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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悲哀的墮落,掙扎的命運

2024-08-03 03:29:07 作者: 暗夜默然

  清風微微拂過,溫和的陽光從山頭升起,帶給在這冬季中受冷的人們一絲絲的暖意。藍藍的天空浮動著幾朵白雲,在朝陽的照射下,那潔白的去朵顯得份外的怡人心神,讓人身心舒暢。

  小雪推開木門,走出透風的木房,看著如此明媚的天空,臉上不由的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她今年22歲,正值青春正盛的她,並不像別人一樣在校園裡讀著書,因為她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中,這村莊裡面最富有的人也出不了錢來蓋房子,因而在如此的村莊中,有著石頭壘起的房子,就算是富有的了,然而這樣的房子也只有靠著自家的人,一塊一塊的壘起來,建成的。其它人只能住著泥土做的房子,以及那到處透著寒風的木屋。

  小雪住的正是木屋中透風度很大的房子,當然這個房子中住的不光是她,還有著她的父親,以及她的妹妹……小情。

  小雪家有兩間祖傳的房子,一間是泥房,一間是木屋房。相對於透風的木屋房來說,泥房則要好上許多,然而能住在泥房裡的卻只有一個人,一個老人……小雪的爺爺。

  

  小雪的爺爺體弱多病,而且行動不便,需要有人照顧。而泥房內正好也是做飯的地方,因而泥房內的溫度相對於木屋來說,可要暖上許多。

  小雪的父親,是一個看上去瘦弱,而實際上卻是堅強的中年男子,從他那張骨格分明的臉上能看出許許的壓力,就如同他背上的柴一樣,生活的壓力時時都壓在他的身上,他可以說是這四口之家的頂梁之柱,因為四人的生活都靠著他上山採藥以及種地為生。

  小情可以說是四人中最不幸的人,她被小村中的人所唾棄,被村中的人稱為克母之星,一個煞星,只因為她的出生讓她的母親死去,也讓她的家道淪落。很多人都說,如果小情不出生的話,小雪的父親將會有著一個美滿幸福的家,當然生活也會好上許多,也許就連石頭屋子都能住上了,然而母親的死讓娘家的人翻臉,不光指責更將他們家的部份田地據為己有,說是物質賠償,當時小雪的父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帶著兩個女孩,看著滿臉激憤的親家將自己田地的所有權拿走,而小情只是冷眼看著,她沒有哭,臉上也沒有表情,只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而當時她只有五歲,小雪只有八歲。

  如今的小雪已經22歲了,她已經出落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雖然他看上去並不是很漂亮,可也是有著幾分姿色,而她的氣質很柔和,讓人見了就覺得能夠相處的人,相對於小雪來說,小情卻剛好相反,她有著冷漠而頗有姿色的外表,她的氣質簡單的一個字冷,四個字很難相處。

  一大清早的,小雪的父親已經出門上山去打食物和採藥去了,而小情則一個人在木屋的房間中,靜靜在坐著,透過縫隙看著外面的世界,小雪卻在泥房中做著早餐,泥房中只有兩處房間,一處是做飯的地方,另一處就是小雪爺爺的房間。

  此時的小雪,穿著自己母親的衣服,將鍋內的那加了藥的粥,盛了一碗出來,叫道。「小情,粥已經做好了,你快過來吃粥。」說著她將盛著粥的碗端到了隔壁的老人房間中。

  老人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單薄的被單,小雪走到床邊將碗放到床邊的木桌上,說道。「爺爺,該吃早餐了。來,我扶你起來。」邊說著,邊扶起老人,讓老人靠著牆,牆是有溫度的,很暖和,因為牆的另一頭正是火灶。

  老人靠好牆以後,小雪端起桌上的粥吹了吹,說道。「爺爺,這粥很香哦,很好吃的。來,我餵你吃……」她盛起一小勺子的粥,放到嘴前再次吹了吹,才送到老人嘴邊,讓老人吃了下去。

  「對了,昨天我上山撿柴火的時候,在一個懸崖邊上看到一朵花,很漂亮很漂亮的哦。我呼爸爸說你很喜歡花的,只是後來奶奶走了以後,你就沒有再種了。我知道,你想奶奶,可是我想奶奶也愛花,那麼我們就為奶奶再種一次好不好?到時我們家裡就會有很多好看的花,那樣爺爺的心情就會好,病就會好的,對吧。」小雪笑了笑,又餵了老人一口。

  老人張著嘴吃下小雪送來嘴邊的粥,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的光華,驀地,他劇烈的顫抖起來,雙手抓緊被單面色蒼白無比,老人這樣的現狀嚇了小雪一跳。

  「爺爺,是不是太冷了?我這就是灶里加些柴,你等著……我回來再給你吃粥……」小雪放下碗,將被單裹緊老人,然後快速的跑出房間,卻正好看到小情拿著一個盛著粥的袋子匆忙的跑出門外。

  小雪有些疑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天以來,小情幾乎每次都會如此,雖然小雪覺得小情很奇怪,不像以前一樣將碗帶到自己的房間裡吃,可是也沒有在意她這樣的變化,畢竟小情是一個冷漠的人。

  「小情,你這是上哪去吃啊?為什麼不帶著碗去啊?」小雪衝著跑出門的小情嚷道。

  沒有回應,只能看到小情走的方向並不是回木屋的方向,雖然小雪有些不解,可是現在重要的是加柴,所以她沒有理會小情倒底回不回話,徑直來到灶前,加了幾根大柴,讓火更旺起來。

  待至灶火旺盛後,小雪方才回身來到老人的房間,端起碗。卻發現碗中的粥已經吃完了,而老人則靠著牆,望著窗外的天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小雪。

  窗外的微微寒風吹來,老人似乎沒有那麼冷了,小雪咧著嘴笑了,卻沒有笑出聲,也許她的心早已經開心的笑出了聲,她說道。「爺爺,好吃吧。這可是很補的哦,我再給你盛一碗吧……這樣爺爺的身體好了,才能陪我們一起出去玩哦。」說著,也沒有等老人回話,就轉身向門外走去,然而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老人卻說話了,只是老人的聲音並不太像病人的聲人,相反卻有些沉著而有力。

  「小雪,你還是出去找找小情吧,我看到她拿著一個裝滿了粥的袋子,跑到後山里去了,現在雖然是冬季,沒有什麼野獸,可是那孩子生來就命苦,不被世人所容,我擔心別人看到她,會對她不利,現在我已經吃飽了,如果我想吃的話,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自己動動去拿來吃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聞言,小雪不由想到剛剛小情飛奔離去的情景,不由的暗下擔心起來,畢竟小情雖然生性孤僻,不喜言語,也不與外人相處,就連家人都沒說上幾句話,如果不是偶爾的幾句言語,就連小雪都以為她是一個啞巴,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卻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因為她知道,小情能這樣堅持活著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小情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那慈善到動人心扉的一面。

  小雪飛奔在去往後山的泥路小徑上,心中擔心不可言喻,面上的擔心之色甚重,腦中回憶起那過往的一幕幕。

  小情由於出生時生母去逝,被村中的人視為煞星,沒久與之相處,所以從小開始,小情就只有很小的一個空間,她似乎從來就在於很少出現在人們的眼中,可就算如此人們也並沒有淡忘了這個人,相反他們記得很清楚,每當他們無意遠遠的看到這個女孩時,總是會將之驅敢,或是破口大罵,重則拳打腳踢。小雪記得很請楚,有一次她生病了,當時她父親已經出去採藥,需要過兩三天才會回來,家裡只有一個躺在床上的老人,與她這個生了病而無法走動的女孩,能動的就只有小情。

  當時她躺在那透著風的木屋中,迷糊的呻吟著,只能模糊的看到小情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在看著她,,當時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因為了她已經神志不清,記得不大清楚了,她只知道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病已經好很多了,而床邊的床上還放著一碗藥湯,小情卻早已經不知道上哪去了,不知道是誰給她熬藥。她以為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給她弄藥的人,那個人是她父親,然而她父親告訴她並不他弄的藥,並告訴她小情已經失蹤三天了。

  小雪很奇怪,她以為小情是因為看到她生病的樣子,想到母親的去逝而不敢面對,才跑走的,因而她未想到會是小情弄的藥,直到後來,她拿著父親的草藥去賣給藥店才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

  藥店的老闆見到小雪時的第一句話,就是劈頭罵道。「臭丫頭,前幾天你們家那災星竟然跑來我店裡騙藥方,把我這裡弄得雞飛狗跳,天翻地覆的。還好我們發現得並不晚,要不然,說不定現在已經有誰就歸西了呢。我說你啊,就看好你家那災星,別讓她出來惹事生非,讓人見了生怒,否則,下次就不會再接你們的生意了。」

  小雪當時聞言有些不解,就她所知的,小情從來不會出現的公眾場合。只是她為何會來這裡弄藥方呢?

  小雪只是拼命的陪笑著,就算心中有著不解與疑惑,她也不能說出來,否則這藥店的老闆一氣之下,不再收他父親採回來的藥,那後果將給她的家帶來很大的衝擊。

  回到家後,她將事情告與父親,結果她父親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似乎很開心,並對她說道。「我們家裡只有小情不會辨認藥草,也不會醫術,當然除了你爺爺之外。好了,我不用再找小情了,過幾天她就會回來的。」

  當時小雪若有所悟,然而卻仍舊不大明白,直到兩天後,小情回來的晚上。那晚她問了小情為什麼出去那麼多天也不回來,然而依小情的個性自然不會說什麼話,只是沉默。她只看到小情一臉疲憊,早早就睡了。

  半夜裡,小雪突然被一絲異動驚醒,她睜開眼,卻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在給小情上藥,而在她眼前的小情,卻是滿身傷痕,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藥店老闆說的是發現驅趕竟是棍棒相加,原來父親說的小情不會醫術,是在說小情是為了救人才去找藥方,而救的這個人就是她自己,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出,滿身是血的小情,在費力的弄著藥湯,然後一口一口的餵她,為了不讓家人看到她的傷而擔心,她選擇了離家出走。這就是小情,一個孤僻,沉默不語,不為世人所容的災星,然而這災星卻讓小雪的心觸動得流出了晶瑩剔透的淚,從那時起,她發誓絕對不會再讓小情受到任何傷害。

  此時,後山的某處山角有著一個山洞,洞裡有著微微的火光透出,雖然天氣很好,可是溫度卻仍舊不是很高,天氣仍舊很冷,只是不知道誰會過著山洞般的生活。

  山洞之前,手拿盛滿了粥的袋子的小情出現在那裡,她雙眼緊盯著山洞,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是什麼讓這樣一個女孩露出笑容?誰會有如此大的魔力?

  小情急駛而進,進入了山洞,山洞裡有著一堆火,火堆不遠處堆著些零散的木柴,而火堆邊上躺有著些稻草鋪成的地鋪,那上邊臥著一個少年,一個腰間掛著布袋的少年。

  小情第一次發現這個少年的時候,他已經暈倒在後山的林子中,當時天很亮,小情自個上山采些果食,碰到了少年。她以為他死了,走上前,將少年翻過來,看到了少年的臉,那淡淡的絕望,與濃濃的悲涼,那一刻,小情突然有些想哭的衝動,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和她很像很像。

  當她發現少年只是暈倒時,就將少年背到了山洞中,少年的年紀比小情要大上許多,可是小情時常在山中活動,體力腕力都很大,很輕易的就背起了少年。

  因而幾日以來,小情一直在照顧著少年,終於少年醒了,只是醒來的少年卻讓她大吃一驚,只因為那少年的眼睛充滿了絕望,沒有一絲光明。

  幾日了,小情一直持繼著來回不停的奔跑,今天她還是如往常一樣來了。

  小情走到少年男子身前,一手撿起邊上的木柴,往火里添,一邊說道。「吃……吃早餐了。」

  少年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小情將拉過,兩眼相著少年的雙眼,少年的眼神依舊很渙散,仿佛整個人失去了靈魂般。

  「我……餵你……」小情用著生硬的語言說道。

  她將少年扶起,然後從懷中拿出勺子,解開盛著粥的袋子,餵了起來,而那少年也不拒絕,猶如機器般,一張一關的張合著嘴。

  驀地,洞外傳來了一個讓人聽了會心生厭惡的聲音。

  「多好的天氣,今天村里漂亮的姑娘一定會上山的……哈哈……走,我們先進山洞休息一會。」

  小情大驚,趕忙道。「你先自己吃,我一會再回來。」說著,她向洞外奔去。

  少年目光仍舊無神,也沒有任何動靜,他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眼瞳里印出小情離去的背影,接著洞外傳來了幾聲驚呼,和大罵聲。

  「媽的,這是誰啊。大清早的就觸霉頭……碰到一個絕世煞星。真是晦氣……」

  洞外站著三個面相混惡的男子,其中的一個男子手中拿著獵槍,嘴上還叼著一根煙,剛才的話就是這個人說的,而小情此時正被他們三人圍著,她似乎並沒有害怕,只是低著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小情身前的三個男子,是村裡的惡霸,經常欺壓那些窮苦人,而且他們個個平日裡都不工作,喜歡上山打獵,還對那些上山砍柴的女子施以暴行,由於三人中有黃苟有些身份背景,有親戚在當官,因而沒人敢惹,受欺負的人也只能忍氣吞生。

  黃苟正是拿著獵槍的男子,而其它兩個中穿厚棉衣的是朱任,另一個是馬義。

  「就是……不知道碰到她會發生什麼倒霉的事情……不過,大哥,你不覺得這小女子也有幾分美麗嗎?要不……」朱任一臉豬哥樣說道。

  「對啊,對啊……看上去身材不錯嘛……」馬義附和著道。

  「怎麼?難道你們看上這個女人?哼……不是我說你們,如果不想沒命的話最好不要動她,她可是一個專克他人的命的人,誰碰了誰倒霉……」黃苟看了看小情又道。「啊……真是倒霉……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你可真是一個煞星,媽的。越看你,就越想打你……」

  「大哥,雖然村里很忌諱她的事情,可是我不怕,你……就讓給我吧。」朱任道。

  黃苟看著朱任,說道。「看你臉豬哥樣……媽的,你沒看過女人啊,這樣的女人你也敢上,你真不怕沒命啊你?」

  「大哥,你有所不知,朱任他每天在我耳朵邊嚷著他想上一次這個女子,說得我都煩死了,可見他是真的不要命了。」馬義道。

  黃苟一怔,他似乎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人對一個被世人所不容的女子產生興趣,這個還是他的跟班,並且對這個女子窺視已久。他道。「你……你是外星人啊,怎麼專做這些奇怪的事情。不管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哦。」

  朱任聞言,臉上綻開了淫蕩的笑,忙道。「謝謝大哥……」說著,步步逼近小情。

  黃苟似乎覺得有些掃興,轉過身去,馬義見狀,若有所悟,趕忙上前說道。「老大,這女子太晦氣,咱就在洞外吧,讓朱他任自個兒尋死去……嘿嘿……」

  朱任瞪了馬義一眼,說道。「老大,我只是覺得如果她真是克星話,那麼為什麼只死她老母,她父親為何卻沒死,就連她家那終年躺在床上的老不死的爺爺都沒死,因而我不大相信傳言,再說了這小妞的姿色絕對是一流,嘿嘿……我還是先辦正事去好了……」察覺到黃苟的表情已經是怒火高燒,朱任立即住嘴轉了話題。

  小情被三人圍在中間,低著頭,不讓別人看到她的臉,然而她也聽到對方那邪惡的想法,她雙手握成拳狀,微微轉了下頭,偷瞄了一眼身後的山洞,咬了咬牙,趁朱任剛轉身面對她之際,飛撲而去,揮手就是一把掌,打在了朱任那有些肥大的臉上。

  這一掌並不輕,相反重得朱任都暈頭轉向了,並且嘴角邊還流出了絲絲鮮血。黃苟聞聲扭頭,見到朱任嘴邊的血,原本那不滿的心情立即暴發出來,面目猙獰地衝到小情面前嘴裡還破口大罵道。「死賤人,你找死……」揮手就是一記重掌,打在小情的面上,直打得小情跌倒在地,臉上紅了一大塊,嘴裡和鼻中都流出了血。

  然而這並沒有消除掉黃苟的怒火,他舉起獵槍,當成棍棒猛地如狂雨般落到小情身上去,小情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她抱著頭,畏縮成一團,像一隻受了傷的可憐小兔子,只能停在原地任人痛打宰割。

  馬義看到自己的老大怒火如此之大,立即發揮小弟本色,對著小情的身子也狠狠的施加起拳腳來,而朱任的火氣也並不比黃苟小,他也拼命的發泄被打一掌的恥辱,對著小情那嬌小的身軀狠狠地,無情的鞭打起來。

  小情起初還有些掙扎,向著洞的另一個方向掙扎,此時卻漸漸不動了,馬義見狀,趕忙停手,驚恐地道。「老大……老大……她好像被我們打死了……」

  黃苟與朱任聞言立馬停住手,前者蹲下身子,將小情翻過來,將手放到小情的鼻孔前,感受了一翻,才鬆了一口氣道。「還有些微弱的呼吸,不過離死不遠了……快,趁現在沒有人,將他丟到洞裡面去,別讓人發現了……」雖然黃苟知道小情還沿有餘息,然而這點余息卻無法讓小情活下去,她已經唵唵一息了。

  朱任與馬義合力抬起小情那沾滿血的身體,向著洞裡走去,卻看到火光,黃苟道。「好像裡面有人在……」

  「不會吧……有人在的話,剛剛我們打人的時候為什麼不出來?」馬義雖然嘴裡如此說法,可是他的表情卻出賣了他,他也擔心裡邊有人。

  黃苟咬了咬牙道。「不管了,將她仍舊進去……然後我們走……」

  朱任與馬義搖動著小情的身體,合力將小情拋入洞內深處,小情」啪」地一聲著地,滾到了火邊的碎柴中,而那兩眼無神的少年,此時卻閃過一絲抖動。

  小雪一路急奔於樹林之間,卻看到有三個人慌張的下了山,她心裡擔心,卻不能問,因為她知道小情是所有人都不願提到的,因而她只是與三人擦肩而過,只是他卻發現三個人的目光中閃著一絲混亂,一絲驚恐,沒有太多思考,小雪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眼中。

  「老大……那小雪已經去找那妞了,如果她發現了,我們怎麼辦?」朱任顫抖地道。

  「怕什麼,她又沒看到是我們打的。我們只要誰也不說,那就行了。」黃苟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小情……你在哪裡?小情……」小雪滿山跑著嚷著,焦急的面上,流著些汗水。

  她已經找了一個小時了,卻沒有看到小情的半絲人影,她曾想小情真的來了後山?可是不會錯的這條路只會通到後山。

  驀地,她聞到了一絲腥味,她是採藥人的女兒,對於一些藥味自然都精通,因而她的鼻子也就十分敏銳。她看著地面,只看到不遠的地方有著一些血跡,猛然間,她的臉色蒼白起來。

  「小情,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小雪更是慌張,已經有些近乎崩潰的臉上,擔心之色已經不言而喻。

  前方有個山洞,小雪二話不說,徑直跑入其中,卻看到裡面有著一堆火,一些碎柴,還有著一個稻草鋪子,鋪子上有著盛著粥的袋子,只是卻沒有一個人。正在失望而轉頭的時候,她卻發現火堆邊的碎柴上有些血跡。

  「小情……」小雪眼中流出了淚珠,悲泣道。「你在哪裡啊?你不要出事,好不好?姐還想照顧你一輩子呢……你到底在哪裡啊。」

  小雪咬著牙,出了洞,再次在林子中找來。時間漸漸過去了,小雪找得口都渴了很久,她臉上雖然有著悲愴,眼中卻透著堅定,她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找到小情,只是目前,她要去喝水,她要找一條小河喝水。

  林子中有一條小河,這小雪是知道的,因而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蹲下身子,兩手弄了點水喝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水的上游漂下一片殘布,而這布小雪認識,她沒有下水去撿起那布條,相反她跑了,而跑得很快,方向是小河的上游。

  小雪跑著,跑著,她遠遠的看到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少年,兩眼無神,毫無生氣的靠著樹坐著,少年的腰間掛著布袋,左手腕上套著一個暗淡的沒有光澤的黃色手環。而少年不遠處的河裡,小情正洗著澡,她皮膚白亮,兩眼有神,臉上還帶著幸神的笑容,就如同一朵芙蓉,出水動人。

  她真的是小情?為卻此時的她全身無傷,像一個無事人一樣?

  小雪看著河中的小情,踴角邊顫抖起來,眼中的淚禁不住流了下來,她是在歡喜吧,只因為小情無事,只因為她還能一輩子照著這個被世人所不容的可憐女子。

  「小……小情……」小雪激動地叫著。

  河中的小情聞言,扭頭一看,臉帶笑容的向著小雪招了招手,說道。「姐……」

  小雪一怔,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小情很少叫她姐,幾乎從出生開始,她都沒叫過,而如今,小情不僅笑了,還說話了,雖然這話只有一個字,卻讓小雪萬分幾動。

  「小情,你沒事吧?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現在那麼冷,快上來,不然要著涼了。」小雪嚷道。

  「我沒事啊。,這水很暖,不是涼的,姐,你也下來洗個澡吧。」小情嚷道。

  「暖的……」小雪愣住了,她走到河邊,伸手碰了碰水,感覺到水溫很暖,雖然不是熱的,但相對於冷水來說,已經好上太多了。

  「這裡有人啊,你不怕被人偷看你啊。快上來吧……」

  小情沒有說話,看著小雪很急就上了岸,拿起岸邊那乾淨卻不沾絲毫髒物的衣服穿了起來,道。「姐……你說的人,我知道。他是好人……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你認識她,她認識你?」小雪一副不信的樣子。

  「對啊,我並不是沒有朋友的。他是我第一個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小情歡喜的道。

  小雪從來沒有看到過小情如此開心,而且笑了那麼多次,她真的很意外,道。「你那麼高興是因為他?」

  「當然啊,我有了第一個朋友,我當然高興啊。」小情說著已經穿好了衣服褲子,又道。「姐,你為什麼來找我啊?」

  小雪聞言,想起剛剛的血跡,疑惑的道。「沒什麼,見你平日裡少出門的,最近出門多,擔心你就來看看。你沒事就好……」

  小情凝眸看著小雪,她知道小雪擔心她,說道。「姐,我跟你說個事情,你答應我好不好?」

  「什麼事情,要得我幫忙?」小雪道。

  「剛剛你看到的人,我想帶他回咱家住,因為他沒有去處了……好不好?」小情道。

  「你要帶他回去?」小雪看了少年一眼,道。「你看他衣服那麼好,一定是有錢人,去我們家裡不大好吧?」

  「姐,他是個可憐人,前幾天我見他暈倒在樹林裡,就幫了他一下,現在他沒有去處,我想他能幫我們做些活,讓他住在咱家,反正我可以和姐睡,就讓他睡我那裡就行了。好不好?」小情道。

  小雪看著小情那帶著笑容的臉,又看了看那仿佛沒有氣息的少年,道。「好啦,你就先帶他回去,不過我同意沒用的,要父親同意才可以的。」

  「嗯,父親一定同意的。你放心吧……」小情高興的說道。

  「他叫什麼名字啊?我看他怎麼像一個死人一樣?」小雪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藍羽,很不錯的一個名字……」小情答道。

  「哦……」小雪轉頭對著藍羽道。「那個……藍羽啊,你身體不好,就先和小情去我家住吧,雖然我家並不大好住,可總比這冷天在外面過的好。」

  愣愣坐在地上的藍羽沒有說話,小情見狀鼓起說道。「他像我一樣很少說話的,所以姐就不要和他說了。我們還是一起回去吧。」

  太陽高高升起,照在小情那歡快的臉上,而她的身後跟著藍羽,卻是有些模糊,仿佛這光並沒有照進他的心裡,那黑暗的深處。

  女媧神殿,阿道與伊麗娜穿過了極寒之地,卻來到一處異樣的地方,異樣是因為這裡沒有其它東西,只有水,一大潭看不到邊的水,而水冒著濃黑的氣體,讓兩人皺眉起來。

  「阿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氣有問題?我感覺自己都似要被這水氣給融化掉一樣,讓心生懼意。」伊麗娜說道。

  阿道點著頭,後退幾步,說。「我們先退幾步,這水一定有問題,不然不會放到後面這裡來的。我找一樣東西試試看……」說著阿道撿起身邊的一根粗木,伸到水氣中,正準備浸入水中,卻發現那木頭,已經化為黑液,掉入水中。

  阿道與伊麗娜頓時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許久才回神。

  「阿道,這黑黑的水……好像比之前的雪更厲害。」伊麗娜道。

  「嗯,我知道。不過,我們該怎麼過去啊?」阿道嘆息道。

  「想要過去,就必須先知道這是什麼水,不然你們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小玉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阿道與伊麗娜回頭驚訝的看著小玉,小玉嘆了嘆氣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我之所以能過來,是因為當你們每過一個結界後,那結界裡的東西都會自動消失,因為幾千萬年來結界的維持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了,所以你們通過了,它就會自動消失,而我也才能走到這裡。只是……」

  「只是什麼?你到是說啊……神仙。」伊麗娜急著道。

  小玉看著眼的一望無際的黑色河水,緩緩著嘆道。「只是這水你們過不了,就算過了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為什麼這樣說,這到底是什麼水?」阿道不明白,問道。

  小玉搖了搖頭,緩緩道來了這黑水的來歷。「傳說之中……有著一種任何仙人都奈何不了的東西,這東西十分厲害,被它沾上就只有身體與無神都灰飛煙滅的下場,很多仙人都喪生在這東西之下,而這東西就是你們眼前的水,也就是傳說弱水。」

  「弱水……」阿道有些不解道。

  「這就是弱水,我曾聽東方神話的時候,聽說過,這東西沾骨即化,只是化的不是水而骨頭。不管多麼高超的仙人都只有死。」伊麗娜道。

  「不錯,而在這片弱水的中心處有著弱水形成的水幕所包裹著的島,那就是主人被封印的所在地,因而就算你們不會弱水之氣給化掉,也過不了那弱水之幕。唉……原來以為能救出主人,沒想到卻仍舊有著這最後無法通過的道路……」小玉失望的眼神看著弱水遠處,那正是水的中心。

  「我有個疑惑,弱水是不是能化掉一切?」這是阿道提問的。

  「不錯,相對來說,任何仙人,物質都會被化掉,除了特殊的以外。」小玉說道。

  「那這神殿為何沒有被化掉?」

  小玉看著阿道,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我告訴你那行不通。因為這裡是神殿,有女媧的神力守護著,所以弱水無法化掉這裡的東西,然而如果你想將這裡的東西包裹著你,進入弱水中,那是行不通的,因為神殿是一體的,當某部份離開後就會失去神力的守護,就像剛剛你拿起那根木柴一樣,仍舊會化掉。」

  阿道沮喪地低下了頭,他以為他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可是卻沒有想到,仍舊無法行得通。

  「不過,我們沒有絕望,我們仍舊有一絲希望。」小玉說道。

  「什麼時候希望,你是不是說你還有辦法?」伊麗娜道。

  「嗯,辦法還有,只是這危險太大了,說不定你們會死?」小玉道。

  「你先說是什麼辦法?」阿道追問。

  「你身上有著微弱的創力,它的功用很少有人明白,不過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就是恢復與修補,也就是說,它能將你們的傷恢復到沒有受傷時的樣子,不過,這樣看你的創力到底運用得如何了,根據我的斷言,阿道你如果在伊麗娜的幫助下,應當能到達中心並穿過弱水之幕,只是當到那裡後,你會受很重的傷,可能會死……」

  阿道皺了皺眉,蹲下腳坐到了地上,靜靜地看著弱水,心中思考著。「小茜,如果哥不在了你應當會好好的吧。」他想起身在總部的妹妹,心中不由的一陣悲涼。「那裡的人很多,而且有藍羽在,他應當會好好的照照你的吧。畢竟,他本身就明白痛的真義。」想到這他笑了,也許人心很複雜,然而對阿道這個從小就獨立的人來說,他的心並不複雜,因為他只知道要讓自己的親人好好的活著。有許多人都碰到這樣的事情,然而有許多人的心都迷失了,找不到最初的堅持,那最初的單純的感動,只是阿道明白,只因為他始終都沒有進過上流的階層,他永遠都是一個平凡而單純的人,一個只為了妹妹的男子,這就是單純的他。

  他抬起頭,看著伊麗娜,突然笑了,仿佛在這一刻,他的心已經變得很輕,整個世界也開闊無比,他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小玉仙人。你就等你的主人回來吧。」

  小玉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阿道,眼中帶著些雜色,嘴上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來,他轉過頭,向來著的路走了回去,走到盡頭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以極小的聲音說道。「阿道,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不光是你受重傷,而且,你們兩個中必定會有一個會死……或者說,你們兩個都會死……這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小玉走後。伊麗娜滿頭霧水的看著阿道,她們面臨的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傳說中任何仙人都過不了的弱水,然阿道為何卻如此自信呢。

  「阿道,你能過這弱水嗎?」這是伊麗娜的疑惑,當然也是阿道心中的疑惑。

  阿道笑著,道。「天意難為,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老天會讓你跟我我來到這裡。也許正因為有你,這一切才算合理,我們才能做到。不過,麗娜姐,你相信我們能過去嗎?」

  伊麗娜看了看那令人產生懼意的弱水,又看了看阿道。「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過得去?這可是連神仙都過去都只有死路一條的弱水,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比神仙更厲害?那不可能……」

  阿道並沒有因為伊麗娜說的話而感到意外,似乎他早已經知道伊麗娜會這樣說,然而伊麗娜說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嗯,不過你相信天意吧。」阿道站起身看著黑氣漸漸上升的弱水。

  「我不知道什麼天意,我知道的只有暗黑神的旨意。」伊麗娜答道。

  阿道笑了,他明白伊麗娜的意思,其實這是一樣的回答,她相信天意。「我現在才知道為何我身上會有小玉仙人說的創力,也知道為何將臣會在我身上種下他的血。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刻,為了過眼前的弱水這關……而這就是上天的按排。」

  「嗯?可是剛剛仙人說你身上的創力很微弱,而且你就算過了也會受重傷,甚可能會死……」伊麗娜似乎有些明白,因而說道。

  「有的時候,我們必須做出抉擇,而這個抉擇上天早就為我們鋪好了路。退怯的話,我會心有愧疚的,那樣我無法活得安然。」阿道輕輕的說道。

  伊麗娜一怔,雖然不大明白,可是當她看到阿道那溫和的雙眼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觸動。

  「嗯……即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一定會做到的,對吧。」

  阿道微微地笑著,他的眼神很柔和,只是他看的卻是伊麗娜,這也許是最後的眼這裡了吧,那麼那心裡的話是否要說出來呢?阿道不知道,他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仿佛要將伊麗娜刻入心底般。

  另一處,誅天總壇王東與肖全等人被困之所,原來漂在空中的那些柔和的白光,已經消失不見了,室內只有著白熾燈所射出的陰暗之光,然而在這一片囚室中,卻有著一個黑暗的東西正的舞動著,準確的說是一個人……肖全,他全身已經化為黑色,是因為被黑色的光亮包裹著,看不到他的人。漸漸地,整個誅天部壇里,那如天堂般的潔白之光,緩緩地流動著,向著這間囚室,那黑暗而光亮的肖全身上飄去。而肖全身上的黑卻像是黑洞般,將所有白光吞噬。

  當誅天總壇的人有所察覺的時候,光已經所剩無幾,這讓總壇的長老們有些慌亂,召集了所有長老,開了一個會議。

  會議上,隱在幕後的誅天幫主,靜靜地聽著長老們的議論,只聽一個長老說出了重點。「大家都知道,我們誅天總壇的地盤不是普通的地,這裡是天使們用他們的光之力所造的,而光之力正是那些游在空氣中的白光,而如今這些白光莫名減少,對我們總壇來說必定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嗯,事實上確實如此,大家先別慌張,先去請天使們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也許他們會知道是什麼原因。」這話是誅天幫主說的,他的聲音很年輕,年輕卻透著些成熟,然而這都不是最特別的,讓人一聽就印像深刻的是他的話,很生硬,如同機器人般。

  誅天總壇的角落中,夜魂也感覺到了光之力的消失,然而他更感到的是一股隱隱約約的力量,很強大,很強大,正在逐漸成長,而那種力量與光之力正好相反,他皺著眉頭,朝著那隱約的力量處尋去,卻剛尋到半路,那力量就完全消失了,這讓他非常困惑,然而卻也不能深究,畢竟他的目的,是救人。

  而遠處那囚著肖全等人的室中,黑色的光亮已經不見,隨著黑色消失的還有肖全本人,房間中就只剩下王東與軒轅家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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