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不是冤家不聚頭（三）

  「慢！」老頭兒立時換了一副嘴臉，滿臉賠笑著說：「小公子呀！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無痕冷哼一聲，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回道：「有什麼好商量的！要麼去坐牢，要麼給我做下人，你自己選吧！」

  老頭兒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抽動了兩下，一字一頓的說：「你好卑鄙！」

  「過獎！過獎！比起您老來，還稍微差了點！不是嗎？呵呵……」無痕笑得很開心。

  老頭兒強忍住暴打眼前這個小無賴一頓的衝動，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算你狠！那咱們來談談待遇問題！」

  「行！是個人物。」無痕心中暗暗佩服，在知道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為自己爭奪最大的利益，這是個明白人。

  「包食宿，月薪五兩，三年期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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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兩？你確認是月薪五兩嗎？」老頭兒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把「月薪」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對呀！怎麼？不滿意麼？」無痕笑盈盈的問道。

  「是我們爺孫倆加一塊，還是一人五兩？」老頭兒急切的問道。

  「當然是一人五兩！哦！不！我改主意了，他六兩，你四兩！」無痕滿是笑意的眼神中，帶著狡黠的光芒。

  「為啥？」老頭兒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無痕有意戲耍於他，就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因為你這個人，一看就是那種喜歡偷奸耍滑的傢伙，發一樣的工錢，我會很吃虧的。再說，你都這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完蛋了，到時我還得出錢給你買棺材，風險太大。所以……」

  老頭兒氣得臉色發青，胸口不停的起伏著。他的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無痕，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無痕現在自己是死了一片遍了。

  原本在無痕說出月薪五兩的時候，老頭兒還在想：這個小公子雖然蠻橫了些，可人卻還不錯。像我們爺孫倆這樣的，一月能給一兩銀子都稱得上是善人了。他這明顯是看我們可憐，想要接濟我們，又不好意思明給，這才找了這麼個藉口。心裡還感動了那麼一小下，可緊接著無痕就給他降了薪，還說出了那麼不中聽的理由後。老頭兒對無痕的認識，一下子又變了回去：這小子，一瞧就知道不是個善良之輩。他讓我給他當下人，就是想日後慢慢修理我的，一定是這樣的。

  無痕道：「如果你沒意見，咱們就立個字據如何？」

  「我有意見！工錢太少了！」老頭兒口是心非的說。

  李通看不過去了，在旁搭言道：「你這老頭兒也太貪心了吧！你倆加起來十兩銀子了，就是在官府當差也拿不到這麼多，還不知足！」

  老頭兒瞪了李通一眼，不屑的說：「用你管！我就是嫌少，怎麼著吧！」

  李通道：「公子，別和老傢伙廢話了，咱們送他去見官吧！」

  無痕擺了擺手，笑著說：「錢不是問題！嫌少的話，我再給你們加！他八兩，你四兩！這下你滿意了吧！」

  「為什麼我還是四兩？」老頭兒暴叫道。

  無痕笑著說：「因為你就值四兩！」

  老頭兒眼角抽動了了半天，他逼視著無痕的雙眼，冷冷的問：「如果我還是嫌工錢少呢？」

  「那我可以再加，不過，你永遠都只是四兩！」無痕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

  老頭兒伸出大拇指，認命的點了點頭：「你行！」

  無痕當即讓夥計取來紙筆，與老頭兒和他孫兒立了份契約。契約中規定從即日起李恩（老頭兒）和李可（小男孩）就是無痕家的下人了，期限為三年。工錢採用預付制，即先給錢後幹活。如果二人幹得不好，無痕可以扣除一部分工錢，但不得低於每人每月一兩。若無痕拒付工錢，則此契約作廢，二人可隨時離去。李恩的職務是內務總管，負責無痕一切的衣食起居。李可是伴讀書童，職責就是陪無痕一起讀書。

  在大戶人家中，總管是有的，可內務總管只有皇宮裡才有，而且還都是太監。無痕這是有意在貶損李恩，李恩對此自然有意見，可在無痕的威逼利誘下，他只能忍辱同意了。同時，無痕還給他另起了一個名字：四兩。這讓李恩越發的鬱悶了。至於他的孫兒李可，無痕給他起名叫：好貴。

  李通見他們立好了字據，就和無痕商量道：「公子呀！您看是不是，咱們倆也立個字據呀！」

  無痕一擺手：「不用！我信得過你！」

  「那個……，我覺得吧！咱們最好還是立一個，這樣……嗯！我心裡就踏實了！公子，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呵呵……」李通說出了心底的實話，他還是怕無痕騙他。

  無痕揉了揉額頭，遇到這樣一個實在人，可真是……不服不行呀！無痕當即又拿了一張紙，照著剛才的格式寫下了契約，在時間一項，無痕問李通，願意干多久。李通很真誠的說：「我希望是一萬年！」

  無痕笑問道：「這麼說，你是想吃我一輩子嘍！」

  李通也不回答，只是呵呵傻笑，那意思很明確了：我就是這麼想的！

  訂好了兩份契約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無痕讓夥計把原先的酒菜全撤下去，重新排擺酒宴，還讓「四兩」、「好貴」、和李通撿好吃的隨便點。還不待李通和小可說話，「四兩」搶先對夥計說：「凡是你們廚師會做的，全給我們做一份！」

  夥計一聽，那真是喜出望外呀！他立刻吩咐後廚去做了，還特意叮囑要緊著這桌的菜上。不一會兒的功夫，菜就陸續端上來了。「四兩」自是不會客氣，菜一上桌，立刻夾上幾筷子，像只豬似的埋頭苦吃，一邊吃還一邊叫嚷著什麼「不吃白不吃，白吃要狠吃，吃到他心疼為止！」的口號。仿佛這吃東西也受傳染似的，李通和「好貴」，也都甩開腮幫子大嚼起來。那菜上得快，幾個人吃得也不慢，幾筷子下去，一盤菜就沒了。好幾次，無痕都因為下手晚了，一口都沒吃著，只能看著光溜溜的盤子發愣。夥計是上一盤撤一盤，最多的時候，桌上也沒超過三盤菜，那還是因為同時端上來的原因。

  吃得快也就罷了，這三位同為李姓的傢伙，還都巨能吃，尤以「四兩」為最，他一個人是普通人五倍的飯量。就算他有報復自己的嫌疑，可一口氣吃那麼多，還沒被撐死，無痕不得不佩服他是個人物。李通也是常人的三倍。「好貴」吃得也不少，是常人的兩倍和自己有一拼了。

  無痕苦笑：天啊！我怎麼收養了一群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