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苦澀的選擇

  「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麗華心裡有些擔心景逸，但覺得應該不可能，所以把一個荒唐的想法拋到了腦後。

  但是事實上，比她想的還要荒唐…

  「痛痛痛痛…哼，說什麼對我完全沒有興趣，昨晚不知道是誰抓著我不放！」凱麗現在很痛，全是眼前這傢伙害的，她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死豬，給我起床，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好吵啊，我要睡覺！」

  「嗯？」凱麗看向了另一邊，「嗚哇——！為什麼你還在！？」

  「當然是和你一樣的理由，有什麼好奇怪的。」黛安娜第一次在景逸之外的人面前開口說話了，「你的進化的確很了不起，昨天，給了我很多新人類成長的藍圖，Moonlight讀取了這些DNA序列，運用到了我自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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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什麼意思？」凱麗覺得自己凌亂了，被這傢伙奪走了純潔，意外地生不起氣來，但是看到另一邊還有另一個人的時候，的確是很想發火的。「我說你們，身上都是什麼東西？」

  「『He**enblade』的裝備，他的『accel』和我的『Moonlight』。」

  「He**en…blade…？」好像在哪裡聽過啊？「What？！你們是…」

  「景逸是我的本名沒錯，另一個名字是剎那，永恆之中的一瞬，看樣子，你應該是有聽過呢。」景逸朝著另一邊的美少女說道，其實沒想碰她，但是在黛安娜身上沒有完全得到發泄，然後鬼畜的聲音占據了上風，所以就…

  「剎…那…」凱麗和她的每一個細胞都驚呆了…「真的假的…上帝，原來我還沒睡醒…」然後閉上了眼睛，「我真是有點累了，啊——」下面一陣刺激的感覺襲到大腦，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不會輕點啊！慢點…我能感覺到這份感覺，就是說不是在做夢？剎那？你真的是剎那？！OHMygod！」算了，現在還是享受吧。

  「我知道你有一個半特工的身份。」

  「誒？」凱麗正在想著，最後這傢伙還不是拜倒了自己的身下，但是想到，自己不是更敗在了他的身下麼？氣得嘟起了小嘴，反倒是現在不想離開這個身體了。「那那那，那是…」

  「我有可以侵入大腦的能力，尤其是你在我面前無意識的時候。」什麼情況下容易無意識大家都懂。「我知道你並沒有針對我的意思，然後現在我給你選擇，回報你的上頭，我們從此分道揚鑣，或者，跟著我，你是『天行者』的一員，一起見證一個偉大的新時代的來臨。」在黛安娜的腦海裡面，對於「girls」的計劃，景逸已經完全明白了，的確，是一個天才，在創造一個時代。

  奧涯，她們嘴裡的父親，百年之前的瘋狂科學家…真正的天才。

  「我…」凱麗沉默了一小會兒，「哼，本小姐最喜歡刺激的事情了，告訴上頭乖乖回國什麼的這麼掃興的事才不會做！」然後掐著景逸的肉，「說到底，你現在還在我的裡面暗爽著吧！還想甩了我麼！」

  「呃…」對不起不會說的哦？因為眼前的是自己人，「但是，是時候攤牌了呢，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我會讓她們都重新做一次選擇。」

  然而，景逸回到唐家的時候，事情卻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進屋的一瞬間，一排黑衣的保鏢包圍住了景逸和黛安娜，而且，景逸發現他們的衣服下面全是黑洞洞的槍口，沒有看到麗華和麗雅，正中間的人是唐天豪和左竹。

  「因為我的兩個女兒被你騙得昏頭轉向，失去了理智，所以，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之前，我必須做出我的選擇，你，從此以後，不准再踏足寧海市，否則…的確，殺人是犯法的，但是，不要小看了特權階級的資本家的實力，弄死一個人輕而易舉。」

  「父親！你在幹什麼！？」另一邊傳來了麗華的叫喊聲，緊跟在後面的還有麗雅。

  「嗯？我不是叫你們不要讓她們下來的麼！？」唐天豪直直地看著自己的手下。

  「你以為鎖著門我們就出不來了麼？你太小看你女兒了，父親，你的女兒可也是有著只為了我而存在的忠心的人。」柳月從一邊走了出來。

  「對不起，老爺，我偷了鑰匙…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承擔…」

  「哼，罷了，眼前的情況，你們改變不了什麼，麗華，麗雅，不要怪我，我是為了你們好，然後，你走吧，再一次踏上寧海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唐天豪語氣冰冷，雙目直直地盯著景逸。

  「我拒絕，我在這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是不會走的。」

  「什麼——」唐天豪一瞬間露出了欣賞的眼神，「你要搞清楚一點，我不是在勸你，是在命令你，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排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

  「父親！景逸…」麗華和麗雅朝著眼前自己的心上人跑去。

  「攔住他們。」

  「你們誰敢碰我！我是唐家大小姐！」麗華的氣勢讓幾個大男人恫間愣住了。

  「嗚哇——！」然後發出了慘叫聲。

  「哼，誰說小狗咬人就不疼了，咬對地方一樣咬死你！旺旺，旺仔，做得好！」麗華豎起了大拇指之後，立刻拉著麗雅跑到了景逸的身邊，兩個人很自然地張開雙臂擋在了景逸面前，「都給我住手！」

  唐天豪示意所有人放下武器。「麗華，你真的要這麼做嗎？如果現在你離開了這扇門，你就失去了眼下的一切。」

  「你還不明白麼…父親…什麼才算是我的一切…」麗華哭了，她很少哭，總是裝得很堅強，「他，和我的一切，是並列的存在…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只要你點個頭，大家不就都能幸福了嗎？」

  「麗華…」真的假的，這個大小姐一直都是這麼想自己的？

  「啪——」一發子彈從麗華的身邊擦了過去，來源是左竹手裡的槍，「我一直都在等這一刻…」左竹拿著槍靠近了景逸。

  「什麼？！」景逸對著這個光頭皺了皺眉頭，剛剛那一槍，如果是朝著麗華本人打過去的，這一刻，他已經是個死人，當然是在子彈碰到麗華之前。

  「看著現在的你，我就想到了你的父親…我一直在後悔，那一刻，沒有按下這個扳機…讓你的父親，逃之夭夭。」左竹一步一步地逼近。

  「什麼意思？」

  「你的父親，就和現在的你一樣，公然帶走了我最深愛的女人。」在墨鏡之下，左竹的表情還是一臉的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就算沒有你的父親，她也不會是我的，但是我還是不甘心，我不服。」

  「就因為這種理由，你連帶著也要恨上景逸麼？！父親！我原本以為你是很恩怨分明的人…」麗華的眼裡都是失望的眼神。

  「是，我也和姐姐一樣的想法。」

  「麗華大小姐，你真的不怕麼，還是說，你覺得有你們在，就是一個完美的護身符？」左竹露出了嘲諷的口吻，「你根本救不了他。」

  「那樣的話，就一起死，你該不會愚蠢到小看我的決心吧？」麗華笑了。

  「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聽我的麼？」唐天豪的語氣動搖了。

  「是，父親，女兒不孝，我也選擇和景逸在一起…」麗雅摟住了景逸的手臂。

  「好吧…」唐天豪嘆了一口氣，「你贏了…咱們…也算鬥了大半輩子，每一次，你都是讓我完敗啊，景風…」

  「哈哈哈，這一次打敗你的可不是我…當然，也不是我的寶貝兒子，是你的女兒。」

  這個聲音，如同一顆炸彈，在景逸的腦海裡面爆炸，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嘴角在顫抖，努力想要發出聲音，但是發現失敗了。

  「景…風？」最後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

  「真是沒禮貌，這麼直接地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我可不記得有這麼教育過你。」中年人露出了好像是譏諷，又好像是欣賞的笑容，「你的成長的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呢。」

  「你…為什麼還活著…我的確應該…」

  「把我殺了？就憑你那雙拳頭？別忘了，教出你的人可是我，怎麼可能會被自己不成材的徒弟，那麼簡單的就弄死。」

  「什麼——！？」兩個大小姐知道景逸是孤兒，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景逸的父親很意外，但是聽到當初殺了他的人正是景逸本人之後，兩個人徹底震驚了。

  「是嗎…所以你就再一次來嘲笑我嗎！？景風！我可以殺你一次，也可以殺了你第二次！你就好好地認清一下，我們之間的差距吧！」一蹬腳，景逸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一群保鏢形同虛設。「什——」但是，景逸在半路上停下了腳步。

  「王道之上會有很多苦澀的選擇，一度確認了方向，你就不會覺得迷茫，所以…父親沒有錯，景逸…」

  景逸的雙手顫抖了，不，是全身都在顫抖…「杏…你為什麼會…」

  「好久不見了呢，景逸，你還是那副模樣，一點都沒有變。」美少女在笑，也在流淚，一邊哭著，一邊微笑。

  「我也沒想到，竟然你就是杏的夢中人呢。」蕭玲兒從另一邊走了出來，「這麼說吧，這個世界其實真的很小。」

  「哎呀哎呀，什麼時候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剛剛那一拳，這個速度和力道，真的被打中的話就死定了。」景風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你的初戀和未婚妻都給你帶來了，還要揍你老爹嗎？」

  「未婚…妻？」

  「我和蕭家那小子感情好，奈何都是帶把的，我又遇到了你媽，不能在一起，所以就約定了娃娃親，蕭玲兒是你的未婚妻，怎麼樣，不錯吧？」

  「…太蠢了，這種事情。」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感覺這個男人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是兩個人，「我說你，到底…」

  「在亂世之中，沒有實力，不要想著生存，你要記住，我告訴你的，都是對的。」

  「…」騙人的吧？這傢伙是魔鬼，不斷地摧殘自己的可怕的魔鬼，難道不是嗎？多少次，差一點在生死邊緣徘徊，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是，你也因此才有今天，不是嗎？」黛安娜在腦海里補充了一句，「我看過了你的所有記憶，容我說一句，在很多被你忽視的細節上，我看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而已。」

  「…越是苦澀的選擇，越是要捨棄迷茫，確定一條堅定的方向麼…」好吧，也許你是對的，「但是，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

  「哼！混小子，還有什麼不好原諒的！我都原諒你父親了！橫刀奪愛，竟然還一起私奔到了禁止區域，但是事後，我聽聞因為裡面設施簡陋而導致她難纏而死…我知道這輩子我都只能活在自責中了，但是現在，我的兩個寶貝女兒都給你了，我一點都不難過了！」唐天豪捏了捏自己的鬍子。「只是可惜了她們的母親，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沒有好好待她…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那麼，剛剛的場景是…」

  「誒，看看你們的心意到底怎麼樣，不管怎麼說，讓一個父親把兩個女兒都交給同一個人，需要一個可以絕對說服自己的理由，我百般阻撓，都失敗了，最後成全了你們的生死相許，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你們覺得幸福就好…」

  「就算這樣，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父親！」麗華紅著臉，很生氣，讓自己把不該說的兜了，更重要的是，景逸的態度仍然這麼不明確。

  「太好了，景逸，這樣子，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吧？」相比麗華，麗雅是有景逸的承諾，現在的麗雅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容。

  「嗯…也許…的確可以這樣…」但是…「我想把另外的人也叫來，可以麼？有一件事情，我不想再隱瞞了。」是時候說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