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城中夜談

  簫立幾人到了客棧休息以後，不久簫立一人就先吃了晚飯休息，此時已是酉時。他慢步走出客棧，坐在客棧旁的長椅上，自言自語道：「爹……孩兒離家此行這麼久了，只是為了尋找您生前的事。如今，卻陰差陽錯到了瓊華派修仙……孩兒真是對不住你……」

  「咦？簫立，你自言自語什麼呢？」此時，慕容曉玉突然走來，對著簫立微笑著坐在長椅上，說，「你在想什麼呢？嘻嘻嘻~不妨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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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事，不必擔心，曉玉……」簫立低著頭說。

  慕容曉玉便關心地說：「簫立，有時心中不爽快的話，可以說出來，這樣心裡會好受些。」

  「我……我……」簫立此時欲言又止，最終說道，「我想起爹了，還記得我們起先下山的目的只是為了尋爹娘之事，之後遇到了幽羽、璃兒，還有周雪玉姑娘；我們還在仙派修仙，但家父之事並沒有算完結。」

  慕容曉玉這時微笑起來，說：「簫立，你變了……你變得認真了，你雖然帶有一種對世事迷茫不懂，但也讓人感到有安全感。在巴山，你屢次走在大家最前面，屢次告訴我們沉著應戰，你……很好。」

  簫立此時卻也露出久違的笑，道：「是嗎？哈哈哈……跟著曉玉一起也是挺好的。」

  慕容曉玉此時轉過臉去，她紅著臉，背對著簫立，最後竟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飛快跑向遠方……

  「唉…….」簫立此時站起身來，「還是有點弄不懂曉玉……」

  他向著碚城西面走去，只見一條街上都是人山人海的，張燈結彩。最後走到一個木頭堆積的地方，簫立看見一位身穿鮮紅衣服，手上戴著暗器的女子坐在那裡。他便走近一看究竟，誰能料到那女子竟是唐翠璃！

  簫立走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唐翠璃的肩膀，道：「翠璃，你為何孤身一身在此？」

  「簫大哥，你說人可以胡亂殺害嗎？」唐翠璃帶著委屈而生氣的語氣說。

  「怎麼問起此番問題？」簫立邊扶起唐翠璃邊說，「人都是有生命的，何以亂殺？」

  「那今日在巴山之中，周雪玉直接將那一隻樹妖殺死……可真是有點『草菅人命』！」唐翠璃急促地說，但此時周雪玉正好路過，她當做沒有聽見，快步向前走去。

  「璃兒！怎可以說除妖是『草菅人命』？雖然我不評判你和雪玉姑娘的觀點誰對誰錯，但是雪玉姑娘也許是見樹妖會還來攻擊我們，就把它一劍殺之。人和妖都會為了自己的方式生存，那還不是進水不犯河水，我當真希望你和雪玉姑娘不要賭氣了……」簫立向唐翠璃解釋道。

  「哦~簫大哥，我……懂了一些了，但是妖也有好妖，人不是也有壞人嗎？」唐翠璃說。

  「自是如此，世間的生靈很多，而生靈都是有好有壞，有時好人也會在一念之間變為壞人，而妖也是如此，即便是好妖，那人們不也是常常避開他們嗎？」簫立意味深長地說，「璃兒，想開一點，爹曾經告訴我，眼睛是長在前面的，不要去『看』和去想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況且有些事情我們根本無法體會它的對與錯，怎麼不順其自然？」

  「簫大哥，你……說得真好。」唐翠璃感激地說，「謝謝你，簫立，我要回客棧了。」

  唐翠璃快步跑去客棧，隱隱約約見她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戌時到了，簫立覺得有些疲憊，便也回了客棧休息…….

  與此同時，南宮幽羽正在客房中閒得沒事幹，便走向隔壁的周雪玉房間外，用手輕輕敲了敲門，於是屋內傳出聲音：「是誰？」

  「在下南宮幽羽……」南宮幽羽一邊回答一邊拍了拍衣服，周雪玉也走來開了房門。

  「幽羽公子有何事？為何夜間前來敲我房門？」周雪玉問道。

  「本公子無事可做，特來找雪玉姑娘說幾句話……」南宮幽羽說。

  「若是如此，便進屋坐談吧。」周雪玉說著便讓南宮幽羽進了屋，也關上了房門。

  「雪玉姑娘，在下今天在巴山見你一劍斬死樹妖，武功這麼好，請問是哪個門派出身？」南宮幽羽笑著問道。

  不聊周雪玉卻拿起長劍，指向南宮幽羽道：「你是何意？」

  「不不不……我沒什麼意思，若是打擾了姑娘，本公子即刻便走……」南宮幽羽說著便從凳子上站起來。

  周雪玉微微一笑，說：「慢著！先別走，我先問你，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呵呵~在下師出崑崙瓊華派，姑娘你呢？」南宮幽羽笑著說。

  「小女子師出無門，又怎敢與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比呢？」周雪玉說。

  「咳咳~雪玉姑娘是怎麼來到巴山為我們解圍的呢？」南宮幽羽問道。

  「我家在長安城，我本想御劍飛行到西域的崑崙山尋找一種『仙青石』來煉治我的長劍——『淨靈』，但是在經過巴山時，見你等有難，便出手相救了。」周雪玉解釋道。

  「啊！長安城，那是我朝都城，聽說很繁華，本公子就是沒那個福分在那裡生活~」南宮幽羽說完，嘆了口氣。

  周雪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道：「此時快要接近亥時，我也很疲乏了，幽羽公子還是儘快回房休息吧，我明日還沒個定奪，我便休息了。」

  南宮幽羽見周雪玉下了「逐客令」，便自覺地說：「那如此，我便回訪歇息了……」南宮幽羽便走出了房門，順手將周雪玉的房門關好，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他在客房裡自言自語地說：「怎麼今晚不知道與雪玉姑娘說什麼好……罷了，既然夜深了，我便趕緊睡覺，也不知道明天有什麼安排……」

  南宮幽羽躺在床上，不久便睡著了，只是簫立輾轉不寐，直到三更……

  這時，只聽簫立房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於是便把他驚醒了。他從床上起來，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只聽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賢侄，你可有閒暇？」，簫立抬起頭來看了看，那說話之人就是伯伯慕容承天！

  簫立便拱手行了禮，道：「伯伯，你有什麼事，竟然深夜來訪。」

  「賢侄，我有些事想要問賢侄……」慕容承天道。

  「何事相談？伯父。」簫立說。

  「今日，前去巴山時，賢侄不是說有事問我嗎？」慕容承天道，「其實我已猜出一定是問你爹的事。」

  「伯父！怎麼知道？」簫立大驚失色地說。

  「當初是伯伯錯了，沒有將你爹的事一一明白地告訴你……」慕容承天沉重地說。

  「伯伯何錯之有？」簫立皺眉道，「伯伯不說完一定有自己的緣由，也許是爹爹不讓說呢……」

  「賢侄……唉~這些事情你以後就會知道的，你爹其實是被同門的師弟逼迫得走投無路的……也許也是自己窺破紅塵。你娘原本是長安的富家小姐——歐陽靜姝，你爹是雲遊四方、劫富濟貧的俠客；有一日，你爹見你娘在城中錢袋被偷，並去追緝盜賊，追到後讓他還了雙倍價錢，於是你娘便讓你爹進歐陽府做客，你爹見你娘才貌雙全，不禁喜歡上了她，你娘見你爹仗劍俠義，也對他有了好感，於是你娘與你爹便打算雲遊四方，最後還到了崑崙仙境『懸霄門』修仙煉道……不料惹怒已經當上掌門的師弟，他師弟為他送行時，在飯菜之中下了世間罕見的毒，你爹其實也是深深有感，但是見你出生，你娘就力竭死亡，他也不忍心馬上去死，所以待你長大些以後才跳崖而死……」慕容承天一字一句向簫立解釋道，「這些都是你爹提前就告訴了我，我之前不忍心說，是怕你想東想西，所以你不會怪伯伯吧……」

  「當然不會，爹爹不在了，伯伯總有吧，謝謝你，伯伯，告訴我這麼多……」簫立道。

  「你如此年紀輕輕便如此豁達，伯伯真以為你會想不開啊……」慕容承天笑道。

  「伯伯，真的很謝謝你，我如果今晚不知道這些可能還會睡不著，我方才輾轉不寐，就是想要問清楚爹爹生前的事，但是太晚了，也沒敢打擾伯伯。」簫立道。

  「賢侄心裡高興就行了，我便回客房休息了，賢侄你也要好生歇息。」慕容承天說著便離開簫立客房。

  …….這次，簫立躺在床上不久便睡著進入了夢鄉，直到次日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