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暴怒
2024-05-03 13:57:28
作者: 宋思錦
現場安靜得出奇,只有楚雲行一步一步向著時渝走來的聲音。
吭吭的腳步聲,步伐沉重帶著濃濃的怒意,每一步似踩在時渝心裡,讓她惶恐不安極了。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看向旁人,黑眸只鎖著她的,眸光刀子似的一刀刀刮在時渝身上,颳得時渝臉頰生疼。
來到時渝身邊,目光淡淡在躺著的她身上掃了一眼,他的聲音很冷,「什麼手術?」
時渝煞白著臉,不敢說話。
楚雲行視線轉她身邊的醫生,「你們來說!」
幾個醫生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人敢接話。
楚雲行也不逼問,一家醫院探不出話,一把將時渝抱起來,帶著她大步就往樓下走。
「等一下!」江清辭擔心他對時渝動手,想要阻止,卻被時渝眼神阻止。
這是她和楚雲行之間的事,時渝不想因這事讓楚雲行和江清辭產生任何過節。
江清辭猶豫的時候,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見到楚雲行時,楚雲行小心護著時渝上車的樣子。
他的擔心,好像多慮了。
楚雲行就算動再大的火氣,應該不至於對時渝動手。
楚雲行從頭到尾當沒聽到他的話,抱著時渝大步還在往樓下走。
出了江家醫院,上車,他載著時渝直接去了海城最大的醫院。
對於時渝的手術,他的心裡其實是有答案的,親口質問,不過是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進了醫院後,他直奔的婦產科。
見了醫生後,需求明確,「B超查孕期。」
時渝僵在他懷裡,一句話不敢說。
時渝被送去檢查,楚雲行大概是怕孕檢再出意外,跟著她進去的,全程看著醫生每一步的操作。
檢查的醫生第一次被人這麼盯著工作,不自在極了,但一瞥見楚雲行那張寒氣沉沉的臉,也不敢說什麼。
楚雲行並不干涉她工作,只是在她檢查完,才冷漠開口,「結果。」
「先生,您的太太孕8周。」醫生如實回答。
「八周!」楚雲行慢慢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眼眸里透出滲骨的寒意,「隱瞞得挺好的,楚太太!」
八周了,他現在才知道!
甚至前期還帶著她做過兩次檢查!
時渝全程不敢看他,腦袋輕輕垂著,纖白的五指將衣服薄薄的布料攥得很緊。
楚雲行將她抱起來,帶她下樓,將她塞進車內,載著她離開了醫院。
回去這一路,他的車速開得有些快,但又控制在不會引起她不適的範圍。
他沒有回楚家,大概是覺得家裡人太多,不方便解決他和她的事。
楚雲行帶時渝去的是景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抵達景苑後,拽著時渝就往別墅內走。
時渝身體僵硬得厲害,跟在他身後,全程像個提線木偶。
楚雲行帶著她一路穿過花園,進屋,上樓回到臥室後,高大的身體將時渝逼在了牆角。
時渝有些怕他,認識楚雲行以來,雖說他一直不愛她,但也沒在她面前有過過於暴怒的時候。
時渝沒見過真正動怒的楚雲行是什麼模樣,她怕他有偏激行為。
楚雲行高大的身體壓迫著她,將她抵得死死的。
他暴怒地盯著她看了很久,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子,手緩緩抬起來,時渝以為他要掐死自己,都做好準備承受了,哪知楚雲行卻是「啪」的一拳揍在了她身側的牆壁。
他的力度很大,一拳揍得牆壁發出沉悶聲響,拳頭立馬湧出了鮮紅的血珠。
時渝全身僵硬,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楚雲行像是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拳頭捏得緊緊的。
他的嗓音有些啞,墨瞳里似有碎裂的痕跡,「和江清辭一起密謀著解決我的孩子?」
「不是這樣的!這事跟他沒關係!」時渝不想把江清辭牽扯進來,慌著解釋。
沒敢看他,她的臉龐迅速又垂了下去,「是我不想這事被你知道,只能去江家醫院。」
楚雲行卻好似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剛見到時渝時的情形。
「是我對你不夠好嗎?生個楚家的孩子這麼委屈你嗎?都已經有了,你是怎麼狠得下心打掉的?」一句一句,他的聲音有些破碎,「過去是我低看你了,你的心比我想的還冷漠。」
他似乎並不想和時渝說過多,鬆開她,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而去。
砰的一道甩門聲傳來,在安靜的別墅,顯得有些刺耳。
緊隨著是跑車離開的聲音。
時渝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虛脫了似的,身體緩緩沿著牆壁滑落。
靠坐在地毯上,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怎麼止都止不住。
時渝心痛得不能呼吸,雙手捧著臉,她哭得傷心極了。
他的溫暖,從來不是只給她一個人,他連最基本的婚姻都給不了她,讓她拿什麼留下這個孩子?
楚雲行這一離開,沒再回來過。
他去了哪兒,也沒告知時渝。
大概是怕時渝再做出傷害孩子的事,別墅的門被他鎖了,從內無法打開。
時渝被他困在景苑,一關就是三天。
景苑廚房的食材準備得很豐富,但時渝卻沒什麼胃口,楚雲行走了幾天,她就餓了幾天,實在撐不了的時候,喝了幾口清粥。
楚雲行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是第三天的深夜,時渝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臉埋在膝蓋上都快睡著,樓下滴答的開門聲卻忽然響起。
時渝睏倦的雙眸睜開,目光順著門的方向看過去,楚雲行幾分鐘後出現在了她的視野。
他似乎喝了酒,身上帶著酒氣,西裝外套在身上披得有些隨意,領帶的結松鬆散散打著,襯衣的紐扣解了大半。
一進屋,目光在明顯瘦了的時渝身上掃了一眼,他向她走了過來。
三天不見,他一句話也沒說,也不解釋自己去了哪兒,將她壓在沙發上,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抵著她就開始親。
他的動作不似以往的溫柔,吻得有些粗暴,咬著時渝的唇一遍遍的碾磨,時渝的唇被他咬破,血腥味在兩人口腔蔓延開,瘋狂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