠狠地罵了句,朝著卡座走去。
蔡華伸一回神便張口大罵:「我靠,不就碰一下你胸部,有什麼大不了?你當你還是處女呀?老子什么女人沒碰過?你就一千人騎萬人插,水性楊花殘花敗柳你裝什麼清純?我靠——」只是音樂聲太大,誰也沒聽見他說什麼。同時他看到白暮雪所坐下的位置旁還有死肥豬等人。
死肥豬不是豬,也沒有死,她叫司翡珠,人如其名,長得非常豐滿。她一看到白暮雪上完廁所回來的臉色,便知其中有貓膩,問道:「雪大姐,是不是有人惹你了?」
不問還好,一問白暮雪的眼中就出現了幾根紅絲,眼看就要哭了,只不過做為一會首領,她強忍著而已。畢竟一個少女的心靈始終是脆弱的,不管她的外表有多麼堅強。尤其是白暮雪,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誰,從小到大連手都沒人碰過,一直潔身自愛守身如玉,睥睨一切雄性。
「不用說了,能把雪大姐氣成這樣的天下只有一個人。」楚薩嬌一手夾煙,一手叉腰站起來。楚薩嬌的眼神和神態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都像在撒嬌,含情脈脈,但是她的脾氣僅次於白暮雪,活像一隻母老虎。
「不會吧?你是說那幾個王八蛋也來了這裡?」吳思a也站了起來,在舞池下的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吳思a有點花痴,但是最討厭花心的男生,特別是堯佗光,經常消遣她,幾乎是每天都在打仗。
此四女便是剿狼會的四大姐頭。
很快,蔡華伸被她們發現了,同時也發現了她們。
蔡華伸深抽一口氣,兩手抱前,投去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意思就像在說:想打就過來吧,別以為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
果然那三人虎步奔來,怒髮衝冠,氣勢凌人,白暮雪隨後而至。
單拳難敵四手,蔡華伸也不愧為一團之首,身經百戰的他在群毆一行里稱得上智勇雙全。他把手伸進褲袋,暗暗拔了一個快捷鍵,這是一種幫派信號,當對方接聽之後發現久久沒出聲,就準是遇到了危險。
只是援軍皆混在染亂的人群中,狂歌亂舞一團糟,要短時間內匯集人手也不是件易事。且看現在四女已經圍上了蔡華伸。
蔡華伸不慌不亂,凝神戒備,腳步跟隨著四女緩緩繞圈移動,仿佛一場硬戰一觸即發。
「為什麼他只有一個人,平時不是賭個人嗎?」三女投了個目光給白暮雪,仿佛都在問這個問題。
「提防有詐,不要輕舉妄動。」白暮雪用眼神暗示。
四女圍一男就在原地繞著個圈瞎轉,旁人看到了還以為某電影公司在拍戲。
轉了一會之後,仍然沒發現什麼破綻,也沒有發現有伏兵的跡象,楚薩嬌突地伸手一推蔡華伸的肩骨,大聲喊道:「小樣,老娘有話問你。」
蔡華伸猛地一個起手勢護在胸前,加強了防禦力,配合著DJ節奏道:「這位大嬸有話不防直說,假如要戰,廢話少說。」
由於音樂聲太大,他們說話都放寬了嗓子大喊,被人看到了還以為他們正在K歌呢。
「我問你是怎麼欺負我們雪大姐的,是不是正便宜?」
「關於今夜襲胸事件,本人乃是無心之過,純屬意外,若諸位血口噴人,想要我道歉?請恕老夫難以從命……哎喲——」蔡華伸古腔沒有賣完,鼻子便挨了一記拳頭。
「去你媽的,虧你還有臉承認。」白暮雪一拳得手,怒道。
雪大姐一拳出擊,命令已下,旗下三大姐頭當然不會客氣,虎拳豬腳如狂風暴雨,轟向蔡華伸。
蔡華伸先前鼻子中拳,滿天是星星,頭暈轉向中,但覺陣陣巨痛從全身各處襲來,毫無還手之力。
白暮雪把憤怒全部發泄了出來,心中格外痛快,直到四人都打累了,才停下來喘氣。酒吧內的酒徒們看到此景,無不瞠目結舌。本來酒吧里有人打架是家常便飯,但奇就奇在四個美女打一個俊男,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
「媽的,莫非那三個王八蛋都泡了妞去開房了?把本主席丟在這裡忍受皮肉之苦,狗日的,我要扒了他們的皮。」蔡華伸鼻青臉腫,口齒不清地苦嘆。
「老大?老大?誰把你打成這樣?」
援軍終於趕來,費了好大勁才認出蔡華伸這塊豬臉。
「媽個比的,YIN賊亂搞!」倪奏開義憤填膺怒道。
「暴力狂,我在這呢。」YIN賊和和亂搞齊聲應道。
「把前門後門睹住,一隻蒼蠅也別放出去,老子立刻叫三百人過來,把這吧廢了。」
「什麼?三百?我CALL多兩百。」YIN賊貪得無厭,人多畢竟也好辦事些。
「雖然最近經濟低靡,但是為表心意,老子也決定捐出一百。」亂搞剛掏出一百元紅鈔,馬上就被倪奏開一腳轟到酒吧門口倒地不起。
「慢著……」蔡華伸掙扎著站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不用這麼費勁,就四個娘們。」
胡高大老遠跑回來,三人順著蔡華伸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元兇原來就在眼前,俱都抱著雙手,整個煞神相。剛才他們一看到蔡華伸的豬臉,一時激動竟沒有發現這四個美人。雖然有些凶神惡煞,但美人始終是美人。
「哦——原來是你們幾個?想人多欺人少?」倪奏開轉向蔡華伸道:「別怕她們,兄弟我來了,一定幫你出這口氣。」
「老子什麼時候怕過?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只怕她們都變成豬頭了。」蔡華伸揉了揉臉。
胡高聞言,表情怪異地打量著蔡華伸的臉,冒出一句:「是像你這樣嗎?」
「去你媽的。」蔡華伸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胡高這個人天生就是找抽的類型。
「笑話,若不是我們慈悲為懷,只怕你已經是泥巴頭了。」白暮雪輕蔑地說道。
「這裡人多不方便,有膽子就到外面去。」倪奏開上前挑釁道。
「誰怕誰呀?逃跑的就是孫子。」楚薩嬌代為應戰道。
四男四女一併走出了酒吧,來到一條暗巷子中,一場驚世大戰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