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節 啟蒙

  在場之人聞言皆是一怔，閒雲看似恍惚，眾人方才還皆想此後這閒雲端的無禮荒謬，不料還是閒雲比自己等人先做了算計。此人果然任何時候皆不可小窺，眾人在心中同時暗念道。

  閒雲看幾人神色便知他們所思，冷然一笑道，「爾等皆乃聖人尊者，如此輕易便被表象與自我情緒占據了判斷的意識，這般修行，就算再過得億萬年又能如何。」鴻鈞首當羞愧起來，心想自己修行本不被外象迷惑，為何屢遭閒雲戲弄，雖有元始等人言語誤導，但何嘗不是咎由自取，不禁感慨幸得閒雲如此提醒，當下也不顧及被閒雲落了面子，轉首對元始等人道，「爾等修行，心性如此浮躁終究會壞了修為。幸得閒雲道明，如今爾可知會？」

  元始等人見閒雲開口便將自己等人往不義之地擺放，忙道，「我等定謹遵教誨。」鴻鈞見狀也不再好說什麼，看著閒雲點點頭道，「接引准提深知我洪荒情形，若此二人與外族勾結，便敵暗我明，你有何應對之策。」

  閒雲暗自念道老狐狸這麼快就轉移話題，但是也知此事如此便可，正色道，「打。」

  眾人皆惑然，「打？」

  閒雲站起身來傲然道，「爾等為洪荒聖人，三千大道只證一道而成聖，而如此竟也達數萬年之久，爾等雖有教統傳承，卻無碩果與建樹立於洪荒大地之內，而我為天道護法，護天道而成大道，此大道囊括所有道，卻非這三千大道之中。」眾人皆被閒雲說的雲裡霧裡卻又好奇不已，伏羲疑問道，「那閒雲師弟你修的大道是何道？」閒雲之深淺與其所修之道息息相關，眾人皆豎起耳朵聆聽，只聞閒雲一字一頓道，「那便是，凡犯我天道天威者，雖遠必誅。」

  眾人渾身一震，通天躍然而起大聲叫好，「好，好一個雖遠必誅。打便要如此的打，誅便是雖遠而必誅！痛快！」鴻鈞見狀搖搖頭道，「通天你身為聖人卻沾有如此之重的煞氣，看來你碧游宮內修行所獲甚微，你且看元始等人，何曾如你這般脾性。」

  元始等人聞言皆慚愧不已，他們何曾有鴻鈞所言淡定，聞得閒雲之言，幾人皆覺得五雷轟頂般久久回不過神來，隱隱之中他們覺得閒雲之言有不對之處，卻被那數字之言夾雜的衝擊撞襲的說不出什麼來。故此皆困惑不已而面色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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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就因這一句話，日後與外族的戰爭統帥位置，便讓閒雲占得了先機。

  鴻鈞老狐狸何曾看不出閒雲心思，然方才得閒雲一言，心想自己且不要參合進這瞞天過海般的心術之爭來才好，否則自己修行一個不穩走火入魔釀成大錯便是災難，有了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念頭，元始等人見鴻鈞老師也對這閒雲如此遷就，更是不敢說些什麼。

  閒雲看看在場眾人，走上前指著暈厥在地上的那名德魯伊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已。這些外族喚作亞薩神族，族中神通廣大者頗多，而其神神通皆乃天授，此天究竟乃天道還是另有神人，這其中深淺乃一疑惑，而以這些德魯伊所言，其族中絕大多數者皆有金仙修為，而縱觀我洪荒之內，金仙之流不過幾十，而其族中，聖人之流共有三名，而他們口中的族長奧丁，我思量之下，極有可能就是上次與我交手之後全身而退的那名外族。如今接引准提臨陣倒戈，便是敵我雙方各有五位聖人，論戰鬥力，我洪荒便是遠遠落後於敵人的。」說到這裡，現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三十三天外是滿天星斗，星塵般的光輝在紫霄殿露天的上方徐徐展開，在場幾人不禁皆眉頭深鎖思量起來，閒雲一一看去，他敏銳的發現，連一直相信他的通天，那平視的雙眼中，有東西熄滅了。

  閒雲點點頭道，「其實，不要把戰爭的艱難想像的如此巨大，洪荒混戰歷來從未斷過，一直以來，你們這些聖人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居之，而在凡間人們的思想中，你們早已與所有深具傳奇色彩的戰爭曲折聯繫上了。」

  鴻鈞贊同的點點頭，「所謂三千大道，不過是那造化玉碟演化的種種幻象，若沒有苦短沒有磨難的經歷，爾等聖人不過徒有虛名而已。」

  閒雲暗念道，當日我於昊天之天庭，眾凡仙不過一激便皆憤慨起來，說起來，這些聖人遠不如那些經歷了苦短修行起來的凡仙，若不是爾等戰鬥力在這場護天道的戰爭中缺一不可，我才懶得教育爾等。閒雲看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漫散向下方，但是閒雲注意到，有一個人的目光重新平視起了前方。閒雲站了起來，繞著紫霄殿的眾人，在幾人後面踱著步。

  「所謂戰爭，本身便是建立在一種必勝的信念之上的，爾等看巫妖大戰，風雲瞬息變幻，戰爭的勝負一夕交替。沒有絕對的勝負，所謂的勝利，不過是千之一二的偶然，但是所有一個即將面臨戰爭的人，都必須要坦然的建立必勝的信念，爾等修道即為修心，難道連這個也做不到嗎？」

  閒雲始終注意的那個人終於站起身來了，「嘿嘿，閒雲師弟，你這人好生攏也蝗媚惆涯愕募苹苯鈾黨隼綽穡砍こぴ對氯鞝似ㄌ煳姨玫緙擼粑匏裕冶慊匚醫鴇畹赫偌業耐階油剿錈嗆煤貌倭芬環恕！

  一束星塵自天外的屋頂透露下來，像是燃燒起來一樣在空中旋轉著，閒雲哈哈一笑，「這場戰爭的主角還輪不到爾等，我方才一席話只是對爾等考究一番而已。」

  在場眾人吃驚問道，「閒雲師弟你莫非另有安排？」

  正在此時，紫霄殿門外小童前來稟報，「啟稟老師，八師兄昊天前來求見。」

  閒雲嘿嘿一笑，鴻鈞會意手一揮，「讓他進來吧。」

  不管怎麼樣，一切總算開始了，閒雲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