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品嘗

  鎮元子見得眾人皆已坐定，微微一笑，取出一玉麈隨手一揮，那玉麈便直向人參果樹上所結人參果擊去。片刻便已擊落數枚，只是有得這許多聖人在次，鎮元子卻是不好賣弄神通，使童子用玉盤在樹下將所擊落人參果一一接住。呈到眾聖身前，一人分得兩枚。

  鎮元子隨手又是一揮，那玉麈便沒入袖中不見，上前對眾人道：「此些鄙俗之物雖是不足一觀，好歹也算少有，還請諸位勉強一用。」

  眾聖稍一頷首，便也不再客氣，各取一果送入口中，剛及入口，還未覺有何滋味，人參果便化為一道精純至極的靈氣化入四肢百骸中，眾聖雖是從未曾有疲勞之態，也不由感精神一振。這神人神通豈是非凡，要動神人之心神所需靈氣之豐實在是有些非同小可。眾聖對人參果的效用頓時頗是有些嘆為觀止。

  閒雲面色卻是有些古怪，前世常聽說豬八戒吃人參果，不知滋味，還以為是因為豬八戒心急，如今看來倒也不盡如此，這人生果倒還確是難得品出滋味。此聞雖是有誤，只是這人參果倒還很是有些不凡，其效用比起傳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能練出有此效用的丹藥，豈不是能量產天仙。雖說修道假借外物已是落了下乘，若是用在關鍵時候也應能得奇效。念及此處，閒雲心中不免有些意動，便顧不得再品嘗，只是拿眼在人參果、鎮元子、人參果樹之間轉來轉去，顯是在打得什麼主意。

  眾聖此時也是回過神來，見得閒雲如此神情，知得其又在動心思。念及閒雲往日行事之法，心中大感不安。暗想若是閒雲今日有何舉止不當，這眾人免不得要受其牽連面目大失。只是這閒雲行事很是有些出人意料，實在不好防備，心中一時大急。

  眾聖互望得一眼，再也顧不得多想人參果奇異之處。老子忙上前對鎮元子道：「這人參果確是非凡，我等今日能見得此奇物實是不虛此行。只是我等還有些俗物要辦，卻是不好叨擾太多。日後若是有暇必會報得鎮元子道兄今日之恩，此時我等便是要先退了。」

  鎮元子見得眾聖欲走，也不敢多留，忙上前道：「如此的話，諸位自去行事便罷，此次諸位聖人能光臨敝舍已是莫大的機緣，奉上這些許俗物也是應該，卻是不敢居功。」

  

  眾聖聞得鎮元子之言便各自起身，見得閒雲仍是坐在原處不語，老子又上前道：「不知閒雲道兄又欲往何處而去，可否同行？」

  閒雲聞言微一頷首，回聲道：「哦，你們要是又事情自去便是了，我還有些不解之處還要向鎮元子道兄請教。」眾聖更是大驚，哪敢讓閒雲獨自在此，如此的話要是有何事端怕更是不好收拾，還是一起呆在此處才好，也便於眾人居中調停，不至於生得大事。老子忙又道：「你有何疑問只管去問便是，我們便是等上片刻也是無妨。」眾聖自是在一旁稱善。

  閒雲見此頗感驚異，什麼時候這幾個人對自己這麼關心啦？只是也未曾多想，上前問鎮元子道：「不知這人參果能儲藏多少時日的？這數萬年間又不知道長攢下多少果實的？」

  鎮元子苦笑道：「這人參果離樹後能自行吸取靈氣，只要不沾五行之物，於靈氣充沛處放上多久也是無妨。只是這人參果樹萬年間才得果三十枚，卻是不曾有積攢，除得諸位方才所食，便是這樹上剩得十數枚了。」

  閒雲聞言又自尋思，眾聖也是面露急色，只是閒雲還未曾有何無禮之處，倒也不好多言。過得稍久，閒雲又道：「如此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行鎮元子道兄成全，閒雲日後必有厚報。」

  「來了……」眾聖暗道，皆是定眼望向閒雲，觀其如何行事。鎮元子笑應道：「閒雲道長有話但講無妨，若是鎮元子能辦，當不會推辭。」

  閒雲也是笑道：「我見這人參果頗是非凡，欲再向道兄求得數枚，帶回山門讓我那些門下也長些見識，你看可好？」

  鎮元子聞言也不回話，取玉麈又擊落六枚人參果著童子奉上前來，對閒雲笑道：「些許小事，道長卻是見外了。」

  閒雲見鎮元子如此大方，心中也是身為歡喜，接過人參果收好，又道：「今日道長大義，閒雲定是不敢相忘，今日我等便先退去，贈果之情還容日後再報。」言畢施得一禮後，便欲退去。

  眾聖見得閒雲今日如此容易滿足，已是大為欣喜。此時見得閒雲欲退，哪敢多留，也不待鎮元子回話。齊身上前施禮，便與閒雲一同退去。待得鎮元子回禮已畢，眾聖已是不見蹤影。

  閒雲與眾聖出的五觀莊不遠，見此時已無大事，便對老子眾人道：「此處已是事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便各去行事如何？」

  眾聖此時聞得閒雲之言，又想及閒雲今日與接引、准提爭鬥時所使神通，面色又是一呆。

  老子稍一尋思便上前道：「如此甚好，閒雲道長既是又如此神通，日後這洪荒之事免不得怕是要你多擔待一二，還請閒雲道長不要推辭。」

  閒雲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原始也又上前道：「老子師兄所言大有道理，想以閒雲師弟神通心性，若是洪荒有何變故，當是會不吝費心，倒是不須我等多慮。」

  「呃…」閒雲面色又是一呆，伏羲此時又上前道：「今日見得閒雲道長行事，才知世上竟有如此神通，往日我等卻是有些自大了。閒雲道長往日想是不屑與我等為難，故才神通不顯。洪荒能得如此胸懷心性神通者相護，想是能得大安。」女媧接又言道：「閒雲道長胸懷自是非我等能度之，日後若是我等行事有何不妥之處，還請言明。只是這人族大興之事少不得要道長多多費心。」

  「你們……」閒雲大急，怎麼一句話沒說就給我扣了這麼大個帽子的，只是還不待其出聲，通天又是一掌拍在其肩膀上，將其嘴邊之言生生逼回，又聽得通天道：「閒雲你這廝往日倒是裝得像，還虧得我為你多方算計，今日看來卻是我多事了。只是你往日行事卻是好無道理，竟是如此欺於我等，日後我之事也少不得要你奔波一番。」言畢也不給閒雲說話機會，逕自退去。其餘眾聖施得一禮後也是瞬間消失不見，只余得閒雲一人呆立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