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節 教義

  閒雲此言一出，眾聖大驚失色，頓是無語。暗想這閒雲口氣倒是頗大，這聖人豈是如此好滅的，又想及前次聽老師言及，若是我等將其得罪死了，便是老師也救不得，想其定是有些根底和憑仗非我等所知，卻是不知到底是何憑仗竟讓老師對其也是無可奈何。莫非其一門有的屠聖之法或者屠聖之器？如此的話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只是觀閒雲言語不似作偽，若不是有十足把握，想其也不會出得此言。眾聖各懷心思，臉上一時陰晴不定，對閒雲一門越發顧忌。

  接引、准提臉上大變，幾欲發作，又強自忍住。臉上忽晴忽暗，又是尋思良久，接引上前哀聲道：「諸位也知我與准提二人在西方立教傳我道統，只是這西方乃是蠻夷之地，少有天材地寶，生物又靈智未開，道統傳承實在艱難。為得此故，才數次入洪荒東土算計，尋能傳我一門道統之人。此次行事我等也不敢和諸位爭人族氣運和那教化人族之功德，只求得能尋一地在洪荒東土傳我這一脈，我願足矣。還請諸位垂憐我等之行事不易。」

  眾人聞得接引此言心中也是頗為噓唏，這接引、准提二人行事也確是艱難，又念及同門情誼，不免有些意動。暗想若是只在洪荒東土傳其一脈應也是無妨。老子望得眾人一眼，見眾人皆是微微頷首，便是有了定計。

  閒雲見眾人情形，便知眾人已被接引言語說動，暗想若是待眾人相允後我再阻止的話難免會落眾人顏面，怕是有些不美。不待老子出聲，忙上前道：「我也知接引、准提道長行事艱難之處，只是這洪荒東土實在不是你等該來之地，你們也不要再打什麼主意了，還是早日回你西方之地才好。」

  眾聖見得閒雲如此說話，也不好再多言，老子只得暗嘆一聲退後不語。接引初時見得眾人被自己言語說動，本是頗為欣喜，哪料到閒雲忽出此言，使其滿心盤算儘是落空，心中失望之情實在難以言表，以目視閒雲良久方道：「閒雲道長，往日我等雖是對你多有得罪之處，只是你也未曾吃得什麼大虧，我等更是未曾占得任何便宜。自前次事後，你我之因果本是盡數了結，後無論言語行事我等對你也皆是從不曾有什無禮之處，只是不知你又為何處處針對我二人行事？還請告知，若是我等確是有何行事不當之處，你且只管言明。」言語頗是懇切。

  閒雲行事一向是凌強不欺弱，此時見得接引如此，心中也是微有不安。上前緩聲道：「我對你與准提二人要說也無甚成見，若是衝著我來，我也不會與你們計較很多。只是我對你這一門教義很是有些看法，卻是見不得你等以此來禍害洪荒東土之民，你若想要是在洪荒東土傳你道統自是萬萬不能。除了這件事情，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哪怕是你道統傳承差得些什麼天材地寶，只要我有，也可以給你們一些。」

  眾人聞得閒雲所言大為不解，這聖人立教教化萬民，所立教義按說皆是感天道而出，不至生出禍亂才是，接引、准提之教義要說於普通生民也是大有裨益，若是能得傳承，世間也是少得許多爭端，閒雲此言卻是不知從何說起。接引聽閒雲質疑其一門立教之義，更是不岔，上前大聲道：「你不欲我在洪荒行事也是罷了，只是你又為何污衊我這一門立教之義？你倒是說來聽聽，我這一門道統是如何禍亂洪荒東土？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今日怕是輕易不會與你罷休。」

  眾人也都是望向閒雲，看閒雲如何說話，閒雲眉頭微皺，稍一尋思應道：「你這一門道統要是傳承下來，雖是爭鬥的少了，卻是使人再無血性，不思進取。苟安當然也沒什麼問題，只是長時間如此的話，若是遇到什麼大難或者外族相侵，卻是要人拿什麼去抵擋？要是洪荒人族都是如此的話，怕是再不思進取，以後也是少不得要飽受欺凌，你說你這教義不是禍亂洪荒又是什麼？」

  接引聞言冷笑道：「便是我等證了混元道果的聖人也不敢說能遍查日後之事，憑你之神通又是如何能說的？你這所言怕是難以服人。」

  閒雲對接引一門教義也是不甚了解，只是從前世經歷傳聞知得一二，卻是成見頗深。暗想此時若是在言語上相爭的話怕也是難以說出個所以然。便回聲應道：「你也不用多說，反正今次你若是要入洪荒東土行事的話定是萬萬不能，我也懶得和你講個什麼大道理，也不需要你心服，你要是不罷休只管使來便是，看我怕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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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羲見得兩人言語愈烈，生怕兩人又起得爭端，也不待接引再言，忙上前道：「閒雲道長，這接引所言也是有得幾分道理，聖人道統皆是順天而立，應不會禍及洪荒。日後之事也是難明，你也是不用太過為難於他，且讓其自去行事如何？」

  閒雲面沉如水，緩聲道：「除開這件事無論何事我都可以依他，只是要讓他二人在洪荒東土傳其道統的話也就不要多說了，此事我已是有了定計，無論誰來說都沒用。要是言語上有什麼對諸位不敬之處，日後我自會尋的機會向你們賠罪。」

  伏羲無奈，只得嘆聲而退。眾聖本也欲是上前相勸，聞得此言便也不再出聲。接引、准提二人見的閒雲如此逼人，心中當真憤怒非常，悶聲向閒雲問道：「你當真如此不通情理？」閒雲以眼視天，也不答話。

  接引又向眾人問道：「諸位又是何意？」眾聖雖是不欲太過為難接引、准提，卻也不願與閒雲交惡，皆不出聲。只是微一頷首，齊望向閒雲，顯是讓接引自去尋閒雲說話。

  接引見眾人不再有異議，心中稍定。又不見袁朗、袁法二人在此，更感心安，上前對閒雲道：「既如此，我二人今日便向閒雲道長請教一番。雖是有以多欺少之嫌，只是事關我這一門道統傳承，卻是顧不了這許多，還請閒雲道長見諒。」

  閒雲似笑非笑的望向接引，過得許久方道：「你是不是看我門下袁朗、袁法二人不在此地，以為此時與我相鬥應是十拿九穩，不會有失？」

  接引面色一僵，應道：「今日之事便是你這一門齊至，我與准提二人也是誓死周旋。」

  閒雲笑道：「是不是我從來沒有出手和你們動過手，你們還當真以為我這麼多年的道是白修的。這樣也好，今日就讓你們看看我的神通，也免得你們日後算計我時失得周全。」