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過去的懺悔

  「不，那條路並不適合我…」在殺戮的盡頭，沒有答案，沒有歸宿，也沒有終點，抹不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所以景逸選擇了改變，「我只想過一過普通人的日子。」離開貧民窟，放棄殺手的身份，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是…是嗎？景大哥有很多故事呢，不過，既然你想過普通人的日子，你就沒想過找個女朋友？…哦，我不是指女性朋友，我是指愛人，妻子。」說的這麼明顯了，葉瑤覺得只差自己明著告訴他，我喜歡你，讓我做你老婆吧。

  景逸卻陷入了沉思，「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錯呢？」

  「真的假的？真沒想過？」葉瑤開始懷疑景逸到底性取向正不正常。「景大哥，我喜歡你…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在你身邊我覺得好有安全感，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做到這一步，葉瑤覺得自己做的夠好了，女追男倒貼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吧？

  雖然在看到進來的人是景逸之後，葉瑤就在心裡安排好了這些台詞，可真的說出了口，心裡也是緊張萬分，不知道後面景逸會做出什麼反應。

  景逸很帥，景逸很有錢，景逸沒有膚淺地垂涎自己的身體，葉瑤可不希望這樣的男人從自己手中跑了，無論如何，豁出去了！在她心中，女人不是不能把身體當做本錢，但是要給它定個高價，那種給自己的身體隨便定價幾張票子就行的女人，活該一輩子低賤的命，葉瑤就給自己定了個高價，她很漂亮，她有這個資本，而眼前的景逸完全符合了她的擇偶標準，甚至嚴重超標。

  「哦。」葉瑤無比緊張的心理在聽到景逸淡淡的一聲回應後又懵了。

  「景大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嘟著小嘴，皺著眉頭，在賣萌狀態下，生氣也要氣得很可愛，漂亮的女人從來都知道怎麼讓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更美。

  「我懂。」

  

  「你真的懂？」葉瑤半信半疑，儘管如此，已經忍不住狂喜了，原本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他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生命里，這一閃而過的機會，自己抓住了？

  「嗯。」

  「那…你喜歡我嗎？」

  景逸看了看眼前陌生但美麗的女孩，老實說，他對這個女孩並沒有什麼感情，只是他從少女的眼神里，沒有看到謊言，也就是說，自己可以不用懷疑她說的話和她的用心，「並不討厭。」對，這樣的人，景逸並不討厭。

  「呃…」顯然這個答案不是葉瑤期待的，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只是不討厭？」葉瑤心裡既失落又苦澀，這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體光溜溜地抱著他抱了這麼久，便宜全被占光了，還那麼深情款款地鼓起勇氣表白了一通，就換來一句不討厭？

  「嗯，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和我貼的最近的人。」其他的人，景逸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嗯，能在啟動刀刃的第一時間就切開對方身體的距離。

  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葉瑤的心裡有著大大的疑惑，不過，她知道以現在自己和他的關係，時機尚未成熟，不應該過多地詢問景逸的秘密，「景大哥真是個奇怪的人呢，不過，我就是喜歡你，有時候很嚇人，有時候傻乎乎的。」

  是啊，面對你們這樣從來都沒接觸過的女孩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能不傻嗎？景逸的經歷讓他和這個普通的社會有著一層不深不淺的隔閡。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拿出中介給我的單子後，讓門衛給我開門的。」

  「那，我給你配一把鑰匙，你可以住在這裡。」

  葉瑤在聽清楚景逸說的話之後，只感覺腦門裡「轟——」的一聲，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最後沒忍住，還是跳了起來，白花花的胸部就貼到了景逸臉上。

  「啵——」賞了一個大大的香吻，「景大哥，你真好。」這不就算是同居了麼？葉瑤覺得離自己拿下景逸不遠了。

  「…」被一個青澀美麗的女大學生這麼一弄，一股原始的衝動讓景逸熱血…差點涌了上來，要不是這麼多年冷漠又殘酷的環境鍛鍊出來的冷靜淡定的性格深深地融入了骨髓里，這會兒肯定暴走了。

  景逸當然不可能沒有看過異性的身體，有不少手下的亡魂，死之前還趴在女人肚皮上，赤條條地一絲不掛，景逸沒有手下留情，連同那幾個可憐的情婦或**——女一同殺光。

  那個時候對於異性的身體，景逸從來都沒有留意過，可現在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仔細地感覺一下…這溫暖的體溫，軟軟的觸覺，這光滑如絲一樣的肌膚…

  「人類是貪婪又醜陋的生物，會為了自己的快感本能地去追求欲望，今天我要教給你的就是人對性本能的欲望。」

  一個令景逸在無數個夜晚裡驚醒的惡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照著我說的去做，不然…殺了你。」一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無助又驚恐萬分地盯著自己，那雙眼神，深深地刺入了年幼的景逸的內心。

  「啊——！不是，我不想這麼做！可是不這麼做的話，我會死的！」猛地一把推開了葉瑤。

  「嗚哇！」葉瑤正黏著景逸不想放開，甚至想替他寬衣，一起入浴，突然身體被一股大力推開，猝不及防之下，嬌軀直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嗯？！」千軍一發之際，景逸飛身抱住了被自己嚇的驚魂未定的葉瑤，「哈呼…」嘆了一口氣，「抱歉，我可能…有些累了，你沒事吧？」

  「呼…呼…」葉瑤平息了兩口氣之後，情緒穩定了下來，「沒…沒事。」雖然很想知道景逸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發現現在這幅模樣真不適合提問，赤條條地被景逸公主抱在懷裡，真是徹徹底底地走個精光了，「景大哥，快放我下來。」

  「嗯，我先出去了。」景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是沒有忘掉過去嗎？它沉睡在自己的靈魂深處，隨時都會覺醒。

  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無數人倒在剎那的利刃之下，景逸都不覺得有什麼震撼，因為那群人的眼裡只有對剎那對死亡深深的恐懼和絕望，可是，那個女孩，身體害怕地住不住顫抖，眼裡噙滿了無助的眼淚，但對上自己的眼神里…卻有著一絲期待和希望。

  她希望著自己會放過她，希望著自己會站在她這邊，分給她一口食物但不傷害她麼？

  景逸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論如何，他撕碎了她最後的希望，為了追求父親嘴裡所說的征服的快感和犯罪的刺激。

  沒有實力就是罪過，對，自己要成為強者，不然，就只有像眼前的少女一樣被人玩弄，而當自己站在強者的位置上的時候，就有資格對弱者行駛自己的權利！

  離開禁止區域前一年，禽獸一般地蹂躪了一個無助的少女，要說她錯在了哪裡，那就是出生在了這裡。

  父親殘忍地將少女的母親作為示範，然後…殺了那個不斷用身體換食物的可憐的女人。

  為了最後的良心，景逸沒有照著父親的指示去做，而是偷偷地在夜晚將自己所有的食物和值錢的東西都交給對方後，送她離開了禁止區域。

  「哼，一廂情願地替自己的罪行恕罪，想像她離開後會過的很好…這種行為，還真是愚蠢，也許我應該殺了她。」一個沒有任何依靠的少女，在這個美麗但是比貧民區更殘忍的世界裡怎麼可能會活得下去？

  景逸殺了那麼多人，都比不上她在自己腦海里的印象深刻，因為其餘的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的延續，那些帶著無上的優越感的所謂的強者，把自己的成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景逸一點也不覺得殺了可惜。可是她，徹頭徹尾是無辜的…對於自己的生存也沒有任何幫助，只是因為自己罪惡的欲望。

  「景大哥？我好了」葉瑤也沒心思再洗澡了，想到自己已經取得了夢寐以求的高檔套房的使用權，對著鏡子「耶——」了半天，終於穿好了衣服，想著景逸還在外面，又忍不住一陣興奮，這一定是上天賞給自己的王子！就說嘛，老天是公平的。

  「啊？嗯…」從回憶中回到現實，「你會做飯嗎？」

  「呃…」一擊命中了要塞，「會…那麼一點點…」葉瑤突然覺得自己出身又貧寒，再什麼都不會的話，這好感度不就要直線下降了嗎？「景大哥，我平時一直忙著讀書，打工，沒怎麼做過飯，不過，我可以學的！」

  「算了，還是我來吧。」在貧民區那種惡劣的環境下，會一些烹飪的技術是必須的，不然一定吃出毛病來。「我可能很少住在這，平時就交給你照看吧。」

  「什麼？！」這一句話讓葉瑤一下子就懵了，很少住這？猛然想起景逸說過這裡他買下的臨時落腳點，原來是真的？那自己不是和景逸又很難見面了嗎？

  「有什麼事可以打我電話，我一般…都很空吧。」鬼才老老實實地陪大小姐上學呢！

  葉瑤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