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一本棍譜引發的危機

  「廢話！當然有！如果你不想學，可以立刻離開，我決不強求！」無痕一臉傲氣，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那算我沒問好了！」老偷兒自討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回答道。

  無痕巡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聲音冷淡的說：「還有誰心存疑惑的，現在就提出來！」

  老偷兒都蔫了，誰還敢自討沒趣，所以眾人選擇了緘默。

  無痕點了點頭：「好！現在我來傳授心法口訣，你們可要記清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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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無痕展顏一笑，眼神中露出幾許狡黠的光，他深吸了口氣，忽然大聲高唱道：「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是誰在練太極，風生水起！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如果我有輕功飛檐走壁！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氣！」

  這首截取自周杰倫名為《雙截棍》的歌曲，讓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眨巴著眼睛，用疑惑的眼神互相交流著。待無痕唱罷，二師兄陳廣平吐咽了口唾沫，舉手說道：「我能提個問題嗎？」

  無痕笑呵呵的說：「二師兄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陳廣平吞吞吐吐的說：「你確定剛剛這一段唱，是內功心法麼？」

  無痕眉頭一皺：「怎麼？你還對我有所懷疑不成？」

  陳廣平還未答話，老偷兒倒先開了口：「我們就是懷疑你在故意消遣我們！我還從沒聽說過，內功心法還可以用來唱的！而且你唱的那些內容，哪有一丁點兒行功運氣的法門？亂七八糟的，沒有一句正經話，還老哼哼哈兮的，好像誰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無痕長嘆一聲：「唉！這世上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傢伙，老把經驗什麼的掛在嘴邊，不思進取，還打壓小輩的創新。正是有了這樣的老頑固，人類進步的腳步才會變得如此遲緩。可悲呀！」

  除了老偷兒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捂嘴偷笑。

  老偷兒被無痕數落得老臉通紅，惱羞成怒的喝罵道：「你說我是老頑固？那好！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的心法，你若是說得有道理，我就任你處罰。若是說的沒理，哼哼！」

  在老偷兒的威脅面前，無痕神色自若的說：「沒問題！眾位都知道，一般心法口訣無外乎是講內力的行功路線，發勁的技巧，臨敵時應對方法等。可也有一些獨特的心法，只是讓人在練功時達到某種狀態，比如我們本門的翔雲術的心法，就是讓我們幻想自己是根羽毛，以達到一種特殊的心境。而我這個心法口訣，也是類似於這種。大家請看！」

  無痕掏出後腰上別的雙截棍，一邊配合著周杰倫的歌曲，一邊施展雙截棍法。每當他唱到「哼哼哈兮」的時候，都會施展出一個四連擊的招式來。整套棍法圓潤自如，非常有節奏感。

  所有人都被這套雙截棍法吸引住了，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看，在腦海中勾勒出自己施展這套棍法與人對決時的場面。

  「好棍法！」

  「這招強呀！」

  「哈哈！妙不可言！」

  類似於這種叫好聲，此起彼伏。

  無痕一套棍法練完，臉不紅心不跳，收勢站好。大夥掌聲如雷，看無痕的眼神都不同了。

  「怎麼樣？服了嗎？」無痕用挑釁的目光望向老偷兒。

  老偷兒跳腳罵道：「臭小子，別以為我老人家好騙！我看出來了，你便是不唱這內功心法，那雙截棍也是這般耍法，威力也不會減少半分。你這是刻意在為自己的謊言做掩飾！」

  無痕微微一笑：「事實勝於強辯，我現在教給大家一個招式。大家學會後，自己感覺一下，喊『哼哼哈兮』的時候和不喊時有什麼區別！」

  「哇！我感覺到了！在喊的時候，力氣更足，更猛！而且運行自如，如臂使指。不喊的時候，就感到生澀了許多！」四師兄周福泰第一個發了言。

  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確有這個感覺。無痕聽後，眯著眼笑，心裡的得意勁就別提了。原來無痕在練習驚天棍法的時候發現，在一定的節奏控制下，武器所能產生的威力便會大上許多。一套武功若是以一成不變的速度打完，至多也就是個花架子，而該緩時緩，該疾時疾，才是真正的武術真諦。況且還有後世才產生的太極拳做榜樣，無痕更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所以他在給眾人示範前，已經想好如何把棍法和歌曲結合在一起，這才敢在人前賣弄。

  老偷兒自己也試過了，確實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願賭服輸，作為掌門人，一諾千金。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老偷兒又怎麼好意思自毀前言。只得耷拉個腦袋，等著無痕處罰。

  若是換了別人，也許隨便給老偷兒找台階下就算了。可無痕是誰，他早就忍老偷兒好久了，終於尋到這麼個光明正大報仇的好機會，又怎麼會放棄。

  無痕實在是太損了，他要老偷兒穿著女人的衣服，打掃一個月茅廁。結果老偷兒當場翻臉，追著無痕滿山谷的跑。無痕後悔的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罰他當眾學狗叫呢！

  為了便於大家學習，無痕熬了一夜功夫，參照動畫片中火柴人的造型，將雙截棍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畫好示意圖，並標註運行的路線，製成簡易的棍譜。同時他還借鑑了繪製動畫片的技法，在每張紙相同的位置，畫上練雙節棍的小人，每個動作都分成幾步，最後把畫裝訂成冊。只要大拇指一捻，讓書快速翻動起來，就可以看到書里的小人自己練起來了。於是，歷史上第一部動畫片，提前上千年被創造出來了。

  第二天，當無痕將自己的成果向大家展示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他們哪曾見過這等神奇之物，一個個迫不急待的爭搶此書，若不是無痕搶救及時，那書險些讓眾人給扯爛了。

  老偷兒一臉媚笑，用商量的口氣說：「寶貝徒兒呀！讓為師再看幾眼吧！」

  「不行！」無痕堅定的回答道。

  「無痕，讓師兄看幾眼吧！就幾眼！」

  「不行！」

  「小師叔，讓我看看吧！我保證決不弄壞它！」

  「不行！」

  「無痕，給我看看！」

  「不……行！師姐給你！」無痕一聽是宛彤要，便立刻痛快的遞了過去。

  看著裡面自己練功的小人，宛彤若有所思的說：「這書里到底藏著什麼玄機呢？一頁頁的翻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怎麼快速一翻，他就自己動起來了呢？」

  怎麼講呢？和宛彤說，這是視覺殘留所引發的視感錯覺。估摸著宛彤能聽懂才是怪事。

  「這個問題吧！主要是由於那個……這樣吧！師姐，我給你舉個例子！」

  無痕張開手掌在宛彤眼前晃了兩晃：「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手上有墨跡！」宛彤如實回答道。

  無痕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尷尬的說：「我讓你看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掌在擺動的時候，在你眼前出現了一片模糊的影子。

  宛彤點頭。

  無痕道：「為什麼我的手掌會變成模糊的影子呢？那是因為當我的手掌的運動速度，超過了你眼睛的反應速度，所以你看不清我的手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而我這本書的玄機就是，當你翻書的速度超過你眼睛的反應速度時，你就會覺得這本書里的小人在動了。就是這麼簡單！哈哈……」

  宛彤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當然，想要讓小人動起來，必須要有連貫的圖像，他的大小位置也不能錯。基本就是這些了，師姐你可以回去試一下。」

  嘗試著畫了幾個簡單的圖像，宛彤驚喜的發現，自己真的掌握了這門神奇的技術。於是乎，她先以小虎子為主角，把他幹過的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做成動畫，以豐富大家的業餘生活。由於宛彤畫工精湛，又有耐心，動畫的內容又極為有趣，所以大家們爭相閱讀，這讓宛彤非常有成就感。

  無痕見宛彤畫得辛苦，就把四格漫畫的技法教給了她。宛彤立刻就喜歡上了這種更容易把故事講清楚的繪畫形式。她的四格漫畫也受到了谷中眾人的熱烈歡迎，邊看圖邊讀文字，爽快輕鬆，更新的速度又快，大家讀得不亦樂乎，宛彤自然也就越畫越有激情。唯有小虎對此表示了不滿，他認為自己的隱私權受到了侵害。尤其是當他看到，自己尿床卻撒謊說是流的口水的事情，也給畫出來後，小虎子甚至一度覺得生無可戀。幸好宛彤不再滿足於畫小虎一人，而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小虎子的心裡才得到了平衡。

  先是無痕提供素材，把自己和靈兒當初是如何戲弄大家的事情改編成了漫畫，而後其他人也都紛紛互揭老底，不到半年的時間，眾人的那些丟臉的事情全暴露在陽光之下。漸漸的，漫畫帶給大家的除了開心快樂之外，更多的是恐慌。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面試的漫畫中，會不會出現自己，會不會再一次成為大夥的笑料。每個人之間都產生了猜忌之心，而且由於互知老底，之前應有的尊敬也都沒有了。甚至有人以威脅說出對方不為人知的隱私為名，實施敲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無痕，而受害者是老偷兒。

  老偷兒首先意識到這樣下去肯定不成，內部失合可不是小事，說不準將來自己百年之後，俠盜門就會分崩離析，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於是嚴令宛彤不得再將谷里人的事情畫進漫畫中。

  在老偷兒睿智下，一場災難消於無形。由於無痕的天賦極高又肯於吃苦，俠盜門的本事已全部傳授給他，他現在欠缺的只是火候和江湖經驗，於是老偷兒決定讓無痕下山，去江湖中歷練一番。

  這一年無痕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