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轉機

2024-08-03 04:41:57 作者: 不是跳舞

  放學後曲歌找到了姜軍問及張啟迪說些什麼,姜軍按原話告訴了曲歌,曲歌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便也放下擔子。姜軍講到昨天曲歌一直與自己呆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他幹的,看眼下又不知道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莫非真如張啟迪之言事是鬼,心中便是一想就好生害怕。

  張啟迪回家後,想像連篇,想起那道士之言也大覺晦氣。不由得心似堵住一般,真想狂吼一聲。張啟迪關了窗戶回到了床上,奈何長夜慢慢是怎麼也睡不著,睡不著就想起了許多的往事,想到痛楚淚如泉湧,若是趣事樂的合不攏嘴。思來想去想到父母,這一想淚如雨下,但又收起淚水,心想:「男子漢,大丈夫.只能流淚呢?」現在自己的思想負擔沒有往日那般沉重,學習好就萬事大吉。自己一個人呆在房中空虛了起來,總不像往日那般快樂。以前縱然很累很苦,但有父母相伴,現如今偌大的一個房子就自己一個人,他想著想著似是自己的記憶缺失了很多,好像許多的片段在腦海里一時捕捉不到,時至午夜張啟迪才漸漸的睡去。

  張啟迪吃過早飯,一個人在路上閒逛,猛地一抬頭看見了莫可,莫可也在看自己,隨之莫可的身後又一個人喊道:「莫可,老子可是來為你出氣,你可別太丟老子的臉。他媽的你倒是說句話啊?」莫可聞聲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然後轉過身來,說道:「我…我…」我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看看張啟迪又看看身後的人,表現得十分害怕。莫可小聲對張啟迪說道:「是他們砸的你家玻璃,我什麼都沒有做。」

  張啟迪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怎麼的變故,但卻知道有人為莫可出氣砸了自己家的玻璃,心中就是一氣,伸手一拳向莫可打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伸到了一半又縮了回來。

  莫可見張啟迪要抓自己,緊忙後退,可雙腳卻不聽使喚移不開步,失去了平衡坐在了路邊。莫可身後的人看是張啟迪把他推倒一樣,都跑了過來。卻沒有人去扶莫可,只聽莫可說道:「謝明,你們別動…動手!」

  謝明站在眾人最前,看著張啟迪說道:「你就是張啟迪,三虎門中的一虎嗎?」張啟迪不理,謝明又說道:「你家玻璃就是我找人砸的。」

  張啟迪依舊不理,心道:「你倒是爽快,可男子漢不做暗事。」

  謝明見他不說話,心中極是不快。舉拳便揮。莫可跑了過來抱住了謝明,謝明一推莫可倒在了地上,說道:「沒有用的東西,只會寫些日記。」言畢大大出手。

  張啟迪與莫可一別半年未見。莫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縣裡的一中,是一所重點中學。如果三年後成績優秀還可以留校讀高中。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倍感淒涼,單是思念父母一項就足夠他傷心,可每逢夜幕降臨,一雙凶煞的眼睛就會盯上自己,他自從張啟迪在他家逃出以後就始終忘不了張啟迪冷冷的眼神,可又不能和別人說。所以每天早晨的自習時間,他就寫些東西記下往日有關張啟迪的事。由於又聽到傳言,說張啟迪沒有死所以每晚的痛苦都會增加一分,但若是遇到了讓他高興的事他便不會再想。

  

  謝明小學就是在縣裡一中讀書,小學便和大孩子學壞,吸菸喝酒為惡。不良習慣導致他很小就在學校里有了名號,就是大孩子也得高看他一眼,在人面前耀武揚威。初一上半學期就挑了高三的老大,一時學校之中無人不知,更沒有人敢惹他。他每逢說起此事,只是簡略地說道:「我就用了一支鞋。」殊不知那是一雙釘子鞋,本是運動員穿的,也不知道他從何而來,用釘子鞋扇了那老大一個嘴巴。就此驚動了整個學校。

  謝明五年紀是就聽說過張啟迪,到了六年級畢業時張啟迪的聲號傳的的越來越響,由於經過多個人的口也就便得神奇,添了許多的虛言。謝明按下狠心,一定要將張啟迪打敗,讓人們都知道他謝明才是最厲害的。謝明上初一時和莫可緊挨著,莫可似是知道一點謝明的事,心中生出怯意,對謝明言聽計從。謝明學習上很多的東西都是莫可代筆,他雖然很是得意但心裡對莫可很厭煩,覺得他成不了事。謝明每天都能看見莫可寫些東西,初時覺得無聊,但久而久之每天都看見莫可寫和學習沒有關係的東西,就起了非要看的心思,這一看才知道他認識張啟迪,當時興致勃勃地揚言要為他出這口氣,實則是想與張啟迪一戰。

  一場大雪下得盡得人心,張啟迪休息了一天,而謝明休息了五天,這才有空來找張啟迪的麻煩。謝明雙手揮拳,張啟迪全部躲過,卻沒有還手。眼看著張啟迪背後貼在了牆上,謝明左手又揮來,張啟迪看好來勢,右腳蹬牆,將整個身子都撲了過來,他一拳打在了謝明的左肩。謝明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後又迅速站起,用手打去臀部的雪花,看著張啟迪。

  而此時眾人看張啟迪把謝明打倒,除了莫可外都揮拳趕到。忽然聽到謝明高聲喝道:「住手!」眾人聞言後退,謝明冷眼看著張啟迪又說道:「我與他一對一,你們不得插手。」

  張啟迪對他暗裡砸自己家的玻璃雖是不佩服,但此時此刻心中對他的做法相當佩服。

  不料謝明又說道:「待我們分出勝負時,若是我輸了大夥就一起上。」

  張啟迪還以為謝明仁義,卻不想他又說出這樣的話。當即心涼了許多,自當撲上全力與謝明一戰。謝明見道旁的一顆樹上又一條枝頭垂了下來,左手用力一握,只聽『咔』一聲響,樹枝落了下來,謝明左折右剪弄了一個趁手的棍子。

  張啟迪看了謝明良久心道:「冬天氣溫降低,所以萬物僵硬且易斷。但適才那根樹枝和常人胳膊一般粗細,而謝明手握住的地方卻只有手指那般粗細,怎麼他一用力就會在很粗的地方斷呢?」張啟迪有些駭然,他實則不知,謝明握住的那根樹枝秋天是成了死枝,只是枝腐未及樹枝的根尖處,而死枝病深欲來愈嚴重然後經過數月的演化垂了下來。

  謝明手握枯枝無疑多了幾分勝算,一臉詭異的笑容衝殺了過來。張啟迪不敢硬接枯枝唯有躲閃,但謝明似是學過武術把枯枝舞的虎虎生威。張啟迪躲閃不及吃了兩記棍子,眾人看到外露喜色。

  枯枝被謝明舞得讓張啟迪不敢大口喘氣,當即放下所有的思緒專心躲閃。若是稍有差池便會吃棍子,只能等待機會衝殺過去讓謝明舞不動枯枝。張啟迪連連後退,躲到了一棵樹下,兩個人就此圍著樹繞圈,好似貓追老鼠一般。

  謝明將張啟迪逼到樹下,心中一氣,到了樹下後枯枝竟連連打到樹幹上,將樹上的雪花震得飄飛,卻未傷及張啟迪一點。謝明見機會一來,張啟迪的腦袋從左似要向右,謝明一笑定要一招將張啟迪打倒。故此用上了十成力氣揮了過去。誰知張啟迪這是一虛招,故意讓謝明看出,他雙手扣住樹幹左腳飛速抬起正中謝明後腰。謝明知道上當卸了大半的力氣,覺得後腰一麻便又一轉身,手中枯枝向後揮去。張啟迪雙手用力一推,雙腳向前踢出後未及收回,借雙手的力氣站在了謝明的身後。謝明揮動樹枝落了空,本意去打張啟迪的腿卻是什麼也沒有打到,方又立直了身子。

  張啟迪左手一記勾拳打中了謝明的腦門。謝明險些趴在地上,幸得枯枝才未再出醜象。

  謝明揮拳舞棍不計其數,不料張啟迪只還了兩次手卻次次打中。謝明怒視張啟迪,把枯枝拋到了路的一旁,似是怕張啟迪拿到用的力氣甚大。只聽眾人說道:「謝明玩真的了!」

  張啟迪的心突然一提,心道:「什麼?玩真的了?那剛才算什麼?熱身嗎?」心中一想有些害怕,剛才他便不好躲過,這次又玩真的了。

  謝明提起步子,似走似滑速度甚快,張啟迪不及躲閃被謝明打了一拳正中張啟迪的左肩。張啟迪坐在地上,謝明一腿掃過,張啟迪沒有機會站起只好躺在雪中。謝明雙手又至,張啟迪一滾,滾到了一邊站了起來,身上滿是雪花,狼狽不堪。莫可只知張啟迪的厲害,卻不知道謝明的身法,一時看呆不知言語。

  張啟迪心中不由得燃氣怒火,就此站立不動。謝明揮拳又至,張啟迪硬是接了下來,好一陣時間張啟迪都不躲閃,只是硬接。有幾拳謝明的手法實在高出張啟迪很多,不及張啟迪躲閃,那拳頭打中張啟動的腦袋,但是張啟迪依舊不躲,手沒有接住就用腦子用力撞。謝明退後幾步覺得張啟迪沒有傳言中可怕,他轉頭便走,眾人卻不理解,而他只要贏過便好,心中也無其他計較。

  張啟迪知道自己不是謝明的對手,平生也沒有遇到過如此厲害的人物,一時不知是打傻了還是什麼,站立在原地很久,回過神來才知道要上學便飛一般的跑去了。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身上的傷未到學校就好了,只是雙手麻痹半天不能寫字。

  外語課上,老師下來走看,見張啟迪不寫字便問其原因,未待他回答同桌的同學說道:「他不舒服。」這都成了慣例了,老師若是問話,他都這麼說。老師又走見陳誠也是如此,問道:「你這麼也不記筆記?」

  陳誠笑著回道:「那就不得滿分了唄!」一句話惹的滿堂皆笑。老師也覺得可笑,笑畢有位沒有聽到的同學左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有人依事說了又是一波笑浪湧來,老師聽到那人的言語又跟著笑了起來,回到講桌上,老師說道:「以後不准有同學那這句話唬人,聽到了沒有?」語氣溫和似是哄孩童一般,幾近所有的同學異口同時地回道:「是!」老師拿起書,方要講課又笑了幾聲,台下同學見狀笑得更歡。老師正色說道:「調節一下課堂氣氛也行,但是以後不許了。」說完溫和地瞪了一眼陳誠,陳誠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

  張啟迪聽見笑聲也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怎麼也是笑不出來,他本身就不愛笑,又遇上謝明這種勁敵,心裡雖然不怎麼樣難過但全身也不舒服,胡思亂想起來。他自以為天下第一,打架無人能敵,不料今天卻被縣一中的謝明打敗,心中有些慪氣,約思索就越覺得自己無能。可又一想父母便好過了許多。勸慰自己只是讀書而不而打架,當即又發奮讀起書來。

  到了夜晚,張啟迪一個人躺在床上,越來越覺得謝明的手法不可思議,比自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覺得謝明是一塊堵在自己胸口的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暗下發誓:定要移開這塊石頭。

  張啟迪發奮讀書,頭腦也極是靈光。期末考試的成績驚動了許多的人,一個殺過人的孩子在全校排了第三,其餘第一、第二名都是女生。雖說學校為三流學校學生也是三流,而前三名的成績卻在縣裡排進了一百名。張啟迪在全縣裡排名第六十六,老師對他誇耀了一番。這一年二班也事奇了,全校第一名葉淑蘭在全縣排了第三十一名。張啟迪喜憂各半,自己學到今天從沒有過取得如此好的成績自當歡喜,可前兩名都是女生,讓他的臉少了幾分光彩。期末考試一過,將是一個漫長的假期。

  張啟迪整日和王彪、周偉呆在一起,高談闊論。當說道張啟迪的成績時,兩個人是十分的高興,看張啟迪竟不像自己的兄弟,而是好像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兩個人架著張啟迪去吃飯,三個人大吃了一次。張啟迪的酒量有限,沒喝幾杯就不知東西。醉倒趴在床上。周偉、王彪只顧著高興,兩個人大口喝酒。

  翌日清晨,三個人俱感腦子昏沉,幸虧王彪的妻子煮了一些清淡的飯菜,三人吃了才感到微好。周偉邊吃邊道:「嫂子一手好廚藝,這飯可真香!」王彪妻子姓司馬名翠,司馬翠看了眼王彪說道:「好嗎?不是吧?要是好你大哥就不會老是在外面吃了?」

  周偉聽出了這話弦外有音,急忙說道:「嫂子,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外面有事總要應付一下。」王彪一聽這話心裡歡喜,笑道:「這一堆人總也不能領回家裡吧?要不你忙壞了心痛的可是我。」王彪說出此話,臉上微熱。司馬翠一笑,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美滋滋的。

  周偉看了一眼張啟迪兩個人對視一笑,恰被王彪看見,王彪嬉笑道:「你們兩個笑什麼?」張啟迪雖然不懂其中曖昧,但表面也曉得幾分,說道:「容我吃完了再說。」三人又是一笑。而司馬翠見三人如此心裡卻不是滋味,見張啟迪年紀小就三弟親三弟好的把張啟迪拉到了一邊,問東問西也沒有什麼收穫,倒是把張啟迪的小臉問的紅撲撲的。

  這幾日,張啟迪的吃住在王彪家,也就不打算走了。司馬翠和他開玩笑,說道:「你把米都吃光了,回去吧?」司馬翠知道張啟迪沒有父母,也不把他當成外人,拿他和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張啟迪回道:「嫂子做的飯菜香啊,什麼時候吃夠了不用你說我就走了。」司馬翠心中得意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不願意吃嫂子做得飯菜了?」張啟迪笑道:「恐怕這輩子是吃不夠了。」司馬翠笑道:「那可不行!明天就得回去。」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心中卻是無限得得意!張啟迪作出無賴的樣子說道:「打也不走!」司馬翠拿張啟迪沒有辦法也就得作罷。

  忽然聽見門鈴一響,司馬翠笑道:「雪兒回來了。」

  張啟迪聞言向門外看去,只見得一位約摸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站在門外。那女孩進了屋,一張臉嫩白無比,雙眉如似柳葉,一雙眼頗具神韻,好似畫中的仙女一般。這女孩便是王雪,王彪唯一的女兒,長張啟迪兩歲,讀初三。現在中考在即因為學校補課才晚了幾天回家。王雪走到張啟迪面前,俯身說道:「三叔好!」叫得張啟迪滿臉通紅,不知言語。王雪見張啟迪如此,心跳得厲害。

  司馬翠一看,心知二人年歲一般,對感情似懂非懂,上前說道:「迪子,這是你的侄女王雪,在縣一中讀初三了,別聽她叫你叔叔,可她還大你兩歲呢!」說完又是一笑。不待張啟迪言語,王雪問道:「你就是張啟迪?」言畢便覺得不對,怎麼能這樣叫長輩的名字呢?張啟迪『哦』了一聲,只見王雪看自己的眼神又變,仿佛不敢相信又十分的羨慕。

  王雪回來後,王彪把周偉也叫了過來。一齊吃飯高興樂樂。席間王雪給張啟迪夾菜,說道:「叔叔,這是我做的!」又夾又說道:「叔叔,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王彪看的高興,未能想到王雪不嫌張啟迪,反而如此親熱。王雪雖然十分的善良,但是對很多的人都是不理不問。

  王彪高興對著周偉狂飲,兩個人醉倒後,張啟迪把他二人抬到床上,回來幫司馬翠收拾碗筷,一切都好了以後,張啟迪才回到房間睡了。

  忽聽有人敲門,張啟迪下床開門是王雪。王雪執意進來,問東問西,找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了下來。說道:「叔叔,我聽說過你以前的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張啟迪不願意說事,王雪一再要求。張啟迪又是不說,王雪來硬的,張啟迪依舊不說。王雪使出了殺手鐧哭了,張啟迪見得心痛就說開了,不說則已一說便非常的詳細。

  王雪聽張啟迪開了口,心中無限的歡喜,心道:「我這招殺手鐧還是非常好用,叔叔若真是不說,我也就沒有辦法了。不過叔叔也太好糊弄了,我還沒有流淚呢?他就說了,哎!」

  談到扣心處,王雪一顆心懸得很高,講到張啟迪的父母,王雪也跟著哭了起來。張啟迪一口氣說完所有,眼中淚水轉了幾個來回,仍舊沒有掉下來。而王雪在一旁聽得意猶未盡,眨眨眼睛似是還讓張啟迪講。張啟迪說道:「講完了!」王雪這才回過神來,問道:「沒了!」張啟迪看看窗外漆黑的夜,回道:「沒有了!」王雪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啟迪講的高興,王雪聽得入神,待王雪回到房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鐘。王雪回到房間,又是思索了一陣,偶然腦中又生出了幾個疑問,在腦中想了幾次,怕明日忘了沒法問張啟迪。

  第二日,張啟迪和往常一樣,卻不想王雪睡得很晚,待眾人吃完飯她還在夢中。司馬翠也無心叫醒她,心想她在學校幾時能這般好好睡過,當下生起了憐憫之心,不去打擾。

  張啟迪起來後,吃過早飯,出門逛了一陣,又去看了一眼父母,回了一次破屋,又回了一次樓房,覺得無趣又回了王彪家。

  張啟迪剛一進門,只見得王彪、周偉兩個人愁眉不展,不似往日一般言語甚多。張啟迪近前來欲問何事,可話到了口中又吞了回去,坐在了兩個人的身邊,和王彪、周偉兩個人一副表情。

  周偉見張啟迪進來坐下後剛欲開口打發張啟迪走開。卻見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那人向三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兄弟門忍不住了要與唐門打了。」

  王彪把頭看向周偉。周偉擺手示意他退下,張啟迪一聽心中更是著急,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二哥,發生了什麼事?」王彪不說,張啟迪看向周偉。周偉說道:「唐門養的那幾個亡命之徒把咱們的飯店給砸了。」張啟迪聽後心道:「怪不得兄弟忍不住了!」周偉又說道:「迪子,你不可插手此事,知道不?」張啟迪點了點頭回屋去了。

  三虎門和唐門雖然都是混黑道的,但大多數的經濟來源都是正道。三虎門有一家飯莊和一家飲料場以及一家地下賭場,三個產業便是三虎門的經濟支柱。而唐門開了一家飯店和洗浴中心,兩家很少在經濟上有什麼衝突,而且地界一向劃得清楚,保護費收的均沒有過界的現象。

  李岩表面上不知道張啟迪的事,可心中卻是明白得很。一場較量下來,唐門輸了,雖說輸不了什麼,但是明白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唐門丟了大臉。李岩對整件事心中總有一塊石頭壓著,養了半年終於揮刀三虎門。趙理也是不知道李岩會讓幾個亡命之徒去砸三虎門的飯莊,得知後心中都有些畏懼。雖然是隔了半年但是從各方面來說,與三虎門一比都稍遜一籌,但無奈還是發生了,也只有硬著頭皮頂著,心道:「如果三虎門不動手,唐門可以挽回很多,但是如果三虎門動手,那後果就不勘想像。」

  張啟迪回屋後,心中很過不去。王彪、周偉救了他兩次,而他什麼也沒有做過。平日裡聽他二人說話唐門趙理是最著人恨的,善用計謀,陰險無比。張啟迪又從屋裡出來,向王彪、周偉招呼一聲便出門去了。張啟迪來到了小樓,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待半夜三點突然醒了,吃了點東西,開門而出。

  漆黑的夜,滿天的繁星格外的耀眼。張啟迪走在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見的路上,他摸到了趙理家。趙理家前後燈火通明,張啟迪找了一處矮牆翻了過去,慢慢地向小樓靠近。他推開門,見裡面有一個男人,手中拿著酒,向他說道:「兄弟,你來…來晚了,說好了三點換班,這天都快亮了,你才來!」張啟迪向後一退,雙腿抖了起來,說道:「老子洗了個澡,你回去吧,我守著。」那個人詭異地笑道:「左邊的屋子裡有酒有肉,你小子,哈哈。大哥大嫂在樓上睡覺,你要是把大嫂也洗了,那…哈…哈…」那個人沒有把話說完,嘿嘿笑著離開了。

  突然有人進來,說道:「你上樓輕點,別…吵醒大哥大嫂,我走了,哈哈!」張啟迪看那個人走遠,坐在了桌子的旁邊,心道:「我要是知道這有好吃的,就不吃那些麵包了。」張啟迪吃了一番後出來把門關好,只聽見樓上又聲音,他把步子放輕,慢慢地向樓上走去。只見一位婦人關上門向走廊的盡頭走去。張啟迪見那位婦人進了一個屋,他估計那是廁所。他輕輕地推開門,只見床上躺著一個熟睡的男人,張啟迪認定他就是趙理。

  張啟迪左瞧右看都不知道如何應付,聽見走廊里傳來了走動的聲音。他走到窗台前,看見一個玻璃制的菸灰缸。他拿起菸灰缸用力砸在了窗台上,那聲音把熟睡的趙理驚醒。

  趙理坐了起來,張啟迪用手中的玻璃片飛速地划過了趙理的脖子,聽見了一聲『啊』的尖叫後趙理雙手捂著脖子躺在了床上,雙眼瞪得很大。

  張啟迪見事成此地不宜久留,推開窗戶跳了下去,飛速翻過院牆逃出了趙理家,背後的喊聲震天。張啟迪回到了破屋後呆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又回了小樓。

  張啟迪回到了小樓,心中歡喜不已,躺在床上這麼也睡不著。起來後又去了父母的墓地,心中生出了無限的酸楚,自己的命是王彪、周偉救得,可自己為了報答卻是在害人。他應該學習才是,怎麼又殺起了人。張啟迪想起了一個人——謝明,有一天他會不會死在他的手上,他實在是太強了。張啟迪又想起了王雪,雖然只認識一天,但他怎麼也忘記不了她那一雙水水的眼睛,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

  天漸漸亮了起來,張啟迪整理好了一切去了王彪家吃早飯,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邊,王雪對張啟迪的熱情似乎過了頭。

  昨天中午王雪才一覺醒來,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張啟迪。左右找了一番,人影一沒有看見,失望之極。最後問了王彪才知道張啟迪大早就已經離去,心中想著三個問題終是覺得不問不快。直到晚上張啟迪也沒有回來,王雪生了氣,怨恨張啟迪沒有告訴她自己走了。一晚上都沒有睡得安穩。大早上起來洗漱一番後坐在了桌上看見了張啟迪,心中的恨意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只剩下歡喜了。自己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說,還催促張啟迪快點吃。

  張啟迪心中有事,想把自己殺了趙理的事儘快的告訴王彪,所以吃起飯來也隨著王彪的步調.

  王雪吃完飯後自己回屋去了,不時地看一眼張啟迪。張啟迪吃完飯幫著司馬翠收拾碗筷,忙完後坐到了王彪的身邊,說道:「大哥,……」王雪見張啟迪收拾碗筷回來,快速走到張啟迪身邊,拉起張啟迪就走。心道:"你給我過來吧,"

  張啟迪那裡被女孩子這樣拉過,頓時小臉紅了起來,擰不過王雪只好先跟她走了,也只能過一會兒再和王彪說趙理的事了。

  王雪一開門就把張啟迪推了進去。張啟迪一進屋聞見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只見左邊一張床,床頭整齊地放著幾本書,床上一被一枕一褥,右邊一衣櫃,前面朝窗,窗台放著幾盆花兒,靠著窗戶有一寫字檯。

  張啟迪第一次進入女生的閨房,看得心神大亂,站在原地不知道動彈,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王雪這邊關好門看見張啟迪如此,也不知為何緣故上前把張啟迪推坐在床上,自己則從寫字檯邊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張啟迪說道:「叔叔,你說照顧爺爺奶奶是那個女人是誰?」王雪按輩分理應稱呼張啟迪的父母為爺爺奶奶。

  張啟迪對這個問題也很苦惱,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幫助了他,對王雪回道:「我也不知是誰。我找過王清可是沒有用。」

  王雪想想後又問道:「叔叔,你的傷怎麼好的那麼快呢?」

  張啟迪也是懷疑自己的身體,同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傷對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起作用,他又回答了王雪不知道。

  王雪的兩個問題都是沒能解決,心中不快,繼續問第三個問題,說道:「叔叔,你怎麼沒有跟我說你上學以前的事啊?」

  張啟迪的腦袋如遭電擊,往日心中生出的諸多煩惱都源於此問題,而此刻找到了根源也不知是喜是憂,呆坐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王雪。

  王雪看張啟迪的表情的變化,以為他不願意告訴自己,心中酸痛奇生,募地流出淚來。

  張啟迪看王雪流淚一時也自己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匆忙站起身走到王雪身邊也不知如何安慰,心中煞急,脫口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上學以前幹什麼去了?」王雪聽後轉泣為笑,但是心中仍是覺得張啟迪有些隱瞞。張啟迪看王雪笑也隨著傻笑起來,兩個人笑聲過後各有所思,過了好久張啟迪才從王雪的房間出來。

  張啟迪來到王彪的身邊,坐下看著王彪說道:「大哥,我昨天晚上把趙理殺了。」

  王彪聽後被嚇了一跳,似是沒有聽清楚又要張啟迪說了一遍,張啟迪不知所錯又說了一遍。王彪這才聽得明白,他相信張啟迪有這個能力,於是笑著對張啟迪說道:「迪子,你立了大功啊!」說完讓司馬翠去集市買幾個好菜,中午又找來周偉,三個人痛喝了一頓。三個人均是醉倒,這可累壞了司馬翠王雪母女。

  第二天,三人陸續醒來。王彪周偉兩人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人進來,向王彪周偉二人說道:「我們趙大哥有事要見兩位。」言畢遞過一張請柬,王彪接過來看上面居然寫著趙理兩個字,兩個人頓時傻了。

  趙理知道三虎門的厲害,更曉得張啟迪的神勇。於是在得知李岩和三虎門動手之後,和自己的僕人大換了位置,有三對僕人則睡在了自己的臥室和其他兩個房間,擺起了迷魂陣。沒有想到這麼一弄還真的奏效,在得知一個男僕死後,心中狂喜自己躲過了一截,而沒有去打擾三虎門,心想要他們的心情在最高峰的時候來個突然。其實趙理什麼事也沒有有,只是想告訴王彪周偉一聲自己還說著沒有死。而張啟迪在一旁看著約書,雙眼瞪得極大,這麼也不敢相信趙理還活著。

  周偉叫了一個人進來,說道:「你下午三點去唐門得朋莊說王大哥和我有事不能分身前往,要看清趙理是死是活?」那人應聲下去準備了,三人傻坐在沙發上,特別是張啟迪覺得自己牛皮吹大了。周偉看出張啟迪的心思也知道他的為人,安撫地說道:「迪子,這事不怪你,都是那趙理過於狡猾。」張啟迪聽到周偉一言甚是寬慰,王彪也出言相撫。張啟迪乍時好了許多。

  三人吃過午飯,張啟迪趁沒人在客廳溜了出去,自己回了破屋拿了一把菜刀,早早地來到了得朋莊的門口,等待這周偉派的人來。

  那個人並沒有一個人來,而是帶了五個兄弟,剛一到門口看見張啟迪,張啟迪說道:「王大哥要我和你們一起去,看清楚趙理指給我看。」張啟迪跟在那人的身後進了得朋莊。張啟迪得到了指點,坐在中間的那個人就是趙理,他果然活著。一番寒暄後,趙理擺手示意送客,眾人出了得朋莊回了三虎門。而張啟迪在出得朋莊的門口後沒有跟眾人回三虎門,而是又殺了回去。

  張啟迪回來一看,趙理和他的手下還和剛才一樣沒有動過。趙理笑著問張啟迪,說道:「你就是張啟迪吧?」張啟迪覺得這個人神乎其神,竟然知道自己是誰,那也就知道自己回來的目的了,張啟迪冷眼看著趙理回道:「是,又怎麼樣?」趙理聞言哈哈大笑,說道:「三虎門除了你小子就沒有別人又這個勇氣。」張啟迪看著趙理,心道:「大哥、二哥說的不錯,趙理太過狡猾。」張啟迪低聲笑了,說道:「我是來殺你的。」張啟迪雙眼怒視眾人,自胸中摸出一把菜刀,眾人也有準備,趙理本想和三虎門打一架,卻不想如此了了。眾人抽出刀指著張啟迪,張啟迪冷冷地說道:「讓你活到今天就是我的不對。」言畢舉刀舞向人群。

  趙理雙手一揮,眾人瘋狂地向張啟迪奔去。張啟迪吃過這些死士的苦,心中一下便想起了陳誠。張啟迪急急舞刀,速戰速決本是他的所想,以他的體力根本鬥不過這群人。張啟迪左躲右閃,直直衝向趙理。有刀攔路就舉刀揮舞斷其手臂,勢不可當,一時驚得眾人動作略顯遲疑。張啟迪終是走到了趙理的面前,卻不想趙理在桌子下抽出一把刀來,張啟迪由於慣力沒能止住步子,竟讓刀劃破了自己的肚皮,流出了許多的鮮血。張啟迪左手捂住傷口,右手將刀奮力拋出,恰落在了趙理的面門。趙理雙眼未閉死在了當場。

  趙理之死來的也甚是突然,張啟迪沒有想到一刀會中趙理的面門且肉入骨。眾人將手中的刀停滯,忘記了張啟迪,只顧得眼前的趙理。要知當場除了張啟迪外,所有的人都是受了趙理的恩惠才活到了今天,如若不然都吃了槍彈或是蹲在大獄之中,哪來得現在的如此快活如此的自由,且這些人的思想也是極端,寧可在外快活一日後死了也不願在大獄中蹲上三年五載。他們頭腦反應也是極快,不過多時揮刀張啟迪。張啟迪背後挨了兩刀,刀口極深血液飛濺,他急速轉身左手捂住腹傷,右手取出趙理手中的刀,左右廝殺欲衝出包圍。

  初時張啟迪殺得痛快,幾乎衝出了包圍。眾人也是全力抵抗,紛紛奮力撲向張啟迪,毫無章法。張啟迪經一番揮舞后,單腿跪在了地上,呼呼喘著粗氣。眾人此時靠在一邊,堵住了門口的路,人群中有人高聲呼道:「兄弟們,別亂來,我們一起上就不怕對付不了一個黃毛小。」眾人紛紛點頭示意同意。一會兒的功夫,有六個人沖了過來,齊齊將刀劈向張啟迪。

  張啟迪借蹲勢向後一滾躲過了眾人的刀鋒。六人又上張啟迪無可躲避,只得向前一滾奮力揮刀,刀划過六人的雙腿,六人齊齊倒地,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叫喊,皆是咬牙忍住痛楚。又有六人換下剛才的傷者撲向張啟迪。張啟迪不躲不閃,將刀橫握住在胸前,雙眼似帶神意,高聲冷冷說道:「再不住手就別怪我!」六人一聽楞在當場,後反應過來皆感羞愧,又一次奮力撲向張啟迪。張啟迪借六人一愣之跡,奮力由樓梯跑上二樓,當六人追來時,張啟迪已然站在了二樓的樓梯處,將手中的刀奮力向樓下拋去,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到窗前,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六人只顧躲刀,再看張啟迪時已經沒了身影,六人中有人喊道:「他跳樓了!」樓下眾人紛紛破門而出,追向張啟迪。

  張啟迪從得朋莊樓上跳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前是後,只模糊地感覺眼前有一條路,他順著路奮力向前奔跑。唐門的人有六人從二樓跳了下來,緊緊跟在張啟迪的身後,其餘眾人緊隨其後。張啟迪跑啊跑得沒有了一絲力氣,雙眼任何東西都覺得模糊,突然腳一空落入了水中。他沒有掙扎慢慢地沉了下去。唐門的死士追到了一條小溪,六個人幾句話分成了三組,一組向上游找,一組向下游找,一組等候後來的人。爾後眾人分成了兩組,一組向上一組向下。以為張啟迪到了此處後無路可走,只能沿河向上或是向下游逃走。

  待天黑眾人也是沒有任何的結果。說也奇怪,六人身後的眾人本就是按血跡追奔,可到了中途竟沒有任何的血跡,只是靠著平時訓練中留下的記號一路追來。見是沒有任何的收穫,眾人退回了得朋莊。而此時李岩也得知了情況趕了過來,哭了半天才稍稍平穩。見眾人回來問清事由,心中悔恨自己當初行動沒有和趙理商量,又是傷心了好一陣。

  這時有六條漢子跪在了趙理的屍體前,沒有說任何的話自己挖去了雙目。又有幾個人上來為他們包好傷口,六人中有人說道:「平日中,我們沒少受趙大哥的恩惠,就是在坐的有好多性命也是趙大哥救回來的今天我兄弟六人辦事不利,讓一個黃毛小子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逃走。我們自毀雙目告慰趙大哥的在天之靈。」言畢六人紛紛退下。李岩心痛坐在了靈柩前不知言語,只是雙眼淚水止不住地下淌。

  三虎門回來的人報告說到了張啟迪,王彪立刻瞪園雙眼,馬上代人去了得朋莊,可當王彪帶人到得朋莊時,得朋莊異常的冷清,只有少數幾個人守著趙理的屍體。王彪立刻和眾人四處找張啟迪,見血跡追了一段路又是無所收穫。王彪和周偉兩個人均是苦惱,心中更是痛苦,不知張啟迪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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